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神形

真实时间三十多年前，战神界战神林轩辕割裂了奇迹之城。

对于奇迹之城外的中立阵营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意味着战神界与人皇宫彻底独立于时空回廊之外，意味着人皇与战神这两位都已经达到了阵营实力的巅峰，意味着人族的另一种选择和道路，意味着很多东西，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理解。

但没有多少人了解当年战神那一剑之后大量的后续。

真实时间三十多年。

在轩辕无殇的时间概念中，大概是四万年前，而同步到时空回廊的时间观念中，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清醒的轩辕无殇的四万多年时间，相当于是时空回廊的五万年到六万年之间。

如果那位人皇或者战神有一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状态的话，那么战神界和人皇宫的时间流与时空回廊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而在这数万年的时间里，时空回廊，人皇宫，战神界三方自从奇迹之城被割裂之后就始终都在执行着一个最高程度的绝密计划。

在时空回廊，这个计划的代号名为回归计划。

在战神界 ，这个计划的代号名为分裂计划。

而在人皇宫，这个计划的代号名为复制计划。

不同的说法，但三方大致的目标却都是基本一致。

对于奇迹之城的割裂看起来很简单，但那种力量层次却几乎已经是三大阵营的巅峰层次。

整个割裂行动执行起来简单而又复杂。

首先，时空回廊如今的陛下会在瞬息之间放开自己保护奇迹之城的所有防护，在刹那之间让整个银河系大量的宇宙常数变成正常标准，在这个极小的时间里，整个银河系的物理学和天文学认知都会偏向于整体宇宙的方向，从某种程度上与被修改过宇宙常数的奇迹之城的物理学和天文学认知发生某种程度的偏差。

而在银河系的宇宙常数与整个宇宙保持一致的瞬间，战神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关键的节点上。

这是命运的节点。

万事万物，天地星空，小到一颗基本粒子，大到一片完整宇宙，都有自己的命运。

银河系，奇迹之城自然也有自己的命运。

战神要做的就是在那极短的时间里，把握住奇迹之城的命运，直接出手，彻底割裂整个奇迹之城。

他出手时的剑光至今都留在奇迹之城的上空，与时空回廊的大量防护相连，数万年的时间里，双方已经彻底融合。

所以当北海决战的那一夜，当刑天利用自身权限更改小范围的物理常数，一箭射死圣域的无敌境高手的时候，以刑天为中心，这片天地出现了一个极为微小的漏洞。

又或者，说是真实环境中的bug。

这样的bug总的来说并不是很少见，但具体到武道领域，却还是第一次，这本来不算什么，因为这样的小漏洞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出现，也会被瞬间修复。

可当这个bug出现的那一瞬间，在那一秒，甚至半秒钟的时间里，能量充足的无情把握到了这个漏洞，而与无情意志相连的李天澜同样把握到了这个漏洞，于是李天澜直接感受到了林轩辕在真实时间三十多年前割裂奇迹之城时留下的那一道剑气。

那一剑，叫破碎轮回。

也就是李天澜面对江上雨和李狂徒时模拟的那似是而非的一剑。

这一切都出乎了所有势力的预料。

当然，现在看上去，这似乎已经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当初战神割裂了时空回廊之后的影响。

时空回廊的陛下。

战神界的战神。

人皇宫的人皇。

当今的人族，这几乎就是人族顶端的三位最强战斗力。

而当初对奇迹之城的割裂，也是三人极为默契的一次联手，执行的是三个叫法不同但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个的计划。

时空回廊的陛下放开了对银河系与奇迹之城的防护。

而战神一剑割裂了奇迹之城，确切地说，是割裂了奇迹之城以及整个银河系的命运。

无论是个体的人类还是大质量的天体，所谓命运，都会与自身相连，战神的剑光撕裂银河系与奇迹之城的瞬间，人皇宫的人皇则站在宇宙的命运节点上重启轮回。

撕裂，轮回，防护。

所有的事情都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所以战神当初一剑撕裂了奇迹之城，但奇迹之城却又在人皇重启的轮回下回到了割裂之前的状态，而事实上奇迹之城却又真正的被割裂，种种矛盾之中，以时空回廊长公主风轻舞为首的欺诈者在短时间内欺诈了世界的意志。

