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区分

从大丸组建空战部队，并大力推行傀儡术平民化政策后，砂隐村的忍者数量，开始急剧上升，尤其是我爱罗担任风影五代目，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整个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叶崩溃计划”失败后, 砂忍数量一度跌破万人，连草之国和雨之国这等二流势力都不如，也不怪它们蠢蠢欲动，想要挑战砂隐村的地位。

好在当初投降比较干脆，上忍和中忍大多保全下来了，多年的穷兵黩武，孤注一掷，即便大败亏输，也没有完全崩溃。

如今，整个砂隐村的在籍忍者，比当初翻了近十五倍，其中超过七成是下忍，再扣除中忍和上忍中的二线辅助忍者，一线战力其实还没有恢复到砂隐村历史上的巅峰状态。

如果再将这些主力一部分放在澹路村和鸣门村驻防，砂隐村本部的中忍和上忍数量，其实也严重不足。

臃肿的下忍规模、马马虎虎的中忍战力、略显拉胯的上忍数量，就是砂隐村的现状。

如果不是空战部队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忍军征战的模式，以砂忍现在的底蕴，根本没法控制风之国这么大的地盘。

现在下定决心开启战争机器, 不好的一面就是会拖慢风之国发展的势头，好的地方就是可以直接启动战时模式, 名正言顺地执行管控, 甚至施行配给制。

飞速发展了两三年后，砂隐村内部还勉强撑得住，偌大的风之国就有点失控的征兆了, 还不如趁此机会踩一脚刹车, 别让风驰电掣的大车直接翻了。

除此之外，风之国大名麾下的保守势力，也需要定点打压清除。

即便挂着“大御所”的名头，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气的，明面上打不过砂忍，背地里使坏的还是有不少的。

这个时候，树立一个外部敌人，缓解一下内部压力，也是应有之意。

“晓”组织出现的正是时候，即便没有它，可能第四次忍界大战也迫在眉睫了，几年前的“木叶崩溃计划”其实就是一次预演，大蛇丸的目的，也有挑起忍界大战之意，只是砂忍比想象中还要弱，不等其它忍村反应过来，就彻底输了。

在砂隐村治下，还有香燐这样新加入不久的外来归化忍者，以及诸如红莲等被俘虏后的二五仔。

还有鸣门村和澹路村等忠诚之心不用太期待的移民。

这些人好歹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用肯定是要用的, 但不能太过信任，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忍村的间谍？

这其中，归顺比较早，稍微靠谱一点的香燐，就成为这些鱼龙混杂的“国际纵队”的典范，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荣耀的“砂隐村联合战队总统帅”。

在履职半天后，被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闹得差点神经衰弱的红发女孩，终于还是遭不住了，连忙去找引荐自己进入砂隐村的前辈，赫赫有名的“赤之沙尘”大爷取经。

满满地喝了一口温润的香茶，大丸十分平和地说道：

“你得这样想，那些乌合之众，是没法成为战场主力的，打一打顺风仗还成，摇旗呐喊，壮壮声势，可以将他们算上，指望他们成为中流砥柱，甚至力挽狂澜，那是白日做梦！”

这世界上，最信不过的就是二五仔，既然能抛弃原来的立场站到己方这一边，也会因为某些理由背叛。

“那……为什么要征召他们？”

香燐不解地询问，大丸白了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女孩一眼：

“咱们砂忍的主力都上战场了，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以及一批赶不上趟的新手下忍，弹压错综复杂的局势都够呛，要是这些心思驳杂的人中，出一个有野心的闹事，那可就麻烦了！”

前线打得火热，后面被人偷家，那可就丢死人了。

在砂忍比较强，有实力的时候，他们是忠诚可靠的附庸，一旦自顾不暇，让他们认为有了可乘之机，又会变成不可测的隐患。

“以往，他们不是叫嚣我们歧视他们，和砂忍干一样的活，工资待遇却远远不如么？现在给一个证明他们忠诚的机会，只要从战场上回来，就是血浓于水的同胞了……”

“这可真是……”

略有所得的香燐，硬生生将“炮灰”这个词咽了下去。

大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别觉得咱们心狠，既然是战争，总要死人的，与其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左邻右舍流血，还是让不知道是不是可靠的‘临时工’挡刀比较妥当！况且又不是不给好处……”

平时的酬劳没有短过，上了战场，就是刀口舔血的勾当，富贵险中求，想要安稳地搭上砂隐村这辆大车，不付出点什么是不行的。

砂忍是缺人，尤其缺人才，但是不要意志不坚定、随时会跑的苟且之徒。

“那……您是不是该多配几个助手给我？那些人太不好调教了……”

“没有！”

大丸严词拒绝，现在能派得上用场的人才，大家都在抢，哪里有可能去帮助香燐管理一堆乌合之众？

“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实在不行，用拳头教他们如何对上司保持敬畏！我记得你在大蛇丸麾下，也管理过一段时间的‘垃圾桶’，对付那些实验失败的倒霉蛋也是挺顺手的嘛……”

所谓“垃圾桶”，就是将一些大蛇丸实验室中没什么价值的目标，集中在远海的一座人烟隔绝的小岛上关押的地方，虽然大概率是任其自生自灭，但也不排除某个时候会派上用场。

比如幻幽丸，原本就是个即将被扔掉的劣等试验品，结果因为“木叶崩溃计划”后大蛇丸重伤，宇智波左助迟迟没有到，辉夜君麻吕的身体也不行了，居然还意外成了禁术·不尸转生的容器。

还有几年前的中忍考试中出现的音忍三人组，多斯砧、萨克镫和琴槌也是废物利用而已。

香燐和红莲算是大蛇丸麾下的佼佼者，都干过管理那些被抛弃而不自知的倒霉蛋的活，是有一定的领导力的。

“可是，使用暴力是不是不太好？”

