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工会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夜北字数:4246更新时间:22/07/02 23:28:20
可显然,这个拉姆齐还没有清楚自己的定位,至少提恩认为他不具备谈判最基础的理智。

塞莉对这个丘吉尔似乎评价很高?虽说丘吉尔给人的感觉是有点傲慢,但就和塞莉说的一样,丘吉尔是一个懂道理的人,也许是顽固了点,但并非不知变通。

这一点从他能够遵守法律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神圣帝国的主要产业还是传统产业,而对一个传统产业来说,要他们遵守新颁布的法令是极其困难的,理由很简单,这些工厂主每个人都是家财万贯的,他们没理由去遵从这些法令。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然!

可这是法律?不遵从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问题就是,谁知道他们不遵守这些法律呢?工人?只要这些工厂主愿意,他们有一万种办法,让这些工人变成哑巴。

这个时代还好到,让你随意的选择工作,工作岗位就那么点,你不做其他人抢着做。这种情况下,能够有丘吉尔这样遵照法律的进行生产的人,真的是太少见,因为他可以不这么做,道德上不允许?如果丘吉尔不这么做,他可以赚得更多,没有人会觉得钱多吧?

良心?道德?那值几个金币?

宴席上因为拉姆齐的离开,气氛有些不太妙。

虽说塞莉是指责拉姆齐愚蠢的一方,可显然她的指责是出于对拉姆齐愚蠢的气愤。

好在丘吉尔的笑声打破了宴席上非常不好的氛围。

“我们还是别谈了这些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准备酒?没有准备我就让人去拿点过来,难得见到这么投缘的年轻人,不喝点那可真难受。”

“啊——丘吉尔大人,这是七神会信徒的信仰,如果宴席上有酒,这是一种冒犯。”

安东尼的意思是依旧不上酒?

七神会可不光不饮酒,烟草也是禁止的,雪茄那东西绝对是烟草,可安东尼并没有让丘吉尔丢掉雪茄,自然是因为他不敢,不对,是他们不敢,即便这冒犯了他们。

丘吉尔拖长了声音,摇晃了下手中的玻璃杯。

——

“我的人生之道是绝对神圣的典礼之时要有雪茄要有酒,之前是,之后是,甚至在每顿饭和间隔中都要有。”

——

“我也是一样的,要是开心的场合没有酒,那人怎么开心起来?安东尼,如果说七神会的信仰不让上酒,上了就是冒犯,对七神会的信徒是这样,可不上酒的话,那就是对我们的冒犯。这次的宴会是由欧特领主做东的,我想主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冒犯客人吧?”

塞莉这家伙,就是丘吉尔不开口,她也会这么说。

这一老一少,怎么给人感觉这么接近呢?

难道说现在五六十岁的丘吉尔,就是四十年后塞莉的样子?那可真有点不可想象。不过按照塞莉的饮食习惯,多半也会变成胖子。

提恩想到这,是喝了口果汁舒缓了下自己的情绪。

安东尼可没这么好运了,他现在是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好在塞莉说完后,支支吾吾了一会的安东尼,得到了欧特领主的示意。不是允许什么的示意,而是示意安东尼坐下。

之后,欧特领主举起了杯子。

“就如丘吉尔会长以及塞莉大小姐所说,我们不能一味的强求别人的尊重,我们也必须要尊重所有人,即便信仰不同,我们也不能强迫他人接受我们的信仰和习俗。”

说完这话后的欧特城主对着两人点头示意。

随后安东尼再一次站了起来。

“那么丘吉尔会长,请便。”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们去门外,和我随从拿几瓶酒来。”

“丘吉尔会长的酒应该不会差吧?”

“我的酒当然不会差,我早就预料到了欧特领主那不会准备酒,所以就提前,并且特意准备了,只不过你这个年纪——算了,看你的样子,还有之前说的话,怎么都不像十几岁的人。怎么形容好呢?”

