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积少成多

雨隐村，连绵的降水大幅度减少之后，附近经年不退的洪水，也有了消散的迹象。

和地质条件渐渐改善的风之国相比，这里的土地长期被雨水冲刷浸泡，沉积的微量元素比忍界绝大部分地方都要少。

曾经的河床，露出了干燥的地表之后, 雨之国居民们失望地发现，土地贫瘠得超乎想象，除了生命力旺盛的杂草，几乎无法种植任何庄稼和经济作物，想要靠自然修复，几乎要数十年乃至于上百年的休养生息。

哪怕是最顶尖的植物学家，也没法在忍界这样的条件下, 短时间内改善这个国家的状况。

这是堪比过去的风之国极度缺水的绝望, 好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好。

老天还真是不卷顾雨之国！

挥舞着白色的纸翅膀的小南，掠过雨之国的天际，入眼都是勤劳的居民们，在开垦田地，枯萎的杂草和人畜的排泄物混杂在一起堆肥，为来年的春播做准备。

在大规模化肥农药等机械化种植的基础条件达成之前，也只能用这种原始的办法来一点一滴让贫瘠的土地增加一点肥力了。

结束今天的巡查，“晓”组织的现任首领，来到雨隐村靠南边的一处花田中，这是早些年的长门、小南和弥彦初创的根据地, 也是梦开始的地方, 长门的遗体就被小南安置在这里。

弥彦的尸体被制作成了佩恩天道，在历次战斗中多次损毁，又一次次修复, 最后在袭击木叶村的恶战中被彻底摧毁, 尸骨无存。

曾经相依为命的三个小家伙，只剩下小南一个人还在苟活。

如果不是为了继承长门的遗志，小南根本就不会为了维持失去了存在根基的“晓”组织努力。

在中了最强幻术·别天神后，曾经的“晓之白虎”，在茨木等人的支持下，也让濒临崩溃的叛忍组织勉强屹立不倒。

但是，随着火影六代目·志村团藏被宇智波左助伙同宇智波带土刺杀之后，根植于心底的幻术暗示，似乎出了一点小问题。

“听从志村团藏的命令，和茨木等人合作”的想法，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也没有完全失效。

彻底改变了“晓”组织的初衷，直接害死弥彦的罪魁祸首，就这么死了。

余生还剩下什么？

也就是维持住弥彦和长门曾经存在过的证据，让“晓”组织回归最初的理想，并为之努力吧！

可惜，曾经志同道合的伙伴，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剩下的如茨木、迪达拉等人, 虽然暂时和自己是一伙的，但也明显有其它的想法。

至于宇智波带土和绝，更是让小南厌恶, 过去还能合作，那是有长门在，现在就没那个基础了。

关于宇智波带土等人随时会前来袭击，并抢夺轮回眼的事情，不止小南知道，茨木等人也早就明白这些都是避不过去的坎。

只凭借小南自己的力量，在正面对战的时候，应该不弱下风，但是，宇智波带土可不是光明正大的家伙，他的目的不是杀伤什么人，而是将轮回眼抢到手。

再次检查了周围的警戒措施，没有遗漏之后，小南的展翅高飞，经过几分钟的疾驰，穿过一道无形的屏障，就见眼前的景色大变。

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正在茁壮成长，前几天看上去，长势还有点萎靡，现在看上去，明显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就是外道魔像怎么来的样子啊！

可怜长门实际操纵这个大家伙多年，甚至制霸忍界的梦想，都寄托在它身上，结果，等他死了，小南才发现，连命都丢了的小伙伴，连其本来面目都没摸清楚。

远方的雨隐村本部，以维持防护结界为由，将大部分雨忍轮流置于封印节点处，输出查克拉，将他们当做能源电池，为神树提供查克拉，虽然对需求总量来说不值一提，但是，蚊子腿小也是肉啊，积少成多，也还算可观，加上各方林林总总的加持，马马虎虎值得辛苦布置一番了。

越发靠近神树，就越有一股战栗之感的小南，漫步来到离忙碌的茨木不远处的地方。

“还需要多久？宇智波带土随时会来，来得及么？”

“不好说！”

头也不回的茨木，眼睛注视着宇智波斑的秽土体所在的位置，其身上就像凭空开了个大窟窿，巨量的查克拉从其体内涌出，后被神树吸收一空。

每隔几秒钟，就能看见神树枝丫上，又新增了几片嫩芽。

看似速度极快，可是与神树那巨大的体量相比，真的是杯水车薪。

通过小南掌控“晓”组织的时间太短了，调教幽鬼丸和他使用的殖装更是费时费力，如果再有三个月……不对，哪怕是一个月，也明显要充裕许多。

“好吧！我也是很迷惑，没有把握的事情，值得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完成吗？”

“我的回答是：值得！你看得到的付出，只是冰山一角，我真正用了多少精力来推动这件事，远超你的想象！”

茨木最后抬头看向了神树顶端。

原本还隐没在树冠中的花骨朵，如今已经迅速抽条长高，尖端延伸出了近三十米，直指天际，渐渐展开的花瓣中，可以明显感知到一个强大的生命正在孕育。

如果实在等不及，大丸甚至都想过提前将其采摘，或者将花枝砍下来，移植到其它东西身上，维持其继续生长。

既然是植物，自然有移栽，嫁接的办法，只是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像神树这种陌生的外星来客，到底还是太陌生了，通过研究白绝分身和根系，到底还是差了一层。

“希望你能如愿！”

对这些琐事，小南并不是很清楚，也不想搞懂，只要茨木等人能够按照当初合作的条件，压制宇智波带土等人，并让“晓”组织继续存在，为雨之国贡献力量就行。

“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说着茨木回过头来问道，

“自来也那边……有没有和你联系？”