于是一个难以理解但却客观存在的时空悖论在中立阵营的巅峰人物的合作中出现了。

世界的意志不能确定奇迹之城的状态，并且再次失去了对奇迹之城的锁定。

时空回廊的奇迹之城还在。

而被割裂的奇迹之城，则开始属于战神界和人皇宫。

这就形成了两个奇迹之城，两个银河系。

星系是客观存在的。

而真实的奇迹之城，则都是真实的。

但同样的银河系和同样真实的奇迹之城却在世界意志被欺诈的瞬间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平行时空中。

如果说世界是一条河流，那么在这次合作之后，这条汹涌奔腾的河流则出现了两条近乎等同的支流，而且随着河水汹涌，这两条支流则在自己的方向上越流越远。

于是几万年无意义的时间里，以奇迹之城为中心，被割裂的命运一直在持续着，最终形成了一片完全不同于时空回廊，但在某种程度上又跟时空回廊相似的平行宇宙。

这是人为制造的平行宇宙。

可以说是人皇宫与战神界的根基。

数万年的时间里，平行空间不断蔓延，时至今日，那片平行宇宙已经扩大到了将近六万亿光年。

而这片疆域与时空回廊完全平行，也就是如今战神界和人皇宫的总部。

两个完全真实的奇迹之城，自然也会产生生活在两个时空中的人群与物品。

只不过他们在奇迹之城被割裂的瞬间，命运都产生了些许微小的误差，所以并没有完全相同的遭遇。

比如曾经的古仙颜和现在的秦微白。

比如曾经的东城皇图与现在的李天澜。

比如现在的北海王氏与那个故事里的北海王氏。

也比如...卫王。

他们都是不同时空中的同一个人，但某种意义上，他们又等同于是一个人，甚至连一个人的不同人格都算不上。

他们只是有着些许遭遇和经历上的差别，可大致的性格，思维，都是完全一致的。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这也就是所谓的回归计划，分裂计划，又或者叫复制计划。

站在人族巅峰层次的三位陛下都希望将李天澜秦微白以及卫王还有一些其他人由一个变成两个，让他们在不同的时空中成长，并且在命运的某个节点上融合，无论是李天澜还是秦微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真实烙印，这一点对他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却会极大的加速他们回归的进程。

可是这个计划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遇到了意外。

首先在战神界的时空中，古仙颜竟然没有出现在李天澜身边，而是出现在了昆仑城。

其次是东城皇图在北海王氏竟然因为卫王核心的影响而踏足了真实世界中真正至高无上的武道领域，甚至隐约触碰到了剑道律令。

事情从那一刻开始几乎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李天澜或者说东城皇图的真实烙印有很大一部分都在秦微白，或者说是那个时空中的古仙颜那里，他们两人的命运完全相连，当古仙颜的精神领域没有完全突破完成蜕变从而接纳太多信息的时候，东城皇图先一步走到了至高无上的领域中，他的真实烙印完全不足以让他拥有那种权限。

于是命运失衡，彻底失控就成了必然的结局。

于是在那个时空中，东城皇图陨落在古仙颜手中。

东城皇图的陨落导致古仙颜的命运也完全失控。

这位当时彻底发疯的殿下报复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报复着全世界。

手持卫王本身就是巅峰无敌境的她在卫王的配合下几乎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昆仑城被彻底毁灭。

黑暗世界各大势力也都被彻底毁灭。

王天纵陨落。

最终在帝兵山，手持卫王的她面对王圣宵和江上雨，最终跟两人同归于尽。

古仙颜也陨落在了那里。

东城皇图与古仙颜的命运完全失控。

至此，复制，分裂和回归计划某种程度上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失败。

而且这都是战神界和人皇宫的责任。

面对时空回廊的怒火，人皇宫和战神界不得不补偿给时空回廊大量的资源，同时人皇宫的人皇再一次重启轮回。

东城皇图与古仙颜的命运被定格。

时空回廊在命运节点上转移了两人的真实烙印。

简单地说，就是时空回廊将两人的命运与卫王的命运与真实烙印从战神界的时空中转移到了

时空回廊的时空里。

东城皇图的真实烙印与这个时空中的李天澜顺利融合。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古仙颜的真实烙印竟然跟这个时空的秦微白保持了共生的状态，没有选择融合。

