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猜测

忍者家族的血继限界觉醒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忍术资质和血继限界开启的难度与几率、发展潜力不一定正相关，甚至和血统是否纯正、血脉浓度都没多大关系。    不是说没有影响，而是关联度极小。    嫡系宗家经过人工筛选，大多资质不差，可依然有开不了血继限界的少爷小姐，你还真不能说这些人不够努力、实力不行，除了没有家传的血继限界和秘术傍身，其它都相当优秀。    无人问津的远亲，哪怕之继承了十分稀薄的血脉，却觉醒了十分强悍的血继限界的例子也屡见不鲜。    造成这样结果的缘由，除了统计样本偏差以及切实的意外干扰，真正的影响因素，还是在天赋秉性。    就比如阿修罗转世查克拉，多半不会眷顾走极端的长门和同理心欠缺的香燐；因陀罗转世查克拉也不可能是正义感爆棚，太过天真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的可能性也极小。    说白了，还是忍界血脉传承，并非只有物理上的基因，还有能量层面的查克拉，甚至能隔代遗传。    这也是鞍马八云不将希望寄托在生孩子传承家族血继限界，延续鞍马家族忍族的原因所在。    整个家族虽然在世俗层面混得风生水起，但在忍者村看来，已经脱离主流太久了，上得了台面的忍者都没几个，这么多年觉醒血继限界的就鞍马八云一个人。    这样单薄的血裔脉络，什么时候就此断绝都不奇怪。    到底要多优秀的父亲，才能让鞍马八云生出大概率会觉醒血继限界的孩子？    恐怕六道仙人复生都说不准。    如果不用特殊忍术帮衬，光靠鞍马八云一个人，恐怕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一门心思生孩子，说不定还能撞大运，生出一两个继承了优秀血脉的孩子。    “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优秀的忍者，顺便让家族繁荣昌盛也可以，但是，将自己的命运全数和家族绑在一起，我可不愿意……”    鞍马八云理所当然地说着。    正是有这样的想法，使得鞍马八云起了另辟蹊径的心思。    原来的鞍马家族，依然如故，如果有族人能够幸运地觉醒血继限界自然最后，就算没有，也有起码能觉醒幻术真生、魔幻五感或者恐怖幻境之一的能力，维持起码的力量底线，足以维持家名不坠，至于后续的发展，就看子孙有没有本事了。    大丸也对这样的想法十分赞赏，这就跟宇智波家族数十年没有人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依靠次一等的一勾玉到三勾玉写轮眼撑场面，度过虚弱的低谷期一样。    “为了保证家族和自身利益不冲突，你也算煞费苦心了……”    大丸叹息着，鞍马八云笑眯眯地回应道：    “这也是跟你学的！但凡碰到什么难题，看看忍界有没有相似的成功案例，是否能够将其对策模拟一二，神树、大筒木一族和他们的后裔，就是最好的榜样……”    好吧！    打定主意的鞍马家族大小姐，估计是没法劝她改变主意了。    “既然你做了决定，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有一个警告，你听就听，不听就算了……”    顿了顿之后，大丸正色说道，    “忍者之路走到我们这个地步，必然会接触更多禁术，甚至大多都涉入了非人领域。博采众长不是问题，但是，生而为人，等到死掉的那一天，我还是希望以人类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    触及到了人类极限的超级强者，某个领域走到了极限的学者，了解太多“异类”的情报，不知不觉偏离了人类道德观的堕落者。    面对前进路上那么多诱惑与歧路，如何维持自我认知，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像大蛇丸、赤砂之蝎和飞段之流，在飞人领域走得太远了，以至于很难回头。    鞍马家族的幻术型血继限界，天然给鞍马八云留下了可以“不做人”的基础，曾经困扰了女孩很久的伊度，差一点就引领着鞍马家族大小姐走上邪路。    “这个……我自然会注意，只是……”    鞍马八云早有预计地答道，    “自我认知和在这个世界的姿态，很大程度上，和为人的‘羁绊’有关……”    亲朋好友以及在意的人都希望自己是正常人，堕落为‘非人’的动力就会很小；可要是生出了“人间不值得”、“生无可恋”、又或者“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恶念，那就危险了。    有想法且有能力，偏偏目标错了，就极有可能发生可怕的事情。    长门、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基本上都是此类。    大丸不自在地敷衍几句，后试探着问道：    “除了和我打交道比较多，还有族亲和下仆之外，你还有关系要好的朋友吗？”    “和春野樱的关系尚可，偶尔也与千书信来往，沙夜和手鞠都不怎么待见我，山中井野那个小姑娘，也相处不来，还有日向雏田也有来往，可也只是泛泛之交。”    “没朋友啊！”    说得再多，也无法否认，鞍马八云交际圈确实很狭窄的现实。    完全没有被大丸一针见血戳破假面具的羞恼，鞍马八云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其实红老师我也挺尊敬的，能力不算顶尖，但对我是真的好，可惜，我们之间年龄相差有点大，有代沟啊！而且，红老师自从怀孕之后，已经失去了过去的锐气……”    或许别人还看不出来，有足够敏锐的精神感知的鞍马八云，判断一个人身上是不是有第二个精神实体在酝酿，实在是太轻松了。    只要不刻意掩盖，那新生的小东西，幼弱且混沌的萌芽意识，犹如深黑夜幕中的灯火一样显眼。    再过些时，估计日向宁次那个同样敏锐的家伙，也能发现端倪。    “大胡子还挺能干的吗……”    大丸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按照这个时间点推测，火之寺的惨剧，以及猿飞阿斯玛被飞段施展咒术·死司凭血杀死的日子，应该差不离了。    如今角都已经死了，飞段正在“转生之间”封印中，对奈良鹿丸影响颇深的大事件，估计也不会发生了。    