“丘吉尔会长,我可是标标准准的十六岁,只不过见东西多了,想的东西多了,也就——没那么好被表象欺骗了。”

提恩可不去管,那性格和心理十分接近的一老一少,他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端上来的食物上。

虽说桌子上都提前分好了相同的食物,可这些东西怎么想也都只能算是冷菜,也就是开胃小菜一类的,从之前他们长桌上见到的菜式来看,他们的宴席绝不可能这么简陋。

也基本和提恩所想的一样,各种各样没见过的食物都端了上来,只不过这些食物还是有比较奇怪的地方的。

虽说众人都是一人一份,但——比较奇怪的是,这些菜端上来的时候,都是一大份,端上来之后由周围的侍从,乘出来分好,再端上桌。

虽说热气腾腾的,给人一种非常新鲜的感觉,只不过这种分餐方式,提恩是头次见。

其实正常情况下的宴席,每个人的食物,都是独立制作的,像眼前这样一大份——这感觉还是很奇妙的吧?

不过感觉奇妙的似乎也只有提恩、德维尔和库洛维三人,其余的人,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这位是夏尔·波德莱尔,是我们圣城最为出名的诗人。”

就在提恩想着要不要和德维尔聊聊有关分餐,以及食物——食物是很好吃。

眼前一个显然是贵族装扮,却没有贵族气质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按照安东尼的介绍,是诗人?也就是文人,看这样子,多半还是清高的诗人?只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又能有多清高呢?无知可不是清高。

“我为各位献上一首诗歌。”

夏尔轻轻的晃了下手。

“某晚,酒魂在瓶中唱到:人啊,我不幸的亲人,我要向你,透过这玻璃的牢狱和朱红的腊封,发出光明与友爱的歌声!

我知道,在炎炎的烈日下,要经过多少艰辛、苦熬多少光阴,才孕育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不会心存不轨,忘恩负义,

因为,流入劳累着的喉咙,我会感到无穷的欢欣,他温暖的胸房是舒适的墓地,比阴冷的酒窖更为惬意。

你是否听到礼拜的日的歌声回荡,你可听见希望在我的胸中鸣响?你卷起袖子,双肘支在桌面上,你对我会心赞美,称心欢唱;

我将点燃娇妻欣喜的双眼;我将使你的儿子精神勃发、容光生辉,给弱者加油,给壮士增胆。

我是永恒的播种者的珍贵种子,我来自植物的琼浆,我将流入你的体内,如一朵奇葩让爱情凝结如诗。”

诗歌到这里就结束了。

提恩是理解不了这诗歌是什么意思,更不懂美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出身的平民而已,那边的贵族老爷们——好吧,丘吉尔和塞莉显然也是一脸茫然的状态,他们两位也听不懂,至于另一边的欧特领主他们,似乎听懂了?

“很不错——很好——”

是由保禄二世带头,用掌声称赞夏尔的诗歌

这场面还真的很奇怪,按理应该有着高雅品位和艺术理解的贵族以及旧贵族,却完全没有能理解这首诗歌,反倒是一直以朴素著称的神职人员理解了?

“——”

“——”

“——”

众人都跟着保禄二世鼓起了掌,可最前面的夏尔并不满足这些。

他端起了酒杯,迈开了脚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保禄二世的身边。

“你——读懂了?可你明明不喝酒?怎么会懂的?”

“酒?我虽然不喝酒,但我懂什么是艺术。你的诗似乎是对酒得赞颂,实则是对艺术的赞美,我没说错吧?”

