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选择

作为忍界诸多大事件的参与者，大丸也难免有将所有好处都捞到手的贪婪想法，在傀儡术越来越高明，对各种材料、尤其是相当稀有的强者身躯有需求的现在，宇智波鼬的尸体，对大丸来说，更是难以割舍的宝贝。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总觉得不插一手，对不起早就知道命运发展的‘赤之沙尘’大爷，可实际上，对已经握有很多通往忍界最强之路线索的我来说，除了分散经历，再无其他用处了。就比如茨木加入‘晓’组织的添头——一对三勾玉写轮眼……”    想要给它们找一具可以勉强发挥作用的驱壳，是如此艰难，哪怕有大蛇丸成功的例子“珠玉在前”，大丸想要通过平衡体内阴阳属性的方法，制造出一具合用的生体傀儡，也是如此艰难。    不是大丸舍不得投入，而是能够适应写轮眼的身体真的很难达成，不要说旗木卡卡西那样天赋异禀，就连志村团藏勉强开发利用都需要碰运气。    搁在三年前……不对，哪怕是两年前，大丸都会对这样的收获十分欣喜，可是现在，巨型转生眼在手，大筒木舍人供驱驰，包括木遁、尸骨脉、磁遁、寄生鬼坏之术、爆遁等在内的强大血继限界随意使用，还有数以千计的砂忍直接或者间接听命，连“快援队”麾下一干精兵强将，也受其约束，几名人柱力级别的战力也是名义上的协力者，不要说一对三勾玉写轮眼，哪怕是万花筒写轮眼，也不见得就值得花太多心思去谋夺。    如果有神威、别天神这样超级瞳术另说，拥有月读和天照的万花筒写轮眼，也就那么回事，厉害的是宇智波鼬，而不是那一对万花筒写轮眼。    血继限界只是外在力量，能发挥出多少，还得看人。    小山吹砸吧着嘴巴，早就所料地附和道：    “就知道父亲大人忙的没法关注太多了，我会时刻关注，万一有变故，再来采取措施也不迟……”    身为签订了契约的两方，掌握了主动权的小山吹，在掌握宇智波佐助的位置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只要宇智波佐助不是故意隐藏信息，大丸就能通过小山吹定位。    当然了，再想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他的精神核心估计是比较难了，体内的因陀罗转世查克拉已经初步激活的宇智波佐助，已经不是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年了。    “只是，有一点，我比较好奇，没有必要情报来源的宇智波佐助，是怎么找到宇智波鼬的准确位置的？”    连“暗子”几乎遍布大半个忍界的大丸，都没法快速找到一名善于伪装的S级叛忍，宇智波佐助凭什么能做到？    命运的指引？    又或者是兄弟之间相爱相杀的羁绊？    “也许，宇智波鼬也明白，自己时日不多，主动透露行踪，引诱宇智波佐助上钩，准备给予弟弟最后的恩惠，刺激宇智波佐助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吧……”    小山吹想了想之后，漫不经心地回答。    大丸也觉得，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结论了。    如果是身体状态姣好，战力接近巅峰的宇智波鼬，大丸本人都不见得能轻易拿下，反噬大蛇丸成功，接收众多“遗产”没多久的宇智波佐助，能够战而胜之？    这个还真不好说，命中注定要拯救忍界的救世主，总会受到冥冥中的庇佑，逢凶化吉，无往而不利。    这个时候，正是宇智波佐助踩着各路踏脚石，完成自己宿命中的任务的关键时期，站在他的对立面的家伙，下场估计都不怎么好。    如果宇智波佐助能够顺利掌握那些战力超强的秽土体，也能增加不少胜算，可惜，他擅长的领域，并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禁术。    权衡了片刻后，大丸还是决定暂且观望。    “如今这边的事情更加重要，消除了隐患的木叶村，可能也感觉到了‘晓’组织迫在眉睫接的威胁，自来也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雨之国进行侦查了……”    宇智波兄弟之间命中注定的厮杀，还只是有个迹象，至于什么时候开始，还不能确定；“死兆星”已经在自来也头顶闪烁生辉，蛤蟆仙人被弟子干掉的“剧情”似乎近在眼前了。    “会输吗？”    小山吹有些犹豫，姐妹几个和那个白发色大叔也有过几次来往，对豪爽的“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印象还不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以身赴险，觉得还是有点遗憾的。    “不好说啊……”    大丸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答道，    “已经知晓了长门很多情报的自来也，肯定不会因为区区佩恩六道的浅显情报就自寻死路。忍者之间的胜负，情报优势还是很大的，哪怕外道本体还没真正露面，自来也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和自己当年在雨之国遇到的几个孩子有关。”    换句话说，现在的自来也，前往雨之国侦查的目的，是为了核实情报，并试探“晓”组织的战力，而不是亮眼一抹黑地去为起码的情报而拼命。    自来也的胜算肯定有，而且还不小，但是，一旦长门不计代价，驱使外道魔像加入战斗，身处敌人主场的自来也，恐怕也无法战而胜之，至于能不能逃得性命，还得看接应的友军值不值得依靠。    哪怕是和志麻仙人与深作仙人融为一体，自来也的仙人模式也持续不了太长时间，一旦决定撤退，其行动力是远远不如轮回眼的拥有者长门的，这个时候，就需要发挥五大忍村一方人多势众的优势了。    如果有一两个如大丸这样的友军接应，或者一个分队的旗木卡卡西层次的高手助阵，那形式就完全不一样了。    木叶忍者因为对自来也十分信赖，包括纲手在内的同胞，也觉得自来也前往雨之国侦查，危险固然有，但是平安逃生的希望很大。    让自来也一个人赴险，也有木叶村中确实没有一个层次的同伴搭把手了。    纲手身为火影五代目，需要坐镇本部，转寝小春、水户门炎和志村团藏，名义上都是办退休的前辈，早就过了巅峰期。    为了保持隐秘稳妥，利用妙木山的一众能力各异的蛤蟆通灵兽，孤身一人的自来也，没有同伴拖累，反而更加灵活。    “真正决定自来也生死的，其实是我们要不要救他……”    小山吹很容易就看穿了这件事的虚实。    如果有大丸或者大野木等人接应最好，就算没有，也可以让空战部队成员接应，带着自来也“远走高飞”，哪怕是拥有轮回眼的长门，多半也是追不上的。    即便不直接出手，利用巨型转生眼操纵力场的功能，提前布局，丢几个大型陨石下去，迟滞一下长门额行动，为自来也争取撤离的时间，恐怕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嗯……”    双臂抱胸的大丸，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叹息道，    “其实关于这些，我早就有打算了，只是一直在为自己的行动找借口……”    “是决定要救他么？”    小山吹希冀地问道，大丸迅速给了肯定的回答。    “是啊！对那些注定要死的人柱力，袖手旁观，甚至是推一把，都没什么压力，为了砂忍的利益，坑一把也就算了，自来也这个人，倒是很有挽救的价值……”    顿了顿之后，大丸悠悠地解释道：    “处于砂隐村的利益考虑，其实坐视自来也身亡，对我们更有利，削弱将来的竞争对手，也是变相加强了己方的实力，但是，考虑后续影响，其实自来也活着，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大丸的存在与超出命运之外的行动，使得忍界的发展，与“剧情”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大体上的趋势未变，小节上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长门只是第一个棘手的障碍，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才是大敌，至于大筒木辉夜，大丸觉得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联手封印她，比击败宇智波斑还要容易一点。    欺负一个空有力量而没太多厮杀经验的女子，比击败从战火中走出来的至强者要轻松多了。    有自来也在，一些预料之外的变故，也有弥补的余地，对付宇智波斑可能很吃力，但在其它方面，自来也还是很靠得住的。    另外就是长门袭击木叶村捕捉剩余的尾兽这个大街店上，纲手独木难支，重伤濒死，以至于让志村团藏顺利代理火影，还真差点当上六代目，这一过程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理论上最强幻术——别天神始终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大丸必须确保，这个术不会在关键时刻，带来难以解决的问题。    与其冒险让志村团藏走上前台肆意妄为，还不如让自来也在纲手不能主导木叶村的这段过渡期主持大局。    至于战后，因为自来也的存在，让木叶村更加强大，更难以挑战，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砂隐村和木叶村的竞争，很大程度上，并不是战力上的直接碰撞，在一段时间内，维持木叶村的强势，保证忍界至少二十年的安稳，对需要时间巩固优势，尽快夯实基础，将膨胀的人口转变为切切实实的战力的砂隐村来说，也更加有利。    “处在上升期，而且起势极为迅速的砂忍，更需要韬光养晦，需要时间，维持一个更加强大的木叶村，也未见得是坏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一辈的强者会老去，新一代的幼苗走上忍界这个大舞台。一代新人换旧人，忍者村之间的较量，不是一两个超级强者能够左右的……”    漫漫黄沙的风之国，面积是忍界第一，接近风之国两倍，体量大就是强，人多势众，有钱就有未来。    “所以，父亲大人不想让盟友老爷爷不明不白死掉的借口找到了？”    小山吹天真地问道。    大丸按了按小家伙的脑袋，宠溺地答道：    “算是吧！对我来说，带领砂忍和木叶忍者较劲，是个很有成就感的目标，但是，靠耍一点小聪明逞一时之威，哪怕将来得势了，这一幕也会让我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击败一个强者得到的成就感，和打击一个废物的畅快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忍界这么大，可选的余地多了，大丸的立场一直是很坚定的，不一定非要和木叶忍者共进退，但和盟友们站在一起，是最有利的。    “可是，木叶村和自来也，并没有请求援助的意思，您会主动出手吗？”    大丸轻笑着回答道：    “再说吧！其实自来也暗示过几次，但不是邀请我一起去雨之国冒险，而是想要让我帮忙看顾一下漩涡鸣人。相比起长辈的关心教导，我这个同龄人的话，可能他更加听得进去……”    “他可能想多了……”    “可能吧！那个金发小子，最在意的，其实是宇智波佐助的认可，哪怕是口口声声放在嘴边的春野樱，其实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在意……”    青春期的小孩子，更需要的是同一个战壕里面的“兄弟”的认可，而不是憧憬的异性的青睐。    见色忘友，世故的成年人如此做的时候比较多，年轻的男孩，恐怕更加看重同伴，而不是女伴。    正在大丸和小山吹闲聊的时候，大丸突然眼神一动，似乎接受了变故的情报，后笑着说道：    “我们都想错了，纲手还真的给‘快援队’发下了请求协助的公函！直接要求砂忍助阵不太合适，名义上的‘快援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向‘快援队’求助，其实也是隐晦地让大丸帮忙，否则怎么不对同样人多势众，只是高端战力略逊的“狙击队”求助？    “举手之劳，我应下了！我还以为心高气傲的‘三忍’，不会向我这个年轻了三十多年的后辈求助，原来，自来也在纲手心中，也不是全无地位啊，算计得再稳妥，也不敌人心变化……”    如果让自来也知道纲手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背着他向外人求助，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大半辈子的坚持，都已经是黄昏恋了，大丸也不得不佩服自来也的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