这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秦微白一下子变成了两个。

她们身上的真实烙印同时存在，又形成了一个整体。

于是现在的两个秦微白，完全就是视觉上的两个人，实际上的一个人。

回归计划在时空回廊的关注中继续进行。

一直到轩辕无殇来到奇迹之城，降临在帝兵山之前，这一切看上去都极为顺利。

事实上，直到现在，李天澜和秦微白的回归都非常的顺利。

可卫王却出了问题。

时空回廊对于卫王的关注一点都不低。

中立阵营第一神兵，世界的基石，人皇的左手，人族的守护者，卫王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让时空回廊百分之一万的重视和关切。

他们会经常观察卫王的状态。

可以肯定的是，卫王在时空回廊的奇迹之城中一直都很正常。

时空回廊可以确定，卫王的核心受到污染，是从另一个卫王在战神界的时空中转移到现在这片时空之后开始的。

这种无法极为隐蔽， 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的话，轩辕无殇至今都不会发现。

又是战神界和人皇宫。

这一系列的计划中，他们因为崛起时间短暂底蕴不足而造成的失误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轩辕无殇默默的看着林十一，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林十一承认了这是他们的失误。

这种话由他一个皇子告诉另一个皇子，也就意味着战神界和人皇宫已经开始就这个问题跟时空回廊交涉了。

“也就是说，卫王的污染跟江上雨有关？”

轩辕无殇沉默了一会，突然认真的问道。

“这是唯一的解释，但是缺乏足够的证据。”

林十一默默的开口道，他挥了挥手，眼前透明的屏幕微微转换，会议室消失不见，审讯室消失不见，只剩下小会客室里那道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在小小的空间里静静的伫立着，有些茫然的沉思着。

“人皇陛下你很清楚，他不是王家的先祖，但却可以说得上是北海王氏的先祖，也是北海王氏的第一位天骄。”

林十一淡淡道：“他一路走过来，如今已经站在了巅峰，北海王氏都是他的后人，如果他的后人有被污染的迹象，他可以通过命运节点察觉到不对，可事实上北海王氏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正常。”

“分裂计划失败之后，我们从头到尾观察了李天澜陛下，还有秦微白和卫王殿下的命运节点，并且认真的分析了秦微白殿下在帝兵山的最后一战。”

“我们殿下和卫王当时的状态有过详细的分析与评估，对王圣宵和江上雨当时的战斗力同样有着精确的分析，那是高权限对低级权限的全面解析，并且我们有过多次的模拟。”

“所以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当初帝兵山那一战，以秦微白殿下的状态，如果是正常发展的话，卫王会耗尽所有的能量，而秦微白殿下也应该会彻底陨落，这是最正常的结局，在这样的结局中，王圣宵和江上雨陨落的可能性不超过百分之四十五。”

轩辕无殇皱了皱眉。

林十一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可事实却跟最正常的发展完全不同。卫王最后仍旧保持着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秦微白殿下虽然重伤垂死，但也不曾彻底陨落，这也是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人皇陛下重启轮回，如果秦微白殿下完全陨落的话，她的真实烙印会在现在的秦微白身上重生，连同记忆和武道，根本不会出现第二位一模一样的殿下。”

“融合是本能。”

轩辕无殇平静道：“也是规则。”

“确实如此。”

林十一点了点头：“但我们推测，也许从帝兵山之战落幕的那一瞬间开始，秦微白殿下和卫王就已经被污染了，我们从时空回廊得来的资料显示，秦微白殿下的真实烙印是极为特殊的，这种特殊，也许阻止了规则和本能。某种程度上，两个殿下如今虽然共处同一个时空，但分裂已经成功了，我们成功的复制出了另一位秦微白殿下，”

轩辕无殇沉默不语。

“那位殿下现在情况如何？”

林十一看了轩辕无殇一眼。

轩辕无殇知道他说的不是现在的秦微白，而是在林族沉眠的那位，他通过秦微白的意识去过了属于战神界的奇迹之城，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好也不好，情况还是很危险的，但也很关键，她的意识直接影响到了现在这位是不是能成功的问题。不过我在殿下的意识深处中并没有感受到污染。”

“呵...”

