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蜘蛛服被偷了？

拍摄的第三个月，叶疏言没有感觉到任何人格的出现的预兆。

记忆宫殿风平浪静，安静到令叶疏言有一种所有人格都消失的错觉。

海拉彻底被关小黑屋后，大脑就像计算机关闭了无数后台软件，运作都快了好几个点，当然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不过无论人格们折不折腾，生活还是要继续，拍戏还是得继续。

在度过一个死宅般窝在房间的休息日，叶疏言由内而外散发出愉快的气息。

粉丝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尤其是论坛里那些写字母文的粉丝，所以说太开放也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那个神奇的黑贴已经被删了，就像是一滴溅入海水的浪花，转瞬即逝。

看看论坛，灌灌水，顺便吐槽一下粉丝脑洞，要么跟着看一下带入自己名字的小说。

叶疏言：总觉得非常羞耻。

如果有可乐，这一定是令肥仔快乐的一天。

……

托比一睁眼，脑子还是浑浑噩噩，大脑告诉他，他应该继续睡下去，他应该休息，或者说，他需要休息。

身体无比疲惫，软绵绵的，又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酸涩感，就像是许久没上油的机器，发出令人牙痒的咯吱咯吱声。

再也没有比上班更令人痛苦的事了。

普通人一天上班标准时八小时，而演员则是3~15小时飘忽不定。

“所以演员才是社畜中的社畜。”社畜这个词还是小姑娘说的，托比深深觉得这个词非常正确。

疲惫的工作，换来仅仅是一天的休息远远不够。

伸手按下床头的按钮，窗帘向两遍打开，露出窗外明媚的阳光，灿烂到让人眼瞎。

脑子里一边诽谤导演的残暴，一边痛苦的睁开眼穿衣服。

低头一看，肚子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勒痕。

穿完衣服，他伸手摸出一旁的工作日历，今天的日期被红圈圈着，还画了两个叹号。

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是什么来着……托比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灵光一闪，他记起来了，好像是要和小姑娘以及威廉分别拍对手戏的日子。

简单来说就是又要吊威亚一整天的日子。

托比内心的绝望更深了，“要是发生点意外能够休息几天就好了，不，不吊威亚就好。”

吊威亚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这已经成功排到了托比最讨厌的事情排行榜里第一名。

一想到自己上次因为没控制好身体平衡，导致身体在半空转了一圈半，导致威亚线都打结了。

托比捂着脸，深深觉得那蠢货一定不是自己。

沦为人生黑点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唉，真是麻烦。”先洗了冷水脸的托比已经彻底清醒，刷牙前先给自己煮一杯黑咖啡，无糖。

刷牙、洗面奶洗脸、剃胡子

看着镜子里颇为帅气的自己，托比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看了阵觉得无趣后，面无表情的出了浴室。

又是只有黑咖啡和白面包的早晨。

因为要保持六块腹肌，尽可能的让它不要太快变成一块。

一块变六块要差不多四五个月，这还是速成，只练出大概廓形，六块变一块实不相瞒，他只需要半个月。

人生就是这么的残忍。

喝着苦涩的黑咖啡，托比此时有一种小时候小孩子不想上学，而幻想着下暴雪，刮台风，学校通知不上学的念头。

“唉”幽幽叹了口气。

只可惜，一个社畜的人生，哪怕刮风下雪依旧要上班。

“叮――”门铃声响起。

应该是他的助理，托比猜测，拿着咖啡顺手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满脸雀斑面色着急的年轻男人，虽然美帝人民多数觉得雀斑非常可爱，拥有雀斑的男孩或者女孩更漂亮，但这绝不是满脸雀斑。

还是那种堪比月球表面的雀斑片。

“托比，我要说一件糟糕的事。”雀斑助理从门口挤了进来，眼中满含焦急。

托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下，请先等我吃完晚饭。”万一是糟糕的事，他觉得自己听完可能连吃早饭的欲望都没了。

助理一脸不可思议。

大概十分钟，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的托比优雅的擦了擦嘴，神色平静，显然准备接受接下去的悲剧消息。

“你说吧。”

憋到脸红的助理狠狠地松了口气，飞快开口：“蜘蛛侠的衣服被偷了！”

