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路边灯杆字数:9081更新时间:22/06/24 02:58:48
白猫一直在前面跑着,李晓生却渐渐恢复了清醒,他很吃惊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被自家养的这只白猫控制了心神?难道自家养的这只白猫不是普通猫,而是一只妖怪?

李晓生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他直欲刹车调养往回走,但心中却有一个疯狂的念头阻止他这样做:也许它是在帮我找到玉玲?

到底是妖怪想要引他到无人处害他,还是灵猫欲帮他救回失踪的妻子?

李晓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个结论,但他的身体却替他做出了决定。顶 点 X 23 U S因为他一直开着车跟着白猫向郊区的一片废弃工厂开去。

李晓生从来不知道猫能跑这么远的路,从它开始领路跑到这片废弃工厂区已经十几里路了!

前面的白猫虽然显然很疲惫,甚至四肢被磨破了,开始流血,但仍坚定地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跑着。李晓生眼角湿润了。现在他完全相信这是一只灵猫,这是一只为报恩而带他来救妻子的灵猫。

到了废弃工厂的门口,车已经进不去了。白猫嗖地下从大门栅栏间钻了进去,回头看着李晓生,猫眼中露出明显焦急的神色。

李晓生到这时对白猫已经是完全信任了,他后退几步,猛地向前,一个跨步,在门横栏上一借力,已经跨上了大门,再一个利落的翻身,已是到了大门里面。

不容李晓生为自己的身手自得,白猫已经如箭一般向里面厂房冲去。

李晓生跟着白猫在凌乱的废弃车间跑动,吃力地绕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终于来到了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房间却是封闭的,四周已没了出路,李晓生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看向同样露出疑惑神色的白猫,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寄托了全部希望的白猫居然闹了这么大个乌龙。

李晓生变得越来越焦虑,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是赶紧转头回去重找线索,还是继续呆在这儿期待眼前这只也是一脸茫然神色的白猫再给自己带来奇迹。

突然一声脆响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

白猫和李晓生几乎是同时冲到角落,李晓生快速地清理开角落地面上的杂物,一个铁环赫然出现在地板上!

李晓生手颤动着抓住铁索,一拉,纹丝不动!一旁的白猫喵地叫了一声,用前爪比划了个向左拉的动作,李晓生会意,双手拉住铁索,鼓足勇气,猛地向后一拉,“哗拉”一声轻响,一个洞口出现在一人一猫面前。

里面有灯光透出,墙壁上有扶手可以上下,李晓生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洞口跳了下去。他已经趁着地下的灯光看出离地洞并不深。

李晓生双脚一沾地面,身子便一个前倾,顺势一个前滚,缓冲了冲力,并迅速冲入洞中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李晓生迅速地站起身,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地下室的光线,正眯着眼想看清周围的情形,耳边却传来白猫愤怒的叫声,“喵”。

李晓生赶紧强瞪起目光看猫叫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欲裂,双目赤红!

“保安队长孤身救妻,废弃工厂暗室斗恶徒!”“最近本市频频发生的午夜年青女子被人袭击事件告破,罪犯系一精神失常者,据悉,本次案件能顺利告破与一位大智大勇的保安队长有关。。。。。。”

据崔玉玲被袭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了。李晓生在警方的帮助下送妻子住进医院后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了帮忙看孩子的左子寒,表达了感谢,并恳请他再帮忙照顾猫猫两天。他不希望锚猫看到妻子现在的样子,怕给她心理留下阴影。

左子寒一口答应了下来。

李晓生又是满口的感谢,完全没有听出左子寒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疲惫。

左子寒再见到白猫时是第二天傍晚,它是从一辆从小区门进来的小轿车车顶上蹦下来的,显然是搭了个顺风车。

白猫从车顶跳下,一下子蹿到花丛后面左子寒的面前,用头不住顶左子寒的脚脖子。

“哎,你立功了,成了功臣,我可赔大发了。说吧,你该怎么赔我?”左子寒轻抚着白猫身子,口中轻轻地埋怨道,却是用玩笑的口吻。

白猫抬起头瞄向左子寒的面容,却在其鬓角发现了一丝刺眼的霜白!

