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尚办主任
类别:
游戏竞技
作者:
金泽滔字数:3290更新时间:22/06/10 19: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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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信行看着不断跳跃的数字,感觉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通源公司已经离场,吕信行却感觉战争才刚刚开始。
每一个小数点后的数字细小的变化,都预示着其后巨量的财富或聚集,或蒸发。
作为行内人士,他很清楚每一笔巨量交易的背后主人,财政贴息公告一出,其下属公司,也即范萱萱所属的中经开率领多方借利好大肆买入,迅速将价格推高。
作为空方的万旗证券和辽发集团不愿坐以待毙,通过巨额做空来绝地反击。
辽发集团把几家关系户的空仓集中在海岛公司名下,通过无东州期货经纪公司大量违规抛空,企图压低价格。
但此时,大势已去,抛单都被多方吸收,537价格还是在上升,辽发集团关键时刻,背弃盟友万旗证券,突然倒戈,改做多头,企图继续抬高价格减少损失。
这就是“537”国债在财政部贴息公告出来后,1分钟内竟上涨了2元的原因。
万旗证券成了市场空方最后一家领军机构,但此时,树倒猢狲散,在收盘前八分钟时,万旗证券受形势所逼,做出避免巨额亏损的疯狂举措,大举透支卖出国债期货,做空国债。
到下午四点二十二,在手头并没有足够保证金的前提下,空方突然发难,先以50万口把价位从151.30元轰到150元。然后把价位打到148元。最后一个730万口的巨大卖单把价位打到147.40元。
而这笔730万口卖单面值1460亿元。当日开盘的多方全部爆仓,并且由于时间仓促,多方根本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使得这次激烈的多空绞杀终于以万旗证券盈利而告终。
而另一方面,以中经信为代表的多头,则出现了约40亿元的巨额亏损。
吕信行很不解,他说:“收市后所有未平仓的合约都要进行实物交割,他根本交割不了这么多国债。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金泽滔感慨说:“明知道这是严重违规。但还坚持这么做,既是形势所逼,也是想绝地求生,这样做,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促成协议平仓,二是打压国债期货的价格,降低结算价格,协议平仓的原则一般是赔者少赔,赚者少赚。这是市场惯例。”
说到这里,金泽滔摇了摇头。不想再谈论万旗证券,最后八分钟的交易,毫无疑问会被监管方裁定无效交易。
万旗证券是个悲情英雄,他悲情就悲情太相信市场,537国库券兑换前夕,财政部提高贴息并不符合市场规律。
他悲情就悲情太相信自己的专业判断和同盟伙伴,在现实的巨大利益面前,坚持显然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
从某种程度来说,万旗证券及其身后的扛旗人,就是中国证券市场的堂诘柯德,一个证券市场的骑士,骑着一匹瘦马,端着一支长矛和一面皮盾,跟着一只猎兔狗,要和财政部这样的大风车搏斗,结局早就注定,最后只能以头破血流收场。
财政部多支出的13亿元贴息,当然不会凭白由国库掏钱,还要着落在这场证券混战中的受益者。
金泽滔离开前,只交代了三件事。
尽快关闭国债期货业务,不久之后,证监会就会以不具备开展国债期货交易的基本条件为由暂停国债交易,开市仅两年半的国债期货无奈地划上了句号,中国第一个金融期货品种就此夭折。
全面收购范家股份,价格不妨放高点,现在股市低迷,范萱萱想必不会拒绝,通源证券只要再坚持几年,证券交易的春天还在后面。
做好接受监管机构调查的准备,不要期望能保住所有成果,幸好通源证券在此次炒作中,已经提前规避了所有违规操作。
相信,最后的交割结果,虽然和预期收入会有差距,但至少能使通源投资减少十年的资金积累时间,这是金泽滔亲自赶赴东珠坐镇通源期货的最根本目的。
当夜,金泽滔就离开东珠,直飞京城,到机场接机的出乎意料的热闹。
小海小亭和李明珠自不必说,林文铮钟佑铃带着小孩过来拜望也在情理之中,风落鱼出现在机场,金泽滔一点不奇怪,这是个把雷达装在鼻子上的女人,金泽滔只能相信这是她的天赋本能。
唐人俱乐部董事长华似玉和她的丈夫娄中江联袂接机,让金泽滔有点意外,但联想到京城俱乐部良好的经营状况,金泽滔还能对华似玉的热情拥抱抱以微笑,虽然他依旧被勒得面色绯红。
等到金泽滔都感觉快要断气时,华似玉才带着一股浓烈的香风,将他扔给丈夫。
娄中江一如既往的朴素和谦卑,他很得体地微笑说:“欢迎金市长来到京城!”