林十一笑了起来：“如果殿下的意识深处真的像是你给时空回廊的报告中所说的那般，如同永恒熔炉的话，那么什么污染能够长期停留在她的意识里？净化是必然的结果。”

轩辕无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不奇怪林十一能看到他交给时空回廊的报告，这种级别的绝密情报，是在整个中立阵营的高端层次**享的。

“等到那位殿下成功苏醒，等到现如今这位殿下开始回归，两位殿下就等于是一体的，她们可以随意的融合，也可以选择各自独立，分裂计划，或者说是复制计划，在秦微白殿下身上已经完全成功了，甚至取得的成果已经超过了预期。两位殿下已经不存在谁主导谁的问题，因为她们可以随时融合，又随时分裂，她们彼此现在的状态相当于跟自己的思想完全一致的，属于彼此的分身，而等到她们完全回归，融合状态下，她们的实力几乎可以肯定能够超越以往。这是这次计划最大的收获。”

“你管这叫收获？”

轩辕无殇面无表情。

秦微白回归之后能够突破以往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所谓的收获，与他们三方的投入完全不能成正比。

割裂奇迹之城可以说是人族有史以来最大的手笔之一，是阵营命运中的奇迹，整个过程准备了无数年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资源，中立阵营几乎所有巅峰层次的人物都在全力以赴，最终才把一个相对完善的局面留给了三位最强者。

然后才是轩辕无殇的父亲找到了宇宙命运的关键节点。

这样的奇迹几乎就是不可复制的，如果时空都可以随意割裂的话，如今的星空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割裂奇迹之城自然不都是为了让李天澜他们回归，但其他方面的筹划想要起到作用，还不知道要等待多久，而他们寄予厚望的计划，却只是收到了一些可怜的回报，这个决策从长远来看或许不能算是失误，可具体到现在来说，是在不能算是高明。

林十一顿了顿，完全无视了轩辕无殇的质疑，继续道：“关于卫王...他当初也许就是在帝兵山的战斗中被污染的。江上雨和王圣宵当时有杀死殿下的能力，毕竟在他们之前，王天纵也让殿下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可这样的局面下，殿下重伤却没有陨落，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江上雨没有出全力。毕竟面对杀父仇人，王圣宵没有留手的可能。”

“江上雨...”

轩辕无殇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冷冽至极的杀意一闪而逝：“叛逆...”

“或许。当时的江上雨可能认为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但实际上，我们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跟江上雨共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卫王被污染确实是来自于江上雨身上的东西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可以确定，江上雨投靠了混乱阵营。毕竟卫王曾经的经历，注定了他不会被秩序污染。”

“这不是很显然吗？”

轩辕无殇淡淡道：“如果融合是本能的话，正常情况下，有两个殿下可以理解，但有两个江上雨就无法解释了。”

“两个江上雨...”

林十一喃喃着：“你确定只有两个吗？混乱阵营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没有规则的，它们可以强大到不可思议，也可以弱小到如同蝼蚁，被混乱影响，两个江上雨算什么？老实说，现在就算有两百个江上雨，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如果卫王的污染来自于江上雨...当年那一战，殿下只是用卫王刺了江上雨一剑，卫王的剑锋最多就是沾染了江上雨的血液，仅仅是血液的接触就能让卫王被污染， 江上雨身上的东西，到底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最关键的是，现在这东西还在江上雨身上...”