c市公安局高级别内部会议室。

“。。。。。。经我们在嫌疑人家中、作案地点的物证收集,以及对其本人的审讯口供,已经可以认定其就是最近一系列深夜袭击案的做案者。”市刑警大队长李诚哲做出了总结发言。

公安局局长郑泰和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件案子上头很重视,一定要做成铁案,不能有一丝差漏啊。对了老周,你负责刑侦的,你说说这案子还有没有什么漏洞?”

一旁负责刑侦的周副局长见点到了自己头上,也只好正了正嗓音,发言道:“本来大家伙好不容易破获了这起重大案件,正是高兴的时候,按说这时候我不应该给同志们泼冷水的,但大家也都知道我老周的秉性,是心里藏不住话的。既然郑局让我说说我的看法,那我就真说了,有不足的地方也希望同志们多多指正。”

“我要说的有几点:第一,我对嫌疑人的认定没有疑问。不论物证、人证还是口供都足以证明这个叫张启臣的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第二,我对这个嫌疑犯的抓获过程很感兴趣。我想很多人都同我一样,因为这个家伙被抓的过程太充满离奇性了,我们前一个多星期还在为这个神出鬼没的系列杀人案案犯一点线索没有而头疼,第二天一个普通的报警电话就轻轻松松地抓到了这家伙!这太戏剧性了。我们那么多的刑侦专家彻夜研究案情,出动了那么多同事走访排查都没找出这家伙一丁点的踪迹,却被一个退伍的保安队长给逮着这家伙了!我不知道同志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老周总是觉得这儿太荒谬了点。”

“周副局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啊,我们也觉得这个案子破的太轻松,太怪异了,好像这功劳是别人白送给我们似的。”另一名与会人员说道。

“是啊是啊,当时110报警中心说有人报警好像听到西郊废弃工厂那有打斗的声音,让我们派人去看看时,当时正是我和实习警员小刘值班。接到报告,我们以为可能又是那些地痞混混打架斗殴,也没通知其他人,就我们两人开着辆车就去了,到了那儿还故意开了警笛,直以为把那些混混们吓跑算了,我们转了一圈都准备开车走了,还是被那个受害者的丈夫,那个保安队长突然跑出来把我们给拦住了,告诉我们他妻子被人劫持在厂房的地下市,不过他已经被歹徒制服了。我们当时还信,以为他喝多了再胡说呢,没想到跟着他到了那地下室,居然真的发现了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昏迷过了的家伙,旁边还有一个神智明显不怎么清醒的女人。我们这才赶紧打电话回来,李队亲自赶了过来,连夜审问,布置取证,折腾到天明终于弄清楚我们抓住这混蛋!”当晚将嫌犯亲手抓回来的赵铁军接话道,话里话外都露着表功的意思,还顺便拍了下刑警大队长李诚哲的马pi。

“经周副局这么一提醒,我想觉得这案子还是很有几个疑点。第一,当晚那个举报电话来得很蹊跷。按报案者说是听到西郊那个废弃工厂有打斗声才报的警,可受害人的丈夫与疑犯打斗的地下室离工厂外围很远,且在地下室,声音是不可能传那么远的。那么疑问就来了,当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什么人会这时候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活动还碰巧听到了打斗声,并好心地报了警?

第二,据受害者丈夫口述,他当时发现妻子被嫌犯绑在墙上拷打虐待,很是气愤,当即跟嫌犯打斗在一起,可嫌犯却只是被动的防守,并未主动攻击。这才使得受害者丈夫很容易就将其击晕,制服。这里有两点疑问,一是当时嫌犯为什么不拼命同受害者丈夫搏斗?二是按受害者丈夫所说,当时两人的搏斗并不激烈,也未有太大的响声,那那个报警者又是如何听到的呢?

