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隔空演武

“鬼谷子！”

陈默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道眼光，直接像是穿梭了无数年的岁月长河，一下投射过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他眼里，山谷小溪，所有的景物都清晰无比，一鳞一羽，一草一木，在思维世界里都宛如真实，几乎跟穿越时空没什么两样。

他此刻，念头似有似无，似虚似幻，像是直接接触了鬼谷子留下来的精神残念，触发了某种当年留下的影像，又好像是冥冥之中，与无数年前的某个时空产生了化学反应。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

咔嚓！

鬼谷子垂垂老矣，不知已经活了多久，但他一抬起头，目光就在时空之中定住了陈默的位置，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默感觉的到，对鬼谷子来说，自己好像就是天外天的鬼神降临，被他察觉到，但是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过客。

这仿佛就是一种时空悖论，但就是这么真真实实发生了。

他的眼神，似乎看穿了陈默的本质，又好像根本无所谓，一个瞬间就变换了无数种眼色。

哗……

忽然一下，鬼谷子就站了起来。

他明明只穿着一件粗布的短褐麻衣，但是他一动，仿佛搅动了整片山河一般。

嗡嗡！

他原本坐着的一块河滩大青石，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居然发出蒙蒙的青光，整个山谷的光似乎都被他吸引住。

“思维之光！这鬼谷祖师心灵修行绝对已经达到胎息之境界，甚至坐忘！”

陈默在旁边一看，立刻发出一叹。

什么小定，大定，常定，之前做出的所有猜测，推断，通通推倒重来！

“这不是青石发光，而是鬼谷子本人发出了光，思维，精神，心灵的投射！被石头沾染气息，借之发光，如同月亮反射太阳的光，在夜空中闪闪发亮！”

他这下彻底被惊到。

这个鬼谷子绝对是他迄今为止见到的心灵修为最为强大的一个人了，什么丧尸，核爆，鬼王，雷击，通通没有这个人来的震惊大！

这不是侃侃而谈，虽然好像看起来，石头发光，并没有那么多加神奇，但是其中包含的武学道理，可是难到了天。

如果鬼谷子自己，长年累月在这颗石头上蹲坐，练功，刻字，久而久之，影响下去，这个青石就会去充满灵性，甚至内中孕育出上好的璞玉，就好像古时候传说，楚国卞和上山看到凤凰落在一块石头上，于是在石头里发现了和氏璧一样。

这是什么原理？

因为人类心灵修行具体的境界，首先是深度睡眠，然后是入定，再就是胎息，胎息过后，就是坐忘，坐忘之后才是显圣。

显圣就是显灵，心灵修行已经强大到次元的极致，就是可以直接干涉物质，修改现实，古代民间说佛祖显灵了，神仙显灵了，就是这样。

陈默现在眼界还低，看得出鬼谷子身上有思维之光，能够隐隐映射现实，不过也知道肯定不是显圣，因为这个位面地球上，不管是鬼谷子所处的时代还是当今，都没有天地灵气，心灵境界如何强大，也没有神通，不能真正突破生命桎梏，修成元神，圣胎，如何显圣？

不过绝对超越了绝大部分入定级的高手，一般胎息强者都做不到，这种心灵修为都堪比坐忘层次。

坐忘这个词语，首先出现在庄子，其中有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意思就是，忘却自己的形体，抛弃自己的聪明，摆脱形体和智慧的束缚，与大道融通为一，这就叫做“坐忘”。

坐忘三层境界，忘我，忘形，忘界，也就是佛陀所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忘记整个世界，忘掉所有时空的束缚，所以他的念头才会发光，才有不朽的意味，隔着无数年依旧在字符木片中保存，才会这样隔着时空“看到”了对方，这也是让陈默猜测鬼谷子已经接近坐忘的最大原因。

啵……啵……

陈默思维一边在急转，一边就看到鬼谷子已经有了下一个动作。

他这一下子，目光没有再看陈默的方向，而是拿着手中的石刀，在空气里忽然划起来。

他这一划拉没有任何锋利的味道，反而像是鱼儿在水里游动，空气里发出一阵一阵柔和至极的波动，所有的房屋，草木，土石，人类，反而变成了杂质般的水草，只有他才是那一条“鱼”！

“这是………”

陈默聚精会神的观看，思维疯狂运转起来，马上感受到一丝丝玄奥的武学道理蕴含在其中。

“道家，儒家，法家，阴阳家，纵横两家……鬼谷子武学！”

他眼睛一亮，然后就已经明白。

这似乎就是鬼谷子，隔着无数时空给他的一份赠礼，他一笔一划，在溪水之边轻轻动作，身体并没有多大挪动，但是一股强烈的纵横，阴阳，日月运转的意味，马上就浩浩荡荡的表现出来。

而且是包含无数，远比金台手书里记载的b级c级武学强大的多，光是这一份操控气流，先天罡气的程度，就已经是a级武学！

他马上用心领悟，学习，在他的眼里，鬼谷子上下生命力也不到3的样子，甚至交手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但是在如此灵气匮乏的天地里，修成这一身心灵修为，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哗啦，哗啦！

鬼谷子的动作越来越慢，但是声势却越来越大。

慢慢的，空气里像是涨起了浪潮一般，整个山谷都好像随之晃动起来。

他脚下的青石，在思维的维度里面已经是光芒万丈，如同一个小太阳一般。

“咤！”

鬼谷子演武，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能感应到他，但是末了，他却突然口中茫茫之间吐出一个字节。

这个字，没有笔划，没有描述，没有画面，像是一句箴言，好像脱胎于哪位诸天神佛庙拜偶像之口，但又绝对不在道，儒，阴阳，兵法，纵横一切之中。

仿佛就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个字，简简单单却又包含着无穷的精神，杀机，希望，毁灭，轮转！

这一招，这一个字，这一个音，就完完全全超越了一切a级，b级，c级的武学，到达了s，甚至已经不像是武学，隐隐是一种即将成形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