轩辕无殇的声音无比低沉：“这会是一个大麻烦。”

“这是我们的失误。”

林十一声音平静。

轩辕无殇无话可说。

面对混乱，不止是底蕴尚浅的战神界和人皇宫，即便是历史悠久的时空回廊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混乱在不同的人嘴里有不同的叫法，有人叫它暗影，有人叫它混沌，但混乱阵营表现出的最基本的模式，就是混乱和扭曲。

人族跟秩序阵营厮杀了无数个轮回，秩序阵营中

的末日，恶魔等一些巅峰生物，时空回廊都非常了解。

作为可以与秩序阵营并行的混乱阵营，它们的巅峰强者自然也不少，但时空回廊几乎从无了解。

因为混乱。

混乱，扭曲，诡异，没有任何规律。

也许前一秒钟还在跟战神生死相搏的混乱阵营巨头下一秒钟就会突然死亡，他的力量也许会漫天消散，平均在所有混乱阵营生物身上，也许会随便出现在任意一道幽魂身上，让它直接获得可以匹敌战神的力量。

也可能可以匹敌人皇的巅峰生物前一秒还在傲世星空，下一秒就会忘记所有东西，匍匐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做一个蝼蚁。

混乱阵营的每一个对手都无从锁定。

因为每一个混乱生物都有可能强大到让人绝望，但同样每一个混乱生物都有可能弱小的让人无语。

江上雨身上的那东西是谁，现在又是什么状态，根本没有人能说清楚。

“那东西的状态不会太好的，最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它不在巅峰状态，也许是虚弱期，也许是弱小期。”

轩辕无殇低声道。

“这一点我们可以确认。”

林十一点了点头。

“两个李天澜陛下，两个秦微白殿下，两个卫王，在卫王被污染的时候，如果那东西处在巅峰状态的话，那么卫王回到这里，就不会被融合的本能吸引。帝兵山一战，秦微白殿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强行让无忧和无情融合了，但这样的融合在回到这里的时候又再次分裂，无忧跟处在这片时空的无忧融合了，而无情则耗尽了能量，在江浙湖底沉眠，那东西如果处在巅峰状态，不会不阻止这一切，它甚至可能利用卫王，更进一步的污染秦微白殿下和李天澜陛下，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值得庆幸。”

“所以，卫王现在的身体可以说是完整的，而且没有被污染。”

轩辕无殇说道。

“比完整还要多一些，毕竟卫王现在已经融合了一些属于这个时空的凶兵，那也是他自己的身体。”

林十一轻声道。

轩辕无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卫王之前似乎就去过北海，但却没有选择跟无忧融合，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认知并不明确。”

“长公主前几日赋予了卫王一些记忆碎片，从记忆角度来说，卫王也已经踏上了回归的道路，他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对自身的认知似乎也开始清晰。”

“那么这样的情况下...”

轩辕无殇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那道黑色的风衣默默的站着，看上去格外的沉默孤独。

“你说他在找什么？”

“他在找江上雨。”

林十一陡然眯起了眼睛。

“也许。”

轩辕无殇点了点头：“卫王跟随在陛下身边的时间最长，对于陛下的忠诚已经成了刻在他本能中的东西，从这一点来看，两人之间的思维也是共通的，他可以知道陛下现在在想什么，很显然，陛下现在也想找到江上雨。”

“而且对于无忧现在的状态，卫王之前就是有某些认知的，可以说是直觉，可以说是本能，什么都行。长公主赋予了卫王某些记忆碎片，这也让他的自我认知更加清醒，能够明显的意识到核心遭遇了污染。如果记忆碎片足够多的话，他甚至可以确定自己是在哪里遭遇的污染，继而想起江上雨。”

林十一说道。

轩辕无殇嗯了一声，接着这个话题道：“陛下想杀江上雨，卫王也想杀江上雨，他们的思维再次同步，目标一致。怎么样才能解除污染？要么用漫长的时间大量的资源一点点的消除，要么强行融合去压制污染，要么就是干掉污染的源头，污染也就不存在了，卫王显然是这么想的。”

“标准的卫王的风格，跟传说中一样。”

林十一笑了起来。

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中立阵营有史以来最为骄狂放纵的巅峰人物，一个唯一不是人皇却敢号称齐天的传奇。

世界的基石，人族的支柱。

这就是卫王。

林十一恍惚的看着眼前的透明屏幕，看着那道低头沉思的影子，喃喃道：“很显然，他是想要抹除污染，更好的找回自身了。”

轩辕无殇似乎想起了什么，平静道：“很显然，以卫王现在的能力，没有找到江上雨，这说明他藏身的地方也有些诡异，你有什么想法？”