第三,也是最蹊跷的一点,因为发现了那个举报电话的上述疑点,我特意从110报警中心调取了那个报警电话的具体资料,有了一个很意思的发现。报警电话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零三分,而据受害者丈夫回忆,当他找到嫌犯关押妻子的地下室时曾无意中看了下时间,当时是十二点零五分。也就是说在两个打斗前报警者即打了报警电话。我让技术部查找了下这个报警号码,发现其居然是市中心一个固定电话亭打出的!”刑警大队长李诚哲继续汇报道。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对了,对于受害者丈夫是如何找到他妻子被劫持的地下室的,有结论了吗?”局长郑泰和又问道。

李诚哲同周副局长相对一眼,苦笑着摇摇头,硬着头皮回答道:“据受害者的丈夫所说,他是被自家养的一只白猫给引导着找到自己被劫持的妻子的。”

“猫?被一只猫找到的?这是什么猫?神猫吗?简直荒谬!”老局长完全不信地喝斥道。

“可是受害者丈夫坚持这么说,我们也没办法。”李诚哲小声地说道。

“同志们啊,这件案子受到上头的高度重视,不管怎么说这件案子我们已经破了,这是我们全体公安人员的功劳!我们一定要尽快让这个结案,让市民安心,至于案子中的种种细枝末节,我们可以私下里继续追查,但案子要尽快地给定下来!”郑泰和下了最后结论。

“好了,散会!”

因为二楼的李晓生一下子成了新闻英雄人物,所以这几日居民楼里经常有记者出现。逮着人就把话筒往前戳,让人很是厌烦。倒是满足了不少老头老太太上媒体被采访的梦想。

四楼404室。

鬓角略带霜意的男子抚着白猫顺滑的毛发,略带感伤道:“你真的不准备跟我一起走吗?我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山林,或偏僻的小山沟,餐风饮露,自由自在,不再掺和这纷乱的世事,污浊的社会,不是很好吗?”

“喵”白猫扭过头冲着男人抱歉地叫了声。

“也是我们无缘吧。你有你的道路,倒是我强求了。”男子轻轻一叹,豁然道,只是神色中掩不住深深的孤寂。

“喵”白猫再次冲男子叫道,似是在安慰他。

“没事的,这是我自己要走的路恩,好像我也走不了了。看来我在这个城市的缘分还没完结。。。。。。”男子抚着白猫,自言自语道。

他停下收拾随身的物品。从容不迫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慢慢地喝了起了。到得怀中的茶水只剩最后一口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放下茶杯,走到门口开了门。

“警察,请跟我们走一趟!”

左子寒还是第一次进到警察局审讯室。

从外表上看,只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密闭的房间而已。但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的感觉。

被粗暴地按在冰冷的审训椅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左子寒的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个面目扭曲的中年人,民工,更确切地说。他的一只手被扭曲地反铐在铁制的审训椅上。一只强有力的手在用力地按着他的头。

“啪”一个文件夹丢在左子寒对面的桌面上,将他从突然闪现脑海中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很好,看着一进审训室就神情紧张,刚坐到椅子上就开始头上冒汗了的嫌疑犯,高栾平很是轻松,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轻松地拿下这个嫌疑犯。

“说吧,你是怎么将李彪弄疯的?”高栾平斜坐在审训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一进门来就开始怂蛋了的年青男子。

“李彪?”男人用疑惑的语气反问道。

这种故做无辜的小伎俩高栾平见多了,不过没必要一下子就揭穿他们的这种小把戏,不然就太不好玩了,不是吗?于是他配合道:“对,李彪,银河房屋拆迁公司的经理,你别说你不认识他。”

男人沉默了下。就在高栾平快失去耐性时又突然开口道:“我是见过他。他疯了吗?不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先说说你为什么去见他吧?”高栾平收拾了下心情,有些意外这次可能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破案,不过还没超过他的心理预期。他不准备再跟这个明显看起来不准备合作的家伙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什么,一些业务上的事而已。”男子淡然道。这种淡然的神态让高栾平的耐心快速地消散。

