第二章：搏斗

“老大，就是他。”其中只有一米五左右的矮小拾荒者指着纪白，佝偻的身躯缩在一件破烂的长袍中，将将遮蔽住身体，**的脚掌直接踩在地上的污水中。

“把身上的信用点交出来，然后滚蛋。”另一名目测最少有两米高的大汉不耐烦的说。

大汉下身穿着布满铆钉的牛仔裤，上半身**什么也没穿，裸露在外躯干和手臂全由杂七杂八的各式机械义体组成，电子左眼在昏暗的小巷中闪烁着红光。

纪白戒备的看着两人，慢慢掏出藏在口袋中的电击棒。

自从发现伤疤的用处之后，纪白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虽然他已经尽量低调，但是纸包不住火，总会有贪婪的渣滓闻着味道找上门。

纪白掏出电击棒后，大汉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狂笑：“哈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别说还挺适合你这个小白脸儿。”

“娘们儿用的武器对付你正好。”纪白戏谑的瞥了一眼大汉。

“我改变注意了。”大汉脸色一变狞笑着逼近纪白，背部的排气管喷出一股白色的蒸汽：“我要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卖到黑市，他们对刚刚宰杀的新鲜**开价一直很高。”

砰！

大汉对着纪白头部就是狠狠一拳，粗大的机械臂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轰鸣声，纪白反应极快矮身躲开，机械臂狠狠砸在纪白身边的墙壁上，砸出阵阵裂纹。

纪白趁机抓住大汉的机械臂，上身使劲，右脚向下用力一蹬，左脚如同炸裂的鞭炮冲天而起！好似一根利箭，狠厉的扎向大汉咽喉。

咚！

左脚踹在咽喉上如同踹到一块钢板，仓促间纪白借力一个后空翻，和大汉拉开距离，踩在地上的左脚隐隐作痛。

果然还是不行，自己**凡胎，想依靠武术对付这种机械造物，太困难了。

纪白暗自咬牙，如同百年前武道界的前辈们遇到洋人的长枪大炮一般，无力且迷茫。

“怎么，没吃晚饭吗？”大汉挠了挠下巴，好像刚被一只苍蝇叮过，居高临下俯视着纪白：“你乖乖站着不动，还能少受点苦，放心，我会把你卖个好价钱的。”

大汉如同横冲直撞的野猪，挥舞的手臂在空中发出阵阵风声，不停的砸向纪白，小巷中的管道被砸出巨大的凹陷，腥臭的灰色污水喷的到处都是。

纪白在狭窄的小巷中敏捷的躲闪，郁闷的心情如同积蓄中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他没有心情和对方继续玩下去了。

抓住一个空档，纪白右脚蹬墙，左手抓住墙壁上突出的管道，浑身使力一个瑶子翻身！

如同轻盈的燕子，纪白跃过大汉头顶，大汉意识到不对急忙想转身，但笨重的身躯卡在狭窄的小巷中。

浮在空中，纪白打开电击棒开关，对准大汉躯体和脖颈间连接处的缝隙，狠狠一扎！

滋啦滋啦！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过，大汉后颈喷出大量火花，好像常人被打断脊椎一般，脖子以下不受控制，整个身体重重摔在污水中。

纪白落地后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方法是他和里克的一次闲谈中听到的，这种东拼西凑的低级义体，只要用电击棒在脖颈处的连接点轻轻一扎，对方的神经控制系统立马短路，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之前的矮小拾荒者见势不妙早就溜走，纪白捡起散落在墙边的一块管道碎片，默默走向大汉。

大汉红色的电子眼疯狂闪烁，失控的发声系统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求....求求你...信....用点....给你。”

纪白跨坐在大汉背上，表情遗憾的说：“抱歉啊，我没有移植义体，你想给我我也拿不了啊。”

说罢纪白举起碎片，锋利的一端朝向大汉，对着后脑勺上钢板的连接处，狠狠一砸！

大汉如同案板上被宰杀的章鱼，四肢一阵剧烈抽搐，红色的电子眼逐渐熄灭，再无声息。

大汉被杀后，纪白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灼热，胸口上的伤疤如同活过来一般，向纪白传出兴奋、饥饿的感觉。