金泽滔摸摸有些发酸的鼻子,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被按在那汹涌澎湃的胸前,尽管他也是受害者,心里总难免惭愧。
他很认真说:“娄总,贵夫人的热情很难阻挡,我很钦佩娄总的生命力,几十年如一日,至今仍还活蹦乱跳的。”
说罢,对着娄中江眨眨眼,说:“如果有机会,下一次请一定带条板凳过来,这样做,虽然很锻炼肺活量,但实在让人心有余悸,娄总以为然否?”
其实华似玉并不比金泽滔高多少,只是华似玉拥抱人的时候,习惯性地把人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摁。
娄中江愣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继而捧腹大笑,娄中江最后笑得眼泪直淌,抹着泪水和金泽滔拥抱了一下。
两个难兄难弟的大笑,让在场的人们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乐。
逗弄了一下林文铮的孩子,金泽滔说:“收到通知了吧?”
林文铮任浜海财税局党组成员,西桥财税所长,县委组织部文件刚刚通过,西桥人事冻结,但并不妨碍县级机关派出机构的人员任命。
林文铮点了点头:“已经接到电话通知,过两天,我就回浜海,办事处的工作已经移交。”
李明珠也要学华似玉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金泽滔拍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了一句:“胡闹!”
惹得李明珠闷闷不乐,小亭却乐不可支,让李明珠愈发的气闷。
等到和所有人都见过面,金泽滔随着众人走出候机室,正要坐上刘延平打开的车门,忽然一辆大红旗哧溜一声滑来,停在他的身旁。
深色玻璃车窗看不出车厢里的丝毫端倪,现在坐红旗车的非官即贵,金泽滔皱着眉头,转了个弯,准备从另一侧上车。
车窗忽然缓缓摇下,只露出一双眼睛,不是别人,正是尚副主席办公室王主任。
金泽滔回头说:“你们先去唐人俱乐部,我过会儿就来。”
京城呆久了,大家都清楚红旗车象征着什么,谁也没问什么,只有商雨亭大声说:“哥,我们都等你吃饭。”
金泽滔摆了摆手,从车的另一侧上了红旗,王主任伸手说:“欢迎金市长!”
王主任是个严谨的人,平时甚少说话,他能欢迎,金泽滔已经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金泽滔连忙握上他的手说:“谢谢王主任,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
严格说起来,尚副总理的秘书机构不称办公室,而应称尚处,但约定俗成,大家都习惯叫王主任。
王主任突兀出现在机场,金泽滔还不会自大到以为王主任特地跑来机场接他,十有**是凑巧碰到。
现在的红旗车并不是太舒适,外面的噪音会透过缝隙传进,座椅黑色的真皮已经磨得油黑发亮,仍然会散发着皮革的气味。
王主任笑说:“虽然不是特意为你而来,但也不纯粹是偶遇。”
王主任有意而来?金泽滔有些发懵,他谨慎地说:“太荣幸了,尚副总理身体还好吧?”
金泽滔无话找话,眼睛却注视着后视镜,谢凌他们几辆车子一直跟在身后,跟踪王主任的车子?
心里忍不住一惊,如果说商雨亭这么做,他还能理解,但谢凌和华似玉都是混老了社会的人,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后果是什么?
王主任似乎没看到他的担忧,说:“尚副总理身体一向很好,能按时休息,每天还能腾出半个小时的健身时间,只是最近心情不是太好。”
尚副总理心情不好?金泽滔连忙闭嘴,领导心情要不好,你再细问,就轮到你心情不好了。
王主任说:“现在京城天气转凉,金市长来京城,还要做好防冻保暖工作。”
都开春了还防冻保暖,这股寒流显然是卢家仁案子刮来的,尚副总理,范家,铁司令就是煽风点火者。
尚副总理对卢案犹为重视,多个公开场合他的表态都十分坚决,他应该是中央力主查处卢家仁的领导之一。
金泽滔硬着头皮说:“来京城前,我特地多带了几件衣服,应该冻不着人。”
王主任声音平静得象是自言自语:“何悦同志也在京城,夫妻本是一体,也要多关心关心。”
金泽滔嘴里发苦,说:“谢谢王主任关心,何悦的衣服自然也带来了,明后天,方便的话,我会把衣服带到,总不能我自己吃饱穿暖了,让孩子他妈冻坏了。”
金泽滔把他妈两字念得重了一个音调,发泄心中的郁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