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印象不一样

“那行，就听大哥的话，咱们先看看，到时候再说！”姜潇一拍掌，拿定主意了。

既然他同意了，周磁、还有冯飒自然也就没有异议，都打算先冷静下来以静待动。

赵意见兄弟们同意了，多多少少心里松口气，相对于对陌门一无所知的仨弟兄，他这个和陌门有过接触、也有一定了解的人，他多少对陌门有些忌惮，不真到了不得不走的那步，他真不想和对方交恶。

“那这两天我们打听打听上级的事情？看看他那里是不是也有变动，知道他的情况，咱们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处境两眼一抹黑，不是？”姜潇想了想，跟赵意申请道，“我打算将咱们现有资产全部变现，这样的话，无论归属陌门，还是展翅另飞，咱们都可以速战速决，不至于拖泥带水，让自己面临可能的措手不及的局面。”

“……”听姜潇这么说，赵意刚开始想说“没必要”，但是旋即，他便止住摇头动作，沉吟片刻，道，“也成，不过……你一定主意，咱们只动真正、明确属于咱们自己这边的资产，和陌门相关的、或者分属不清楚的，一律都冻结起来，等到上面派人来交接的时候再说。”

为防止姜潇犯糊涂，赵意特意将话掰开、揉碎的讲清楚。

姜潇也没不耐烦，赵意说一句他就点一次头，也没左耳进右耳出，是真正听到心里去了。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动不属于咱们自己的东西的……而且，我只动已经给上面过过账的资产，包括上季度在内，哪怕已经记清楚账了，但是上面没有查账清账的部分，我一分不动，保准不给旁人挑剔和找茬的机会。

赵意闻言，很满意地颔首，很是赞同道：“这样做就很好，毕竟我们对来接收的人一无所知，所以——小心无大错，毕竟可能会在一起共事，让对方误会我们就不好了。”

这话，在场的大家也都很赞同，毕竟要是能安稳度日，谁又愿意颠沛流离呢？

别看刚才他们一个比一个说的激愤，但是平心而论，他们还是希望可以平稳过渡的，要是真想过的刺激，他们当初也不会被陌门收编。

“就是不知道对方啥时候来。”周磁和冯飒俩人又不约而同嘀咕起来。

“应该不会太慢。”赵意想了想，和他们透露道。

“啊？真的？假的？这么快？”姜潇、周磁和冯飒他们仨都不太相信，“他们做事情不一向都很磨蹭？不说其他的，就说每季度上面查账这事，还不是需要咱们三催四请才派人来？”

“三催四请？你们怎么这样认为啊？”赵意没想到负责和他们联系的上级，竟然给他这几位弟兄留下这样的印象，简直让他哭笑不得。

“难道不是么？”大家都不是傻子，一听赵意这话音，立刻就听出弦外之音了。

“当然不是！”赵意好笑着摇摇头道，“说起来，其实也怪我，当初只想着让你们踏踏实实在这里生活，不让你们多想，就将其中内情按住没说……我当时想着等到大家都适应平静生活了，再和你们交底，结果生活是适应下来，可是安逸的生活也让我把这事儿扔到犄角旮旯，想不起来了。”

“大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姜潇、周磁和冯飒闻言，也没有埋怨赵意，他们很理解赵意当时的想法。

其实，赵意那么做，应该是明智之举呢，毕竟，就像赵意当时所担心的那样，若赵意那时坦然相告，他们应该很可能像赵意所担忧的那样，情绪、想法出现波动，要真那样的话，他们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像一无所知的时候那么安然，很可能，他们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悠闲生活可以享受。

仨人想通了这点之后，一起向赵意表示了感谢之情。

见他们对他当真没有埋怨之意，赵意松了口气，这才道：“这里对于陌门而言，不仅仅是挣钱工具……你们可能不太清楚陌门的实力，可以这么说，对于他们而言，应该看不起咱们这样的小买卖。”

“这……咱们这夜店的规模，也不算太小啦。”周磁和冯飒最听不得别人对他们成绩贬低，这不，哪怕是赵意说，他们也第一时间进行了反驳。

“就是啊！大哥！你瞅瞅咱们这，上下九层的夜店呢，放到哪里都很引人注目啊！”

“而且，这里，也只是咱的总部而已，放眼整个北M和欧洲，咱们还有很多家连锁店遍布其间呢！”

“就是！虽然呢，咱们不敢和赌城比肩，但是，只要能给咱们几人发展时间和空间，我们可以保证，和其比肩、甚至是超越，那也不是难事！”

这哥俩越说越自信，说到最后，就差冲赵意大拍胸脯作保证呢！

赵意抖了抖嘴角，轻轻地咳两声，这才冲他俩挥挥手，让他们看清他手腕下按动作：“你们俩慢慢说，不用这么激动。”

周磁和冯飒：“……”

俩人对视一眼，紧接着便双双将头转开，以拳抵口干咳数声，这才跟心里道——这是激动过了。

赵意倒是理解他俩，所以也没说其他的，而是言归正传：“咱们不争论产业大小啦，反正很快也不让咱们管了……我之前分析过上面下达的指示，其中意思很明显啦，即使咱们被他们管，这里应该也会停业……当然，这就不是咱们需要考虑的了。”

“嗯。”仨人闻言一起低声应了应，能看的出来，他们哥仨的情绪有些低落。

其实仔细说来，赵意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情绪？

只是他是老大，所以，只能忍住情绪，保持理智、清醒。

“刚才，我呢，想要表达给你们几个的是，作为咱们的依靠，那陌门可以说是家大业大，别说咱们这样产业，就是赌城之于对方，他们也未必能看进眼里。”

