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隔岸观火

最高统帅孛罗帖木儿已经逃走了，中低层的军官几乎人人自危只顾得逃命。就算有少数忠于职守的将领，面对完全混乱的战场，也无法挽回局势，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在苏羽凡的带领下，大军衔尾逐杀了数十里，斩杀元军难以数计。

最后战果统计出来后，连苏羽凡自己都不敢置信，以不足四万的兵力对战三十万大军，居然杀伤俘虏敌军十余万人。其中真正死于炮火的恐怕还不到两万人，而战死的也只有四五万人，其他的要么是被自己人践踏致死，要么就是在溃败中缴械投降的。

这回苏羽凡才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了，在冷兵器时代，士气是多么的重要了。

一旦士气完全涣散，人数再多都不顶用。

或者说，人数多了反而会导致指挥阶层的命令难以下达，陷入慌乱的人数越多，就越是难以重新控制秩序。

不过苏羽凡也清楚，这次之所以大获胜利，纯粹是因为红衣大炮第一次拿出来实战，元军从来没有见识过炮火轰鸣的场景，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还以为对方在释放妖法，所以才会士气崩溃斗志全无。

等以后他们逐渐弄清楚了红衣大炮的原理之后，就不会太过恐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陷入崩溃狂乱之中。

这里的战争结束后，武林联盟和明教的地盘已经彻底整合到了一起，在苏羽凡的运作下，两大势力迅速合并，建立了反元复国的华夏联盟。

早在万安寺之役后，走投无路的武林各派就已经搭上了明教的顺风车，如今苏羽凡趁着风头正盛，迅速成立了新的华夏联盟，大举吸纳武林各派人士，打算一鼓作气掀翻元廷。

而苏羽凡在新上位之后，并没有急切地向继续发动进攻，而是不断地巩固既有的势力，他开始大肆征募军队，积攒军需物资，而被苏羽凡亲自督促建造的工业行会更是二十四小时不停顿地忙碌着，疯狂地生产更多的火炮。

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落后得令人发指，仅仅制造一发新的红衣大炮，都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不得已之下苏羽凡只得建设了大量的工厂，不断地培养各种技术工人，同时对多台火炮进行生产。

想在短时间内从无到有地实现工业化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苏羽凡也没有过于强求，他的目标是尽可能多地生产火炮，一鼓作气将元朝击败。至于工业革命，等政权稳定以后再慢慢来不迟。

在这种情况下，苏羽凡索性据守南方，迟迟不肯北伐。

因为在苏羽凡的记忆力，元朝末年的时候军阀割据，南方已经成了叛军的天下，而北方依旧在内部争斗不休，大量损耗了自身的实力。

南方的几只义军一样在互相兼并攻伐，但是徐达挥师横扫了南方几大义军后，导致朱元璋的实力持续上涨，而北方却在内耗中日趋衰落。

等朱元璋发动北伐的时候，疲怠不堪的元廷一触即溃，在这种绝境下几大派系才团结起来，但已经无法挽回大局了。

苏羽凡想起了《三国演义》中郭嘉遗计定辽东那段，当时郭嘉建议曹操不要急着发兵攻打辽东，因为他若加以重兵，那么面对危机的时候，袁绍的两个儿子和公孙康就会团结起来抵抗。而只要停下攻伐的举动，对方就会内部不和，并且互相兼并征伐，届时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苏羽凡现在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如果全力发动北伐，那么元廷的几大权贵军阀就会团结起来抵抗……而只要稳坐南方发展自身势力，那么敌人就会为了争夺权力地盘而陷入内耗之中。

反元义军虽然看上去顺风顺水，但实际上问题还是相当的多。首先就是缺乏正规军队的训练和组织模式，打仗的时候乱哄哄的，这个需要时间来磨合。

其次则是因为是起义夺权，所以在行政方面管理十分糟糕，苏羽凡在政务方面花费了很多的功夫建立了一套行政体系出来，推行政教分离的策略，将行政官员和武林人士分割开来，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各有所司、各从其类，不得僭越。

在这种情况下，苏羽凡迫切地需要时间来整合自己的地盘，稳固本身的军事实力，所以停止了主动向北方征伐。

因为襄阳大战的压倒性完胜，所以华夏联盟内部有着相当多的人斗志昂扬，频繁向苏羽凡要求请战，打算一鼓作气直捣大都。

在这种情况下，苏羽凡不得不抛出了坐山观虎斗的理论，同时还告诫众人，红衣大炮擅守不擅攻，移动缓慢，补给困难，面对来去如风的蒙古骑兵的游击战十分吃力，如不就稳固好火炮防线坐等元军自己撞上来。

这天下午，苏羽凡处理完了政务后，收到了一个令他振奋的消息。

盟主，探子传来了最新的情报，元顺帝今天突然下发诏书，剥夺了孛罗帖木儿的一切职务，并且命令元廷各大贵族讨伐他。

众人闻言都十分振奋，武当派的宋远桥忍不住感叹道：盟主的隔岸观火之计果然有效，当我们沉稳不动后，敌人果然内耗起来了。

杨逍道：说起来，这个孛罗帖木儿也太嚣张了，染指皇后霸占公主，甚至还向元顺帝索要他的宠妃，当皇帝的，混到这个地步，也太憋屈了点。

苏羽凡哈哈笑道：过去孛罗帖木儿实力强劲，连皇帝都得对他低头，而襄阳一败他的实力损伤极其惨重，这时候元顺帝自然不打算继续当缩头乌龟了。

徐达道：孛罗帖木儿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统兵打仗的能耐还是有一套的，而且他兵将折损虽重，但根基仍在，元顺帝一时三刻恐怕斗不倒他。

这样岂不是更好，坐视他们继续撕咬下去，咱们这边拼命扩充军力发展壮大，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后，再一举将其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