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性丑陋长途车 大宋皇宫老叫花

叶高飞知道女友谢凝云家的地址，却从没去过。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他跟女友虽然已经同居快一个月了，但还没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

现代社会的男友关系嘛，这也算正常。

从洪城到清水河县的路线还好，有直通的大巴，虽然车次少的可怜，让他等了大半天，但总算是坐上了。一路走走停停，出了洪城市区，走走走，最后竟然走到了一截土路上！听大巴司机解释，才知道原先的县级公路修整，今天才通知，所以临时走小道。

所谓的小道，其实就是田野里的土路，坑洼不平，颠的人难受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走到半道，居然车抛锚。叶高飞很怀疑车是被颠抛锚的。没办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等公交公司再派车辆过来，又得大半天的时间，今晚露宿野外是少不了。于是当司机要求众旅客帮助推车看能不能试着将车打着火时，绝大多数人都没拒绝。当然，中国人嘛，偷奸耍滑的人哪都有，总有一少部分人，让他推开，他就说自己是顾客，花了钱的，只有坐车的义务，没有推车的义务。而等其他人将车给推着了后，其又毫不脸红，理所当然地第一个往上挤。

其他乘客当然义愤填膺，但司机大叔却见得多了，也不多说。于是其他人也就只能报怨两声，任由他们占众人的便宜了。

路上车却是又坏了几回，下车推车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那些不愿推车的人不推也就罢了，连下也不愿下了。理由却是但等下再上车时不好挤。

原先推车的占绝大多数，袖手旁观的占极少数。但到了最后，坐在车上坐享其成的与憨傻下车推车的数量倒是差不多了。不管怎么说，最后大巴终于磕磕碰碰地到了目的地。到了车站，有顾客吵着要公交公司退钱，其中闹的最凶的大都是那些不推车的。叶高飞却懒得理会这点小事。出了车站想招辆出租车去西平罗镇东溪村，但大部分司机都拒绝了，理由是天太晚了，路太远，不跑。叶高飞好说歹说，出了双倍的钱，才有一辆出租车师傅愿意接他的活，但也只同意将他送到西平罗镇。

“东溪村在山里面，路不好走，这大半夜的，没人会愿意拉你的。”见叶高飞仍在犹豫，那出租车司机说道。

叶高飞无法，只得勉强同意先到西平罗镇上再说。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大哥表现的很诡异，总是时不时从后视镜中往后看叶高飞，最后几乎都是明目张胆的了。路上车辆越来越少，而且没有路灯，叶高飞都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遇上准备抢劫的了，紧张了一路。好在直到到了目的地，那身高体健，面相挺凶的司机大哥也没有异动，反倒是一进镇里，他先松了口气。

感情他是害怕叶高飞是坏人啊。

司机大哥好心地将叶高飞送到镇上唯一的一家宾馆门口，收了他双倍的路费，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叶高飞却提着箱子，站在大门紧闭的旅馆门前，一阵茫然。

拍了半天门，旅馆里面才伸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一个小个子男人开了门，问清叶高飞是来住宿的，便收了他三十元钱，随便将一把钥匙丢给了他，然后便回去继续睡觉了。

三十块钱一晚的旅馆条件可想而知。而且叶高飞还极度怀疑那店老板是怨他打扰了他的好梦，而故意多收了他的钱。在他看来，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条满被褥，连电视都没有的破房间根本就不值三十块一晚。不过出门在外，又哪能讲究得了那许多呢。

叶高飞躺在硬的咯人的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女友谢凝云的号码。拨号话过后，停了好一会儿，却响起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关头关了机？”叶高飞满心疑惑，然而却也无法可想，在生硬有着怪味的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终于身体的疲惫战胜了陌生环境的不适，沉沉地睡去了。

