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对了，羡鱼，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东方酒忽然开口说。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如果能帮上忙我当然不会推脱的。”    林羡鱼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东方酒应该也没有什么事需要求到自己身上。    “是这样，我想让你帮祝公子引荐一下，他很仰慕秦大儒，但是又不好意思贸然上门。”    东方酒这才开口说了自己的要求，林羡鱼到是没有想到，东方酒求自己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于祝海轩的。    不过林羡鱼想了也想也明白，她肯定不能求自己家里的人帮忙，因为本来他们就答应的有那么些勉强，如果两人的亲事刚刚定下来，东方酒就因为祝海轩的事求到家里，只怕还不知道家里人会怎么看呢。    不过林羡鱼也想到了还有一桩心事没有处理，那就是长寿认亲的事，她也和秦大儒说好了，等殿试之后，就找一个时间带长寿去认亲，如今这个借口还是不错，而且有其他证人在，反而更好。    “好，等我问过秦爷爷就回复你，不过说起来，你娘是不是没少说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林羡鱼可以想象东方二夫人对于这事有多不情愿，她是半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的儿女的。    “我娘她就这样，当初她不是还不喜欢你吗？现在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以后她自然也会喜欢祝公子的。”    东方酒却丝毫不介意的说：“当初赵清泉，就属我娘最喜欢，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辜负了二姐姐，可见我娘的眼光真的很一般。”    林羡鱼看着有些叛逆期少女味道东方酒有些目瞪口呆，虽然东方二夫人当初很喜欢赵清泉，但是赵清泉也是东方棋自己亲自挑的，可不是二夫人促成的，这都能赖二夫人的眼光，果然是女生外向。    林羡鱼将东方酒送走之后，就让人送信给了秦大儒，也让人都下去，只留下了长寿。    “长寿，今天六姐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那个银戒指你是不是一直贴身带着？”    林羡鱼有些不放心还是叮嘱了长寿了两句。    “大小姐，如果我离开了，那谁伺候你啊？我应该做什么啊？”    长寿有些心事重重，她从小就在林羡鱼身边，林羡鱼离了她不习惯，离开了林羡鱼，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家里还有那么多丫鬟呢，你不在不是还有春雨，秋雨，夏雨，冬雨她们？”    林羡鱼笑着说，林羡鱼给她院里的下面四个丫鬟按照春夏秋冬娶的名，明显就不如子衿子佩来的用心，不过丫鬟的名字，能用就好。    “你忘了，春雨本就是你精心调教出来接替你的。这段时间也经常在我身边服侍，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当然贴心是肯定不如我的小长寿贴心，可是长寿你有意中人，我就要让你顺心如意的出嫁。”    “而且你忘了吗，等我出嫁之后，京城这边我所有的嫁妆产业，都要靠你了。”    林羡鱼柔声的说，其实她也很舍不得长寿，毕竟长寿一直陪在她身边。    “大小姐，我真的能做好吗？我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长寿还是有些不太自信，按照林羡鱼之前的计划，是要她独当一面。    “当然可以，你比我学的还久呢，你忘记了，在我病好之前，娘亲是怎么培养你的，务必让你各方面都精通才能帮到我，我病好以后，所有的课程你也都有旁听，你比大多数女子都出色，为什么不可以。”    林羡鱼斩钉截铁的话，让长寿也多了不少信心。    “小姐说可以，那我一定可以的。”    长寿这才笑了起来：“对了，小姐，你出嫁之后，春雨她们几个都要跟过去吗？”    “当然，带四个丫鬟而已，其他的就用东方家里的就行了，我总要有几个自己的人。”    林羡鱼毫不犹豫的回答。    “小姐，虽然她们四个都算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人心易变，姑爷又样样出色，你还是要有些警惕之心，包括姑爷房里的丫鬟也一样。”    长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    “长寿，放心吧，我知道，你少操心一些，就等着安安稳稳的出嫁就好。”    林羡鱼对于这个根本就不担心，她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觊觎的，而且东方白也不会看上其他人。    林羡鱼得到了秦大儒的回复之后，就和东方酒约好了时间，将祝海轩介绍给秦大儒，正好又是休沐日，林羡鱼就将自己的大哥也叫上了，免得祝海轩尴尬。    “郡主，谢谢你帮我了。”    祝海轩看到林羡鱼之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不愧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女，不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都可以算是绝色佳人。    林羡鱼如果知道，只会置之一笑，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的时候，东方白看上她，才让她另眼相看呢，如今她贵为郡主，家财万贯，锦衣华服，别人觉得她出色，那是理所当然。    “祝公子，你要谢就谢阿酒吧，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林羡鱼十分真诚的说：“我和阿酒情同姐妹，等我嫁过去，阿酒就是我的小妹。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    “放心吧，我不会辜负阿酒对我的一片心意的。”    祝海轩却并没有感到冒犯，反而因为林羡鱼的真诚而十分感动。    “祝公子，我们一起骑马过去吧，我妹妹他们就乘马车去好了。”    林云风开口说，他并不太喜欢陌生的男子和自己的妹妹打交道，哪怕是东方酒的未婚夫也不喜欢。    “我们不要在门口寒暄了，让秦大儒等急了可不好。”    东方酒也开口十分爽朗的说，听到祝海轩的那番表白，她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秦大儒的家中，秦大儒虽然知道这次来是做什么的，不过却不想将事情弄的太刻意，而且他也很喜欢和这些青年才俊打交道。    “秦先生。”    林云风和祝海轩都十分恭敬的打招呼。    “好了，一起进去喝杯茶吧，你们两个丫头也来吧。”    秦大儒笑着将几人迎了进来，让丫鬟上茶之后，秦大儒开始亲切的考教起两位年轻人来，和两位年轻人从国计民生讨论到国家大事，从四书五经讨论到边境边防……    林羡鱼自然是作壁上观，而东方酒虽然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可是心上人在那侃侃而谈，她光是看着就很开心了。    不过秦大儒显然不会让林羡鱼就这么闲着，时不时的就让林羡鱼回答一两个问题，就连东方酒也被提问了。    林羡鱼的回答虽然不算十分鞭辟入里，但是也算是见解独特，引人深思。    至于东方酒则是随口回答，虽然没有多好，但是对于女子来说也不差就是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面居然其乐融融起来了，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你们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秦大儒显然十分高兴，开口讲众人留了下来，众人自然不会违背秦大儒的意思。    “这茶，比起羡鱼丫头泡的还是少了几分韵味啊……”    秦大儒抿了一口茶之后，开口说，暗示意味似乎很明显。    “秦爷爷，我可不随便泡茶了，不过长寿已经得了我几分真传，甚至比我泡的更出色，秦爷爷你要试试吗？”    林羡鱼一脸不依的开口，其实这是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    “这样吗？长寿，你可愿意帮老头子泡茶？”    秦大儒笑盈盈的看着长寿。    “奴婢遵命。”    长寿自然不可能不答应，于是开始泡茶，高冲低斟，姿态优雅，宛如一幅图画，长寿并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女子，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温婉韵味在其中。    众人看着长寿，长寿对于众人的注视并不在意，反而专心致志的泡茶。    一席玉簟烟尚绿，一对双星耀红墙。    不过片刻，满室皆香。    “铛。”    忽然一声脆响，一个古朴的银戒指从长寿的袖口掉落。    “大小姐……”    长寿慌忙的捡起银戒指，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    秦大儒忽然有些呆滞的看着银戒指：“长寿，你的戒指可以给我看看嘛？”    “是。秦大人，这我出生就带在身上的东西。”    长寿有些依依不舍银戒指递了过去。    “你这丫头，难道秦爷爷还会贪你的戒指不成？”    林羡鱼瞪了一眼长寿，长寿低着头。    “长寿，你说着戒指是你出生就带在身上的？羡鱼，你家这个丫头的身世？”    秦大儒忽然十分激动的开口说。    “长寿父母早亡，从小就在我们家长大的。”    林羡鱼开口说。    “秦大人，您在哪里见过这个？您莫非知道我的身世？”    长寿也十分激动的开口说。    “长寿的身世莫非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吗？”    林云风也有些奇怪，长寿从小就在林家长大，长寿的爹娘也早就不在了。    “这个戒指，我也有一个，是我亡妻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    秦大儒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和这个看起来十分相像的戒指：“我的亡妻有一位妹妹，两姐妹各有一个，刻了她们的闺名。”    “但是我那小姑子出嫁之后，还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嫁到了一户姓杨的人家，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这一声孤苦伶仃，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就连我亡妻的娘家人也早就杳无音讯了，长寿你的娘亲就是我那小姑子的女儿。”    秦大儒开口说：“所以你应该是我的姨孙女儿，算了你就当我的孙女吧，以后就叫我爷爷吧。”    “秦大人。”    长寿有些错愕，为什么还是要认自己当孙女？    “长寿，这是好事，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以后秦爷爷也有真正的孙女辈侍奉左右。”    林羡鱼推了推有些发呆的长寿：“你还不快叫爷爷。”    本来如果是其他人，认亲定然不会这么草率，但是偏偏是秦大儒，秦大儒一生为官清廉，又十分正直，但是偏偏家中没有什么亲人，孑然一身。    所以哪怕长寿的身份有疑点，也没有哪个会提出来质疑，更何况有信物为凭证。    “爷爷。”    长寿连忙磕头。    “乖孩子。”    秦大儒笑着将长寿扶了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哎呀，我的茶都泡过了。”    长寿看了一眼正在翻滚的茶。    “别管着茶叶了。让下人们去泡就好了。”    秦大儒笑呵呵的说：“来，坐到爷爷身边来。”    东方酒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怎么这转眼功夫，长寿这个丫鬟就成了秦大儒的孙女，东方酒又想到李钦儿，之前也是林羡鱼身边的丫鬟，甚至有种冲动看看林羡鱼身边的丫鬟是不是还有其他身世。    “恭喜秦爷爷。”    林羡鱼也笑着说：“还有恭喜小长寿。”    “别叫小长寿了。”    秦大儒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    “爷爷，我不改名，我就叫长寿。这是林夫人赐名的，如果没有林家，我早就没了。”    长寿开口说的话，让众人对于长寿都高看了一眼，不忘本，好孩子。    “我不是让你改名，你要叫长寿就叫吧，但是你娘亲嫁的人家姓杨，所以你应该也姓杨，当然如果你愿意，改姓秦也可以。”    秦大儒开口说的话让长寿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    林羡鱼听了之后，明白秦大儒其实想让长寿姓秦，而不是姓杨，甚至如果可以，多生几个，以后第二个儿子可以姓秦。    “秦爷爷，虽然长寿的娘亲当初是嫁的姓杨的人家，但是当时那么乱，长寿的爹未必就是姓秦，毕竟大楚风气开放，寡妇改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而您老家离景阳城那么远，长寿未必就是姓杨，不如让她跟你姓秦吧。”    这话，只有林羡鱼能说，秦大儒和长寿说都不合适。    “长寿，你怎么想？”    秦大儒摸了摸胡须，还是林羡鱼懂自己啊。    “我听小姐的，林家对我恩同再造，我也不记得我爹姓什么了，小姐让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