“业务?哼,你一个无业游民跟一个不认识的拆迁公司经理谈什么业务?”高栾平冷哼一声,自以为拿住了对方的把柄,“左子寒,五年前来到本市,无业,长期深居简出在西郊城中村,疑与当地黑社会组织有关。你以为我们对你一无所知吗?虽然没抓住过你的把柄,但我们对你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左子寒抬头看了看这个自负的警察,低下头不再理他。

“想耗,是吧?好啊,没问题啊,反正我有权拘留你24小时,你愿意在这儿呆着就在这儿呆着吧!”

高栾平在左子寒的后脑勺重重地拍了下,大步走了出去,重重地关上审训室的铁门。

审训室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别,别打了,真不是我干的!我真的没偷他的钱包”一记重击狠狠地击打在左子寒的后脑勺,他惨呼,蜷曲,尽力地躲避着警察的重击。

“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妈的,张主席的东西你也敢偷?”一轮又一轮的拳打脚踢落在左子寒的身上。

“不”左子寒大喝一声,终于从那个可怜的小偷的执念中清醒过来。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成默涵生气地站在索索发抖的男人面前,不解地质问道。

“死了,都死了,死了的好。。。。。。”男人根本不理她,只是自言自语,佝偻着身子。

“还说你们没虐待!哪怕他真的定罪了,你们这样虐待他也是犯法的!”成默涵愤怒地对一旁小心陪着的西湖区派出所的张所长道。

“这是谁做的?不像话!我们公安人员的脸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给我查!不论是谁做的,都要给我查出来!严肃处理!绝不容情!”张所长转身对手下大发官威,力求在这个姑奶奶面前留下点好印象。

“高队长亲自抓的人不过我们真的没动他,监控录像一直开着呢,他好像自己精神出问题了。。。。。。”自然有机灵的手下上来给领导台阶下。

不错,这个小李虽然业务不怎么样,但够机灵,以后可以考虑多提拔提拔。。。。。。张所长这样想着,嘴里却仍“不依不饶”道:“不管怎么说,人是在进了我们派出所出的问题,即使不是我们主动的过错,但也跑不了关心不够的嫌犯!对方只是来配合我们调查,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我们却没及时发现,及时处理,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还不够。。。。。。”

“够了,你们审也审训过了,没证据的话我把人带走了!”成默涵铁青着脸听对方打着官腔,终于忍不住冷冷打断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这是一场误会,如果早知道是成队的人,这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嘛。放心,等高栾平那家伙回来了,我一定狠狠地批评他,无凭无据地哪能随便将人带到派出所?还扣留了快24小时?这是对市民的不信任,对民众权利的不关心嘛”张所长明里在批评自己的手下,暗里却在玩把戏,他相信成默涵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大家都官场上的人嘛,我的人是不小心得罪了你的人,但谁让你的人不按官场规矩,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身份呢?结果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你又装疯卖傻,怎么着?非要把事情闹大吗?我不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高小子是我小舅子!这事闹大了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们这次并没有做的太过份。不如大家就各让一步,我“批评”下我的小舅子,你领走你的人就得了。

终归现在是和平年代,国安也并不比现管的公安强好多。

“好了,别装了。”从派出所出来,成默涵将车子停在路边,没好气地对仍一副傻傻愣愣的左子寒道。

后者却只是茫然地看着她。

“头儿,他好像真的出问题了。”开车的牛爱国看着后视镜,不确定地说道。

“哎,你真傻了?”成默涵先是用手戳了戳左子寒的肩,见没反应,干脆扇起了他的脸!开国的牛爱国一阵汗下。

“细娘,你也打我?这真不关我的事!我真的只是拾了他的钱包,人真不是我杀的”左子寒突然用一种怪异的南方乡下人的语气委屈地低语道。

成默涵和牛爱国一下子感到浑身一冷,跟左子寒相处了那么久,他们知道北方人的他是绝对说不出这种南方乡下方言的,而且他这说话的神情与语气完全是另一个人!