“小安子，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又睡着了？咱家可告诉你，咱们御膳房可是连续失窃半个月了，要不是咱家拼命在各位主子面前压着，你们这群守夜的小兔崽子早就被打断腿，丢出宫外自生自灭了！你居然还敢睡？还不给你打起精神来，好好地守夜！”一个尖声细气，不男不女的声音将叶高飞吵醒，当然这样说不准确，准确来说，却是这尖叫声与打在他身上的蔑片将他给打醒的。

“小安子，张公公？御膳房？这回做梦可是做出高度了啊。”叶高飞躺在地上对心里对自己说道。

“嗯，不对啊，这蔑片打在身上，怎么这么疼？如果是做梦的话，这疼痛感也太真实了吧？”蔑片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痛，他再装睡不下，睁开了眼，却正好看见一白面无须，头戴古装帽的老者正拿着蔑片狠狠地揍着自己。

“好啊，居然连咱家的话都敢不听了！看来是咱家对你们太好了，要是以前的魏公公还在的话，看不早打断了你们的狗腿！”那老太监见叶高飞仍躺在地上装睡，不由地大怒，手中的蔑片却是打的更重更急了。

“痛痛，别打了别打了。”叶高飞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这很可能不是梦境，而是无意中又被系统给坑了，注意力往视界的右下角一看，果然，一副迷你地图出现在那儿。

“妈的，狗屁系统，现在居然连通知都不通知一下就强制将我给穿了！”叶高飞心中怒骂道，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却是劝下那疑似是老太监的家伙先停下手中打自己的板子。

“别打了，公公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再不敢偷懒睡觉了。”叶高飞求饶道，声音同样尖细无力。他一惊，下意识地手往自己胯下一探，果然空空如也。

居然变成了小太监！

叶高飞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呆立当场。

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反而让那张公公误以为被他的严厉教训给吓道了。不由地胸中的怒气消了许多。

“知道错了就好，给咱家好好地看着这御膳房，要是明天发现这御腾膳房再少了吃食，咱家饶不了你！”张公公自以为严厉地恐吓完，便轻咳着，捶着腰，弓着背向外走去，同是口中轻叹道：“哎老了老了，再不能像当年服侍先帝那样服侍主子了。”

如果是平时，叶高飞一定能听出其最后那句感叹中所蕴含的炫耀意味的，但现在他被自己竟突然变成了小太监的事实震惊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却是没听出老太监话中的炫耀之意。

“系统，你给老子出来，给老子解释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怎么突然变成了小太监？要是你敢告诉我我就算以后回到现实世界时还是小太监的话，那你就死定了！我宁愿自杀跟你同归于尽，也不愿做太监！”叶高飞对脑海中的系列威胁道。

没有反应，一如往常。

“狗屁系统，你给我出来，不然老子以后再不配合你完成你这狗屁的许愿任务了！”叶高飞继续强硬地加大着筹码。

系统仍不作反应。

“妈的，你他妈要再不出声，老子，老子现在就抹脖子自杀！”叶高飞一把从案板上抓起一把剔骨恨抵在自己的喉咙之上，对系统威胁道。

系统仍默不作声。

叶高飞一点点加大手中的力气，血，鲜红的血从刀尖与脖子相连的地方渗了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很快速汇聚成了一团，顺着剔骨刀的刀柄滴下，啪地一声滴在了地上。发出老大的声音。

“砰咣当。”叶高飞叶只觉拿刀的右手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撞了一下，手一软，再拿不住那剔骨刀，后者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家伙，不就是挨了顿打骂吗？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想当初我老花子被几百金国骑兵围攻，逃了五天天夜，连腿都快跑掉了，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即使那样，老叫花子也没想过要抹脖子自杀。要是我大宋男儿都如你这样，那不用等金人动手，我们大宋早就自己完了。”一个玩世不恭的老头声音突然从御膳房房梁上响起，将叶高飞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你究竟是人是鬼？”叶高飞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说道。读了那么后世武侠小说，看了那么武侠影视剧，他自然知道像这类高来高去的高人，是不屑于为难他这样的小人物的，而且之前对方还“救了他一命”，他就更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不利了。不过既然大机缘碰到了这样的高人，不趁机结交一下，那可就太对不起他来自后历的身份了。

