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戒网隐学校3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要粮票不字数:4442更新时间:22/06/23 11:06:36
说涂山没吃什么苦头,也不完全对。

准确地说应该是,涂山没吃什么额外的苦头。

这儿还需要暂停一下。这是因为,有一项论述不得少。

少了,问题将会很严重。

那就是,军队训练与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区别。

这儿所说的军队,不指具体的某个国家,前面也是。

前面说过:“老师不准打学生,不准体罚学生,大家也是知道的。但军训的时候,教官不能打学生吗、教官不能体罚学生吗?”意思是说,军队训练的时候,教官是可以打学生的。

有人或许会套用某国国情,说我们国家的军队,就不可以打。

只能说,别套国情了。

此处所说的军队,指的是笼统意义上的军队。不仅这国、那国,还包括了其他所有国;不仅当代、现代,还包括了古代。

如果硬要具体化到当代某个国家的军队的话,也不是不行。

这是因为,“当代某个国家”只是定语,最终落脚的名词,还是“军队”。

这就说明,总体上,还是这样,只是具体的、细节上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差异。

好了,说军队训练与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差别。

军队训练的项目,是科学的。戒网瘾学校“军事化”的项目,则是不科学的。

在军队,处罚也是科学的,目的是为了训练士兵;而在戒网瘾学校,处罚则是泄愤式的,是为了维护教官权威。

注意,下面才是重点,或者说重要差别。

军队,注意士兵的荣誉感。

有一句话很有名:军人,讲的就是服从。

对这句话,很多人关注的是“服从”。其实这句话,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军人”。

别忘了,你是一个军人!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军装吗?

军人二字,本身就代表了荣誉。

也就是说,你严格要求自己,希望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所以,你才需要服从。

并不是,你在手续上参了军,你就必须要服从。

这是因为,你也可以不服从。你不合格,退回地方,另外找工作就是了。出路仍然是有的。

戒网瘾学校,就不是这样了。

戒网瘾学校讲的是奴性,他们会摧毁学生的自尊。

他们时刻让学生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垃圾,一个奴才,根本就没有享有人权的资格,所以必须服从。

如果不服从,戒网瘾学校会告诉学生,没有出路。

各种极端的惩罚,各种虐待摧残,齐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要么,学生服软,放弃反抗,服从了。要么,学生重伤、至残,或者死了。

从表面上看,戒网瘾学校出来的学生,好像跟从军队退役的士兵差不多。

不是刹头了,老老实实的了。

但实质上,差别就大了。

军队退役士兵,是正常人。表现出老实,那就是老实。

戒网瘾学校出来的学生,则是不正常人。表现出老实,只是因为该学生认为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力。有朝一日,那个学生突然明白自己是可以反抗的,那么,长期压抑带来的憋屈,就会突然爆发。

好了,说回涂山。原主马正文,现在是涂山。

由于阅历丰富,涂山明白,在戒网瘾学校里面,反抗是徒劳的。

因此,教职员工让涂山做什么,涂山就做什么,从来都不反抗。

涂山没有违犯校规,所以才没有吃额外的苦头。

但是有一条制度,涂山也是没能躲过的。

那就是连坐。

连坐,又称相坐、随坐、从坐、缘坐。指因他人犯罪而使与犯罪者有一定关系的人连带受刑的制度。

连坐制度的土壤,即,产生连坐制度的环境,并不是古代,而是管理不健全。

管理不健全到哪种程度呢?

