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三十七章

“天长。”

林羡鱼将吴天长喊了过来。

“师父。”

吴天长十分乖巧，也十分聪明，听到林羡鱼叫他，心中更是兴奋的不行，如果说这世界上除了他娘，他最尊重的是谁，那么无疑就是林羡鱼了。

是林羡鱼治好了他娘，是林羡鱼给他们带来了新生。

“你这些天除了去学堂之外，剩下的时间就帮我打个下手，你随我去义诊，还有配置药物，你看着点。”

林羡鱼笑着说，她需要练习，之前就是因为这个才救了吴天长母子，后来种种事情许多，就耽搁了，如今既然打算重操旧业，自然是打算继续起来，而且现在有了吴天长之后，就不需要麻烦金老板了。

吴天长比金老板还要熟悉贫民区那边的情况和人，有吴天长带路，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的信任，当然她依然打算女扮男装，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师父，你要像上次一样吗？”

吴天长带着几分好奇，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羡鱼的时候，那个清爽的少年形象。

“对，女装多有不便，而且也不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就算我想义诊，说不定别人还会觉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拿人命开玩笑呢。”

“当初金老板不就这么误会过，我还是男子打扮，如果我女装，只怕根本不可能见到你们。”

林羡鱼柔声的说：“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就是考察一下那些人的确生病需要看大夫的。”

“真的可以吗？”

吴天长喜出望外，其实贫民区的邻居们对他都还不错，他也很想能帮助他们，但是他自己都是寄人篱下，怎么能帮到其他人？

现在林羡鱼主动说要义诊，那可真是太好了，毕竟林羡鱼的医术，他是亲自体验过的，他娘亲的身体已经基本和正常人无异了。

“当然可以。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想帮助你原来的邻居，也知道你娘其实一直有想方设法帮助原来的邻居，其实不用偷偷摸摸的，我不会生气的。”

林羡鱼笑着说：“你们能念旧情很好。”

“是，师父。”

吴天长大声的应了下来：“我马上去问问。”

“有一点，你每天的功课可不能耽搁了，否则的话，别怪我把你逐出师门了。”

林羡鱼半开玩笑的说。

“不会不会，师父你放心吧，我如今在班上都是前列，先生都表扬了我好久呢，还说我以后或许能高中呢。”

吴天长得意洋洋的说，刘先生的确很喜欢他，不过是不是看在林羡鱼的面子就不知道了。

“好了，不要骄傲，对了，你想参加科举吗？如果你想参加科举的话，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林羡鱼听到这里，再次开口确认了一下。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特别是如果要收吴天长当嫡传，她对吴天长的期望会是能够踏入修行界，那就更是时间紧迫了，如果吴天长志不在此，她自然不会强求，毕竟好苗子总会有的。

“师父，我不想参加科举，我就学医，以后想师父一样，悬壶济世。”

吴天长认真的说：“我小的时候，总想像爹爹一样，当一个大英雄，保家卫国，可是我爹爹死了之后，我这种心思就淡了，我不想我娘亲再过一次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至于科举，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跟师父学医。”

吴天长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有自己的主见：“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我就算真的考科举，也未必能中举，就算中举了也未必能中进士，就算真的中了进士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想当官。”

“知道了，既然你决定了，那你这个徒弟我就正式收下了，晚上简单的摆个拜师宴吧，至于能不能当我的嫡传弟子，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林羡鱼其实已经打算将吴天长收为嫡传弟子，不过嘴上却依然这么说。

“是，师父。”

吴天长这才兴奋起来，因为之前一直是口头上说，并没有真的拜师，他还是有些不安。

而且他虽然还小，但是也知道，他拜师对他自己和他娘都很有好处，并不是他功利什么的，而是他早就看遍了各种人情冷暖，只希望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能够保护自己的娘亲的时候，自己的娘亲能够尽量过的好一点。

林羡鱼看出了吴天长的心思，不过并不觉得讨厌，毕竟如果真的单蠢到什么都不懂，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小的年纪和病榻上的娘亲相依为命那么久，她也不需要什么傻白甜徒弟，教起来太累了。

吴天长这样的就很好，吃过苦，人又机灵，又没有失去本心，充满了感恩，还有一颗想当大夫的心，再合适不过了，剩下的就是看吴天长是不是真的在学医方面有天分了。

“那之前让你背的医书，你背的如何了？”

林羡鱼带着几分严肃的开口说。

“师父，我大约背了三分之一了，之前有许多字不认识，我还需要边学，边背。”

吴天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我是不是背的很慢，当初师父背了多久？”

林羡鱼听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吴天长背的速度并不慢，特别是他还在边学边背。

“你已经不错了，我考考你，至于背书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和为师比了。”

林羡鱼不想说，免得打击到吴天长。

“师父，你能告诉我，让我知道一下差距吗？”

吴天长十分认真又倔强。

“你师父过目不忘，这是天赋，你还是别和她比的好，就是我背书也比不过你师父的。”

东方白正好进来，听到吴天长的话，忍不住开口说。

“过……过目不忘？”

吴天长目瞪口呆，如果是别人说，他或许不会相信，可是这是东方白说的，东方白是谁，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他说的能有假？

“见过将军大人。”

吴天长过了一会才醒悟过来，对东方白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你喊我师父，喊他师公就好了。”

林羡鱼笑着说。

“师公？”

