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计策

这时，高光远的大军也已经冲了过来，突厥士兵死的死，降的降，已毫无斗志。不多时，塔多尔便被周军拿下。

“父亲！”高哲见到满脸沧桑的高光远后脱口而出，心中那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哲儿……”高光远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阔别三个多月的儿子，顿时老泪纵横，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高哲飞快地跑到高光远马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孩儿回来看望您了。”

高光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随后才摸了摸高哲的脑袋：“回来就好。”

回天水的路上，父子俩有说有笑，早已把最近几日因战事而忙得焦头烂额的烦恼统统忘却了。

在那间熟悉的屋子里，高哲摸着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木剑，感慨万分。

“公子，老爷让您过去一趟！”一个仆人站在房间门口说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高哲朝他点了点头。

大厅里，高哲和高光远开始坐下来促膝长谈。

“小子，你昨晚跟我说那姑娘是长安城白玉派掌门人的胞妹，那她怎么会愿意跟随你到处闯荡呢？”高光远笑着问道。

“因为她也跟我一样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高哲笑着说。

“那你们两个平时住客栈可是？”高光远突然收起了笑容。

“父亲，您多虑了，”高哲，“孩儿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哈哈，”高光远又笑了起来，“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没结识过什么青梅竹马，难得有一个姑娘家愿意陪你一起去游历，难得啊。”

“是啊，我会珍惜这段缘分的。”高哲说道。

“哲儿，”高光远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心意。”

“知道了，父亲，”高哲笑道，“还有一件事想跟父亲汇报一下。”

高哲拿出了那把玄阳剑：“父亲，一个月前，我跟卓姑娘在洛阳城西郊外的古石洞里寻得了两把上古宝剑。这只是其中一把，另外一把在卓姑娘手里。”

“哦？”高光远看了一下高哲手中的玄阳剑，“色泽光亮，隐隐感到有一股凌厉的剑气，确实不失为一把好剑。”

“当时这两把神剑本来是一把，可当我跟卓姑娘齐心协力共同对付瓦西摩时，神剑竟然一分为二，我跟她各持一把，”高哲越说越兴奋，“孩儿觉得这或许是天意。”

“哈哈，”高光远大笑道，“看来这是你的福气。”

“父亲……”高哲将头低下，沉默了一会再说道，“孩儿没令您失望吧……”

“呵呵，”高光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哲儿长大了，有志气了。”

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启禀将军，边关告急！”

高光远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笑容，从士兵手中接过信后看了一下，顿时心事重重。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高哲见高光远如此焦虑，也感到有些不安。

“秦州守将尉迟定来信，称秦州已经失守，默咄可汗正率数万突厥雄师前往天水，现在正在临沙谷安营扎寨。”高光远叹息道。

“怎么会这么突然？”高哲一脸不解。

“或许这是默咄可汗早已布好的局，”高光远开始分析，“一个月前他领兵来围攻秦州，我刚发兵去支援，塔多尔便从另一侧偷袭并攻占陇州。而如今，我刚收复陇州，他又趁机率军包抄了秦州。哎，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父亲，兰州那边没有派兵支援秦州吗？”高哲问道。

“信上说，默咄可汗训练的这批雄兵勇猛无比，以一敌十，兰州守军刘固望的援军跟他们打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这么厉害！”高哲也听得目瞪口呆。

“哎，”高光远叹了一口气，“我连日疲于战事，本以为昨日刚收复陇州，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没想到突厥人竟然贼心不死，还妄想与我大周一决雌雄！”

“父亲，您有什么计划对付这批雄兵吗？”高哲问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确切的实力，待我出去观察一番后再做打算吧。”高光远说道。

“父亲，孩儿愿随你一同前往。”高哲说道。

“好，正好也让你再见识一下波诡云谲的战场。”高光远说道。

临沙谷上方，高光远远远望去，发现那些突厥雄兵个个长相彪悍，人高马大，不由得暗自吃惊。

“将军，昨日默咄可汗亲自率兵强攻秦州。兰州刘固望后来率援兵支援尉迟定，但在半路遭到这批雄兵截杀，损失惨重。”部下程松说道。

“看来是我小看突厥了，”高光远凝了一下神，“有调查到这批雄兵是什么来路了吗？”

