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德意志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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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望着飞机下的云层和偶尔显露出的崇山峻岭，冰封的湖泊，一连串伟大的名字在李欢的脑海中流过，尼采、贝多芬、爱因斯坦、希特勒、马克思、奔驰、保时捷……在人类历史繁星闪烁的天穹上，这些伟大的名字都和他即将到达的国家联系在一起。德国，一个发动两次世界大战几乎把人类文明毁于一旦，又为人类贡献了无数伟大思想和发明创造的国家。

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当地时间下午五点，飞机在法兰克福机场降落，李欢和刘洋第一次踏上了德国的土地，和北京、岛城相比法兰克福也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纵横交叉的高速公路，现代化的建筑，但是高楼很少，树木很多，天空澄净，空气清新，如同在西藏一样，路上没几个人，车比人多，偶尔电车穿梭而过，然而很安静。

出了机场，布劳恩和刘洋的一个在曼海姆打工的熟人都等候多时了，刘洋和李欢拥抱了一下，道：“欢哥，我和王叔先走了，安顿好之后我就去卡尔斯鲁厄找你玩。”

李欢扶着刘洋的双肩道：“好的，我试训后就给你打电话。”

那个叫王叔的好奇的问：“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刘洋骄傲的道：“李欢是去卡尔斯鲁厄俱乐部踢球的。”

王叔是开中餐馆的，闻言不禁对李欢刮目相看，道：“你在国内肯定很有名吧？”

李欢淡淡的道：“没有名气，我是踢业余足球的。”

“踢业余足球的？”王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中国足球的水平居然发展到踢业余足球的都能到德乙踢球了。

刘洋道：“他可是比职业的还厉害，看过电视《多情剑客无情剑》没有，李欢的外号叫小李飞刀。”

王叔将信将疑的打量着李欢，道：“小伙子，好好踢，有前途，曼海姆距离卡尔斯鲁厄不远，有你的比赛我一定喊朋友去捧场。”

李欢呵呵一笑，道：“我是去试训的，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呢。”

王叔显得有些失望，跟李欢挥挥手带着刘洋先走了。

布劳恩开着一辆奔驰，他笑着用汉语向李欢道：“如果知道你的行李这么少，我就坐巴士车来接你了。”

李欢呵呵笑道：“你们德国人真抠门，简直是欧洲的上海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布劳恩没有听懂李欢的揶揄，道：“我先带你去斯图加特，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我和沃茨带你去卡尔斯鲁厄俱乐部试训，俱乐部那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

“好，一切都按照您的安排吧。”

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一个多小时李欢和布劳恩来到了斯图加特，这个中世纪公国首府被二战的炮火化成了废墟，现在的斯图加特是一座没有历史遗迹的“新城”。城市规划具备几何线条的庄严，到处整洁有序。城市居民区，商业区、和文化艺术区的规划和建设全部采用现代的德国式建筑风格。斯图加特是盆地,盆的中心是闹市区,盆沿是山,居民区就在盆地的边缘。布劳恩的家住在微根霍夫小区，夫妻两人住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布劳恩邀请李欢在他的家里住一夜，李欢出国之前没有把股市里的钱全部取出来，他把徐若茜给他介绍的那笔业务提成买的股票都留给了徐若茜，现在他的身上只有两千多欧，能够节省就节省一点，布劳恩的提议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布劳恩妻子是善良的德国妇女，虽然不会说中国话，但对李欢很热情，特意从亚洲商店采购原料让布劳恩做中国菜给李欢吃，不过她的热情显然违背了李欢的初衷，李欢更想品尝一下德国的饭菜。

第二天，布劳恩的朋友沃茨来了，他四十来岁年纪，保养得很好。他身材没有布劳恩高大，但相当结实，还算英俊。他的相貌打扮属于典型的德国人，发型一丝不苟、衣着严谨考究、满脸都是认真，看起来像个非常有教养的绅士。他是德甲劲旅斯特加特队的球探，也是一个经纪人，他的主要业务是为斯图加特俱乐部服务，只是偶尔为非洲和亚洲的一些足球落后地区的球员做中介，当这些球员不能被斯图加特看中的时候，他就把他们介绍到德乙或者德丙去。

布劳恩向李欢介绍道：“这是沃茨，我的好朋友。”

“你好，来自中国的朋友。”沃茨伸手和李欢相握。

李欢记得在德语课上李京告诉他的，和德国人握手力量要有力一点，这样才会给对方自信大方的印象，便重重的和沃茨握了一下手。用生硬的德语道：“GutenTag，WoszHerr。”

沃茨惊讶的道：“你懂德语？”

布劳恩告诉沃茨，李欢在来德国之前学习了两个多月的德语，沃茨听了露出赞赏的眼神，道：“你要做的事情能够做充分的准备，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布劳恩翻译给李欢听，李欢再次表示了感谢。

在布劳恩家吃过了早餐，三个人驾车赶向卡尔斯鲁厄，德乙联赛虽然还有一轮才结束，但是本赛季的卡尔斯鲁厄战绩不佳，现在仅仅名列第10，保级无忧升级无望，他们早已把目标转移到了下个赛季，主教练贝克尔正在努力的寻找着能够帮助他提升球队实力的球员。路上沃茨告诉李欢不要说他是一个踢野球出身的业余球员，就说他是足球学校的学生。沃茨的这番话让李欢对这个看起来很绅士的德国球探另眼相看，看起来这个德国人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德国，倒很有中国人的行事做派。

三个来到卡尔斯鲁厄城北区的维尔德公园球场的时候，卡尔斯鲁厄的球员正在助理教练霍斯的带领下训练，沃茨带着李欢和布劳恩来到了球场旁边，沃茨过去跟霍斯打招呼，霍斯看到沃茨马上走了过来，道：“亲爱的沃茨，你好，你说的那个充满灵气的中国小伙在哪儿？你把他带过来了吗？”

沃茨和霍斯亲热的拥抱了一下，道：“霍斯，我已经把他带过来了，站在球场边的那个小家伙就是，看看怎么样？速度10秒30，很棒。”

霍斯抬眼看了看李欢，点了点头，“看起来还不错，不过需要比赛试一下，能达到中国邵的水平，贝克尔教练一定会收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