一股无形的滚烫热流从纪白胸口的伤疤流出，钻入大汉的躯体中，游荡一圈后，粗壮了许多的热流回到纪白体内。

热流回到体内后，纪白感觉身下大汉的躯体好像变得陈旧了许多，散发出一股暮气沉沉的感觉，似乎一些东西被吸收掉了。

纪白兴奋的起身，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公寓，研究胸口伤疤的变化。

身后大汉的尸体看也不看一眼，到了夜晚，自然会有黑暗中的老鼠，把这具价值不菲的身体吞的渣也不剩。

纪白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屋内的智能机器人早就守候在门边。

“欢迎回家，主人。”略为失真的机械音从智能机器人体内传出。

这个长得像圆柱形垃圾桶的机器人叫小q，是纪白在垃圾场淘来，发现的时候它正用只剩一半的轮子艰难的前行。

看着有点像前世星战电影中bb8机器人的小家伙，纪白把它带到里克的废品站，修修补补居然还能正常运行，除了声音有点失真以外没什么大毛病。

纪白脱下沾满灰尘的外套，随手丢给小q，迫不及待的坐到沙发上感受胸口的变化。

然而不论纪白如何激发，意沉丹田也好，守虚抱实也罢，胸口的伤疤都毫无反应，好像之前胸口的热流是纪白的幻觉一般。

纪白皱着眉头思考，突然想到什么吩咐道：“小q，拿两管营养膏来。”

接过小q递来的营养膏，皱着眉头吞下，纪白来到公寓阳台，一跃而起站在阳台边缘的围墙上。

狭窄的围墙刚好能放下脚，纪白住在六楼，夜晚中向下望去，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张开巨嘴等待食物坠落。

纪白深吸一口气，掌心微微冒汗。

这个高度，再厉害的武道高手掉下去都没有幸免的可能，普通人就只是站在这里，都要头晕目眩，两股战战。

纪白慢慢闭上双眼，掌心向上，五指分开，摆出一个八卦掌的起手式，他要在这里演练八卦掌！

如同站在黑暗中的悬崖边，随时都有坠落崖底尸骨无存的危险，纪白心脏剧烈的跳动，浑身汗毛竖起，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好似炸毛的野猫。

这是纪白爷爷教他的修炼方法，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也有大机缘！

正常人平日里很难有生死一线的体验，那不如去主动寻找它，主动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道家把这种修炼方法称之为盗天机！

纪白缓慢的演练八卦掌，胸口的伤疤受到刺激，如同会呼吸般随着纪白动作一张一缩，一股灼热的气流也在胸口酝酿，顺着经脉扩散到全身。

灼热的气流如同无数调皮的小老鼠，在纪白体内疯狂流窜，钻入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骼当中。

纪白如同泡温泉般，浑身充宿着暖洋洋的感觉，不知不觉间演练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大，脚却像长了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围墙上。

等体内热流逐渐消失，纪白回过神来，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完整的演练了一套八卦掌。

纪白只觉得出了一身热汗，酣畅淋漓！

突然纪白感觉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如同十几天没有吃饭，胃酸翻江倒海，胃仿佛在疯狂的尖叫，我要食物！给我食物！

纪白跳下围墙，捂着肚子喊道：“小q！拿三管营养膏来！”

一把夺过小q手上的营养膏，直接拧成两半挤入嘴中，营养膏进入胃里瞬间被消化。

但是杯水车薪，胃部的灼烧感反而越发强烈，好像胃酸都变成了岩浆。

“把家里所有的营养膏都拿来！不够就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纪白大喊。

之前无法难以下咽的营养膏似乎变成了山珍海味，纪白红着眼睛疯狂的往嘴里塞，直到胃部剧烈的灼烧感逐渐消失。

纪白靠在墙边看着散落一地的营养膏，苦笑一声，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原味营养膏50信用点一管，普通人一管就可以维持一天的能量营养需求，纪白因为练武消耗比普通人大，一般来说一天需要两到三管。

纪白每天在垃圾场赚的钱，平均下来也就二三百点，吃个营养膏都抠抠搜搜，还要算上房租，水电费，每个月能攒几百点就不错了。

现在可好，看地上的营养膏50管都不止，纪白已经懒得数地上有多少管营养膏，直接问小q：“小q，我们还剩多少信用点。”

“刚才在楼下自动贩卖机购买营养膏67管，消耗信用点3350点，算上主人今天的收入和之前的存款，剩余信用点250点，已不足缴纳下月房租。”小q头顶信号灯一阵闪烁。

纪白听到余额头痛不已，本来每天消耗的营养膏就是一个大头，加上房租水电之类，抠抠搜搜的从牙缝里攒了点钱，一瞬间就花个干干净净。

剩下的信用点只够两天的消耗，可以预见以后的营养膏消耗会更大，每天纯靠运气从垃圾场掏东西，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需求，要想办法从别的门路赚钱了。

纪白起身同小q一起将地上散落的垃圾收好丢掉，思考有没有什么适合自己的，赚钱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