“酒是艺术?哈哈哈——”

“酒由粮食或葡萄经长期的发酵酿制而成,此过程即艺术之过程,它经过多少煎熬、磨难,方可达至醇境界。在酿成后,却总被囚禁在瓶中,正如艺术常不被人理解,然而它一旦进入人们的口中,即被人接受,即可产生奇异的效果,给弱者加油,为壮士壮胆,犹如奇葩盛开艳丽的爱情之花,成为如诗的永恒。”

“明明是个神父,却比那群审判我的混蛋们,还要能理解我的诗歌,开放的世俗说我有碍公共道德和风化,而封闭的宗教,却能理解和称赞我的诗歌?这个世界果然没救了,大家都没救了。”

夏尔笑着,疯狂也病态。

“我出生至今几乎都是在圣城带给我的痛苦中消磨时光。我对圣城了如指掌,不管是城市的景色,还是市民们贫富不均的现象,又或者那些男盗女娼的事,我都非常清楚,可我也只是清楚而已。”

“——”

“我们莫名其妙的被煽动着,被那突然出现的工会煽动着,和不知名的敌人对抗,然后莫名的失去所有。我们思想混乱,找不到精神的出口,于是我想迈出步子,走向圣城的现实生活,观察城市的风光,摆脱痛苦。但圣城的事实不如我所愿,丑恶都在眼前,穷苦褴褛的老妇女,压弯腰背的老人,穿着妖艳服饰的妓女,疲惫不堪的工人,骸骨的农民,我甚至找不到一个能够读懂我诗歌的人。”

“可他们尊称你为诗人,而且最出名的诗人。”

“是啊——正是因为他们听不懂,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做,才会去称赞,因为他们根本理解不了,我看到的是什么。”

夏尔往外走着。

“现在,我们的圣城,学者们都已经被蒙蔽了双眼,他们阿谀奉承,把无知的混蛋捧上了高位,他们所追的真理,早就已经变质了,真理已经死了,而我们注定要和他们一起腐烂。拉姆齐不会是是最后一个,他们所带来的一切,都只会害死我们。”

发表了自己意见的夏尔·波德莱尔,就这么离开了。

说了一大堆提恩看来,完全意义不明的话,不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诗人吧?

要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们,那他们也就没存在的价值了。

而且从他的话里,也就是能听懂的那部分来看,这家伙其实是非常反感拉姆齐他们的,也不奇怪,夏尔是有姓氏的贵族,他们讨厌拉姆齐很正常,不管怎么说,工会也是威胁到他们的存在,即便现在威胁小,可未来谁知道呢?

“丘吉尔会长,圣城的诗人都是这个样子吗?”

塞莉看着夏尔离开的背影,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而另一边的丘吉尔,也很无奈。

“他算是比较特立独行的吧,所以才不被人接受,而且我是理解不了所谓的艺术。”

“我也一样,不管是什么绘画,又或者音乐,又或者那什么诗歌,我是理解不了美感在哪里。按照我的艺术课老师给我的解释是,理解艺术需要一定的想象力。我想我们每天在做的工作,都不允许有想象力。”

“哈哈哈——我们每天面对的是金币和人,我们要是对这种东西有什么想象力,那这个世界真的乱套了。”

“哈哈哈——”

这一老一少,端着酒杯,惬意的笑着。

对金币和人嘛?这的确不怎么好有想象力,而且提恩之前也注意到了,塞莉对艺术这块的东西,是比较迟钝,甚至还不如铁匠出身的德维尔敏感。

人本来就不是越有钱越高雅,塞莉和丘吉尔这种还算好的,他们至少能够承认自己有不懂的和理解不了的,有部分有钱人,他们会不懂装懂,对自己还好,就怕他们把这种坏习惯带到工作上,这可就是灾难了。

也因为两人的笑声,让圆桌上诡异的气氛好转了不少。

虽说和提恩无关,反正他就一声不吭,闷头吃饭就是了,而且这菜很好吃,真的很好吃那种!不得不说,虽说是一大锅一大锅端上来,不怎么好看,但这做的真的很好吃。

不过吃惯了美食的塞莉就没有这么集中在食物上了。

“不知道丘吉尔会长知道圣迹吗?”

“就是半年前,突然涌出来的蓝光?那我是见到了,只不过这是不是圣迹,就不好说了。”

“丘吉尔会长也是见证者?我很想知道见证者对着所谓的圣迹的理解是什么,会长,不介意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