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豹女

“怎么回事”约瑟夫吃惊方漠北的变化，看着方漠北血红的眼睛约瑟夫第一次感到来自内心的震颤。

方漠北没有给约瑟夫思考的时间，左手接住约瑟夫的右拳后，右手成拳，直直的轰击在约瑟夫的腹部。

约瑟夫的腹部整个的塌陷了下去，他感到无比的疼痛，身形佝偻着，眼睛里的血丝布满了眼球“咳”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不可能”。

“这一拳是为赤田打的”

方漠北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一拳轰在约瑟夫小腹后，拳脚并用，如雨般的重拳鞭腿、顶膝落在约瑟夫的身上。

“奥列格、郭凯、张小四、贝拉、小青”

说着，方漠北抓起跪倒在地的约瑟夫的头，看着早已满脸鲜血的约瑟夫，右手成拳凝聚着全身力气的他右臂已经膨胀了好几圈，青筋血管已经突兀了出来。

“这一拳是为小泽”说完，凝聚了全身力气的右拳狠狠的轰击在约瑟夫的脸上，带起一团血雾的约瑟夫被这一拳狠狠的轰击在通道尽头的墙壁上，方漠北对着约瑟夫的身体不停的轰击着。

一拳一拳打在约瑟夫的身上，约瑟夫的嘴里流淌着鲜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

约瑟夫整个身子已经镶嵌进了墙壁，血肉模糊的脑袋耸拉着毫无反应。

“当你正凝望深渊之时，深渊也正凝视着你”方漠北喃喃的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曾想过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人杀死！”。

方漠北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白羽长枪用力的朝着约瑟夫的胸腔刺去，长枪轻松的洞穿了约瑟夫的胸腔，鲜血顺着长枪滴落在地面。

整整十秒，方漠北拼尽力全力，随即，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席卷全身。前一秒还充满力量的身体，此刻已经被全身的剧痛代替，他全身痉挛的仔地上抽搐着，眼睛、耳朵、鼻子、嘴里都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轰隆”随着地面的震颤，一股爆炸产生的气浪汹涌而至，气浪淹没了整个通道……

……

“人的**可以有多强？”方漠北单指撑地，整个身体倒立在空中，纹丝不动。

“你的气有多强，你的**就有多强”老人盘膝再测，眼睛微闭，不动声色的说道“抛弃你所知道的恐惧、疑虑、不自信，这些会使你的气紊乱”。

“教授，我的头好涨”方漠北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涨红的脸上，额头血管突兀。

“你太沉了，感受你身体里面的气，让它随着你的经脉流动”仿佛感受到了方漠北越来越紊乱的气息，他接着说道“用呼吸带动你的气”。

方漠北用心的感受身体里的气无果后便尝试着用呼吸来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数次深呼吸后，他便感觉到脑袋没有之前那么涨了。

“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闭上双眼的方漠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有丝毫的异样，他的手指着天，脚悬浮于地面之上。

“从有形进而为无形，从无形中悟出真谛，你就不再受一招一式的困扰”

“教授，那如何才能让气越来越多？”

“气不在多，而在活，一个乐手到了最高境界，可以为曲子增添生命，一个画家，可以勾勒出一个世界。”

“那我的极限是哪里？”说着方漠北缓缓的收起自己的双手，握拳在腰侧然后打出一套拳法。

“炼体就是炼气，它就像是水，因为水是无孔不入的，正所谓滴水可以穿石，它不与对手正面抗衡，而是从对手身边穿过去；无形、无状，真正的气，在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才可以释放出来”

“那如果我没有气了呢？”方漠北挥洒肆意的拳法打得酣畅淋漓，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越打越快，越打越有里，越打越舒服。

“宇宙万物保罗万象，没有人能够知道生命的终点在哪里，一颗种子发芽可以从坚实的土壤里破土而出、可以深根于磐石”