林十一听出了轩辕无殇的意思，迟疑了下，缓缓道：“帮助卫王彻底完整他的身体？”

“这有意义，但意义不大。卫王现在身体的完整程度已经超越了最初，限制他威力的，是真实环境，是他距离恢复还遥遥无期的重伤，也是缺失的核心。你想去抢凶兵？真不在乎世界大乱吗？”

林十一沉默了下，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无忧现在不能融合了，我们必须清楚他遭受的污染到底有多么严重，但我们可以让无虑和无情融合，卫王也会变得更加完整一些。无虑在林族，那是你们家的东西，真要按辈分算起来，你算是林族的老祖宗，这件事，你能做主吧？”

林十一眯起眼睛，突然道：“你怎么确定无虑没有被污染？”

“呵...”

轩辕无殇冷笑了一声：“另一个无虑，现在没在这里吧？他还在你们战神界的奇迹之城。”

“这不能说明什么，都是卫王的核心，虽然无忧无虑处在分裂状态，但污染未必就不能影响无虑。”

“放心吧，无虑没有被污染的可能，无论是秩序阵营还是混乱阵营，都不可能污染它。”

轩辕无殇沉默了一会，慢吞吞的开口道。

林十一内心微微一动，笑了笑道：“我有些疑惑。”

轩辕无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他已经知道林十一想要问什么。

“使徒入侵过北海王氏和林族的核心资料库，也入侵了包括中洲在内各国的资料库，搜索到了一份名为凶兵起源的资料。”

林十一认真的看着轩辕无殇的反应：“资料中对于卫王的具体来历至今都是不清不楚，只是说卫王是天外陨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卫王被分裂破坏，制作成了十三凶兵，核心一分为二，分别留在了北海王氏和林族，九皇子，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轩辕无殇还是没有说话。

林十一眼神闪烁，重瞳微微开合，一片深邃：“以中洲当时的技术水平来说，能够分裂卫王的躯体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奇迹，即便机缘巧合加上卫王实在重伤，他的躯体被分裂，那也应该是一个相互有着隐秘联系的整体才对。可事实上呢？现在的卫王竟然处于分裂状态。他的躯体变成了十三凶兵，凶兵之间之有相互联系的，所以他们的融合非常顺利。可是无忧无虑无情，躯体与两份核心，现在竟然相互独立了？！为什么？好，就算我们可以无视之前那些时间，非常勉强的解释无忧的独立是因为污染，那么无虑又是为什么？现在的无忧无虑无情，就像是三个独立的个体，以卫王的层次，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个下场？无忧被污染，无虑却没有，这同样是不合理的，难道无虑不是能量核心？”

轩辕无殇深深呼吸，没有说话。

“我可以去拿无虑，让它跟卫王融合。但我需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十一表情平静的说道。

轩辕无殇默默的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才缓缓道：“其实你说的没错。”

林十一挑了挑眉。

“卫王如今躯体，核心与无虑各自独立，跟陛下当初的陨落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烟雾缭绕中，轩辕无殇的声音有些飘忽：“无虑...并不是卫王的能量核心。真正的能量核心只有一个，就是无忧。”

林十一的双瞳陡然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那无虑到底是什么？”

轩辕无殇犹豫了下，慢慢的开口道：“本质上，那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那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那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那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林十一缓缓挺直了身体，默默的看着轩辕无殇。

轩辕无殇低着头，不在说话。

酒店房间里突然沉寂了下来。

“哦。”

过了足足五分钟，林十一才缓缓点了点头：“你是说，无虑，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轩辕无殇嗯了一声。

林十一深深呼吸，他的表情有些扭曲，随即再次恢复了平静。

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客气：“请问是哪一道神形？”

“据说是浩劫，但是...谁知道呢？现在连陛下自己都不知道了。”

林十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再次喃喃自语道：“那是陛下的一道神形。”

轩辕无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轩辕无殇...”

林十一飘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九皇子殿下...”

他直勾勾的看着轩辕无殇，声音陡然凝聚到了一处，有些空洞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死胖子，我操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