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试探

当天夜里，原本皎洁的月光，似乎更加明亮了，不少人都看见了挂在天边那似乎大了一圈的圆盘，但是察觉到天上的月亮发生了质变的，只是少数。

……

澹路村南部海域，离大陆有近百公里远的一处荒岛, 隐匿在地下数十米的实验室中，被拘束在结界中央的试验台上的大筒木舍人，陡然从药物麻醉和幻术欺骗的副作用中恢复，还没来得及体会到全身目前的状态，就觉得左眼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并迅速蔓延到全身。

“这是……”

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的大筒木舍人, 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含湖不清的字眼。

大丸漠然地站在不远处, 摘下沾染了鲜血的手套，语气平澹地说道：

“也不算欺骗吧，只是没有提前说清楚，以至于让你误解了！希望你能尽快适应现在的状态！我本人，也对其中的变化很感兴趣……”

天生没有眼球的大筒木舍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资质，能够将移植来的宗家白眼进化成转生眼？

为了让过程可控，大丸将禁锢咒印，舌祸根绝之印、自业咒缚之印以及笼中鸟，甚至改良过的天之咒印和自己创造的再生核都移植到大筒木舍人体内了，就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并最大限度地将其中的奥秘研究清楚。

在做好了完全准备，并将一只右白眼移植到大筒木舍人的眼眶中后，大丸惊讶地发现，接驳好视神经后，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其体内涌出, 将一只白眼侵染, 并以此为容器, 寄宿在其中。

在这一过程中，宗家白眼居然并没有发生本质的进化现象。

没有类似写轮眼开眼、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万花筒、童力叠加互补直至阴阳融合的轮回眼这一明显的蜕变。

白眼，从某种层面上说，觉醒就是完全状态了。

那些大同小异的性状差异，只是在分支细节上的变异。

转生眼的核心本质力量，一直都在大筒木舍人体内，白眼只是个媒介，一旦将移植的白眼摘除，就会失去转生眼的能力，退回到初始状态。

所以，让大筒木舍人将宗家白眼进化，再挖眼获得转生眼的方法就不适用了，拥有不可替代价值的不是宗家白眼，而是大筒木舍人这个月球人遗孤。

大筒木羽村的后代，除掉日向家族这一分支，近千年的精华都集中在大筒木舍人身上了。

这跟那个巨型转生眼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厉害的不是白眼，而是实实在在的传承积累。

为什么是宗家白眼，因为分家白眼已经被笼中鸟给破坏了，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容器”，没有容纳大筒木舍人体内力量的基础了。

为此, 大丸甚至将笼中鸟做了些改良，以免影响大筒木舍人和右眼眶中白眼的融合。

所谓《眼睛传奇》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忍界最顶尖的传承，都是围绕着眼睛展开的，只是以血继限界的形式，以家族为单位保持起码的源流脉络，不至于被人遗忘在历史里。

对拥有近乎永恒生命的外星来客，血脉后代的重要性并没有那么高，但确实是有用的。

如何跨越漫长的时间线传递影响力，通过血继限界来寄宿初始的力量，确实相当有用。

大筒木辉夜利用了十尾人柱力复活，六道仙人通过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之身影响忍界的未来，大筒木羽村和他的后代也不遑多让。

与此同时，大丸还发现，一直白眼似乎略有些不足，没法完全承担大筒木舍人体内那股无法揣测的力量。

空旷的左眼眶中，因为力量外溢，甚至压迫周围的血管，渗出了殷红的血液。

见情况有些不对，大丸只好提前将一只轮回眼移植到左眼眶中。

两股有些不一样，但存在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力量，就这么共存了。

既有融合，又有不相容的缠斗，从轮回眼通过视神经接驳到大筒木舍人的脑部后，撕裂般的痛楚就一阵阵地向醒过来的少年袭来。

从出生到现在，哪怕当初被大丸擒获，家被大丸给肢解，化作高原雪峰，都没有体会过。

“你……”