“cao,左神棍你鬼上身了?”成默涵大喊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左子寒的脸上。

“方医生,我的朋友怎么样了?”市第一精神医院。高级病房。成默涵向走出病房的方铭洋医生急冲冲地问道。

“不用太焦急。病人的情绪现在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我们给他注射了安定剂,他现在已经睡着了,后续的情况需要他清醒以后继续观察才能得出结论。”方医生以医生一贯地四平八稳的语调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朋友,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成默涵继续向方医生问道。

“我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谈吧。”方医生对这个干练的女警官的印象不错,也知道她的身份隐秘,于是提议双方去他的办公室再详谈。

来到方医生的办公室,坐好,方医生没回答成默涵的问题,反而问道:“成警官的这位,朋友,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为什么这么问?”成默涵心头一动,反问道。

“很简单,以成警官的身份,让你如此关心的朋友又怎么会是普通人?”方医生笑笑道。

“还是说说我朋友的病情吧。”成默涵拿不准他是真知道左子寒的不普通,还是只是泛泛而言。

“人的精神是很脆弱的,一旦受了重大的刺激很容易出现幻觉,有时候会以为是自己是另一个完全不想干的人。成警官的朋友,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方医生道。

“重大刺激,能说具体点吗?”

“这没法具体定义的,跟个人的经历、文化、信仰有关,一般来说,越是与个人的经历相似,文化冲突剧烈,信仰相背的景象越能对个人造成巨大刺激,当这种刺激超过个人心理承受极限时,有人选择了崩溃,有的人选择了遗忘,还有的人选择了逃避。幻想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这是一种消极逃避的心理应对方式。”

“多重人格?”成默涵疑问道。

“不不,所谓的人格至少是一种稳定的、可重现的心理状态集合,你朋友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前一段时间还好好的,帮我破了一系列的大案子,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精神衰弱、人格错乱的家伙了。”成默涵报怨道。

“或许等他清醒了你可以多同他交流下,一般这种病情都跟情感上缺失有关。”方医生建议道。

从方医生办公室出来,成默涵对守在门口的牛爱国吩咐道:“你去查下西湖区派出所有没有什么人命案跟‘细娘’这个名字有关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快入夏了,气温开始已经有炽热的趋势,夜间路边的大排档是越发地生意兴隆起来。

云海路步行街是c市有名的平民商业小吃街,因为临近城东大学城,附近又有两个c市不多的城中村,天南地北的大学生,由村民一下子变成了市民的社会闲散人员,将这一片社区充塞成畸形的繁华之所。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正是各大街边大排档客满如潮之际,许多市民习惯在路边喝着小酒,喝着天,打着pi。

“哎,听说了吗?西湖区派出所又出事了,继上次屈打成招抓错杀人犯后又出了一桩冤案!”一堆闲人在大排档闲聊。

“又出什么事了?不是才报道说把一个外地来的打工仔屈打成杀人犯的吗?怎么又出事了?”有人接荏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哪个衙门口没冤死鬼?不过以前没报道出来罢了?”另有人嗤之以鼻。

“那倒是,以前是没哪个不开眼的记者敢报道罢了,公安局的冤假错案还少?不过这个《市民晚报》的记者是新入行的愣头青还是别有用心者的枪手啊?听说还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妹子呢。”先前开口的那个道。

“我在网上看过那女记者的照片,确实是美女。最近在当地网上这个美女记者可是最火的网络红人了。”又有人接话道。

“美女不美女的吧,现在哪还有丑女?不过这个不大的妹子敢指名道姓地报道西湖派出所那群当官的办的龌磋事倒是真有点胆色。现在敢这么诚实的报道新闻的记者可不多见。”

“pi,不知道是真的为求事实还是为了出名?现在的人啊,特别是有点姿色的女的,为了出名可是不择手段。。。。。。。”也有人对那名女记者的出发点表示怀疑。

“管她呢?不管是真想当个好记者也罢,还是纯粹是为了出名,反正能把那群警察的填干的生死子没pi眼的事抖出来,让那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也尝尝坐牢的滋味,就是好汉!”