“难不成，他们的财富还可以和一国财政比肩啊？”周磁、冯飒表示这很不可思议，立刻嗤笑，“您这开玩笑呢！”

“你看我像不像跟你们开玩笑？嗯？”赵意冲他们几人挑挑眉，似笑非笑问道，“你们认为我跟你们开玩笑，我有这么无聊？”

姜潇：“唔……”

周磁和冯飒又对视一眼，立刻先老四姜潇一步，很识时务地、整齐划一地摇摇头：“不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很好！你们俩很有觉悟啊！”赵意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看向捂着脸，怎么看怎么像是“不忍直视”的样子，登时，他问道，“嗯？你这是……老四，你不认可？”

“不可能！”姜潇立刻摇头。

开啥子玩笑！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没有的事啊！

赵意也不管他们几人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只要他们肯听他说就是了：“咱们还是说正题啊！说到了陌门，我必须承认，我知道的信息很少，唯一比你们多知道点儿的，也就是他们来历神秘、资本雄厚，还有就是……很多势力或者说国家，对其都很好奇，只是一直没有人能找到其总部……这也是咱们作为编外人员对其要么一知半解、要么毫无所知的缘由。”

“哦，我们知道啦，不就是为了保密么！”仨人齐齐点头。

赵意继续说道：“关于我们这么久以来依靠的对象，既然我知之不算太多，那我也就说到这里，以免让我的猜测将你们误导了……我想，若是有缘，等到咱们真正让其接受，那么，应该有人帮咱们普及关于它的常识，我就不在这里跟你们赘言啦，也免得你们嫌我啰嗦。”

他这么说，那哥仨不约而同哈哈笑起来。

大家都是自家兄弟，都是自己人啦，也不用虚情假意彼此客套，他们仨也不在老大赵意面前有所遮掩，有啥反应第一时间就表现出来。

同样，赵意也只是跟他们一起乐，等到他们情绪全都平复，赵意这才说道：“给你们大致描述过陌门之后，咱们就说说……说说这处资产好啦。”

“这里与其说是给陌门赚钱的工具，倒不如说是他们设置于此的一处联络点。”

“联络点？听起来，怎么好像是搞情报的呢？”周磁和冯飒反应过来，立刻说道。

姜潇很快也问赵意：“大哥，这就是你不愿意提前告知我们的原因？”

赵意点点头：“正是如此啊！你们想想，当初咱们差点让那老M联合当地势力吞并，是陌门顺手将咱们救出……可是，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谁心里不憋着一口气，恨不得将仇人拾掇了？若我当时告诉你们，你们仨想想，你们会不会趁此机会反利用陌门，为自己报仇？”

姜潇：“……”

周磁：“……”

冯飒：“……”

这哥仨没一个人言语，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说，或者无话可说，而是他们仨人听赵意所问之后，立刻甩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中，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句：“窝去啊！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他们简直不能更加认同！

赵意见他们不反驳，又道：“对以前的事情，咱们也不用多讨论啦，毕竟讨论也没多少意义，反正咱们心态已经平和许多。”

“心态平和归平和，但是若有机会，可以让咱报仇，那我肯定把握！”姜潇攥起拳头，掷地有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周磁、冯飒也纷纷点头应是，“我们到现在都不能忘，咱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研究出来的各样技术、以及拓展和辛苦维护出来的出货渠道……就那么便宜那帮混账，我们到现在都不能做到彻底的心平气和！”

“诶？！大哥，你说……这陌门他们既然那这里做据点，那么为什么又要撤呢？难不成有人要将他们吞并？该不会是像对付咱们一样对付他们吧？要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咱们的机会来啦？”

“机会？你指的是……”周磁和冯飒俩人眼睛一亮，纷纷看向姜潇，又见他紧盯着赵意不放，不由得也跟着盯起了赵意。

赵意：“……”

让这仨人动作一致地盯住不放，赵意莫名发现——好像，这样也挺让人感到“压力山大”呢！

“你们几个不用这么看我啊！说起来，我所掌握的信息根本也比你们几个没多多少！”赵意擦擦额头，“具体信息，你们等上面来人不就都知道啦？不过……”

本来已经让他给说的兴味缺缺的几人，听到赵意言语中用到转折词“但是”，不约而同亮起眼眸，再一次紧紧地盯住他不放。

赵意说：“不过呢，据我推论，要是这陌门全面收缩真因为外力原因，那么我想，以那M国行事做派，以及它的吃相，还真可能是它对那陌门有所动作了。”

“啊？”听到这，那哥仨的眼中全都闪过具有“失望”涵义的光芒，“就这啊！要真按你这么说，那这啥子陌门也不是多了不起啊！这不是让人给追打着逃窜么！”

“你们仨，好好琢磨琢磨，可不要本末倒置哦！那样做，你们可就得不偿失咯！”赵意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提醒他们仨，“你们可不要忘记啦，你们知道陌门根底之前，想要什么呢？”

想要什么？——仨人脸上的表情渐渐隐没，仨人神情渐渐郑重起来。

他们仨人，当初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安稳生活，不管是不是能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知冷知热的人，至少在洗尽铅华之后，能够让自己的身心都可以享受平凡和安稳。

可是，他们仨以前能有这么平和心态，那完全是因为知道“不可为而不为”！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知道了有以解心头之恨的办法，再让他们那么随遇而安，恐怕……就不太容易啦！

“不容易也要做！”赵意的语气很清楚，那就是——不容反驳！

他说：“你们几个可都给我记住咯啊！咱们若有机会解恨，就把握住咯；若只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也挺好！一句话，不为难自己、不强求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