“老叫花子自然是人了，你见过鬼吃鸡腿的吗？”叶高飞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衣服东一块，西一块打满了补丁，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头出在了他的面前。

老头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手里还拿着一根鸡腿，啃的满嘴是油，脸上笑眯眯的，一幅洒脱不羁的样子。

“我擦，做乞丐都能做到这幅形象，这老头可以啊。嗯，等等，老叫花，大宋，金国骑兵，皇宫，御膳房，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叶高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抬眼去看，果然那拿着鸡腿的左手小尾指却是没有。

“九指神丐？北丐洪七公？难道我竟来到了《射雕英雄传》的世界中？就不知道这是小说原著世界，还是哪个版本的影视世界。”叶高飞心中暗暗想到。

他这边心中想事，默不出声，却被老叫花给误会了，“小子不错，我还怕你会大喊大叫，而准备随时封了你的哑穴呢，看来你这小子虽然糊涂，胆子却还不少，不算是一无是处，不错，不错。”

老叫花点点头，一伸手虚抓，刚才他丢出来打落叶高飞手中刀的鸡腿就直直飞入了其手中。他也不嫌脏，吹了两口，就直接啃上了。

“你既然觉得我不错，那就收我为徒吧？”叶高飞却是顺竿爬蛇，替机提出如此过份请求。他当然知道这请求过份，但俗话说的好“立大志成中志，立中志成小志，立小志则一事无成，把目标定的高一点，不要怕做不到”，这是后世那些卖菜的小贩子们也知道的道理。

“嘿，你这小子，刚夸你两句，你就得寸进尺，想做我的徒弟，哪这么容易？”老叫花又好气又那笑，用手中的鸡腿点向叶高飞的额头，口中笑骂道。

“怎么，难道你看不起我小太监的身份吗？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世外高人，却不想也是如此世俗之人！”叶高飞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忿忿道。

“这个？”老叫花自然不会被这么简单被叶高飞这小太监而说住了，即使他真被口才绝佳，辩才无双人的人给说住了，也不会在意，而只会是一个大嘴巴子打过子，让对方明白什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他是随心所欲的叫花子，又不是那迂腐，总要讲出点道理的酸儒生。

不过这小子的一句“小太监”“看不起”却让他想起了他少年时的经历。他现在虽然武功高强，地位超绝，但少年时也是经历过了诸多的困苦苦难的，被人歧视看不起也是常有的事。这小子年经轻轻，却没了男人最大的资本，想来也是可怜，不由地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老叫花子就教你两手吧，不过我却不能正式收你为徒。”老叫花开口道。

“我不管，既然你教我了，那你就是我师父了，我是你徒弟，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反正以为我就叫你老人家师父了，师父师父师父！”叶高飞将一单纯却有个性小太监的角色演绎胡淋漓尽致。

谁他妈说普通人老实人不会演戏了？那是没将他/她放到合适的场所环境！

“嘿，你这小子却还是头犟驴，不过却正对了我叫花子的胃口，好吧，随你喜欢怎么叫吧。说吧，你想为师教你什么功夫？”老叫花笑骂着在叶高飞的头上拍了把，弄得他满头都是油。

叶高飞虽然心中不满，表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既然你承认是我师父，那就将您老人家最拿手的功夫教给徒儿我吧。”

“我倒是想教你，可你这小太监的条件却也学不了啊。”老叫花子笑骂了一句叶高飞“贪心”，然后如此说道。

叶高飞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自己这个新任便宜师父最拿手的功夫不就是降龙十八掌了吗？那功夫是至刚至阳的，自己现在是一没了命根子的小太监，果然是学不了的。这一想，他瞬间又沮丧情绪低落下来。

