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排除嫌疑

十分钟后，美国女警艾丽丝驾车来到秦歌的宿舍楼下。

此时美国已是凌晨两点，校园内的路灯非常昏暗，绝大部分学生都在睡梦中。麻省理工学院8号化学实验大楼里仍然亮着灯光，楼下的多花蓝果树笔直挺立，树冠在路灯的照射下，在地面投下圆锥形的黑影。

艾丽丝站在这一株多花蓝果树下，望着实验室里明亮的灯光，接通了刘震宇的手机。刘震宇又接通了秦歌的手机，秦歌迅速下楼，来到楼前，在视频中和艾丽丝同框，与刘震宇开始了视频对讲通话。

镜框中，一身美国警服的艾丽丝小姐显得风姿绰约，她身边的秦歌显得英俊挺拔，镜片后面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上去，显得阴沉而尖锐。

看来秦歌对中国警方很不耐烦。

他在电话里毫不客气地对刘震宇说道：“刘所长，你现在还认为你们那边死的人，是我投的毒吗？”

刘震宇在电话中表示道歉，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边今天又死了一个人？”

秦歌嗤笑道：“你上次给我打电话，是因为那个强拆我们家房子的人死了，你怀疑是我下的毒。今天你给我打电话，难道你会告诉我，推倒我们家房子，砸死我父母的人，全部被你们抓起来了？既然不是，你还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秦歌的话尖锐又无可挑剔，怒怼得刘震宇无言以对。

他只能作出判断，这个秦歌智商的确超高，仅凭一个电话，就能猜到这边又死了人，并且还能猜到警方又在怀疑他。

这个智商，杠杠的。貌似比自己的智商还高啊！

发送死亡通知书的人，在进行着高智商犯罪。这个秦歌的智商，与那个高智商犯罪的人，属于一个级别的。不过彭加印是今天中午被人毒死的，此时秦歌在美国，这一点得到了美国警花艾丽丝的旁证，不像上次一样，仅仅只有一个视频证明。

秦歌毒杀彭加印的嫌疑洗清了。

刘震宇诚恳地向秦歌道了歉：“对不起，你这么晚了还在做实验，可见你是多么的用功。我们却打扰了你的实验，真的很抱歉。”

秦歌不耐烦地说道：“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另外，你们即使抓到了推倒我们家房子的人，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不想再想起伤心事。你们没有保护好我的父母，我不想再接到任何中国警方打来的电话。今后你们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再接。”

视频中，秦歌既没有向刘震宇道别，也没有向他身边的艾丽丝道别，就回到化学实验大楼。可见他们家房子被推倒，父母被砸死一事，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么的大。

刘震宇看着视频中秦歌离去，叹息一声，对艾丽丝表示感谢。

以前他和艾丽丝在游戏中，只有文字上的交流，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艾丽丝视频通话。

可惜因为警务繁忙，他只能在视频中的匆匆一面后，遗憾地与艾丽丝道别，连艾丽丝究竟长得什么样，都没有仔细看清楚。只有艾丽丝那一头漂亮的金发，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挂断视频电话后，众民警排除了秦歌的杀人嫌疑。

秦歌的杀人嫌疑彻底洗清，大家将他从嫌疑人名单中剔出。

目前嫌疑人名单里，没有嫌疑人了。

现在这个既仇恨向阳，又仇恨彭加印，且智商超高，又擅长下毒的化学天才的杀人嫌疑，彻底被安全镇警方排除了。

那么还有谁，符合这几个特征呢？

刘震宇环视了大家一眼，敲了敲会议桌，说道：“大家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然后分头按大家说的实施。”

武建军首先说道：“先搞清楚那个彭加印死前，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女人是谁，一来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可能毒死彭加印。二来把彭加印死时的情况搞清楚，好方便调查凶手是怎么样毒死彭加印的。”

刘震宇命李秀玲将这一条记录在会议纪要里。

王显贵也赞同道：“没有嫌疑人，那就找一个嫌疑人出来。继续深挖周正波，看看他和向阳，还有彭加印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瓜葛。”

刘震宇点头赞同，命李秀玲将这一条也记录到会议纪要里。

郑天民问：“所长，彭加印裸死在宿舍，他的手机出现在天台上。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刘震宇不答，而是说道：“那栋楼里就那几个女人，我们当时的调查过程，你也在场，要用脑子思考一下，想一想答案。你对这两起命案，有没有建设性的意见？”

郑天民点了点头，说道：“所长，那天在彭加印后山闹鬼的事，要好好查一查。这绝对不会是偶然，一定要把那个鬼找出来。这个也可以做为调查方向之一。”

刘震宇点头赞同，命李秀玲将这一条也记录到会议纪要里，然后又问孙民华：“你也提点意见。”

孙民华点了点头，说道：“这两起案子，发生的时间很诡异，正好是我们启动调查强拆命案后。我在想，他们的死，跟我们查的强拆命案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一查强拆命案，他们就死了？我的建议是，命案要查，推倒民房砸死人的司机也要抓。把别人房子推倒的人里面，目前只有黄勇扣押在派出所，另外四个推土机司机都跑了，要尽快抓到。刚刚所长已经向秦歌作出了承诺，一周之内要将这几个人全部捉拿归案。完成这项工作的难度非常高。他们已经跑到全国各地去了，从调查，到抓人，路上都要几天时间，更别谈锁定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们就会失信于人。”

刘震宇点了点头，特别强调了孙民华提出来的抓人任务这一点，命李秀玲写入会议纪要，作为当前头等重要的工作来做。

又要查命案，又要组织警力抓人，安全镇这点警力，还真不够用。

他问了一下郑天民，王思诚和何小杰什么时候归队。

此前这两人被安排在医院，照顾前任所长钱大有，明确表示不回安全镇派出所了。他决定对钱大有采取措施时，让郑天民通知这两人，派他们对钱大有监视居住。

郑天民回答说钱大有已经被杜月月控制，正在调查他涉嫌严重违纪的问题。这两人是钱大有的心腹，正在配合调查，如果没有问题，马上就可以回派出所。

刘震宇此前了解过这两人。

王思诚擒拿格斗的功夫不错，所以钱大有让他跟在身边，保护自己。王思诚在抓捕方面，是一把好手。

何小杰擅长拍马屁，钱大有带他在医院，纯粹是让他照顾自己，负责衣食住行的工作。这个会拍马屁的何小杰回来不回来，刘震宇就不关心了。

他关心的是王思诚，一定要尽快回来，目前正是用人之际。

他拿起手机，给杜月月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尽快将王思诚放回来。那边杜月月答应天黑之前，就放王思诚回安全镇派出所报道。

会议结束，刘震宇对李秀玲说道：“你和武建军指导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们商讨一下今天的会议纪要怎么写，要把具体工作安排写清楚，好让局领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