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下令
类别:
都市言情
作者:
夜北字数:4189更新时间:22/07/02 23:31:04
明明所有人都在抱怨着阶级固化的问题,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别说会去做了,大部分人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如何平等对待的所有人。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也是最远的,可往往人们总认为自己能够成为圣人,总认为自己能够理解世界上一切他人不懂的道理,这种自负才是真正致命的存在,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圣人。
只是这个世界注定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和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而这么一部分人,他们的选择会促使这个世界发生巨大的改变。
爱德华就是这样的人,他选择了完全不同于常人的道路,他面对那群在寻常人眼里的寄生虫,并没有选择恶语相向,并没有和纽约州的州长一样,斥责他们(流浪汉)让人感觉到恶心,斥责他们影响多少多少人。
这些人明明已经很痛苦了,还要被这样斥责,可是在瑞罗菲尼,所有人都支持这位州长的极端言论,他们用各种方式逼迫流浪汉们离开,最后导致了很多人死亡,造成了不知道多少人道惨剧。
伦敦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爱德华让部下妥善的安排了他们的去处,尽可能的帮他们寻找适合的工作,通过耗时耗力耗资源的方式,解决了流浪汉存留的问题,但是他花费了太多时间,也浪费了太多资源,更浪费了很多的钱。
他的做法没有人会认同,也没有人会称赞他做出的选择,他也没有期望过有人会认同他所做的一切,爱德华他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是“我们活着不是为了活给其他人看的”,他总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勇敢。
他从没有宣传过,也没有打算用这些作秀,只是因为他认为正确,所以去做了,说难听点就是过于自我,认为世界都是围绕自己转的,但是说好听点,他就是一个位敢于创造的勇敢者。
我们的世界,绝对不能缺少了创造,更不能缺少面对问题的勇气。
不去逃避,不需要逃避,解决问题也不是一个人的事,但总要有人起这个头的,就像数学问题,前人假设,后人论证。
任何事与物,都讲究一个度,而这个度谁去判断呢?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判断呢?又有谁能够完全的理解他人,能够完全的理解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呢?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有的,只是迈前和退后而已。
爱德华选择了在绝境之中向前迈步,他现在做出的判断,他讲究的度,就是保障伦敦市民的生命安全,救人大过一切,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他也许从未去考虑,之后他要面对的是什么。
责任总要有人去担当的,也许爱德华不是最好的人选,但肯定也不是最糟糕的,没有什么正义,也没有幻想和荣誉。
——
“举起救世的旗帜!”
——
从正前方的楼顶上,一面蓝白色的苏格兰旗帜竖立了起来。
罗伯特看着周围响起的口号,以及不断逼近治安官的混蛋们。
“看来,所有的故事都应该迎来终局了。”
“罗伯特,我想这只是开始而已。”
爱德华看着前面的人,挥下了手,这群混蛋的出现完全在意料之中,治安官们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
“逮捕他们!”
——
威廉在提恩面前挥下了手。
他满脸嘲笑的比划着自己的头发以及衣服。
“这话由我来说,是不是太没有气势了,如果我能穿的和爱德华市长一样,那我们肯定能更有威严。”
“你是说爱德华会下令逮捕你们?我想是我,也会下达这样命令。”
“是啊,这个命令绝对不是错误的,只是——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时期而已,提恩大人,你好好想想,现在外面的人,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心里认同的敌人到底是谁呢?是我?还是我安排的手下呢?都不是吧?”
“威廉,我这还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了,难道敌人不是你们?”
“这个时候,真正敌人是他们自己,提恩大人肯定不难理解——提恩大人是一定能理解,我们设想一下,当一大群人陷入混乱和愤怒时,只要一小部分人,甚至一个人诱导一下,引导一下,那么这个群体最基础的社会构架,就会彻底的、不可逆的崩坏。”
“社会框架会崩溃?这不是就意味着法律失去了约束力?”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而当法律失效,道德也就不存在了,人没有大人想的那么理智,也许市政厅那部分人是高度理智的,他们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但是平民不一样,他们接触到的人与物,他们的思想、见识,都决定了他们就算想要理智,也没有办法做到理智。”
“总有人知道怎么做的,蠢货终究只是少数。”
“应对大灾大难,不是人想不到要怎么做,而是他们有没有这个觉悟去做,就像你说市政厅、治安队的人不会怕吗?怕——他们肯定要怕的要死了,可是他们的理性能够战胜恐惧,提恩大人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设想过这种情况?经验不足,导致无法应对这种可能性也的确存在,但我想还不足以击溃整个集体,并且他们还有拥有经验的治安官在旁引导,只要服从安排,让专业、接受过训练的人领导,他们的问题,不算大的。”
“前提是他们肯定听的话,治安队作为暴力机关,他们是有能力带领民众摆脱恐惧,战胜灾难,但是他们有的时候做出的判断,普通的市民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他们也不愿意理解,更不愿意往好的方向思考。”
“暴力机关,被逼的无奈的情况下,那也只能动用武力胁迫了,这种情况虽然糟糕,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有的时候,人没有提恩大人想的那么好,我和大人说个有意思的事。过去在爱尔兰,市政厅给普通市民派发储藏的冻肉类食品,以此帮助他们应对粮食不足的危机。结果冻肉到手,这群可爱的市民竟然公开指责市政厅发放僵尸肉给他们吃。”
提恩听到了没听过的名词,自然是要问的。
只是在西菲尼最困难的时期,也没有见过有地区政府发放肉类的,最多也只是施粥而已,倒也不是他们吝啬,而是地区政府实在没有钱,也没有能力和人手发放更好的东西了。
卡西尼亚直接发放肉类,看来这个国家再穷,也还是有点底气和实力的。虽然他们发了好像还不被说好的样子?