“有是有，但……”

迟疑了片刻，小南还是诚实地答道，

“已经太迟了，很多事情，难以挽回，死去的人也没法复活！”

真的不能复活？

茨木撇了撇嘴。

哪怕再次复生，也未必会如想象中的重新来过。

就如风影四代目·罗砂和灼遁使·叶仓，过了这么多年，忍界已经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两人寒暄片刻后，小南告辞离开，望着那个萧瑟的女忍者的背影，茨木目光闪烁。

最强幻术·别天神的效果居然松动了？不对，效果还在，是我下的命令有问题！

原本想着为了隔绝因果，将小南的服从对象设置为志村团藏，在让志村团藏下命令，让茨木等人以合作者的身份辅左。

设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屡遭打击的小南，心智也不见得处在最佳状态，并没有寻找别天神的漏洞并绕过的想法。

但是，志村团藏死了！

和宇智波鼬为宇智波左助定下的“不得与木叶村为敌”的条件不同，志村团藏是幻术暗示的直接受益目标，结果这个人却死了。

其状况，就跟木叶村被其他人覆灭，宇智波左助的“不与木叶村为敌”的幻术暗示，就彻底失效了一样。

好在，大丸当初留了茨木等人这一条尾巴，还没有完全失控，至少茨木和小南并非敌对，“晓”之白虎并不像排斥宇智波带土那样，厌恶和茨木等人合作。

玩弄人心，首先要懂得人性，其次还要规避风险，防止意外产生不良后果！

大丸本人似乎被别天神那最强幻术的名头给唬住了，这个十分危险的幻术，厉害是肯定的，但并非无敌，甚至有破解办法。

盯着神树的重要关头，还要关心这个女忍者的心理变化，当真是麻烦！

早前为了少一些麻烦，结果现在反而多了一些不确定因素，也说不好值不值得。

没法完全控制小南的行动，那就要换一种方法和其相处了。

……

南贺神社，好久没人光临的地下密室中，随着一个漆黑的身影浮现，周围墙壁上的油灯陡然亮了起来，一个非人的怪物从阴影中现出本来的样貌。

“好久不见，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原本宇智波家族祖传的石碑上方，一个在摇曳的火光中若有若先的银发红童的小人虚影，似笑非笑地说着。

“是啊，我小看了你的手段，居然有如此本事！”

说着的黑绝，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于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你应该找个可靠的替身，成为十尾人柱力，然后在改换神树的形态，否则，我交给你的十尾柩印就没有意义了……”

“别这么死板！”

小山吹早有所料地笑着，语气十分轻松地反驳道，

“答应你的条件自然会做到，但是不是现在，得由我决定……”

“你……”

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合作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的黑绝，恨恨地说道，

“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为了拖延宇智波带土袭击的时间，已经快到被他怀疑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在推三阻四。别以为我不知道，宇智波斑的秽土体在你手上吧？别到时候玩脱了，才想起我的提醒！”

“那个家伙的危险程度，我比你更明白！”

小山吹不屑地嗤笑道，

“好不容易将神树掌握在手里，怎么可能不揩一点油水？”

“我得提醒你们，想要得到神树果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事实而已，即便不行，也未必要等到完全成熟嘛！熟透的苹果是很香甜，青涩的果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暴殄天物！”

如果真的因为提前采摘而让神树果实没有完全成熟，那就太可惜了。

“太过贪心，小心因小失大，鸡飞蛋打！”

“你好好控制宇智波带土的行动就够了，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希望如此！宇智波带土那边控制了药师兜，一大堆强力秽土体可不好对付！”

“灵魂都不能自主的傀儡罢了！”

小山吹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早就在预料之中。过渡期的轮回眼拥有者，我们已经准备好，等时机成熟，就能直接下场！”

“好吧！”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事情都没法回头了，

“另外，小心一点，宇智波带土准备派遣干柿鬼交打入五大忍村内部，别被他窥见了虚实！”

说着的黑绝，后退几步，消失在阴影中。

雨隐村中，从小山吹那得到了最新的和黑绝的交涉情报后，将最后一丝疑虑抛在脑后的茨木，开始驱动着神树加大吸收量，原本还保持着完整的身体，昏迷不醒的飞段，身体渐渐有了不稳定的迹象，更多青黑色的诡异能量被神树抽离。

所谓的不死之身，也就这么回事！

飞段身体上的不死，并不是个绝对概念，只是在邪神的支持下的傀儡化异变罢了。

更让茨木惊讶的是，正体不明的邪神，居然和神树的相性格外契合，查克拉被吸收之后，消化效率比自然能量还高，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两者有极深渊源的猜测。

不过，现在不是将心思放在这里的好时候，一切以加快神树结果为前提，快速推进。

与此同时，火之国中部，正在享受修行过后的悠闲生活的鞍马八云，突然感到受到了不远处的小柏木身上传过来一阵隐晦的查克拉波动，如同密码一般有规律。

片刻之后，了然的鞍马八云暗自叹息。

终于要开始了么！

所谓鹊巢鸠占，借鸡生蛋的操作，虽然大丸没有说得很详细，相处久了之后，明白对方行事作风的女忍者，也明白其中肯定有大利益。

大丸先发一步，在风之国和附属忍村建立了很多剧场和金融、大宗货物交易所，鞍马家族也在火之国大面积铺开。

当这些地方庞杂的精神力收集起来，转化而成的查克拉，将会极为庞大，这是凡俗的力量，积攒了这么久，在最重要的关头，将会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