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陆远航的要求

“确实不止一本，得有四五本！而且小字号的字儿填满每一页儿，蝉翼薄的纸拇指宽那么厚，要不是小子天生记忆力出众点，再加上那些段子确实让人看着觉着有趣儿，逗的小子哈哈大笑，笑的直肚子直疼，估摸着小子也记不了多少。”

陆远航话里有话。

你想想那段子光纸上写着都能把人逗乐了，要是表演出来，那……

俩老头对视一眼，都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惊喜之意。

“那小兄弟能不能随便捡个里面写的东西说说，让我二人听听乐？”

“是啊小兄弟，叫我们开开眼。”

听了这话，陆远航装模作样假装沉思了半晌终于做出决定，他点点头:

“嗯……也行，我挑个简单的给您二位说说”

听了这话，二人连忙正襟危坐

陆远航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了

“我要说的这个段子，叫《学聋哑》，您二位听仔细了。”

陆远航便模仿着脑子里岳云鹏跟孙越的一段相声便开始说了，因为他觉得岳云鹏的风格最搞笑

他一人分饰两角儿

边说，他边看二人脸上的反应，只见他说着，这俩人脸上的表情开始转换，由急切到严肃，由严肃在慢慢变成现在的七分笑意，两份惊叹，还有一份期待。

越听俩人心里越欢喜，越听俩人心里越有底儿

陆远航见二人这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说到紧要关头，他停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便不吭气了……

二人听到最高，潮的关头，突然听不到声儿了，可把二人给急坏了！

“小兄弟，倒是继续说啊！”

关九良，王九龄二人急的抓耳挠腮。

“下面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这个嘛……能倒是能，只是……”

陆远航很犹豫，却有三分坏笑，他冲着俩老头挑了挑眉毛。

正戏来了！

俩老头也是人精，自己这一路来，表现确实是急了点。

让这小子抓住了短处，看来这事儿还没有那么容易。

也是，非亲非故的，三人只是萍水相逢人家肯让咱听段小曲儿已经算是天大的便宜了，再厚着脸皮听下去岂不是枉为小人了？

“小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只管说我二人一定会配合你。”

关老爷子精明，虽然这小子摆明了想敲诈，但是他还不得不照顾老陆的面子。俩人会不知道这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但也不能说破，只能说周瑜黄盖。

“小兄弟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我二人一定会满足你。”

王九龄倒是直肠子，也怪不得着急。

只怪岳云鹏孙越这俩老不正经太厉害了，俩人的相声风格与语言艺术堪称经典，比起老郭与于谦二人丝毫不逊色。

俩老头能感觉到这段相声里的魅力与那种语言被刘老爷子改造加工之后的精华所在，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这小子就算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俩人也得咬着牙应下来，没办法，这小子那张嘴在二老看来，就是相声界的希望，是二人心里的曙光。

就冲他嘴里那段太平歌词，与这段相声段子，俩老头有自知之明，这整个大明国里，他们二人说相声的手段，不说谁与争锋了，但绝对也能排的上号。但就是这种实力，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陆远航嘴里那些让他们欲罢不能的曲子跟段子。

虽说这段子里有那么几分荤腥，也带着几分俗气。。。

但是俩人盲目的崇拜他们的小师叔，他们觉得这是小师叔对整个相声界是改革。

没错！就是对此时相声界的改革！

各位看官，别觉得作者在夸大其词，郭老师没有成名之前的相声界，所有说相声的人里面，加到一块儿。一年到头来讲出来的浑字儿都不会超过十个。

此时这个世界的相声界，就跟地球上郭老师还没出名的相声界一样，而且更惨！

更别说逗哏拿捧哏开涮，直接父母老家儿，爸爸儿子的抓包袱，什么屎啊尿啊，通通没有……笑点包袱也只是说话的语气与竹板书绕口令这些需要紧练的活儿计。

所以那会儿相声逐渐没落了，但自从郭老师混出头以后，德云社的相声确实把相声给改的不轻，郭老师在相声界也得毁誉参半，嗯……毁誉参半有点捧了，就是一点人缘都没有的那种，相声界那些人恨不得把他吃了。

不过因为郭老师的票能卖出去，大众喜欢，而那些“高雅”的相声人，他们确实是高雅的，但那些票一毛钱现在都没人要，这是事实。

能得到大众认可的文化才是真正高雅的。

得不到的不能说低俗吧，但确实得自身找找原因了。

见二人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陆远航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再装纯下去，就没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不敢看二人一般。

在二人忐忑下的表情中缓缓道:

