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长袖舞

李望鸢的后面，还有一位家族地位不高的庶女，这位姑娘应当是被吓到了，原本准备的是唱歌，磕磕绊绊的唱下来之后，也没得到赏赐，也没被呵斥，但也足够她松了一口气的了。

“左丞相府庶出三姑娘李望舒，表演长袖舞。”

再次听到左丞相府的名头，其他人都纷纷以嘲讽的目光看向了李州和大夫人，李州老脸一红，有些受不住这些目光，更不愿意承认，刚才那个精神失常，又举止异常的姑娘是他庶出的女儿。

李州心底也后悔，就应该听大夫人的话，不该带李望鸢来这么重要的场合。

于是，在听到下一个是李望舒时，李州有些希望的看着李望舒，期待这个女儿能给他找回一些面子。

不仅仅是朝臣侧有人在讨论，命妇侧和姑娘们也都在讨论，而得出的接过就是：刚才那样一个疯癫的姑娘，她的妹妹能有多好？

因此，众人也都带着嘲笑的心思，等待着这位李三姑娘的长袖舞。

“慢着。”

就在李望舒准备上台的时候，就见一名面容骄傲的女子走了上去。

“按理说，刚才那位李二姑娘后，应当是我，为何是李三姑娘？”

内侍刚想呵斥：这是皇宫，岂容你放肆。又看到那姑娘的面容，顿时软了语气，耐心的解释着。

“谭姑娘，方才应当是李二姑娘和李三姑娘一同的，但是因为些原因，所以李三姑娘才推后了一个排名，因此在她们之后的，都需要往后推一个排名，不过都是一样的。”

那名被唤做‘谭姑娘’的小姑娘却依旧不依不饶，蔑视的看了李望舒一眼。

“这便与我无关了，总之，李家二姑娘表演完，就应当是我。”

李望舒虽然不知道这位谭姑娘的来头，但在内侍的态度也知道，这位谭姑娘的背景和地位都是不低的。

内侍顿时有些难做，一边是左丞相府的庶出三姑娘，但却也是华云长公主的贵客，一边是谭司空的小女儿，她姐姐又是嘉妃，这可如何是好？

而上位者们自然没有把这回事放在眼里，要只是女儿家们之间的事情，倒也还好，但若是牵扯上了朝臣，那即使左丞相李州和谭司空之间的事情了。

李望舒施施然的走上前，先是对谭宜兰福了福身子，表示尊重，随后轻轻的开了口。

“臣女便是李家的三姑娘李望舒，烦请问一问谭姑娘，你想如何？”

谭宜兰看向李望舒，扫了李望舒一圈，随后幽幽的开口。

“我所准备的才艺是棋，既然李家二姑娘之后是我，那理应是我，但我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你也有我，不如我们对弈一盘棋局，相对一起表演了。”

李望舒微微思考，还是点了点头。

“对弈可以，但我原本准备的是长袖舞，所以我与你对弈的方式会有些不同，请谭姑娘不要介意。”

谭宜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而李望舒则走到了内侍的身侧，将手上的一处玉镯卸了下来，递到了内侍的手里。

“烦请问问大人，臣女初到宫中，什么人也不认识。想问问刚才那位谭姑娘是谁家的姑娘啊，稍后我们对弈，别是伤了父母之间的和气。”

内侍哪儿敢收李望舒的玉镯，但见李望舒坚持，也就收下了，认真的解释着。

“那位是谭司空的小女儿，她姐姐是宫中受宠的嘉妃娘娘，哥哥在尚学堂读书，姑娘与她对弈时，可要小心些，谭姑娘的棋艺不错，但却记忆也很不错。”

李望舒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谢过内侍。

内侍说的隐晦，谭宜兰说是记性好，实则就是记仇。再看谭宜兰似乎对她是直奔着来的，李望舒的心里也微微明白了。

这谭宜兰和谭易和都是嘉妃的妹妹，都是谭司空的儿女，那谭宜兰也就是谭易和的妹妹，所以今日此举也并不是针对与在李望鸢后面的人，而是就是奔着李望舒来的，想来也是为了报她哥哥那‘狗血淋头’的仇吧。

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那李望舒自然不敢轻看，转身也去准备了。

“请左丞相府李家三姑娘李望舒与谭司空家的谭四姑娘一同上台，表演对弈。”

原本李望舒的长袖舞，如今变成了和谭宜兰的对弈，众人一时都来了兴致。况且，这可不仅仅只是对弈，还代表着左丞相府和司空府之间掺杂许久的恩恩怨怨啊。

这次连上位者们都看了过来，楚汉帝意有所指的看了嘉妃一眼。

“朕若是没有记错，那是嘉妃的胞妹吧。”

嘉妃是个美艳的夫人，保养极好，丝毫看不出已经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陛下记得不错，那是臣妾的妹妹宜兰，打算明年春天入宫参与选秀的。”

嘉妃一双美目在楚汉帝的身上不断的流转，满目的风情，似有所指的，以不同的身份介绍了谭宜兰。

这下，就连皇后等人都看向了看台，要说只是两个姑娘之间的对弈，也就算了，其中还有嘉妃的那位秀女妹妹，这可是那位名满京都的才女谭宜兰啊。

而李望舒是在京都出了名的骄纵无礼，此刻却对上了京都才女，这谁胜谁负，不用对弈，也知道结果了。

很快，便有内侍搬了棋盘上来，谭宜兰按照喜欢持黑子，坐在了一侧，但却始终不见李望舒的人，而是又有内侍搬来一处屏风，屏风上是和棋盘上一样的棋格，在屏风的后面，隐隐约约的走上来一个人影。

也不知道是这两人的悬殊太大，引起了众人围观的意思，还是李望舒这出稀奇，总之倒是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李望舒悠悠然的走上看台，立在屏风后，微微福了福身子。

众人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了。

“臣女左丞相府家的三姑娘李望舒，便是今日与谭姑娘对弈的，按照说好的，谭姑娘持黑子进攻，臣女持白子，但因为臣女之前所准备的就是长袖舞，所以臣女斗胆，在屏风上与谭姑娘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