接下来，两人了又说了点其它要事，约定好再次会面并分割鞍马八云的精神执念的时间后，大丸回到了木叶村中，按部就班地处理一些杂事，同时思索着该如何将鞍马八云的要求达成，还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基本上，鞍马八云的打算，确实是将精神执念按照大筒木羽衣分割九大尾兽的方式操作，这样做到好处就是，已经成型的力量完全体，会划分成细小的部分，以某种稳定的方式传承下去。    鞍马八云本人，因为精神执念被肢解，会短时间内丧失大部分力量，但其身体觉醒的血继限界还在，还能通过修行与锻炼再次弥补回来，所需的时间到底有多长，就不好说了。    当然，这是鞍马八云的选择，大丸也不好强行阻拦。    这样操作，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会对精神造成极大的冲击，危害几何，还不好准确估计。    至于为什么鞍马八云会做出如此选择，大丸也明白一二。    八岐大蛇对大蛇丸来说、以及须佐能乎对宇智波族人来说，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利用阴遁具现化之后的幻想产物。    而鞍马八云不同，鞍马天狗也是阴遁产物，但却是基于身体的力量，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祖先就“设定”好了。    须佐能乎还能根据不同的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诞生不同的秘术和特色能力，鞍马家族的血继限界却不是那么回事。    即便是家传的血脉觉醒的血继限界，不要说是鞍马天狗，哪怕是魔幻五感和恐怖幻境等次级能力，鞍马家族大小姐都不见得喜欢。    先祖传承的“宝物”虽然也不错，但不是完全符合鞍马八云的心意。    无法主动“定制”，觉醒后又不好修改，还不如将其分割开来，再利用自身条件，“量身定做”新的精神执念。    破而后立，打造完全符合自身的力量，确实是拖去桎梏，轻装上阵，更上一层楼的好手段。    估计也是大丸想要斩断日向宁次和大筒木先祖在白眼中设下的“因果链”，给了她灵感。    吃老本，躺在先祖的余荫下乘凉固然爽快，可也受到了更多的影响。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吐故纳新，继往开来，确实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可这个“新”从哪里来？    大蛇丸的精神执念化身被十拳剑封印，剩下的后手被天照干掉，待其从御手洗红豆的“天之咒印”中复生的时候，力量全失，只剩下仙术查克拉和原本的细胞催化的身体驱壳了。    后者还好说，鞍马八云上哪去找契合自身的仙术查克拉？    以鞍马族人的“战五渣”体质，都能学会仙人模式的话，大丸早就可以将其交给心腹手下了。    去除了精神执念——鞍马天狗，“旧”的去路，“新”的要是没有引，靠鞍马八云自身条件，重新恢复到现在的实力，也不知道要多少年。    而这个女孩能够寄予厚望的，估计也只有大丸了。    大丸提取的仙术查克拉，鞍马八云的身体并不排斥，甚至能用么？    要知道，仙术查克拉的侵蚀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一般人沾染分毫，就会异化成非人的样子。    解决的方法还是有的，最简单的就是鞍马八云放弃抵挡，让大丸将其做成附属傀儡，并保留其精神独立性。    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大丸本人比较排斥，估计鞍马八云也不乐意。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血亲”同步调整。    就跟罗砂的磁遁遗传给我爱罗，波风水门的仙人模式天赋传给了漩涡鸣人，漩涡玖辛奈是人柱力，其子也很契合九尾查克拉一样。    除了极少数个例，能够承受大丸的仙术查克拉，并加以利用的，只有大丸的孩子，以及几个“人工精灵”和完全被大丸改造并掌控的生物傀儡。    宇智波佐助虽然经由大丸的教导而修成了仙人模式，可本质上，两者还是有不同的。    三年多以前，大丸从鞍马八云身上，学到了“伊度”的部分本事，按理说，两人在阴属性层面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这样看来，鞍马八云在全盛状态下，应该勉强能约束并引导大丸的仙术查克拉，可剥离了精神执念后，估计就不行了，哪怕有大丸帮助都很难。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像先前所说，如果有“血亲”的加持，比如鞍马八云怀了大丸的孩子，就能借用一二。    但这可能吗？    至少现在大丸没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也可以经由小柏木中转，让鞍马八云使用经过“梳理”的仙术查克拉。    可是，好不容易将精神执念剥离，又受到小柏木的影响，不是白忙活一场？    “可以较自如控制，且没有打上灵魂烙印、不影响鞍马八云孱弱期的发展的仙术查克拉，要求还真不低……”    大蛇丸虽然没有学会仙人模式，可其好歹也是个利用仙术查克拉的专家，鞍马八云还差得远。    不过，鞍马八云有把握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说不定已经有把握达成目标了。    “既然不是借用我们两人的‘子嗣’的纽带，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我忽略了什么？”    一想到因为疏忽而导致的意外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大丸就不由得头疼。    “再大的饼也大不过烙它的锅，肯定是某些现成的例子，给了她灵感……”    梳理了好几个可疑的地方，可没有什么切实证据的大丸，也不好武断地下结论。    就在大丸利用有限的时间琢磨的时候，鞍马八云回到自家隐秘实验室中，看着一片片细小的被切成薄片的白绝身体组织样本，其中小部分漂浮在培养液中，已经长出了类似根须一样的长丝。    “如此丑陋的东西，也有能派上大用场的一天，希望你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让我得偿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