这里还是问问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僵尸肉?那是什么?吃了会死的?还是魔法的产物?”
“都不是,一般是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肉。先不说我们有没有保存几十年肉类的能力,就说他们的这种心态,真的扭曲到让人恶心的地步了。好心好意帮你,到头一句话,好事变成的祸事?只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言论一旦被人利用起来,提恩大人有想过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吗?”
“这种谣言不是最容易被澄清的吗?有点常识的人——”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笑话,可是这个传言,依旧扩散了出去,这也证明我的世界,拥有常识的永远只是少数,但自认为拥有常识的,却占据绝对的多数,而这就是平民愚蠢的源头。”
“愚蠢的平民吗?这也没办法——”
“看来提恩大人也要提及,那些政客们、精英们、圣母们经常提及的,没有受过教育,条件有限,生存环境恶劣等等因素造成了他们现在的一切?这话你们家大小姐可是完全否认了的,也一样,完全不认可这种东西。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出身,更不是人生之中出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人。”
“那人重要的是什么呢?”
“是经历,也是经验,是一个人是否有自我的意识,去理解,去反思这些经历,从而了解这些,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成长,从而让自己拥有正常的辩证能力。过去有一个学者,在猴子头上画个圈,然后给它们镜子,以此来观察它们是否有自我认知的能力,如果猴子能够认知自我,那他们就不会去触摸镜子上的圈,而是自己头上的圈,结果数百种猴子,只有一种知道去触摸自己的脑袋。”
“自我认知的能力?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专家们也通过这个实验,得出了这些猴子没有自我的认知,从而不能判断他们是一个生命,理所当然的,这群专家被科学界驳斥了,因为这个实验的科学要素太少了。提恩大人你怎么觉得呢?这群专家说的是对的呢?还是错的?”
“我不怎么懂科学,但我想通过这么简单的一个实验,就像判断一个生物是否拥有生命和自我意识,未免也太简单了点。”
“是简单,但我反驳这个观点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想大部分人,通过稍微复杂一点的实验,比如说用模糊的方式描述一个人一天的经历,又有几个人能够从中判断出,这就是自己经历的一天呢?人和猴子的区别,难道就在复杂程度上的不同吗?”
“这说的,就比较奇怪了吧。”
“不奇怪的提恩大人,科学家还在思考猴子是否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我们人类之中的大部分人,也都没有自我这一个现实。而这群没有自我的人,是非常容易被诱导和欺骗的存在,所以宗教才会经久不衰,不是因为这是传统或者变成了习惯,而是因为并非所有人,都能够理解宗教的本质。”
这话说得可让提恩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这个家伙可是宗教出身的,而从他的语气来看,他怎么都像歧视宗教的人。
只是,如果你不去理解这些东西的本质的话,那你也没办法好好的传播这些了,更不要提招揽信徒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力量,那不就成了胁迫,又或者黑恶势力了吗?宗教和这些东西,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如何利用好这些才是宗教的核心。
作为宗教机构抚养长大,并且一度深入超大型宗教内部的提恩,有这个资格评价一下威廉在这方面的能力。
“果然威廉你是一个搞宗教的好手,说不定你和某部分人一样,都是天生的神棍呢,如果说威廉你的目标是那群没有自我的人,那这是不是也太缺德了——不,应该说是这么缺德的事想明白了,还要去做,这——。”
“这可不是缺德,提恩大人,如果这个社会存在漏洞,难道不应该去钻吗?难道不应该利用吗?如果漏洞不是用来钻的,那这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不让人钻的漏洞,那也就不叫做漏洞了,更何况就算我不钻,也早晚会有人用,就和伦敦的封印,这东西拖得越晚爆发,爆发出来的问题也就越严重。”
“道理是这个道理,漏洞的存在是合理的,利用这些东西的人,存在也是合理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发现问题,只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可不应该完全没有罪恶感的利用这些。”
“如果提恩大人这么想,那我也只能说,提恩大人还太年轻了。大人的世界里,金钱才是道理,金钱就是正义,财富能够代表一切,他们根本不会去在意道德,只会想着办法压榨财富。而这本身也是一种漏洞,并且还是一种对所有人而言都非常残忍的漏洞。”
“可是他们没有危害到社会安全,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命,而你的做法是把所有人必上绝路,这是一条不归路。”
“你的意思是说我坏掉社会构架是坏事?如果这个社会脆弱到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那难道不是证明,这个构架已经不适合时代,并且还是必须要淘汰掉的东西吗?就像木头构建的椅子,如果椅子不腐烂,并且十分坚固,那我们又要怎么弄垮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