“哟,看来三哥还是对被那群家伙敲了一笔梗梗于怀啊?”

“那是,换你被不明不白地拉到派出所莫名其妙地成了犯罪嫌疑人,不得不交一大笔‘保证金’才能洗刷清白出来试试?那帮天杀的,早就该有人出来教训教训他们了!”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张所长当了那么长的所长,犯的事又不少上头会不知道?他能安安稳稳地做他的所长,肯定有关系!现在这社会,只要有关系,出了事是个pi?大不了调的别的地方换换环境,等过段时间风头小了,再回来接着干就是了,甚至还能升一级呢。这事还少吗?”

“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气!现在的社会哪还是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能活的?都是那些当官的,有权人的天下!”

一群pi民乱发一通,最后只能喝个糊涂了事。

“你还想怎么样?我都为你搬倒一个派出所所长,一个刑警队队长,无数个办案警察了!是,那些人是该死,为了破案率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可是毕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些案子甚至连当事人都找不到了。最近的这个几案子能翻案的我都翻了案,该赔偿的我也帮他们争取了,你怎么还装疯卖傻?”成默涵半蹲在坐在床上发愣的左子寒面前,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你不就是想当英雄,想当救世主吗?我已经帮你实现了。现在该你帮我的忙了!你这家伙听见了没有啊?给我醒醒!”成默涵看着对方一幅智障人士的模样,越说越来气,使劲地摇着他的肩膀。

“成小姐,你在干什么?”一个女人愠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那个叫耿雅洁的女记者,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瓶,大致又是煲的什么粥。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耿小姐一幅体贴女友的模样,成默涵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嫉妒,但她又不愿表现出自己的不大度,只好悻悻地住了手,口中说道:“没什么,看这家伙是不是在装傻。”

“成小姐认识左子寒比我早,他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比我清楚,怎么还怀疑他装傻?哪有人愿意装傻呆在精神病院的?”耿雅洁将保温瓶在床头柜上放好,走到左子寒的面前,很自然地整了整他被提皱了的衣领,口中不满地对成默涵说道。

这个动作让成大小姐恨得牙根都痒痒起来。

“哎,耿大记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左子寒又不是你男朋友,我认识他可比你早,在一起的时间也比你长,我怎么对他关你什么事?”要隐忍,要隐忍,成大事者一定要学会隐。成大小姐一直对自己这样暗示。不过显然她内心里对成大事毫无兴趣。

“我没说左子寒是我男朋友。不过既然我们都是他的朋友,他现在有病了,我们应该照顾他而不是折磨他,不是吗?或者某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作为一个曾经还算成功的娱乐记者,耿雅洁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相于的,口上绵中带刺地反击道。

“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得到最近这一系列新闻情报的!”成大小姐丢下一句话,气呼呼地走出了病床门。

“那是我自己挖掘出来的。。。。。。”等成默涵走远了,耿雅洁才小声地回应道,不过显然没什么底气。

“我是沾了你的光才得到第一手材料的,那又怎么了?你做这些又不是真的为了那些受冤者,只不过是为了讨这个男人的欢心罢了,我才是真心让民众知道真相。。。。。。”耿雅洁自言自语道,然后她又转头看向眼望着窗外发呆的那个男人。

“真想不明白长得这样的你哪来的魅力让那个官小姐为你做这么多事?难道你那方面特厉害?”耿雅洁不解地打量着这个长得毫无出采之色的男人,口中喃喃自语。

从侧面看,他脸颊消瘦,眉头微皱,眼中无神呆滞却又像带着浓浓地忧愁,“咦,看不出来倒还有点忧郁艺术家的气质。”

耿雅洁又移到男人的正面,两人四目相交,她突然感到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