“小子初来乍到，刚到这地界，也没个亲人朋友，工作啥的也不好说，住的地方也没有，我瞧您二位高人人大大方方，神采奕奕，一看便知道不是凡人，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求也不高，您看能不能给小子找个饭碗……一来呢小子能把肚子填饱，二来也能腾出时间来给二位整理整理脑子的那些段子。”

陆远航来时便苦想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说实话刚出门吃饭的时候他还在发愁，想着出来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先干着，等电视台招人了他再过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顺利通过面试，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慢慢找那位董小姐了。

谁知道刚刚瞌睡了，就有人急忙来送枕头，莫非自己真是主角的命？

德云社的相声段子多了去了，先提个小要求稳住他俩，以后再一段一段的卖慢慢来，这叫细水长流，放长线钓大鱼嘿嘿。

关，王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相信，就这？不是狮子大开口？

关老头一拍大腿

“嗨！小兄弟说这话这多见外，什么高人低人呐，我们就是靠手艺吃饭的手艺人！”

“我看小兄弟才是真人不露相，你那嗓子，乍一开腔就把老头子给比下去了，我看呐你那也别去了，正好我手底下有一个班子，你就跟着我们俩说相声吧！”

见陆远航没有坑自己，俩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话也只捡好听的说。

“说相声？”

陆远航脸色古怪，他有些怀疑的看着俩人:

“我行吗？相声这东西我听是听了不少，但您要真让我说……”

“哈哈，怎么不行？小兄弟刚刚说那段，虽风格略显生涩，没有放的开，但这嘴皮子可是利索的紧呐。”

关九良一脸挪瑜，出口便打断了陆远航，还装自己没学过相声呢？

要不要脸了？

不是小师叔的弟子，你那嗓子里蹦出来的小曲儿怎么解释？嗓子没有十来年功夫能磨这么透彻？还有刚嘴里这段子能说这么详细？没个几年的功夫能说的这么利索？难不成你还真是过目不忘了？那书光看两眼就记的这么多？连那贱兮兮的风格都能看的出来？

看出来就罢了，还演的那么细致？真当老头子是无知幼童？

相声这门艺术看上去挺简单，随便学校弄个晚会都有人能上去说两段，其实要想说好，没有个几年功夫磨，还真不敢让你上台。

虽然不知道为啥陆远航要对自己隐瞒，但是二人也不好把话说死，终究还是决定顺着陆远航来，毕竟自己那小师叔古怪的脾气，说不定还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教出来的那些徒弟。

“不行不行，我这一天相声都没学过，上台丢了人，砸了您的招牌小子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陆远航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模仿岳云鹏，孙越自己确实模仿出几分神采，但那只是模仿，不是自己的本事。

“小兄弟，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啊，我也不算什么大人物，除了这个，别的工作我们也不好弄啊。”

王九龄不乐意了，虽然有求于人，但你再装下去我可真给你圆不下去了，感情他真以为陆远航是刘老爷子想弟子。

陆远航一脸为难，怎么办？难不成自己要去刷盘子去？

这肯定不能啊，自己好得本科毕业啊！那多掉份儿！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那么多！

只见他一咬牙：

“成，小子就听您的，您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

“哈哈，这才对嘛，年轻人要争强好胜有活力，老师藏着掖着不让人见反倒落了下乘。”

关老头笑呵呵，这小子倒是识趣，给个台阶知道下。

“真没有啊”

陆远航一脸无奈，这叫什么事儿啊。

“嗯，你说啥就是啥，你工作的事儿我们给你安排，你继续说段子……”

王老头想继续听，一点都不想耽搁。

“成，我继续给您二老说。”陆远航见心头大患已消，把心放到肚子里开始准备继续往下给二人说段子。

二人凝神静气，准备继续往下听。

陆远航像是又想到什么东西，脸色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我这工作，那工资……嘿嘿。”

陆远航扭捏的像个未出阁的小媳妇。

正在喝茶的关老头好悬没把嘴里的水吐出去。

“咳咳咳……”

虽然没喷出来，但也呛的不轻。

“这个小兄弟你可以放心，绝对不比我们那班子里任何一个人少。”王老头拍着胸脯保证。

听了这话，陆远航眼神一亮，骨头都轻了二两，压在身上的担子也暂时算是搁下了，心情好了不少，嗯神采奕奕。

离的近了更方便自己卖段子反正。

客套话也不说了，直接开嗓子就把没说完的段子给说了下去。

二人见陆远航开始说，连忙仔细听着，随着陆远航心境的变化越发放的开了，模仿岳云鹏模仿的更加贴近，叫二人听的是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