老叫花表面大大咧咧的，内心却细腻，见自己这新徒儿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知道是自己刚说的话伤到了他的心，于是急忙叉开话题道：“不过你也别着急，虽然我那降龙十八掌你是学不了了，但我其他功夫也可以教你啊。教你什么好呢，什么功夫能让你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呢？”老叫花自言自语道。然后一拍大腿，“好徒儿，刚才为师那手暗器功夫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的暗器功夫，师父你是说你刚才拿鸡腿砸我的事吗？”叶高飞装傻充楞问道。

老叫花一阵气结，不过徒弟越是表现的“单纯”，不会说话，他实则却高兴，因为表现生气，却内心欢喜地点点头道：“就是刚才为师展示的那手暗器功夫。师父别的功夫大多是走的刚猛硬气之道，与你不太适合，不过我这手暗器功夫，却只是手法上的功夫为主，虽然配合高深的内心最好，但没有的话也能丢出去吓吓人，你既在这皇宫中讨生活，有这一手粗浅功夫，也能保护自己不受其他小太监欺负了，怎么样，你要不要学？”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点道理叶高飞还是懂得的，见洪七公这么认，自然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洪七公开始教导他暗器使用技巧，虽多是一些江湖上粗浅不入流的暗器技巧，但对于来自后世，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叶高飞来说，却正是合适。而且这教一学，叶高飞还惊喜地发现，他从《超能失控》世界费心心思谋划来的念力虽然一直表现的很不给力，但却似乎改造了他的大脑，他的学习理解能力似乎比之以前强了不少。洪七公教他的这些繁琐的要点技巧，他竟然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要天快亮，洪七公要走时，他已经能用石子打中一丈开外的烛火了。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小子在这暗器之道上倒颇有天赋，能进步这么快却是出乎老叫花的意外。好了，天快亮了，我也得躲起来了，免得被人给发现了，那可就吃不到这御膳房的美味了。”东方泛白，洪七公对叶高飞说道，就欲转身再跳上房梁，叶高飞赶紧一拉他的衣角道：“师父，你躲在这御膳房的心愿就是为了吃到这里的美食吗？”

“当然了，老叫花子平生不受金钱，不爱女色，唯一馋的就是这天下美食了。我曾经因为嘴馋而耽误了事，于是一狠心将自己左手的小指头给斩了下来，想以此为戒，断了这馋嘴的恶习。但指头断了，这馋嘴的毛病却没改得了。我听人说皇帝老儿吃的御膳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于是便潜入了这皇宫御膳房中尝尝鲜，不过吃了这么多日子，是吃了不少好吃的，不过嘴也养刁了，觉得似乎也就这样了。不过我前些天听御膳房中的小太监说，这月月底，皇帝老儿过寿辰，到时会有天底下最出色的各地厨师都会进宫给皇帝老儿做菜，到时要是将那些美味都尝上一尝，老叫花子我也就不虚此生了。不过却有一样为难之事，那就是那些菜肯定都是现做现上的，大白天的，我老叫花神通再大，却也不好偷来吃，却是让我为难。”洪七公最后一脸遗憾为难地说道。

“师父有事，弟子自然要服其劳了，没事，师父，到是我替你想办法，一定让你吃上那珍馐美味！”叶高飞拍着胸脯自告奋勇道。

“你有这心就够了。不过美食虽好，却也不值得拿小命来换，你小子别太逞强了啊。这皇宫之中高手众多，如果不是借助夜色加上一些运气的话，你师父我也不一定能溜进来呢，到时候你要是出了事，师父我可也救不了你。”洪七公不放心交待道。

“放心好了师父，我有分寸的。”叶高飞道。

“小安子，你在跟谁说话呢？”御膳房外突然张公公那又尖又细的嗓门。叶高飞一惊，正想催促洪七公快躲，一回头，却已经不见了老叫花的身影，却原来他早飞身上了房梁。

叶高飞这才心安，转身拉开了御膳房的门。张公公走了进来，边查看御膳房中的吃食，边向叶高飞问道：“小安子，咱家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刚你嘀嘀咕咕的，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叶高飞故意揉着眼，装作一幅哈欠连天，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含混道：“没有啊，我就是困得很，所以自己跟自己说话，免得睡着了，误了职责。”

