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命不久矣

语嫣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她发现凭借自己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那两个醉汉的跟班只是在自己闪烁的瞬间扫了自己一眼，却不为所动。

“难道说……”语嫣看着再次扑来的醉汉，一踏地面。

“冰棱舞:双链”

语嫣一挥手，两道冰晶凝聚而成的尖利冰链一左一右呈弧线刺向醉汉。透明且遍布棱角的晶蓝冰链，在灯火的照耀下反射光芒。另一端正被语嫣持在手中，像是在舞鞭。

面对如冰蛇一般袭来的冰链，醉汉不为所动。跟班同样不为所动。

语嫣只间醉汉几个灵巧的转身踏步，便闪过了语嫣的几次攻击。从空隙间再次接近自己。

语嫣双手一震，冰链自断一半，断掉的那半瞬间化作白雾消散在空气中。只剩一半长的冰链显然好控制得多。语嫣同时右脚后划半步，而后刮地凌空踢出，数道尖利的冰凌直奔醉汉面门。

醉汉被语嫣这么一下乱了步伐，语嫣自然趁虚而入挥舞冰链如同锁链缠住醉汉的手脚身体。醉汉一个没稳住扑倒在地，嘴里还嚷嚷着“小妹妹陪我玩儿”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语嫣惊诧，方才这大汉完全是凭借着战斗本能在和自己“玩儿”？

这回两个旁观的跟班看不过去了，自家主子被本来要找着玩儿的小妞放倒还捆住了，这明显不是什么情趣什么的。所以二人负剑围上。

语嫣挑眉一扫，舍了手里的冰链，伸脚在醉汉身上踢了一脚，伸手抽出醉汉傍身的剑。

一道雪白耀眼的剑光闪过，语嫣愣了愣，两个跟班愣了愣。

语嫣愣的是因为自己抽出的剑，剑身靠近剑柄处的那“清华”两个曾经见过一次的古体字。

两个跟班愣的是自家主子的剑竟然轻易易手，被一个小姑娘抓着玩。要知道剑就是剑客的第二条生命，即使是亲友也不能随意碰触！

“你们是清华派的？”语嫣问道。

二人愣愣点头。

“多有得罪。”语嫣咬咬牙，将剑入鞘还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醉汉，松了冰链。

二人过来扶起主子，对于这种情况似乎见怪不怪了。毕竟再强大的人也不敢独撼一个门派！

“这个……”语嫣抿着唇对着就要离开的三人道：“你们是要回门派吗？可以带我过去吗？”

两个跟班再次愣了愣，上下打量了语嫣好几圈，其中一个高个子问道：“你要干什么？”

“负荆请罪。”语嫣道。

二人以为语嫣是因为得罪了自家主子所以才想要请罪，摇头道：“不用了，这回是咱们有错在先。”

“我想去看看～”语嫣开始卖萌：“两位哥哥～”

在离开爹娘身边之后，毓嫣很少卖萌的，可毓嫣似乎忘了她现在的模样身材卖起萌来杀伤力有多大。

“这个完全没问……”高个子说到一半，旁边的矮子立马接口道：“这可得看看我家少爷的意思！”

“那好吧，你们住在哪里？我等你家少爷醒了再过来问问。”语嫣问道。

二人说了个客栈的名字便扶着主子走了，语嫣便在那客栈不远处寻了个酒楼住下。

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毓嫣有些忧心。

今天一番战斗，又得补充能量了。

……  ……

夜，风从窗前划过，留得窗纸一阵响动。如同夜月霓裳曲，时而疾响，时而柔绵。屋内人却没有和舞一曲的想法，早早熄灯入了梦。

一道黑影出现在床前，那么突兀而又自然，就好像一直存在并随时光长存一般，透窗的月光将本就欣长的身影拉得更加幽长。黑影轻轻一声叹息，依着床坐在床沿，发与影将面庞衬得朦胧。

梦中人似毫无所觉，依旧那样，呼吸悠长，嘴角时而上扬，时而瘪起。神情时而欢雀，时而沮丧。

这是梦到了爱人吧！黑影如是想到。

会不会是我呢？黑影的想法激起心中的幽潭，各种想象与现实如同一圈圈涟漪，激荡着心窝与脑海。

不自觉的，黑影伸出手。那手在月下如同玉镀，洁白无暇。那手轻轻碰触了一下梦中人儿的脸，怕惊扰了梦中人，又收了回去。

手放在鼻尖，静静地似在感受那指尖的余温，和绕鼻入肺的气息。就像要把这香味和温度刻在脑海，刻在心里，埋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良久，黑影渐渐凝实了迷离而又彷徨的视线，站起了身，最后看了一眼梦中人归于平静的脸。举步离去。

“就这么走了么？”黑影刚走两步，梦中人便坐起身幽幽说了一句。

“我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黑影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你是要走了么？”和上一个问题相差无几，却意思不同。黑影知道。

沉默许久，屋里也寂静良久，只有风，仍旧不懈地抚动窗纸，演绎着离别的序曲。

“是呀，时间差不多了。”黑影道。

“还是不告诉我吗？”坐在床上，那人有些激动：“她呢？你不打算告诉她么？”

“你选择一个好时机，告诉她吧。”黑影道。

女人打开了灯，照亮了黑影，赫然是一身黑衣，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的妖孽男。

“告诉她？怎么告诉她？你让我告诉她什么？”女人有些疯狂地跳下床，看着妖孽男的背影吼叫道：

“是要我在三年后她猛然间问起你时，带她去你的墓前告诉她你三年前就死了？或者是十年后和抱着孩子的她在林中漫步时，不经意间或是装作不经意地说你在十年前就入了土？抑或是百年以后满头白发的我躺在她怀里，留下我的最后一句遗言说:‘那个在无天无日峰上等了你百年的人你还记得他吗？’”

“随便你。”妖孽男回过头，扶住女人的肩道：“但不论如何，不是现在。”

“做你的梦吧！你一离开，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她来第一天我就说过，只要她惹得你不高兴，拼了性命我也不会放过她！”女人泣不成声。

“不要激我，我不会带你走的。”妖孽男伸出手指皱紧眉头。

女人不明所以。

渐渐的，妖孽男伸出的食指渐渐变黑，然后黑色慢慢上移到指尖，也愈发浓郁。漆黑如墨。再然后黑色的液体从妖孽男的指尖淌出，滴落在地面，溅成一朵残花。

“这是你当初的誓约，我还你了。我欠你一家的，你要随时可以拿。以我现在的实力状态，要我命轻而易举。多活那么几天和少活几天也没什么区别。”妖孽男的额头渗出汗珠，刚才那一下显然让他本就糟糕的状态更加糟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