从下面讲,无法具体化到个人。不连坐都不行。

从上面讲,就变成,不能或者不想,具体化到个人。

不能,与“从下面讲”意义差不多。

不想,指的是,本来能够具体化到个人,但上面的管理者为图省事,不想管得那么细。

譬如一个寝室,有十个人。学校规定,晚上10点熄灯睡觉,不准再说话。

然后,有那么一个寝室,晚上10点之后,总是有人说话。

是谁在说话?正常的学校,或者说国立学校,就会想办法去查。

戒网瘾学校就不查了,一人说话,全寝室连坐:该寝室所有人出来,到操场上跑十圈。

该寝室十个人,说话的,有三个人。另外七人,被冤枉了。

被冤枉的那七个人,就会仇恨说话的三个人。随时找茬,随时举报,随时暗算,等等。

进入戒网瘾学校的三个月来,涂山也被“连坐”了几次。

只不过,那些都是小事。

但,重要的是,后面会有一件大事

剧情说的“在一次事件中,死亡”,后来,涂山接收原主记忆之后,赫然发现,那次事件,就是被连坐。

原主马正文,进入戒网瘾学校之后,没有涂山这样的阅历,犯过几次规(一般场合应该写犯错,但在这种学校,只能写成犯规。主要指学生没错,但违犯了校规的情况),受过几次罚,连坐过别人,也被别人连坐过。

关键是,马正文死的那次,他本人并没有犯规,而是被别人连坐的。

这下问题就来了

别人是否犯规,涂山是控制不了的。

别人犯规了,学校进行连坐,然后原主马正文就死了,换涂山,会不会死?

换涂山,也就是灵魂换了。

灵魂换了,阅历自然就高了。

但可惜,身体没变。涂山也不会什么武功、仙术(哦,有个清洁术,由于没有灵力,用不上)。

因此,那次事件的连坐一来,涂山仍然会死。

要不死,就得改变那次事件的前提。

改什么呢?

让引发事件的具体同学不犯规?这其实是不可靠的。在昭德书院,学生们都不能正常聊天,想让别人不犯规,基本不可能。

让学校不连坐?这条路,直接不用再想。

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呢?

装病,躲开那次连坐?涂山暗中摇头。

装病这一招,只有在国立学校才管用。在昭德书院,有病就可以请假吗?

只有病得人事不省,倒下昏迷,并且教师过来连踢十脚还不醒,才可以!

这样,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这天,太阳落山了,昭德书院里面的人都睡了。

这是一间寝室,是涂山所在的寝室。

寝室里,是铁架结构的上下床。

共有五张床,上下床乘以二,应睡十人,实睡九人。有一张床的下铺,用来放置杂物了。

过了夜里十二点,放杂物那张床有了动静。上铺那个人,起来了。

如果有月亮,并且那月亮还照进了寝室,那么,就可以借着月光的反射漫射光,看清,起床的人,正是涂山。

涂山是静悄悄地起身的吗?

当然不是。

涂山试过多次,无论哪种动作,想要没动静都不行。

这种床,就算稍稍一动,就会咔吱咔吱的响。

校规是十点睡觉,现在过了两小时。

所以涂山的动作,应该惊动了两三人,其他人应该还在沉睡之中。

实际上,也是。

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呢?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近段时间,具体说,是近半个月来,涂山每天晚上都要这么来一次。

涂山的理由是什么呢?

学校规定,晚上10点睡觉之后,至次日清晨6点之前,学生不准出寝室。

起夜,即半夜想撒尿,怎么办?

每个寝室,都有个尿桶。撒到尿桶里。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尿桶的气味,太难闻了。

不过,好在学生吃得不多,喝得也不多。

废话,在昭德书院,有多的吃、多的喝吗?

其实还真有。

多余的吃的,那倒没有。有的是,多余的喝的。

当然不可能是汤。不管多稀的汤,都没有。

有的是,自来水。

不是那种水厂的自来水,而是以前工厂自建的自来水系统。

就是在较高的地方,修了个水箱,然后架设管道,就成了自来水系统。

水箱的水,也不是井水,是山脚下一条溪流的水。

派出学生,把水,挑井水箱,水就算有了。

过滤,是没有的。

沉淀,倒是有眯。沉淀的时间,自然是不长的。

半个月前,涂山喝了自来水。

喝多了,尿就多。

当晚,撒在寝室内的尿桶里,很臭很臭。

第二天,涂山半夜起来,没往尿桶里撒尿,而是扳动窗户上的木栅栏。

当时寝室另外八名同学就喧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管教就来了。名称没错,不叫宿管。

“吵什么吵!”管教先骂。

“报告老师,马正文想要逃跑!”

