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个问题

此时二队的队长魏力，正在刘新华的办公室里，商讨的大概是猎狐计划的一些内容。见杨文龙要汇报1708专案的工作安排，由于是限定两周破案，就停了下来，由他先向领导汇报。

在听完了杨文龙的工作安排后，魏力朝杨文龙赞了一个“高”，但刘新华有点不放心，问：“你将这么重大的命案，全权交给他们几个新人负责，他们行不行的？你可不能开玩笑啊，如果两个星期破不了案，老郭真发起飚来，要撤你的职，我可保不了你。”

杨文龙说：“有什么不行的。他们新人过了一年的见习期，已经转正了，也算得上老人了，需要磨炼磨炼了。再说了，刘震宇这一年来破案的表现，准确神速，警界的老神探都不如他，这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两个案子由他带一帮新人去搞，不会有问题。”

刘新华被杨文龙说服了，也有可能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两起小人物的命案上，而是在部领导盯得紧的猎狐计划上，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杨文龙的工作安排。

魏力则对1708专案的工作安排很佩服，捶了杨文龙一下，说道：“行啊，老杨，你手段玩得很高啊！让部领导的千金担任副组长，然后让局领导的外甥负责一起命案，再让一个能破案的负责另一起命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两个星期还真能把案子破了。运气不好，两个星期内如果破不了案，由部领导的千金和局领导的外甥，和你一起背锅，你的官职也能保住了。郭副局总不能让部领导的千金和他自己的外甥担责任吧。”

杨文龙呵呵一笑，一边起身，一边也捶了一下魏力一拳，说道：“又跟我学了一招吧？瞧着，后面跟哥继续学着点，看哥怎么样让他们这帮菜鸟，在两星期内把1708专案拿下。咱杨文龙破案，从来没有运气一说，都是靠实力缉拿真凶的。”

他跟刘新华和魏力道别后，回到会议室，看见一队的这帮警员，已经在讨论案情了。一队的五个新人，正在向黄德云、温小鹏等破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请教。

他对新人的表现很满意，感觉新人请教得差不多了，便咳了一声，回到主席位上坐下，命令道：“现在，到一队工作已经满一年，但工龄还不到两年的同志留下。其他的同志散会，各归各位，去办自己手头上积压的案子。1708号专案将完全交给新人侦办，老同志不得插手这两起案子。”

他坐在主席位上，看着老刑警离场，心中暗暗腹诽了一番郭开喜，心想你个大傻逼当个副局长很了不起对吧，为了整我，两起命案你跟我玩限期两周破案，那行啊，我就全部让新人上。两周破不了案，局领导都知道我这是为了培养新人，面子上也不丢人。如果破了案，说明我能力强，带着新人都能在两周内破案，你想挡我的仕途也挡不住。等哪一天我爬到你头上去了，再教教你怎么当领导。

他心中鄙视了一番郭开喜，然后望着杜月月、刘震宇、黄志刚、武建军、伍淑贞五位新人，说道：“你们来刑侦一队干刑警已经一年多了，经过一年多的锤炼，你们已经是刑侦经验丰富的骨干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成为刑侦老手的机会，让你们独当一面。1708号大案，今后就由你们五人充当主力侦破，其它各单位全力配合你们。你们所有的工作安排，均由杜月月负责。”

杜月月一听，颇为难地望着杨文龙，说道：“队长，我真的不行，这两起案子都把我吓傻了，一点头绪都没有。破案的工作，还是你来安排吧！”

杨文龙笑呵呵地望着她，说道：“不急不急，我自有安排。一队手头等着我去解开谜底的大案，有十几件，如果每个案子都由我亲自安排工作，那这些案子侦破要到什么时候？所以你们听好了，杜月月担任副组长，刘震宇任破案总指挥，所有的破案工作安排，都要听从刘震宇的安排，服从杜月月的命令。”

