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练同舞,凤凰飞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冬天里的瓜字数:2106更新时间:22/07/03 00:25:18
卷五、萧腾解悟画中讯兄弟两心系一人围场春猎释前嫌国前二人须同心

萧衍笑着执了酒囊去跟完颜辉并肩一起喝酒去了。

我看到萧腾闷闷不乐的在一旁独自喝酒,忍不住就坐过去逗他,“小王爷,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今日不仅自己平安无事,还救了两名中将,已是大功一件。怎么还是一副不爽的样子?”

“呵,”他叹了一口气,歪着脑袋看我,“桃子,我真得不理解,为什么你有时候就那么冰雪聪明,有时候又好像榆木脑袋,冥顽不灵?你难道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我对……唉,不说了,没心没肺。”拿起酒囊咕咚又是一大口。

“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立马站起来,有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感觉,说我榆木脑袋?没心没肺?活该你自己喝酒,喝死你。要不是这么多将士在,还有女真汗王在,今天非得收拾你。

我负气走开,看到止战在一边擦剑,突然想起他今天在灭蝠王的时候曾拿出一支笛子,便开心地走过去,“高将军。”

“姑娘有何事?”他微笑着望向我。

“白天灭蝠王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它身上了,没能好好欣赏你的笛子。现下有酒有肉有心情了,你奏一曲来助兴可好?”我一脸的期待。

止战不忍拒绝我,却提出了条件,“我吹一曲无妨,可否请姑娘配诵兼舞?”

“将军还是个生意人,我只请你吹曲,你却要我做两件事。”

“止战岂敢。”说着不敢却看着我的眼睛,确认我是否接受挑战。我俩的对话已经引得围圈的将士们的注意了,突然好安静。

我心道可恶,都是等着看热闹的,生平最受不得别人激将,“将军说来听听。”

“我奏此曲请姑娘诵《诗经大雅卷阿》。”

我心中舒了一口气,打小不爱读书,也就是老头儿教我认字那会儿年纪小听话,不得不听他念几首经典文章,也好在过目不忘。不过一听题目的同时内心又高看了止战一眼。

这人虽是武将,却短时间内就能想到合适今晚场合的内容,这首诗颂的是雍容祥和的盛世气象,更是把萧衍比作了周王,不仅赞颂了其功绩,辛劳有为,版图无疆,又赞颂他君子人品,值得良士辅佐,垂范天下。平日里若无事诵此诗,难免有媚于天子之嫌,但此刻在女真面前吟诵,却是显大梁国力,示将士忠君敬主之意,萧衍可是会赚足脸面。会讲政治,怪不得一路这么受赏识。

我环顾了四周,这些将士巴巴地看着我,就待我应声了,便道,“将军请。”立马人群里一阵沸腾,萧衍和完颜辉本聊得投机,此刻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止战抽出笛子,放到嘴边,笛音响起。

我也随之诵出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伴奂尔游矣,优游尔休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

尔土宇章,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

尔受命长矣,禄尔康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

有冯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昂昂,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

凤凰于飞,其羽,亦集爰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凰于飞,其羽,亦傅于天。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笛声初时婉转悠扬,随着诗词的感情逐渐高亢铿锵,而我的舞姿也随着起初的恣意欢快,渐进奔放,还融入了功法招式,舞得倒也尽兴。而当我诵道凤凰于飞的时候,身体已经飞向空中。

忽然,萧衍一个纵身,飞至我身边,不知是否酒兴所致,他一把揽住我,与我旋转着落下,四目对望的时候,我有片刻的失神,他轻点我下巴,低声道“继续。”

我继续颂下去,而他与我一同完成了此舞余下的部分。

完颜辉眼睛里闪着精光,带头大声叫好,频频举酒与萧衍、双方将士们痛饮。我虽没喝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上也觉得红红的,一直到我后来即将睡去,脸颊都还觉微烫。

而萧腾一切看尽眼底,用了一整夜来独自消化,他自然知道他皇兄对他的兄弟情意,也听说他被蝠王掳去,萧衍救他不顾一切地上前厮杀;也知道我其实心仪萧衍,对他萧腾有朋友之谊,别无它意。但是说服自己从心里接受,却还是另一件事。

次日清晨,我们再次出发,向着最后一场狩猎的方位,森杳峰。因为此峰地势极高,所有人都还加了衣衫。而前去的路上走着却觉得越来越热。我刚要问萧腾,忽然记起他昨天对我的态度,回头去问霍彤,“霍将军,前面可是有火炉吗?怎么这般热?”

“姑娘有所不知,据说莽荒山曾遭天灾,赤地千里,岛上大部分地域常年烟火不息,不过这也说明我们已经接近森杳峰了。”

我应了一声,跟着队伍向前进发。走着走着,这“火炉”便出现在了眼前,而道路却越来越窄,渐渐地我们都是贴着山边在走。左侧还真的是大火坑,一望无边,而且越来越深,触目所及的不是硝烟,便是熔岩,右边却是望不到顶的悬崖峭壁。我暗想这要是一会儿登峰一个不留神,掉进这烈火天堑,可真就进了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了。赶紧回想我此生绝无损公肥私,行贿受贿,偷鸡摸狗,抢劫钱财,放火之一切行径,应不至于如此凄惨,才有些放心。

萧腾自我不是问他而是跟霍彤问话,就边走边留意观察我,见我脸上这一阵阵的阴晴不定,忍不住问:“你害怕了么?”

我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之人不劳小王爷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