咬牙切齿的大筒木舍人似乎想要发泄般地咒骂几句，大丸轻轻将站不起来的少年扶正做好，亲切地问候道：

“其实，这也有你的责任，一直没有说过，你所谓的‘转生眼’居然是这样的东西！早知道的话，我就能多做点准备！”

至于现在，大丸倒是能通过秘术·星辰傀儡线直接截断大筒木舍人的大脑和其他部队的神经感知，让他远离这样的痛楚，但是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会影响这个不可多得的融合过程。

转生眼和轮回眼到底哪个强？

从现在看来，似乎轮回眼更加霸道一点，哪怕是“客场作战”，也能将大筒木舍人体内转生眼的力量勉强压制住。

有了这样的压力，本来散逸的力量，越发往大筒木舍人右眼的宗家白眼涌入，本来还有些弱势的白眼，眸子深处一缕蓝色光晕聚集，后缓缓散逸，包裹大筒木舍人全身。

这个略显纤细的少年，无视重力地悬浮在半空中，紧接着一股黑色的能量从其体内涌出，最后汇聚成六颗漆黑的小球。

那是阴阳遁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之后的体现。

“求道玉，居然有六颗，还真是强大！”

说着的大丸，伸出一只手，抓住大筒木舍人的臂膀，在其体表那一层可怕的力量，似乎无视了大丸的靠近，任由施为。

几分钟后，原本在地下的两人，就来到了小岛上方数百米的天空中。

此时此刻，已经是黎明时分，如果是在人烟稠密的地方，早起的人们，甚至会发现，地平线上，升起了两轮太阳。

一直到日上三竿，倾尽全力，才将体内暴走的力量驯服的大筒木舍人，终于稳定了自己的状态。

“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查克拉居然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辛苦这么久，就只有这些感受？”

大丸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了收敛自身气势的大筒木舍人，求道玉化作古朴的黑色符文，分布在其体表的湛蓝能量霓裳表面。

不管是拥有转生眼和轮回眼，一定程度上，具备了很强的不死性，但是和十尾人柱力那种除了体术和阴阳遁就不受伤害的程度，还有较大的差距。

也许现在，将大筒木舍人的脑袋开花，还是杀死他，但是击穿心脏，腰斩，断手断脚等伤势，已经不足以重创他了。

“一言难尽！不过，现在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要不要试试？”

“这么自信？”

大丸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别以为同时拥有轮回眼和转生眼，其实力就等于转生眼加轮回眼。

很多时候，并非“原装”的一加一是小于二的，甚至在极端情况下会小于一。

转生眼和轮回眼的秘术，很大程度上是重叠的，两者也许会有互补，但大部分都会抢夺大筒木舍人的查克拉。

长门被轮回眼和外道魔像折磨得欲仙欲死，强横的旋涡一族的仙人体都顶不住，大筒木舍人虽强，体质也就那么回事。

基本上，可以上现在的大筒木舍人看做健康的长门，甚至还要更强一点。

可那又怎么样？

说话间，就开启了仙人模式的大丸，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印，紧接着，天空中被朝阳的辉光淹没的下玄月，蓦然射出一缕光束，没入大丸体内。

一股不逊色大筒木舍人多少的威势透体而出，绚烂的白光将大丸包裹，发色有深棕色变得泛白，蓝紫色能量霓裳，被奇怪的力量镶嵌，漆黑的轮廓和光芒交织，犹如宣泄着生命与毁灭的烈阳。

“以前就很像试试轮回眼到底有多强，但是没有机会！长门那个家伙脑子不好使，而且也滑落巅峰了。你倒是个不错的练手对象，不知道现在的你，能发挥出几成实力……”

“有意思……”

说着的大筒木舍人抬起右手，指向了大丸的方向，一股莫名的力量跨过虚空，直接命中了大丸，被激荡的能量侵入后，大丸顿时感到体内浑厚的力量，以一个夸张的速度迅速流失，被抽干。

“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的招数，威力不大，但是很隐蔽，速度快，让人防不胜防，可惜，对我没用……”

说着的大丸一个半转身，让更多体内查克拉直接显化于外，

“让一切都回归虚无吧！”

