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 说客到来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杜春秋字数:2336更新时间:22/10/10 13:28:13
瞻园的议事厅里陈显祖爽朗大笑说道:“两个月前,湖南前线的将士们还想不通为什么不去打吴国贵,他们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士气旺盛,现在怕是这些人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李存真说道:“看东西不能只盯着一点看。打仗是要死人的,能不死人最好。如果可以通过政治手段对付吴三桂就最好了。不能只看眼前。前些日子白驹还给了我上奏疏,说是一定要决战长沙,给吴国贵一点颜色看看。无论如何都要把茶山之败的那笔账找回来。近卫军里夏景梅、赵国祚也持有同样的说辞。我回信说没有必要。这些人都是好的将领,可惜看得不够远。要不是严令死守,前线是吕英杰和李茂之压阵,这群家伙搞不好早就给我来个先斩后奏,先打再说。

如今四川一得便直接能够威胁云南,我们只要派出军队在川滇、川黔交界地区活动,故意让吴三桂知道,怕是吴三桂就要吓得撤军了。如果他不撤军,我就索性进入贵州,如此一来就能够切断云南和湖南的联系。平西大王怕是要便得不偿失了。”

陈显祖拱手称赞说道:“殿下英明!现在西营晋殿下正积极反攻,又有武丹配合,现在没有消息,但是想也知道吴三桂在云南的日子不好过。也不知道吴三桂在云南能不能挺住。过些日子消息来了就好了。说实话,我倒觉得吴三桂很可能会放弃云南往湖南来。毕竟湖南战略位置最为重要,粮食又多。云南遍地土司怕是吴三桂不好过啊。”

李存真大笑,摆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吴三桂这条老狗每天做得美梦就是永镇云南。他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就连张士诚那样的人他也赶不上,只要给他一块地他就满足了。如果他放弃云南往湖南来了。那么他就会直接面对我军。吴三桂这个人没有这样的魄力。况且,一旦他往北来,南面还有尚可喜、耿继茂、马雄这些军头,背后是李定国西营人马,吴三桂便被四面包起来了。他最好的策略其实是缩回云南去。然后……这老狗就会死守云贵,继续梦想着和我们谈条件。”

陈显祖捋着胡须点头说道:“殿下的分析着实有理。只是……吴三桂集团确实难于对付,其实这些人就是当年的关宁军,早就已经成了一个固定的集团了。”

李存真道:“现在就是应该让吕英杰和李茂之不可轻举妄动,等吴国贵退兵再尾随追击。到了贵州吴国贵怕死也不会动了,这个时候就要打了。而我军赢的几率很高。再一个就是无论如何都要防着南面的尚可喜。”

李光地一边听李存真说一边在旁边记录,过一会他会形成文字让李存真过目用宝然后下发。

陈显祖说:“甘辉等人已经进入江西,是不是要把他调回来?我们可能马上要对付荷兰和日本。尚可喜、耿继茂还有马雄这些人是可以谈的。”

李存真道:“我还要再考虑考虑。如果两广能清军能发生内讧就好了……”

吴王三年农历二月初六,天还很冷。

黄昏,李存真依旧在望楼上远眺。此时,恰好夏也舒送药来了。她没有让李光地上报,而是自己端着药过来。药不是盛在药碗里的,而是装在葫芦里,用手提着就能上楼。

夏也舒轻轻上了望楼,却发现李存真坐在椅子上,走上前一看,竟然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仔细一看竟然是地图册。

夏也舒怕李存真着凉,赶快拿来毯子给李存真盖上。这一盖不要紧,竟然把人给惊醒了。

“哦?是夏仙子啊!”李存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稀客啊,稀客啊。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夏也舒笑了笑说道:“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李存真道,“可能是岁数大了,精力不行了。”

“你……你还精力不行?”夏也舒轻轻掩口一笑说道,“殿下龙精虎猛,没问题的。”

李存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夏仙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送药!”

“得了,别说那么复杂了,送药是借口,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夏也舒问,“殿下,你当真打算娶了那朱琳芬吗?”

李存真没有直接回答夏也舒,而是问:“韩夫人让你来的吗?她为什么自己不来?”

“难以启齿,不好说呀!你要她自己来和你说,怎么说呢?”

李存真问:“你知道不知道……其实……”

李存真差一点说漏嘴,当时韩瑾瑜郑重地说,就算夏也舒要进门也只能做二姨太,李存真不明白一个要做二姨太的人为什么要给正房说话。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李存真问。

“殿——下,臣与韩夫人相识却并不算得相好啊。臣来完全是为了殿下。”

李存真默默第听着,没有说话。

夏也舒见李存真不做声便继续说道:“殿下,赘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明朝的驸马又有什么可稀罕的呢?大明的驸马按照规矩,天还没亮就要到公主寝室门口四次请安。吃饭的时候没资格坐,得站着,伺候公主吃完,活得像个奴才。而且,驸马不可参与朝政,即便是胸怀四海,良策万千却仍是不可。所能得到的只是一个个很高的虚职而已,兜兜转转,蹉跎岁月,逐渐老去。赘婿,不过就是传递香火的工具罢了,就像……”

“就像什么?”

夏也舒想了想,谨慎地说道:“就像一匹种马!”

这种马二字一出,李存真却是一笑,点头说道:“没错,没错,这个比喻没有问题,韩瑾瑜教你的吧?”

“殿下呀,谁教的不重要,道理正确便是了。”

“没错,是这么个道理。嘿嘿……种马……大种马……”

夏也舒继续说道:“赘婿无论如何都不好听的,那些做了上门女婿的人,可是要跟俘虏一起被称为‘励钝之士’的呀。殿下你来听一听,这与奴隶又有何异。”

“可有凭据?”

“记载于。”夏也舒说道,“殿下,人们对上门女婿可是一万个看不起的,看不起你,殿下就算变了陛下又有谁会心服口服呢?到时候,服气的还是服气,不服气的还是不服气,又能如何?”

“你……你的意思是说……驸马是姓奴?”

“大种马,殿下说能是什么?”

李存真听得如此说辞老脸一红,赶忙说道:“这里还是有点冷,我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冻得脸通红,夏仙子啊也别把你冻坏了,我们一起下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