“教授，您的体术到哪一个级别了？”方漠北享受着身体的舒适，仿佛每个细胞都舒服的呻吟。

“华夏古武传承数千年，称号不外乎是旁人的称呼，老夫亦不知是什么级别”

“教授，我达到c级已经两年了，为何我的体术没有丝毫的进步？”

“所谓的瓶颈不过是心里和**的阻碍，破茧成蝶，破而后立，可成……”

倒立在练功房的方漠北睁开眼睛，原本盘膝于身侧的教授已经不知所踪，他翻身站定后，便觉全身舒畅无比，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

……

尘埃散尽，方漠北抽搐着不时咳出一口鲜血，此时他的双眼已被鲜血所遮掩。

要死了么……全身好痛……

“桀桀桀”一真尖锐刺耳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

“你比布鲁斯强，可惜你还没有达到b级”

石块从墙壁上滚落下来，约瑟夫的右手从墙壁上扯了出来，紧紧的握在了白羽枪身上，右手猛的一拔，穿透约瑟夫身体的白羽瞬间被约瑟夫拔出体外，掉落在了地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约瑟夫从墙壁中走了出来，双手扶着脑袋用力的一扭，本来已经错位的下颚骨被他重新正位。

方漠北模糊中看着越走越近的约瑟夫，眼里流下了绝望与不甘的泪水。

“可笑啊，打了一辈子鹰，缺差点被鹰啄瞎了眼”约瑟夫吐了一口血沫接着说道“不可否认你很厉害，我的身边需要你这样的人”约瑟夫看着瘫软在地不时抽搐着的方漠北不免升起了爱才之心。

方漠北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他用眼神回应了约瑟夫。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你知道的真相难道就是真相了么！”约瑟夫跌跌撞撞的来到方漠北身边扶着墙喘息着，显然方漠北给他造成的伤害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看你，为了所谓的战友、女朋友？不惜嗑药死拼，结果呢？所有人都因你而死”约瑟夫艰难的点燃一根满是血污的雪茄放在了嘴里“拼着性命去捍卫一个虚无缥缈的使命，可笑！愚昧！”抽了一口雪茄，仿佛觉得雪茄带着一点腥味，约瑟夫皱了皱眉。

他看着身边的方漠北停止抽搐后，胸脯微弱的起伏着，满脸血污的脸上哪怕是七窍流血也掩盖不住眼神里的精芒与坚定，约瑟夫愣住了。

他看着方漠北的样子，仿佛他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为了那些所谓的使命、尊严去拼死一搏的样子，他呆愣着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烟圈陷入了回忆……

“上尉，指挥官的援军什么时候来啊？”一个黑人士兵捂着伤痕累累的左臂虚弱的问道。

约瑟夫含着雪茄吐了一口烟圈说道“快了，兄弟们再坚持一下”。

约瑟夫不敢看他的士兵们，因为他知道援军不会来了。

两天前，约瑟夫带领着80人的突击队空降到这片山区，他们的目的是摧毁一个恐怖组织在这里设立的核脏弹加工厂，可他们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核脏弹加工厂，而是一个普通的村落。

这个国家的两大部族长年发生着武装冲突是联邦维和的对象，一名联邦的维和官员通过两年的努力才让两边的部族首领在这个位于两大部族边境的小村落里签订停战协议。

一天前，正是两大部族签订停战协议的日子，整个村落被两大部族的士兵戒严了起来。而约瑟夫他们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便贸然的对村落发动了突袭。

敌人虽有数百人，但在约瑟夫80个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手里，这数百人的士兵很快被约瑟夫等人歼灭，事后约瑟夫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核原料和脏弹的证据。

当约瑟夫回到撤退地点后，并没有等来接他们离开的直升机，联系指挥部无果后，他们依然苦苦等待，不过等来的确是大批的部族士兵，两大部族的首领被约瑟夫当做恐怖分子首领击毙后，怀着满腔仇恨的两大部族士兵很快的开始在密林中围剿约瑟夫的突击队。

