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劝民入籍多不易(第一更)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农家一锅出字数:2207更新时间:22/07/01 10:56:50
‘嗵!轰!哗啦!’烟花在天空绽放。
小孩子们就等这一刻呢,他们用指头堵住耳朵,看天上的美丽图案。
他们并不在乎烟花多么漂亮,他们只是愿意热闹,跟身边的人一同分享。
李家庄子、张家村子、皇庄,有孩子的家长忙碌起来。
带孩子一起看,然后跟孩子说烟花,直到孩子困了睡下。
整个京兆府,包括村落,皆有烟花升空。
耗费钱财,更让羽林飞骑遭罪。
收获的是民心,即便有几户人家住在山上,依旧有羽林飞骑带着十多个烟花抵达。
李隆基负手而立,微微仰头,意气风发、睥睨天下。这……便是大唐!
周围的人感受着同样的气氛,神情肃穆。
‘吧唧吧唧’被烟花声音盖住的吧嗒嘴儿的动静在抗争,李易左手啤酒,右手卤鸡爪子,吃喝得正开心。
永穆公主站在李易旁边,闭着嘴,嘴却在动,她吃了块肉筋,嚼不烂,努力中。
吃肉筋有助于消化,只要不吞,等把肉筋给嚼烂,唾液进到肚子里一大堆了,跟含酸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
此时一处山上,这里住十二户人家,他们喝着十个羽林飞骑带来的米酒,烤羽林飞骑山上顺手打的猎物。
时间一到,羽林飞骑先拿出来一组六发的烟花,点燃,轰隆的声音中天空的花雨还未消散。
六发结束,羽林飞骑准备点下一组,一老头发和胡须皆白的老者站在旁边按住羽林飞骑的手。
“六个够了,听说这东西在战场上能杀敌,带回去,打敌人。”
几个孩子露出失望的神色,但都点头。
“老丈,烟花杀敌,莫说一组六个,十组六十个也没用,除非敌人傻傻地站着不动。”
羽林飞骑摇头,他们十个人带来十组烟花,先放两组,之后每隔十分钟放一组。
不止为现在的十二户人家放,更为周围其他山里生活的百姓放。
那些百姓没有正常的田地,在山里开垦一点地种吃的。
平时打猎、砍柴、编筐,卖掉后买东西回来。
他们不入籍贯,生活好几代,代代在山上。
隋末躲战乱进山的,像眼前的十二户人家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十二户人家主动入籍,在关中地区干旱时,他们看到提前准备好的水网,觉得朝廷厉害,要求入籍。
官府备上,不收租子,要求他们每年每户贡献野兔皮五张。
没有兔子皮,拿其他的野鸡等东西代替。
为衙门交东西,得到相应的福利。
在周围给建四圈栅栏,一米、一米五、两米、三五。
一米的在最外围,粗木头,上面削尖。
第二圈与第一圈间隔两米,上面削尖。
第三圈与第二圈相隔一米五,上面还是削尖。
第四圈与第三圈相隔一米,削尖。
外围防野猪,其他的防虎狼。
每有一只老虎或狼能在助跑的情况下从外面跳进来,只要跳起来,保证穿桩子上。
以前十二户人家用土和石头修墙,夜间总丢东西,鸡笼子用粗木头钉,听到动静,人不敢出屋。
修完栅栏,土墙向外阔,阔出来不到三亩的菜地。
晚上知道听见动静,挑灯笼拿棒子和刀出来。
因为能进来的就是黄鼠狼、狐狸,在爬的时候没被穿上,跳进来,等想出去可就难了。
最内圈快到上面的位置有向下放的遮挡,进来的时候爬,出去时爬到那个位置被顶住。
十二户人家自从抓到第一只黄鼠狼后,就总盼着其他的上门。
他们白天年岁大的人留下干活,年轻人组队下山干活,每旬把孩子从村子里接回来。
孩子在县学读书,跟村子的孩子们一起住在县学。
他们入籍后享受到这样的福利,羽林飞骑放烟花,想吸引其他的人家到此聚居。
这里的地方大,可以形成个小村落。
老者不清楚背后的目的,他看看其他的烟花:“拿去卖给富人,这一个怎么不得卖上五十钱?”
“大父,五十钱一个动静都买不来,一组要一缗,还不卖。”一个小孩子对爷爷说。
上学不仅仅学课本的内容,更了解外面的世界。
“六下一缗?”老头心疼:“咱没这个命,别放了,停下。”
“东主安排,东主说了,必须放。”羽林飞骑只好搬李易出来。
“放!”老者咬咬牙:“李东主让放,我们看着,仔细看。”
羽林飞骑点燃第二组,轰隆轰隆,仔细看的人眼睛闪花了。
周围不入籍的人果然同样在观看,他们其实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不想入籍,估计是习惯。
另外有对朝廷的不信任,哪怕下山换东西时看到了变化,他们还是想再等等、再看看。
跟李易那时山区搬迁的人没什么区别,当地的官员就差跪着求了,如果有用的话。
最初官员一看,你们不听,我不管了。
后来任务压下来,你可以不管,百姓不下山,你就下班。
官员主观能动性和能力瞬间提高一百倍,想尽各种办法。
隔几天去一次,甚至晚上住那,讲道理、摆事实、画大饼、谈感情,连哄带骗地把百姓给忽悠下去了。
李易没下命令,入籍而已,方便官府统计,又不是下山,山下安置起来很费劲。
没入籍的人看着,知道烟花为谁放,那边的十二户人家入籍,日子确实好过。
尤其是孩子,在县学中念书,进步大、学习好的都有奖励,给钱。
一个孩子努力读书赚到的钱比在家帮忙干活赚到的钱多出好几倍,听说有的孩子一个月往家里拿十多缗钱。
“咱们入籍啊?一年一家人五张兔皮,怎么都能套住,抓野鸡更容易。”
终于有一个山头上的人忍不住,他家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一岁,最小的五岁。
其实他家应该有六个孩子,另外三个两个出生不久就死了,另一个养到四岁,死了。
他盘算着三个孩子能赚多少钱,学不好的话就打。
再等下去,孩子大一大,还怎么去学堂?
“明天下山问问,怎么个入籍?是现在就交兔皮,还是年末前交都行。”
依旧年岁最大的人管事儿,可惜没有烟袋杆子,不然他应该抽袋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