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场异星球的葬礼

陈旭一睁眼就听到舰载ai的声音：“早上好，船长。此次飞行共历时92天。暂未发现生命。”

陈旭在健身房看了飞行日志和福兰斯坦教授发来的实验报告，从视频中看安塔文明没有对小人鱼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数据库中还保留着古力娜迦发来的几条语音消息，都是一些关于娜迦族日常生活的，没有什么特殊的。

陈旭的日子又变成了愉快的吃饭睡觉看奇珍，直到舰载ai又有发现了一个文明。

舰载ai：“发现文明痕迹。”

“在哪？”陈旭来了兴趣。“锁定目标星球，立即前往。”

“明白。”

“先驱号”进入了目标星球的轨道，这个星球和地球很像，几块大陆被海洋包围，在太空中看，植被覆盖率很高。另陈旭奇怪的是其中一块大陆上有一块被黑色条带圈了起来，圈中的植被明显没有外面多。

陈旭看着无人机拍摄的视频，森林中散布着大量的建筑痕迹，很像是中国古代建筑，大部分是木制结构，带着飞檐，屋顶覆盖着瓦片，屋前或立或躺着一些奇怪的雕塑，很明显，这里曾经有一个非常灿烂的文明，曾经。陈旭看了几个无人机传回来的视频，都是一幅荒芜的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个黑圈是什么？”陈旭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黑圈。

舰载ai调出来一个无人机的画面，画面被一个黑色建筑物占满，慢慢后拉，建筑物显出了全貌，这是一堵巨大的墙，墙上有人走动。墙太高了，行走的人宛若蚂蚁。陈旭激动的看着画面，不是曾经存在的文明，而是一个健全的正在发展的文明。让无人机开启光学迷彩，静音飞行，靠近城墙，陈旭才看清了墙上行走的人的模样。

墙上的人全身甲胄，以五人一小队的形式在巡逻着。突然有人奔跑而来，大声的说着什么，一个弩车被推了出来，那些士兵不断调整，最终指向了无人机。

“嘣”“嗖”巨大的弩箭直直的向无人机飞来，被无人机轻松躲过。一击不中，士兵又拉弦搭箭，开始瞄准。

“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文明啊。”陈旭本来不准备登陆，但那些士兵的反应和这巨大的墙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决定下去看看。

巨墙无法靠近，陈旭就将无人机直接投放到城墙内部，寻找无人区准备登陆。

或许这个文明正面临着什么巨大的危机，那么大的墙显然不是用来防御人的，或许他们防备的就是将墙外变得空无一人的东西。

登录舱摩擦着空气，降落在一处密林中，穿着仿造当地人制作的衣服，陈旭和银杏踏出了登录舱。

陈旭深吸一口气，森林特有的腐叶的气息充满了鼻腔，他不由得咳嗽了两声。陈旭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轻笑的银杏，他以为森林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走出林子，远处是一个小小的村子，十几户人家，大片的农田，田间有人劳作。陈旭没准备打扰他们，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另他奇怪的是田间劳作的多是女人，偶尔有些小孩，没见男人，村中也不见老人。墙上的士兵戴着帽子，陈旭以为这就是一个人类文明，看到田间劳作的人，陈旭才发现，他们有着尖而细长的耳朵，就像是……精灵，只是不像传说中那样住在树屋里，人人俊美的精灵。

路过村庄后，陈旭朝着无人机找到的一个稍大些的小镇的方向走去，半路上陈旭听到了隐隐的哭声，巡着声音走去，入眼是一块空地，空地中，石碑林立，一女子怀抱婴儿正瘫坐在一块碑前哭泣。女子面色苍白，身形削瘦，陈旭想上前询问，却被银杏拦住。银杏指了指女子的手，陈旭才看清，女子手中攥着一把匕首。

女子将手中的婴儿轻轻放在碑前，举起匕首就要向下刺去。陈旭刚要出声阻止，却见银杏突然窜了出去，瞬间到了女子的面前抓住了匕首。陈旭愣主了强化过的视觉让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银杏身边出现都音爆，那是突破音速的标志。女子也愣住了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抓住她手中的匕首的女子吓住了她，自己手中锋利的匕首被大力的抓住，抽不出来，刀刃也没能在她的手上留下什么痕迹，再加上突然的出现，除了传说中的仙师女子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

银杏夺过匕首，陈旭才走了过来，加载上舰载ai刚发过来的语音包，开口问：“你在干什么，何仇何恨要残杀一个婴儿！”

女子被陈旭大声的问话吓了一激灵，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看。

银杏扔掉手中的匕首，声音清冷：“说！”

女子又一个激灵，才缓缓开口：“您是仙师吧，回仙师，这是我女儿，世间疾苦，不若赴黄泉，丈夫服兵役，三年是归期，三年又三年，年年有家书，不见良人归，说是前线战事紧，一时不能回还。去年三月尽，带甲归家，不足一旬，征书又至，来时缓缓，去时匆匆。前日亡书至，只见衣冠不见尸首，去时一十三精壮，归来一十三亡书。我染了重病，命不久矣。举国医师尽发前线，不得治。家财尽皆捐与军旅，独余母女二人一身衣裳。仙师啊，求您，收下这孩子，做您坐下一个童子，不论是青灯古佛，亦或是山野深林，求您带她走。若有来生，我愿歌颂您的德行，做牛做马报您恩德，至此立誓，如有违背，魂飞魄散。”说完女子抱起婴儿举过头顶，跪在地上膝行到陈旭面前。

陈旭轻轻接过婴儿，婴儿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轻抚了一下婴儿的脸庞，看着匍匐在面前的女子，他明白了这颗星球各种奇怪现象的原因了，战争！但是他想不通，什么样的战争需要那样一道巨墙，是什么样的战争打得一个国家田间不见男儿，他们在对抗什么，为什么无人机没有发现。陈旭有很多事想问眼前的女子，他决定先答应女子，待治疗好她后再问。

陈旭对女子说：“我应了，你起来吧。”

还不等陈旭继续说，女子便扣了一首，爬起瘫坐在刚刚的碑旁，微笑着闭上了眼没了生息。银杏立即上前检查，却对陈旭摇了摇头。

“怎么会！”陈旭愣住了。

银杏将女子放平，回答道：“病入膏肓又过渡劳累还受过刺激，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气散了。”

“唉~~”陈旭叹了口气，唤来无人机，在女子倒下的碑旁挖下一个洞，找来一块石头削成墓碑，陈旭不知道女子的名字，于是就讲女子所说的铭刻在碑上。又找了一棵古树，削成棺材，陈旭也不知道这里用不用棺材，是什么样式的，就按照地球的样式，做了一副棺材，将女子连同包裹着女孩的襁褓上撕下的一小块布料一起钉入棺中，下入土坑。

陈旭和银杏心情沉重，在坑旁站立良久，无人机的机械臂翻舞，一点点的盖住棺木。转身离去，陈旭决定做些什么，大小不过罚奉一年，就是不让他再干了又如何，大不了被洗了记忆回老家种田去。

陈旭怀中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什么，醒了过来，嚎啕大哭，惊起一林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