嗯？

嗯？

嗯！

脑子把对方的话细细回味了一边，托比目光呆滞，明明对方的每一个单词他都懂，怎么组合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蜘蛛侠的衣服被偷了？”今天是愚人节吗？或者今天是他生日所以这群人准备恶搞他？

托比笑了声：“别开玩笑了，今天还有什么特别的恶搞节目吗？”

“不！真的！导演已经急疯了！领导层也都知道了，警察也来现场，天哪，真不敢相信，竟然还有人偷蜘蛛服。”

助理语速又急又快。

“真的？”托比表情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助理，虽然助理一向老实，但这玩意是小姑娘的恶作剧呢？

助理被托比狐疑的态度弄得有些抓狂，难道他不该担心要是衣服找不回来该怎么办吗？

托比灵机一动，回答道：“蜘蛛服不是一共有四套吗？就算丢了一套也不至于那么着急。”

“问题就是，四套全部丢了！”

“……”

这回，托比彻底不信了，眼神透露出“你编，你继续编，我信我就是傻。”

“叮咚――叮咚――”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托比看了眼来人。

疏言？

他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接通电话。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蜘蛛服丢了吧？”托比先发制人，他已经彻底坚信，这根本就是小姑娘的诡计。

“咦？你已经知道了啊，那你快点来，导演要发火了，警察等下要给所有人做记录。”

小姑娘清冷懒散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

警察要做记录？

喂，不会是真的吧？托比震惊了，蜘蛛服一套五万！四套二十万！

虽然价值来说，很多土豪并不觉得多，但你要明白，蜘蛛服的价值不是最重要的，它的寓意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无数蜘蛛迷来说，就算是一套二十万也有不少人要买，要是拿去拍卖，百万一套也是极有可能。

不要小看二次元迷的疯狂，尤其是蜘蛛侠这种超人气英雄。

挂断电话，托比不再耽搁，立刻和助理驱车去了剧组。

……

太荒唐了，竟然有人真的偷了蜘蛛服？天哪！

悉悉嗦嗦的交谈声充斥在剧组，所有人默契的三两成群，纷纷开始说起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八卦。

他们即是在讨论，也是在企图让别人证明自己的无辜。

一间不大的屋子被改造成审讯室，两位年轻的警官坐在里面，在他们面前是道具组的领导。

“我说了，最后一次看到衣服的是我，但是我没有拿。”迪卡抓狂的说道。

两位警官，受哥伦比亚公司的委托前来调查蜘蛛服被盗一事，说实话，从业那么多年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过竟然有人偷衣服的。

虽然这衣服确实很值钱。

“请重复一遍，你最后一次见到衣服的经历。”两位警察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办事的套路相当老练，在询问嫌疑犯时，总会翻来覆去的询问同一个问题。

显然迪卡也是知道这些人的套路，虽然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但他不得不垂着头继续说了已经三四遍的问题。

“那天晚上，凌晨两点多拍摄结束，我们道具组是最后走的，衣服是由希拉和莉斯塔两人相互监督的锁进保险柜，额，毕竟你们知道的那衣服很贵。”迪卡耸了耸肩，语气已经非常疲惫，“而我的责任就是在离开前最后确认一遍。”

“那天晚上我记得大概是三点左右，我接到了老婆的电话，她催我赶快回家。

所以我就是急急忙忙去了保险箱那边，打开看了一眼，我确定保险箱里有红色的衣服，四套，一件不少。”迪卡不知道第几次回答道，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从刚才开始说的就是红色的衣服，你不确定那是蜘蛛衣吗？”警官之一的安碧特问道，他注意到对方对于蜘蛛衣的回答一直是红色的衣服，而不是蜘蛛衣，这是否说明对方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话让迪卡愣了下。

他懊恼的揉了揉头发，叹了口气：“那天我老婆催的急，我的孩子发烧，我之前都会把衣服展开确认一遍，但是那天没来得及，我只是大概的扫了眼，但我确信我看到的是红色的衣服。”

“也就是说，你也不是真的确定到底是不是蜘蛛衣？”

“是的，但我觉得那应该是。”迪卡紧张了一下，“我去检查的时间和希拉与莉斯塔放衣服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我们不会监守自盗，这太愚蠢了，被发现就不只是被辞退的事情了。”