“油嘴滑舌。咱家问你，昨夜这儿可有什么异状？食物有再丢吗？”张公公边四处查看，边问道。

“大概没有吧。”叶高飞心虚地回道。他可不知道昨晚师父洪七公吃了多少这御膳房中的食物。

“哎呀，什么东西？”张公公正四周走动，拿眼查看，却不想脚下踩着了什么圆形东西，脚下一滑，差点跌倒。还好一旁的叶高飞眼急手快，一把将其搀扶住了，这才没跌个仰八叉。

“公公你怎么了？没事吧？”叶高飞殷勤地问道。他也不知道系统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小太监角色跟这张公公关系如何，但既然还要在其手下干活几天，讨好些总是不会错的。

“什么东西差点将咱家给滑倒了？”张公公站起身来，回头一看，却正见一油乎乎的物体在地面之上。他弯腰拾起一看，却是一根没怎么啃净的鸡腿。

“小安子，这是怎么回事？”张公公脸色阴沉，语气生冷问道。

“那个，那个，我晚上守夜实在太饿了，所以所以”叶高飞暗暗懊恼却是忘了将师父随手丢下的鸡腿给收起来了。但这也不怨他，谁知道这死老太监这么早就来查房了呢？

“好啊，我说怎么御膳房这半个月来总是莫名其妙地丢东西，原来都是这你们这群小奴才们监守自盗啊，看来咱家不好好地严惩你们，你们是不知道怕了！咱天现在罚你去柴房劈一天的柴！没咱家的命令，不许出来！”张公公气得手颤抖着指着叶高飞的头狠狠说道。

柴房劈柴大概是御膳房最累的活了，宫里人口众多，御膳房要准备的饭食都是以百口计，而做这么多的饭食都要烧柴，因为对柴火的需求极大，被惩到柴房劈柴，是御膳房对犯错的小太监最大的处罚了。

叶高飞在柴房中劈着柴，要用斧头将大腿粗的木柴劈成四瓣，而且御膳房用的都是上好的松木柴火，质地坚硬，劈起来更是吃力。叶高飞虽然之前因吞食过魔核，身体素质在一般中算是好的了，但劈了没一个时辰，也就累得气喘吁吁，双臂发麻了。

“嘿，你这傻小子，劈柴火是有技巧的，像你这样只知道用蛮力蛮干，自然是手臂受不了。”叶高飞正拄斧喘气，突然耳畔传来了师父洪七公的声音，他急忙四下转头支看，四周却根本看不到老叫花的身影。

“别找了傻小子，我这是传间入密的功夫，我本人还在御膳房的房梁上呢。你当然找不到我了。”洪七公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我靠，定向声波传送啊。这《射雕》世界的高手都这么牛吗？”叶高飞心中惊叹，不再找人，却也不敢开口说话，此刻离御膳房不远，他又不会老叫花这手传音入密的功夫，大声回答难免会让御膳房中的其他人听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劈柴要顺着木头的脉络纹理来，疱丁解牛的故事知道吗？要顺着其条理，以薄刃游有余，顺应自然轨迹，这样才能以最小的力气，达到最大的功效，劈柴如此，练武亦是如此，我这有一套粗浅的内功法门，现在就教给你吧，免得以后别个说起来我老叫花的徒弟连劈个柴都劈不好。”洪七公说完，用传意入密的方式将一套呼吸吐纳，运气使力的方法教给了叶高飞。同样这套功法粗浅易懂，即使以叶高飞从没接触过古代武功的基础，也很快便掌握了。