杜月月一听，暗中松了一口气。让她当名义上的副组长，实际工作由刘震宇负责，这完全是队长照顾她，让她混政绩混资历呀。不由对父亲的这个老部下暗暗感激。

杨文龙又望着黄志刚，特别强调道：“如果我发现谁不听指挥，误了破案，到时一切后果，就由不听指挥的人承担。”

黄志刚连忙表态：“队长放心，我保证听从刘震宇指挥，团结协作，早点把案子破了。虽然我很想揍刘震宇一顿，不过工作归工作，公私我还是分得开的。”

杨文龙点了点头，新人嘛，就得敲打敲打，黄志刚的舅舅是副局长又怎么样，敲打一下，不也得给我乖乖地听话。

他一转眼看见刘震宇坐在那里还没有行动，不由又怒火冲起，朝他吼了起来：“还傻坐在那里干嘛？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1708号案子杜月月是副组长，但实际工作由你全权负责指挥。两个星期之内破不了案，你就给我滚蛋。现在你来给我主持会议，把案情重新梳理一遍，模拟还原一下1708号大案的可能作案经过，制定出破案的思路和重点侦查方向。”

刘震宇连忙起身，向队长和在坐的同事敬了一个礼，说道：

“感谢杨队的信任，今后在1708号大案的工作中，还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指点我的工作。现在，由我来给大家重新加深一下1708号杀人案件的印象。

1708号是一个地址编号。昨天凌晨12点左右，110报警台深夜接到一个诡异神秘的报警电话，有人说他杀了自己的老婆，正准备自杀，让警察尽快赶来，地址是关山小区a1708号。由于我们当夜正在办理一起入室抢劫强奸案，夜里还在加班，杨队就安排我们出警去到这个现场，尽量阻止嫌疑人自杀。

我们接到命令后，火速出警。然而途中我们发现，关山小区a1708号这个地址有问题。我们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这个地址，关山一带也没有关山小区。我们根据报警人手机信号定位信息，去到关山小学后，兵分四路，进行方圆十公里的地面搜索，查找这个地址。

我先找到了一个夜店，地址是关山小巷a1708号。当时夜店里有四名失足妇女，其中一个是开夜店的老板娘，另外三个是替她打工的。就在我收上来她们身份证，准备进行查验时，杜月月突然遇到了诡异恐怖的僵尸袭击。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假报案，扮作僵尸，让警方到来后，想趁乱抢夺警察的枪支。因为担心杜月月的安危，我来不及查验她们的身份证，征用了夜店里的摩托车，立即赶往杜月月遇到僵尸的地方。

在我赶过去后，杜月月已经摆脱了僵尸的纠缠，去到了星汇园保安亭。杜月月从保安那里了解到，星汇园里竟然也有a1708号这个住户单元。于是我们立即在保安的带领下，去到这个住户单元。

开门进去后，客厅沙发上死了一个男人，再去到主卧房间里，发现死了一个女人。这个时间点是凌晨一点一刻。

我将命案现场勘探一遍后，大约在凌晨一点五十左右，准备和黄志刚一道，去将征用夜店的摩托车归还。到达夜店时，我们已经发现夜店里火光一片。我们灭火开门，救出夜店里的三名失足妇女，不过很遗憾，她们已经被烧死了。这时是凌晨两点十二分。据了解，夜店的老板娘在我离开夜店后，就离开了夜店，回到家里了，所以夜店的老板娘倒是幸运，躲过一劫。

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与1708号相关的两个地址，都发生了命案。现在，我们需要首先搞清楚几个问题。”

刘震宇讲到这里后，杨文龙插话问他：“我们首先需要搞清楚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刘震宇毕恭毕敬地回答他：“当然是星汇园小区a1708号这起命案，和关山小巷a1708号这起命案，究竟是不是他杀？如果是他杀，那么就是蓄意谋杀，只要是蓄意谋杀，肯定就会有迹可遁。如果不是他杀，那么如何排除他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