“想逃跑,真是不知死活,”管教骂了一句,“全体都有,出来列队!”

然后,全寝室九个人都被罚,在操场上跑了十圈。

涂山也是十圈,并没有因为他扳了窗户栅栏,而多受处罚。

其实涂山是有被重罚的思想准备的。

没被重罚,自然是好事。

但寝室其他八个人就有点想不通了。

八个人当中的七个人,仇恨就上来了。

恨谁?恨涂山,是没错的。

除了涂山,他们还恨第一个吵嚷的人。

如果不吵嚷,管教不来,不就没事了吗。

这么去想,他们同时也担心,万一涂山真的逃跑了,怎么办?

校规规定,有逃跑的,鞭策十下,发生在寝室的,寝室连坐;发生在班级的,班级连坐。

鞭策,在这里不是形容词,而指用鞭去打。

那鞭,也不是打犯人的那种皮鞭。

打犯人的皮鞋,打下去,都是皮外伤。让犯人疼痛,不让犯人伤重或死亡。

昭德学院的鞭,是铁鞭。

铁鞭,不要看词典,属于一种兵器。

相似长度的,有剑。剑很出名,就不多说了。

剑很轻,弄成重的,就成了锏。

唐代名将秦琼,同时也是门将秦琼,其兵器乃镀金熟铜双锏,各65斤,共重130斤。

锏,有四棱的,有三棱的。

取三棱,再缩小,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三棱刮刀,又叫三棱军刺。

不过,锏太硬了,至使招呼简单。

然后就有了鞭。

这鞭,也不是马鞭,而是铁鞭。

就是像人的脊椎那样,一节一节,串联而成的铁鞭。

历史上用鞭的名将,有呼延赞、黄盖、牛皋等。

现代武术中的兵器,有七节、九节和十八节钢鞭。

昭德书院的钢鞭,自然不可能是正规的钢鞭。

那其实就是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淘来的,像是钢鞭的玩意儿。

整条鞭,重约30斤。远远比不上秦琼的兵器。

但是,用30斤重的钢鞭打学生(初高中年纪),十鞭之后,能够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被罚跑的次日,涂山又多喝了自来水,晚上再次起来扳窗户上的木栅栏。

这回,就没人吵闹了。

当然,八人都是醒了的。

一是因为被铁床的动静吵醒,二是要提防涂山逃跑。

然后,他们看到,涂山扳下了栅栏,跳到窗户外面去了。

他们一下就急了,又嚷开了。

结果,又被罚跑了。

上次是十圈,这次是二十圈。

涂山到底是不是要逃跑,那管教连问都没问。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对学校来说,逃跑很严重,所以处罚定得很重。

而对管教,就不是了。

管教需要的是,一觉睡到天亮。谁惊动了他,就罚谁。

真有谁逃跑了,那也不是他的事。

第三天,涂山寝室那八个人就沉着冷静多了。

涂山起床,下地,再上窗户,跳出去,在外面走了一小段路,撒了尿,再跳窗户进来,上床,继续睡。

那八个人一直都没做声。

就这样,日复一日,涂山每晚都逃窗户出去撒尿。

同寝室八个人,慢慢的,就安心了。

并且他们还为涂山不让寝室那么臭,感到了些许满意。

今夜,涂山再次起来了。

不同的是,今天,涂山并没有多喝自来水。

所以涂山动作,让铁床发出的声音,惊动了两三个人。

其他人都睡死了。

就那两三个人,也在睁了一下眼睛之后,很快,又重新睡了。

涂山跳窗了。

然后涂山顺着每晚撒尿的那条路跑了。

到往日撒尿的地点没停,继续小跑。

终于,到一个事先看好的、能够攀援的地方,涂山越过了昭德书院的围墙,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