约瑟夫的突击队在山区里东躲西藏了两天后还是被敌人所找到，经过数次的堵截和围杀后，约瑟夫身边只有十来个队员了，而且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带着伤。

约瑟夫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川河流，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挣扎，他是一名c级体术者，原本对他来说他的前途会一片光明，可是他却被遗弃在这片山林之中。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和国家产生了质疑，作为军人一直守护着的国家却利用了他们，抛弃了他们。

随着一阵枪声响起，约瑟夫赶忙从失神中反应过来，拿起枪带着队员们朝山顶撤退着。

“敌人在11点钟方向，围过来了”

“向后撤”

“约翰，带人挡住他们，其他人交替射击”约瑟夫大声喊道。

“你们走，我来挡住他们！”黑人士兵单手握着突击步枪朝着前方猛烈射击着。

“上尉，带着其他人走！我们这些受伤的给你们挡住他们！”

约瑟夫并不知道他能够带着这些人去往哪里，他们这些被国家抛弃的人能够去哪里呢，此时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希望，他只想和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于是他不顾战友们的拉扯，向着敌人的火力扑杀过去。

他拔出匕首像一个幽灵一样游猎着部族士兵，但凡被他近身的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割掉了喉咙。

可惜面对上千名敌人士兵的围剿中，他的突击队有们全部牺牲，而他自己杀掉数十人后便仓皇而逃，毕竟面对上千人的围杀，哪怕是体术者也得掉头就跑。

他在森林里东躲西藏，很快就逃出了包围圈，知道他遇到了一伙雇佣兵，当雇佣兵们得知他是c级体术者后，很愉快的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组织。

约瑟夫获得新身份以后，他第一件事就会回到自己的国家潜进了指挥官鲍威尔的家中。

“约瑟夫？”指挥官鲍威尔看着坐在自己沙发上的约瑟夫满脸不可置信的叫道，仿佛知道自己失态了，才堪堪平稳住自己的情绪“喝点咖啡？”说着勉强的笑了笑，身子慢慢的朝着厨房走去，因为厨房的柜子里有一把枪。

“别费劲了上校，你是在找这个么！”说完约瑟夫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枪。

哑然失色的鲍威尔看着约瑟夫问道“你想知道那一次任务的真相？”

“说来听听”约瑟夫放下枪点燃了一支雪茄放在嘴里“你知道我是体术者，所以最好别有其他的心思”说完戏谑的盯着眼前的指挥官。

鲍威尔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这是特勤处米歇尔的命令，你知道的约瑟夫，特勤处就是一帮狗娘养的，他们操控者其他国家的政治”。

“所以你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派直升机来救我们？”

“应该是没有想过你们会在数百名士兵的攻击中生还”鲍威尔尴尬的说道“米歇尔没想过你们会突袭成功，他们的目的只是破坏停战协议的签订”

“那你为什么要派我去？”约瑟夫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鲍威尔迟疑着不肯说道。

“砰！”一声闷响，约瑟夫手中的消音手枪冒出了白烟，而鲍威尔双手捂着小腿，疼痛难忍。

“我来帮你说好了”约瑟夫优雅的吐出一口烟圈接着道“因为我没有背景，我死了，不会有人追查”

鲍威尔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出了鲍威尔的家。

第二天的新闻里报道了两起爆炸事件，死者是军部的高级军官鲍威尔和特勤处的组长米歇尔。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鲍威尔和米歇尔两个人的一次秘密任务，他们国家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士兵，而佣兵界却多了一个枭雄。

……

“好了，你可以去见你的战友们了”说着，吐出一个烟圈的约瑟夫，站起身来举起了手中的钢钎。

“吼”一声吼叫打断了约瑟夫的动作，约瑟夫朝着背后看去，只见之前重伤在地的顾依依，此刻顾依依从倒地缓缓变成蹲姿，两只有着锋利前爪的手轻轻的按在地面上，一双幽蓝色的眸子中散发出森冷的光芒。

“豹女！”约瑟夫惊喜道“看来研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