“据探子回报，这批雄兵是之前突厥高手瓦西摩从漠北那边的一个部落找来的，暗中将他们训练成身强力壮的突厥勇士。”程松说道。

“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高光远问道，“我之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似乎在一个月前就有打听到他们的踪迹，但真正大规模作战还是在最近几天，”程松说道，“这分明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

“一个月前？”高哲似乎想到了什么，“差不多是我跟卓姑娘合力击杀瓦西摩之后不久，想必这班人是想借机来为瓦西摩报仇。”

“哲儿，那你可知道这些人的弱点？”高光远问道。

“我也不清楚，”高哲说道，“虽然我跟瓦西摩交过手，但他暗中训练过的这些人的实力未必也跟他一样。”

“将军，我请求先带五十兵力前往谷中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程松说道。

“好的，一切小心。”高光远点了点头。

程松率领五十个士兵骑着马，悄悄绕到临沙谷后方，趁突厥士兵正在休息时火速冲过去。默咄可汗一看周军杀来了，把手一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突厥雄兵拿起一根根绑着铁球的铁链，朝天旋了三圈后便一个劲地抛了过去。程松等人躲闪不及，纷纷落马，高光远在山上也看得目瞪口呆。

程松见势不妙，急忙掉头就跑。然而，那些突厥雄兵却紧追不舍，而且他们一个个力大无穷，随手投掷一颗石头都能砸中马蹄。不多时，程松的马被石头砸中，整个人一头栽进沙子里。高光远见势不妙，急忙率领大军前往支援。没想到，高光远的军队还没跑到谷底时，突然从地里钻出来几十个突厥雄兵，将士兵们一个个打倒。

程松想将马扶起来，没想到一个突厥雄兵已经扑了上来，只一拳便将他打得吐血。程松在地上艰难爬行，只见那个突厥雄兵又狠狠朝他脑袋打了一掌，程松随即吐血身亡。

“程松！”高光远见程松已被打死，不觉大惊失色，挥起佩剑就往谷里冲去。

高哲在山上见到情况不妙，急忙快马加鞭冲了下去。不多时，那些从地里钻出来的突厥雄兵便开始进攻高哲。高哲无心恋战，左躲右闪。眼看着高光远即将落入突厥雄兵的重围中，高哲一跃而起，奋力挥出一剑。那道剑气如同飞电一般，射中了在高光远跟前不远处的一个突厥雄兵。

“父亲快撤，”高哲朝高光远大声喊道，“不要再过去了！”

高光远这时才意识到谷里很危险，急忙掉头撤退，一路上又有大军掩护，跑了一会之后终于回到了山上。而在临沙谷里，默咄可汗跟那群突厥雄兵正在起舞庆祝大胜周军一仗。

“程松为捐躯了，”高光远叹了一口气，“这些突厥兵简直就是豺狼！”

“父亲，”高哲急忙安慰高光远，“他们确实很厉害，我们需要回去从长计议。”

晚上，高光远还在大厅里为今天的败仗捶胸顿足。不多时，高哲和卓庭兰走了进来。

“孩儿给父亲请安，”高哲和卓庭兰向高光远鞠了一躬，“父亲还在为今天的事所烦恼吗？”

“哎，”高光远说道，“我领兵打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狡诈的敌军。”

“父亲，”高哲说道，“我看那些突厥雄兵善于远距离抛物，我们不如用疑兵之计来对付他们。”

“高将军，”卓庭兰也补充道，“而且他们还善于钻地洞，我们还可以用火攻来收拾他们。”

“你们俩……”高光远听到高哲和卓庭兰竟然能想出两个这么好的对策，不禁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们，“这是你们想出来的？”

“我只会舞刀弄枪，”高哲笑道，“这两个计策都是卓姑娘想出来的。”

卓庭兰也笑道：“拙劣之计罢了，还望高将军笑纳。”

“哈哈，”高光远开怀大笑，“哲儿，卓姑娘将来必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啊。”

“父亲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高哲有点心慌。

“高将军误会了，”卓庭兰也感到有些尴尬，“我跟高公子只是好朋友罢了。”

“孩子，我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的，”高光远笑道，“你们俩相识于茫茫江湖之中，却能如此共进退，识大体，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