交叠双手于身前，迅速翻掌，进而高举头顶，说不出是炙热还是冰凉的光辉撒向四周，将一切不谐的力量都涤荡一空，并迅速波及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大筒木舍人。

原本无形物质的光辉，却犹如实质的刃击，将大筒木舍人体表混合着求道玉的霓裳铠甲防护击穿，落入没多少防备的本体身上。

无可抵御！

明明应该是能量攻击，却像是纯粹的物理攻击，一切基于查克拉高下的能量防护豁免都没有效果。

甚至这种奇怪的攻击方式，还带有极其强烈的灵魂灼烧效果，让大筒木舍人再次体会到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不可能！完全违背了规律……”

“是你们大筒木一族的规律吧，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话说，你们月球上的大筒木一族，是不是没有将忍界的人类，当做自己的同类？甚至日向一族，也没有被你视作族人吧，明明拥有相同的先祖，如果不是对日向雏田一见钟情，可能早就动手抢夺宗家白眼，毁灭世界吧……”

一个生在月球，一个生在地球，距离这么远，几乎没有交集，没有归属感很正常。

在前世，身处同一个国家，甚至比邻而居的两个种族，都有不死不休的情况发生。

隔着地中海，长达上千年的时间，白人和黑人互相视对方为牲畜奴隶，黑奴是大航海时代之后，才越来越普及的现象，在那之前的数百年时间里，层出不穷的海盗，是地中海沿岸、西欧濒海，不列颠和爱尔兰的居民挥之不去的梦魔，被抓走卖到非洲当白奴，当真是暗无天日的一生。

似乎被大丸说中了心事，大筒木舍人的眉头微微皱起，被一番奇怪的攻击打得遍体鳞伤的躯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在查克拉耗尽，或者头部思维中枢彻底瘫痪之前，拥有转生眼和轮回眼的大筒木舍人，还是挺抗揍了。

喘了几口气后，大筒木舍人举起手臂，手掌虚握，后向前投掷，一根亮眼的金色冲击波向大丸而来。

这是汇聚了大筒木舍人很大一部分查克拉的秘术·金轮转生爆，速度相当惊人。

大丸也是举重若轻地向前一指，混杂着阴阳遁的明暗相间的冲击波，递次向前，不仅挡住了秘术·金轮转生爆，还将两者的能量结合，反推回去，重重撞在目瞪口呆的大筒木舍人身上。

连遭重击碾压的少年，狼狈之态，异常明显。

“不过如此！我本人变强了，但是，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弱一点！”

说着的大丸，借着周围风的掩护，一个瞬身术就出现在东倒西歪地在半空中找平衡的大筒木舍人身侧，抓住了其臂膀，风遁的力量勐然爆发。

“仙法·息吹永世！”

有阴阳遁力量加持的仙法，再加上通过“摇篮花园”借用的一丝神树幼苗查克拉带来的能级碾压，大筒木舍人这种半吊子转生眼查克拉模式，当真没有抵抗力。

旋转的风刃，激起周围的空气风暴，中心就是被层层切割的大筒木舍人，原本准备好的后接招数都没有用，就瘫痪了对手的反抗力。

一分多钟后，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犹如破布般身体的大筒木舍人，大丸轻轻摇头：

“比现在的旋涡鸣人和宇智波左助还要强一点，但是，也有限……”

这个样子，比接受了六道仙人力量的命运之子，明显差多了。

“过些时，可能会好一点！”

消耗不小，正在缓慢恢复的大筒木舍人，一点也没有落败的忧郁，

“如果不是神树果实的力量，你不可能赢得了我……”

“谁知道？”

大丸耸耸肩，

“别动歪脑筋，你现在还承受不起笼中鸟破坏大脑的伤害……”

体内到处是大丸布下的禁制，大丸不用都能稳稳压一头，真要是不择手段，刚刚获得不成熟力量的大筒木舍人，根本不是对手。

至于以后，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按照我们说好的，去吸引忍界的注意力，必要时候，卡一卡时间，让旋涡鸣人和宇智波左助做好准备。大筒木辉夜复活，却没有办法封印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