以往的香燐，在大蛇丸、宇智波左助和药师兜面前唯唯诺诺，遇到其它地位更低的，也是重拳出击的。

“他们又没有犯什么大错，而且是自己人……”

“他们算什么自己人？”

大丸嗤笑一声，

“一纸文书和身份卡片就让你觉得他们是砂忍了？别天真了……”

顿了顿之后，大丸认真地对面前的红发女孩说道：

“我们砂忍愿意给他们在风之国提供一个家，但他们有没有把这里当做第二家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比如你，如果不是我引荐做保，还去担任过风之国大名护卫，日常刷了不少好感，立下了功勋，谁会给你这个陌生人好脸色？不会是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你和你的母亲在草之国的往事了吧？”

不止是香燐，还有红莲，没有大丸保护，拷问室就是她的归宿，幽鬼丸更是没有资格进入预科班学习，甚至有机会进入砂隐村正式忍者的培养序列。

“我……明白了！”

直到现在，香燐才明白，“赤之沙尘”这个根正苗红的前代理风影的庇护，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曾经的草忍身份，还是大蛇丸的余孽，这样的背景，无论哪个大忍村都玩不转，坏事做尽，还能理所当然的洗白，那是真正的主角和有极大价值的人才以及过硬的关系的人才有的待遇。

香燐的标准，顶多算半个！所谓旋涡血脉和天赋秘术，确实有价值，但也就那么回事！

见香燐脸色有些不好看，大丸放下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劝慰道：

“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到哪里都不会吃大亏，再加上你神乐心眼的天赋，迟早能混得风生水起，我的照顾，只是帮你省了这个过程！现在的你已经算是勉强融入砂隐村这个集体了，过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你患得患失的心态我也明白，想要谁都不得罪，顺顺利利地完成任务，但是，有些时候，也不必在意锋芒毕露而得罪什么人。你是我挑选的马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征召预备役，组建忍界联军是大势所趋，谁敢推三阻四，自然有人收拾……”

“好吧！最后，能不能让红莲来帮我？好歹是个熟人……”

“不行，她另有任务！”

“诶？”

大丸似笑非笑地解释道：

“你好歹统领的是名义上的‘自己人’，红莲的任务是收拾那帮见钱眼开的‘雇佣兵’……”

临战时征召那些战争鬣狗，不是砂隐村首创，其实“晓”组织本质上就是一个贩卖战争的叛忍组织，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哪怕经过“快援队”和“狙击队”轮番围剿，依然没法彻底清除它们。

砂隐村花钱将这些由赏金猎人、流浪武士等组成的队伍征兆过来，就是存了将他们派往最危险的战场的主意，比如去填五影秽土体的坑，当肉盾，正面硬扛忍刀七人众等等。

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堪堪完成任务，也死得差不多了的程度，还能省下来不少佣金。

很快明白了大丸心思的香燐，不由得为那些见钱眼开的蠢货默哀。

“那……我去准备准备！”

先前受了不少气，也是时候给一些人小鞋穿了，定下心来的香燐跃跃欲试，却被大丸叫住了。

“你最近，还在练习吸收控制自然能量？”

“嗯！感觉已经很熟练了，离仙人模式只有一线之隔，但就是没法修成……”

“很正常！”

大丸点点头。

理论上有修行仙人模式资质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香燐身上的困难，我爱罗也遇到了。

不是他们有问题，而是仙人模式修行法有问题。

基于风遁和阴遁特长开发的仙人模式，宇智波左助勉强还算契合，香燐和我爱罗就差得有点远了。

这就跟旋涡鸣人在修行妙木山蛤蟆仙术的时候，十分顺利，但是要他去龙地洞或者湿骨林冒险，成功的可能性无疑要小很多。

属性不合，并不代表完全不行，但是难度肯定要提升很多。

如果没有外力干涉，香燐和我爱罗修行大丸教授的仙人模式，最后的结果估计是经年累月地尝试，在十几二十年后，达到壮年期巅峰，勉强习成，但是实战能力比较差的那种。

不过，即便还没修成仙人模式，但是经常修行，接触自然能量，也能起到滋养身体，提高资质，加强实力的作用。

“过些时，我让小山吹给你送一套测试版的殖装，你看能不能弥补修行上的缺陷！”

大丸修行仙人模式的过程，也借用了傀儡术，现在修为精近了，自然也会在傀儡术上想办法。

指望有多少人的资质和大丸的仙人模式修行法契合，是不可能的，但是将它作为一个小众流传的秘法，大丸又有点不甘心。

“我知道了！”

“还有，你最近怎么没关心宇智波左助？”

大丸的问题，让香燐略有些尴尬。

“感觉，距离越来越远，有点生疏了！”

曾经的复仇少年，现在可是大人物，大蛇丸和火影六代目·志村团藏都栽在他手里，已经是忍界数一数二的叛忍了。

不要说帮忙，现在的香燐连仰望都有些够不着。

空间上的距离还能拉近，地位上的天差地远，不知道如何弥补。

香燐这边有打退堂鼓的念头了，不知道春野樱还能坚持多久！

少男少女轰轰烈烈的恋情，确实不容易澹忘，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

已经偏离了的命运，未来还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十几分钟后，香燐离去，小山吹对着大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父亲大人，你准备如何安排香燐？旋涡血脉，确实很有价值，她本人的价值也很可观，是不是上点手段？”

“不要了吧！”

大丸笑着要要头，

“对待敌人，怎么编排都不为过，对待自己人，不能全凭功利行事！已经通过筛选的人才，要好好留住。此心安处是吾乡！阴谋诡计到底不是正途，她又不傻，体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