见叶高飞这么轻易便将这套不短的口诀给记住了，并成功地将之运用到了劈柴之上，洪七公却是对自己这个临走起意收的不记名弟子兴致渐起了。

他身为丐帮的帮主，收徒授艺要受到严格的限制，因此虽然他年岁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正式弟子却还未收一个，当然他行走天下，游戏江湖之际随兴传授看得顺眼的人几手功夫算不得数。

“哎，可惜了，此子虽然天资聪慧，脾性也很对老叫花的胃口，只可惜是个阉人，要不然收他做老叫花的正式徒弟也是不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洪七公心中如此想着。

古代之时，贫穷之人多不识字，能认得字的，无不是出身富裕，家境不错之辈，而老叫化幼小之时，其爷爷、爹爹，以及他自己都在金国为奴，出身可谓极为卑微，这也养成了他喜欢亲近穷人，卑微之人的习性，对那些出身富足之辈不喜。但偏偏想要练得上成武功，非得识字开智不可，因此他虽然成名已久，久历江湖，却也一直没遇到一合心意的衣钵传人。

这次好不容易遇上了个出身，心性，学识，脾气都对他胃口的小子，但偏偏其又是个阉人，只能让人感叹天意弄人，无可奈何。

叶高飞却不知道老叫花子心里已经心思百转，感叹万千，他现在得了老叫花传授的粗浅运气使劲法门，又慢慢掌握了劈柴的技巧，却是越劈越顺手，越劈越来劲。一开始他完全靠蛮力，一斧下去，柴火只会劈成两半。到了后来力乏之时，更是一斧下去斧头都嵌在了柴火里，往往连劈数下才能将柴火劈成两半。

但现在掌握了技巧，又有了运气使劲法门支持，却是能一下就将柴火譬如成四瓣了！

出身现代社会的叶高飞哪体验过如此力气技巧飞速提高的快感？却是越劈越上劲，越劈手越顺了。到了后来，却见他起斧落，柴成四瓣，大小如一，边缘光滑。通常一个壮劳力一天才能劈完的柴火，他只花了半天的功夫就劈完了。

叶高飞正劈得来劲，正想抱了明天应劈的柴火来劈，却被洪七公阻止了：“傻小子，你想以后天天劈柴吗？”

叶高飞这才反应过来：是的，要是他一天就劈了别人两天才能劈完的柴，那不是逼那管事的张公公以后天天安排他劈柴啊。虽然说他现在劈得正来劲，正想多劈，但不意味着他愿意以后天天劈柴，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而且他还要帮洪七公完成心愿呢，要是天天呆在这柴房中的话，那可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于是他不再劈柴，开始练习起之前洪七公教他的暗器手法技巧来。见他如此自觉用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洪七公却是既欣慰又遗憾：怎么偏偏这么好的徒弟苗子却是个阉人呢？

时间一晃而过，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叶高飞白天在柴房劈柴，晚上就趁守夜机会跟着洪七公学艺。洪七公也没再教他别的功夫，却是将已经教过他的暗器及运气使劲法门又详细深入地给其解读，并敦促都用功练习。他已经决定在吃完皇帝老儿的寿宴后就离去，因此也没有贪多嚼不烂地教叶高飞更多的本事。

临近皇帝寿辰，御膳房却是前所未有的忙活起来，准备各种寿宴上要用到的食材，跟着应召从全国各地来的名厨学习如何打下手，将各地进贡上来的活的山珍海味饲养，免得其提前死了失了鲜味。总之所有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叶高飞自然也不能躲在柴房安安稳稳地劈材了。话说尽管他已经很克制了，但这些日子劈的柴火也快顶上其他人双倍的份额了。因为不同地方的名厨做的拿手菜往往要用到当地特产的柴火，因此他们所需要的柴火也都是随着他们一起被当地官员进贡进宫的。所以御膳房对柴火的需要反而没那么大了。加上以前提前储备的，柴火已经够用了，于是叶高飞也被从柴房拉出来来御膳房打下手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