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

根据地图，张少华慢慢地向市内的一家大型市走去。沿途，街道上没有多少游荡的丧尸。按说，s市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一个城市，就集中了相当于一个中型国家的人口数量。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丧尸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丧尸也怕热，它们都躲进建筑物里凉快去了吗？”张少华心想。

s市地处南方亚热带，现在虽然是阳春三月，但今年却雨少干旱，太阳已经几乎连续在天空高挂了一个星期了，气温也升高到了接近三十度。

路上没有丧尸的阻碍，张少华前进得很快。他在路边捡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它，他无声无息地迅接近了目标。不多时，他就来到了市的门口。

这是一个足有上万平米的大市，站在门口，张少华举目望去。市里没有灯光照明，瞧上去只是一片漆黑，就象一个巨大的怪兽，张大了嘴，准备把每一个进去的人吞噬一般。

张少华踌躇了一下，心道：“要进去寻找一些食物倒也不难，但难就难在怎么把食物给运回去。我的力气就算再大，最多就只能背个一百斤左右，再多，就影响战斗的灵活性了。找一辆车来拉食物也不难，但就怕动机的声音把无数的丧尸引来。普通的小型车辆，最多碰上十几个、几十个丧尸就得歇菜。

一百斤的食品，听上去很多，但十几个人吃，也吃不了两天。唉，要是罗大炮跟来就好，看他那体格，背个两三百斤都不成问题。可惜，他这个山东大汉，一看见水就晕。别说游泳过江了，就是让他躺在救生圈上我拉他过来也不行。其他那几个小混混之中也有会游泳的，可惜，他们听说是过江，从丧尸的嘴里夺吃的，都蔫了，没一个敢来。

唉，要是我有一个网络小说里经常提到的空间戒指就好了，往里扔再多东西，也不增加一斤的重量、、、、

看来只好辛苦一点，分批往外运了。”

心中正想着呢，突然，脑海中那个每次升级时都会出现的机械刻板的声音又出现了：“拥有储物空间，需要四个进化点。”

张少华吓了一条，在心中问道：“你是谁？我到底是在电脑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

很意外，这次，那个机械声音竟然回答了问题：“你是在现实的游戏中。”

“那，是谁在操纵我们，上帝吗，或者是中国的神话里的哪路神仙？”张少华又问。

“你的权限不够，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机械的声音回答。

“那，这个权限是怎么回事？”

“权限就是你的新人类级别，你的级别越高，所得到的权限就越高，我能回答的问题就越多。你现在的级别是2级，就拥有了获得储物空间的权限。”

张少华又问：“你是谁？”

机械声音回答：“你的权限不够，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张少华问：“我能够拥有储物空间吗？”

“可以，但你的总进化点也就只有四个，如果全部投进储物空间的话，那你的新人类技能将失去，你的能力除了储物空间之外，将变成普通人，直到你再次获得进化点。”

“进化点怎么得来呢？”

“杀戮！”

张少华心中衡量：为了获得一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而牺牲自己仅有的四个进化点，重新又成为普通人值不值得呢？”

“一立方米的空间能放多少东西呢？”张少华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大概能放进去三百斤大米或者四百个罐头吧，这些东西如果十个人吃的话，能吃十来天。”想想有些心动，可是又一想：“如果在自己再次获得进化点之前，碰上一个变异丧尸，岂不危险。”

心中衡量再三，实在难以取舍。

那个机械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储物空间并不只是单纯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立方体空间，它可以根据主体的变化成任何形状。”

张少华一喜，忙问：“那是不是只要体积不过一个立方米的任何形状的物体都可以放进去。”

机械声音回答：“是的。”

“那、、、有生命的动物能不能放进去呢？”

“不可以，只要有大脑思维活动，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都不能放进去。”

虽然有缺陷，但这个储物空间还是很实用的。张少华心中下了决心，正想说话。那个机械声音却又补充道：“这个储物空间并不能随着你能力的提升而增加。”

张少华心中一黯，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一辈子只有这么大地方给我。”

“是的！”

张少华又踌躇起来。正在他不知如何选择间，突然，市里面不断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手枪射击的声音。听到枪声，张少华立刻暂时把储物空间的事放在一边，他向黑沉沉的市里面冲了进去。有枪声，说明里面有人遇到了危险，否则枪声也不会显得这么仓惶。

上万平米的市面积还是很大的，而且枪声是从三楼的食品专架的方向传来，要到达三楼，必须穿越整个一楼和二楼，才能到达去三楼的电梯位置。

对商家来说，这个市的进出口位置设置得很巧妙。顾客如果想到达上一层，必须穿过整个下一层。在顾客行进的过程中，半强迫性的，你必须浏览完几乎大半个商场的商品。

一楼是综合性的商品，服装，药品，衣服，甚至金银饰等货品琳琅满目。虽然这些现在都是无主之物，可以随便拿取，不过这些对张少华都没有吸引力。

二楼是日用品等百货，张少华瞧也不瞧一眼，飞快地跑过。期间，碰到不少普通丧尸。商场是人流量比较密集的地方，丧尸的密度也很高。不过，当时病毒爆的时候，正是商场淡市时间，在商场里购物的顾客并不多，而且多是有闲的家庭妇女，退休的老人等等。

张少华估计，一楼二楼的丧尸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个的样子，而且，这些丧尸行动比外面年轻强壮的丧尸迟缓多了。

飞快地奔上三楼，暗淡的光线下，隐隐约约中，有一个人，正背靠着一个货架不断地开枪。有十几个丧尸围攻他。这人的枪法并不怎么样，开上两三枪，才能击倒一个丧尸。

看见他，张少华叫道：“朋友，顶住，我来救你了。”

张少华冲过去，挥刀就劈。第一刀，一个肥胖的家庭妇女模样的丧尸肥头落地。唰唰唰，弯刀不停地挥舞，丧尸一个个倒地。这些丧尸都是最普通的那一种，别说以张少华如今二级新人类战士的能力，就算是没有获得进化之前的他，如果锋利的大马士革弯刀再在手，这些丧尸也不够他几下砍的。

丧尸全灭，这个开枪的人却“噗”地一声坐倒在地。张少华定睛一看，这人的手臂，前胸，肩头布满了牙齿和手爪印，肚子被撕开，肠子流了出来。

张少华知道：这人活不成了。即使没有受这么重的伤，身体的随便哪个部位被咬或者被抓一下，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丧尸。

这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体高大魁梧，有一些军人的气质。他靠在货架上，沉重地喘息着。

没能把人救下，张少华有些黯然，他说道：“大叔，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这人喘息道：“我、、、我不行了，在我变成丧尸、、、、之前、、、把我的头、、、砍掉吧。”

张少华点点头，说道：“我会的,还有什么吗？”

中年人努力地平息了一下呼吸，声音平稳了一些，又说道：“我就住在商场、、、旁边的那个小区了，请你去一趟我的家，送一些粮食给我的妻子。如果、、、、如果你愿意帮忙帮到底的话，就把她带走吧。她、、、、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张少华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交代完后事，这人长出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睛中却突然有了神采，他口中喃喃自语：“红梅，我以为上天终于给了我机会，没想到却是被天老爷给耍了一回。我、、、还是没能拥有你。永别了、、、我的最爱。”说完最后一句，他把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看着他自杀，张少华并没有试图去阻止他。这人伤成这样，已经是没救了。以其死后变丧尸，被张少华砍掉脑袋，不如自己了断。

等这个不知道姓名的中年男人死了，张少华从他手里把手枪拿过来，又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三个弹夹。把手枪和子弹放好，张少华举目向市的货架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