吴天长有些不确定的喊。

“既然你师父这么说了，你就这么喊吧，我娘子要收徒弟，这么重要的事，虽然不好大肆宣扬，但是也要正式一点，晚上把你娘也喊来一起吧。”

东方白吩咐了一句。

“是。”

吴天长在东方白面前总是特别紧张，一看到东方白那张除了在师父面前才会露出笑脸，其他时候一般都是面无表情的脸，吴天长就紧张的要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把我徒弟都吓到了，等我考核一下他背书，一会来找你。”

林羡鱼自然也看到了东方白的紧张，连忙哄了东方白离开。

东方白顺势就离开了。

“师父，我准备好了。”

看到东方白离开之后，吴天长立刻就变的精神起来了，把林羡鱼都逗笑了，东方白有这么可怕吗？

“好，那我们开始吧。”

林羡鱼既然打算把吴天长收为嫡传，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考核的很严格。

不过令林羡鱼喜出望外的是，吴天长背的很不错，没有半点敷衍，就算后面他说没有背出来的，她提点一下也能想起来，只是吴天长认为自己不能原原本本背下来，就不算背下来，所以才说自己只背了三分之一。

这种天分，也怪不得刘先生会觉得吴天长大有前途。

“不错，你下去吧，晚上拜师宴，把你娘也喊上。”

林羡鱼将医书还给了吴天长。

吴天长这才兴高采烈的出去了，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自己得到了林羡鱼的认可，自己终于可以正式拜师了。

“娘子，你很喜欢这小子？”

东方白看着林羡鱼，带有些醋意的说：“居然让我先离开。”

“夫君，你看你，除了对我笑以外，对着其他人都板着脸，不是把人吓着了嘛，再说，我徒弟，就是你徒弟。何必这么见外呢。”

林羡鱼笑嘻嘻的挽着东方白的说。

“我干嘛对不相干的人笑啊。”

“再说了，严师出高徒，你不要老是这么温柔。”

东方白的话成功的逗乐了林羡鱼。

“好好好，那你这个师公就做严师好了，等他拜师，我可以教他一些入门的内功心法，到时候早晨都跟着你去晨练，可不能手软。”

林羡鱼靠在东方白肩膀上，娇俏的说，耳朵吹来的热气让东方白险些不能控制自己。

“娘子，我一定会好好练练他的。”

东方白想着马上要吃饭了，恶狠狠的说。

“走吧，我第一次收徒弟，想想还真是很激动呢。”

林羡鱼十分开心，想不到自己也会收徒弟，而且还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徒弟，当然吴天长长的也是十分精致，否则不会入了林羡鱼这个颜狗的眼。

吴天长之前因为营养不良多少有些干瘦，经过将近一年好好的养着，白了胖了，看起来就是一个挺拔的小少年了，完全没有当初那个枯瘦干黄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师父，请喝茶。”

吴天长毕恭毕敬的捧着茶跪了下来。

“乖孩子。起来吧。”

林羡鱼满意的接过了茶，然后才从红影手上拿过一个小木匣：“这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希望你不会辜负它。”

“是，师父。”

吴天长接过之后，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带着一丝雀跃：“师父，我能打开看看嘛？”

“看吧。”

林羡鱼笑着说：“对了，以后你们叫他小少爷，另外，这是你们两的卖身契，我还给你们了，吴家嫂子。”

林羡鱼又将两人的卖身契还给了吴家娘子。

“这……如何使得？”

吴家娘子有些不知所措，林羡鱼本来对他们就恩重如山，更别说现在还收了吴天长当徒弟。

“我总不能让我的徒弟被别人看轻吧，你收下吧，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等天长长大一些，将卖身契还给你们的，之前签下卖身契只是为了让你们有个理由安心留下罢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去衙门入档。”

“如今天长既然是我徒弟了，就不需要这样了。”

林羡鱼坚持将卖身契还给了吴家娘子。

“谢过夫人，谢过夫人。”

吴家娘子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之前就觉得十分愧疚，让自己的孩子成了奴籍，努力说服自己，是为了让吴天长过的更好，也的确过的更好，但是心里始终还是十分愧疚，如今可好了。

“以后你们都记得改口叫小少爷，至于吴家嫂子，你们就叫吴先生好了，毕竟都是她教的你们读书识字。”

林羡鱼看着有些呆滞的吴天长：“你不是想看看，快打开吧。”

“师父，你对我真好。”

吴天长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护短，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不过你也要好好做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别怪我清理门户。”

林羡鱼自然的开口，想到了当初李神医就是这么对她的，所以她自然的也会宠徒弟。

“是，师父。”

“那我打开了啊。”

吴天长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开个匣子，磨磨唧唧的。”

东方白终于看不下去了，直接帮吴天长打开了匣子，到是把吴天长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东方白又一动不敢动。

“哇，师父，我太喜欢了。”

等到吴天长看到里面是一整套针灸用的针具之后，兴奋的喊了起来。

“这是我专门为你寻来的，十分珍贵，市面上也未必能有这么好的针，你可一定要珍惜。”

林羡鱼开口说到，也并没有说谎，因为这是林羡鱼从系统兑换的，和她之前用的那种是一类。

“师父，这太珍贵了，我才刚学，我配不上。”

吴天长听了之后，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配不配得上？难道你要用绣花针练针灸嘛？我给你你就收下，我的徒弟什么都配的上。”

林羡鱼终于找到了当师父的快乐，这种霸道宠徒弟的感觉太舒服了。

“是，师父。”

“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