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觉悟

“所以，你选择了一个人去对付你的父亲对吗？”奈尼扎特缓缓开口道，“从你之前的话语，你是还有同伴的，对吧。因为你说了，这次绝不会在连累他们让他们付出性命，没错吧。”

“嗯……”蘑杰诺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应道。

“所以，你就可以抛弃他们了吗？”奈尼扎特说道，“所以我才说，你没有觉悟啊，到时候你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且不说你能不能收拾掉你父亲，就算按你所说的，解决了你父亲，那之后呢？那些你父亲在家族中建立起来的势力会怎么做？你的同伴们又会怎么做？你们整个族的未来是什么样？谁来解决这些乱局？”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解决掉你的父亲，可你父亲若是没了，你也没了。你们族的族长之位，争夺起来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奈尼扎特说道，“你真的认为，你死了，你只付出自己的性命，就没有拖累你的同伴吗？他们没了你这个希望，在之后的动荡中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你是我们的希望……”蘑杰诺的脑海闪过了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说过无数遍的话语，蘑杰诺低着头，内心深处在不停的挣扎，喊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敢……我不敢再拿他们的性命再去赌一次……我不想要拿他们性命……”

“少在那自以为是了！”只见奈尼扎特双手抓住蘑杰诺的臂膀，说道，“从来就不是你拿他们性命去赌！是他们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你来承担！明白吗！是他们把命交给你！而不是你拿他们的性命！”

“给我抬起头来！”奈尼扎特喊道。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蘑杰诺抬起头来，吼道。

“还用问吗！那就是活下去！”奈尼扎特同样吼道，“活着的人，才有能力承担他们的性命！活着的人，才能解决你们族之后的乱局！活着的人，才能让你和你的同伴拥有未来。”

“活……活下去？”蘑杰诺怔怔地看着奈尼扎特，说道。

“活着的人，将是最痛苦的，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活着的人，将会加上死去的人的那份祈愿，一起承担在肩上。你不是说，你后悔你当年铸下了大错吗？因为自己的软弱？那就向他们赎罪。而赎罪，你一条命，是不可能够的。你只有活着，为其他同样活着的同伴创造未来，为那些死去的人，完成遗愿。这才是你的赎罪。”奈尼扎特说道。

“明白了吗？如果你无法原谅自己，那好歹以这种形式尊重那些已经为你付出性命的死者，不要侮辱了他们的牺牲。这就是你应该有的觉悟。”奈尼扎特松开了双手，说道。

“希望……觉悟……原谅……赎罪……”蘑杰诺喃喃自语这几个词，缓缓的坐了下来。

“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冷静思考一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的。”灵飞跃说道。

“嗯……”奈尼扎特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灵飞跃与奈尼芙尔也跟着走了出去。房间里留下的，还是在那喃喃自语，双目失神的蘑杰诺。

……

大厅内

“明明自己昨天还那个样子，想不到，你说得还挺多的。”灵飞跃笑着说道。

“哼，小子，从刚才我就一直忍着你了，你可不要自找没趣。”奈尼扎特冷哼一声，说道，“道理，人人都懂，关键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陷入心结的人想要单凭自己走出来，太难太难。这不是嘴上说几句大话就能解决的。哪怕是现在，我也只是有了活下去的念头罢了。心里仍有无法原谅自己过错，无法容忍自己过去的情感。”

“所以，看到那个家伙，我才会像昨天那样，情感开始暴走了起来。我不是在怨恨他，恰恰相反，那是在怨恨我自己。”奈尼扎特说道。

“但是哥哥，你从一个被开导者转变为了开导者。想来你对自己的事情有了更多的想法不是吗？你已经比来的时候，更加开朗些了……话也多些了。”奈尼芙尔说道。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立刻找这个小鬼算账的原因。明明是利用，偏让你觉得他是在帮你。这都还没建立起真正的合作伙伴关系，你说哪有这样的盟友……还真是……演都不演一下的。”奈尼扎特哼了一声，说道。

“呵，虽然哥哥嘴上是这么说，不过我已经知道哥哥你的想法了。”奈尼芙尔轻笑一声，说道。

“……”奈尼扎特没好气的瞥了奈尼芙尔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看向上楼，说道，“你说今天我们能解决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孩子的个性，确实与蘑森哥截然不同。也感觉得出他的真挚。虽然他是蘑森哥的独子，但他要是这次有了觉悟的话，他会是我们最大的帮手。”奈尼芙尔说道，“我们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行事，每一步都被蘑森哥看得仔仔细细。若是有本土势力相助，也有利于我们行事。”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奈尼扎特看向灵飞跃，说道。

“我啊……你们那个真相也好，什么也好，这些就由你们操作吧，我想，蘑杰诺会成为你们的关键人物的。”灵飞跃说道。

“嗯？你不打算参与吗？”奈尼扎特问道。

“目前暂时没有打算。而且从你们的对话，和之前蘑森哥对你们的态度，我就知道了，恐怕三长老的死亡还有更大的迷雾。你们只掌握了三长老的死亡真相，却没有掌握背后的秘密。这就是为什么蘑森哥还能放任你们这么久，没有立即除去你们的原因。”灵飞跃说道，“不过，你们仍旧拥有一把解锁真相的钥匙，只是你们用不了，而能用的人，想必就只有蘑杰诺一个人。”灵飞跃说道。

“也就是说，三长老其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个事情也只能由蘑杰诺来操纵，因此我去不去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只需要等待你们带来的结果就够了。目前，我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灵飞跃说道。

“什么事情？”奈尼扎特眉头一皱，说道。

“我需要进一步扩大我们的联盟……对方蘑森哥和他背后的势力……我们的实力还有限的很……尤其是现在所有的复仇者，都处于一种不利的情况下。”灵飞跃说道。

“不利的情况？什么意思？”奈尼扎特问道。

“……我需要确定一，两件事情，只有这样，我才能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这里毕竟是蘑森哥的地盘，而蘑森哥拥有的不止是他的本土势力……我只能说，蘑森哥这次之所以会放任我们这些仇家……不，是有目的的让我们这些仇家过来，恐怕是已经决定把我们一口气端掉。”灵飞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