对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两位警官保持微笑并没有赞同他的话。

毕竟这衣服市价虽然只有五万，但是其收藏价值高于二十万。

四件衣服一百万，足以让人眼红的监守自盗了。

“好的，你的话我们已经记录下来，请把希斯特叫进来。”警官开口。

迪卡临走前似乎还想看一眼对方本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只不过微妙的看到警察扫来的视线，他立刻露出抱歉的笑容，快速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关上门。

……

托比来时，恰好被通知自己将会是接下去一个被询问的，剧组里的气氛十分僵硬，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不安。

他看到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和所有人紧张的情绪格格不入，叶疏言的表情更像是熬夜没睡醒的疲惫，托比快步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真的被盗了？”

叶疏言看到托比，耸了耸肩，他自然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好像是的，今天早上四套衣服都没了。”

像蜘蛛侠、超人、金刚狼这种超级英雄的衣服，只有版权商制作的才是正真的正版，其商业价值虽然不高，但这是一种象征。

虽然叶疏言觉得五万的价值，商业价值已经很高了！

得到证实的托比微妙的想到自己早上的抱怨，抱怨以一种奇怪的形式成为现实，这种感觉可以说有些……爽。

他终于不用吊威亚了！

“我感觉你在暗暗开心。”叶疏言懒散的瞥了他一眼，靠在座椅上，语气很是微妙：“被警官们察觉到你的开心，你猜他们会不会觉得衣服是你拿的？”

现在监控还没到四通八达的地步，监控死角更是数不胜数，如果是熟人作案，想要躲避监控实在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更何况，监控会在晚上两点关闭一阵子，等到四五点才重新打开。

毕竟那台机器老化的让人心碎，只能关机续命，而剧组百分之八十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蜘蛛衣十有八九也是这段时间丢失的。

托比举起手，做出求饶的姿势：“拜托，放过我吧，我才不会去偷那衣服，毕竟一天二十四小时，我起码有十多个小时要面对那件衣服。”

“你觉得是谁拿的？”托比转头问道，说实话，他对于这个小偷偷衣服的行为报以支持，虽然他觉得不过几天这小偷就能落网，不过有一个短暂的休息能够养精蓄锐也是好的。

叶疏言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不可能是道具组就是了，毕竟那也太蠢了，如果我是道具组的人我一定会给自己弄个不在场证明再去偷。

而蜘蛛衣消失的那天，道具组没有人请假，所有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衣服。”

一瞬间他像是侦探附身，分析道：“虽然可以互相证明真假，最经典的就是打一个时间差来给自己找不在场证明，但这太刻意了。

“打时间差的方法虽然不错，但是道具组总归五十多个人，再加上导演、你、我我们这些演员，一天下来能够接触到衣服的人太多，犯人不可能在白天进行盗窃。

毕竟那时候衣服还在你身上，你随时都要进行换取，最有可能的就是晚上。

“晚上，道具组人员和道具组总领导最容易接触到蜘蛛衣，所以又绕了回来，如何在晚上打出时间差，给自己寻找不在场证明呢？最好的方式就是有一个一直在一起能够互相证明的人。

“排除如果有同伙的可能性，这件事是不可能完成的。”

叶疏言一同分析下来，托比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不过是绕了个圈子把大家知道的东西又说了一遍，这里的人多数都怀疑道具组出内鬼吧。”

这个家伙太蠢了，叶疏言摇摇头，怜悯般看向托比：“我觉得你可以去吃点核桃仁。”多补补脑子。

“我说了不可能是道具组监守自盗。”

“为什么？明明他们最有可能进行盗窃。”

叶疏言缓缓摇了摇头，拥有一个好脑子是多么重要的事。

“你忘记了那天拍摄结束后发生了什么吗？”叶疏言叹气，“那天拍摄结束后，导演点了十几个道具组的人去帮忙，随后副导演又叫了几个人出去，他们俩人都是临时起意，叫的人也是随意的，所以打时间差这个事在有突发状况时是完全无法实现。

“那么在无法打时间差的情况下，所有人的行为都是无序发生，那么如果小偷是道具组的人，我想他不会愚蠢的还选择当天动手，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选择下次动手。”

托比这时也想起来那天晚上导演临时叫人的事，如果小偷真的在道具组，那么对于小偷来说，这种出乎意料打断自己计划的行为会使他害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这个家伙分析的还真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托比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看了半响，突然感叹道：“其实我觉得你要是不做演员做个侦探，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其实我的偶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叶疏言开了个玩意。

托比比了个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