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希望与绝望（二合一，别等了没有第二章了）

听到张一罚的好消息后，祝龙馨没有感到一丝的开心，她揉了揉自己因为恐惧已经麻痹的脖颈，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从刚刚心灵恐惧恢复正常，向张一罚展示了一下自己勉强的笑容，“果然是他们把孙凯岳的手机藏起来了吗？”

张一罚看着祝龙馨的笑容，怎么都觉得别扭无比，但是被祝龙馨抢到先手询问后，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是的，其实孙凯岳父母不是在孙凯岳脑卒中送院急救后就把他的手机藏起来了，而是有一次偶然的发现，让孙凯岳父母得知自己的儿子在网上进行赌博。”

“他们藏起儿子手机原来是为了不让儿子继续进行网上赌博活动啊。但是竟然提早发现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提早阻止，哪怕是报案呢，难道他们还想让自己父母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吗？”祝龙馨原本还以为是怕儿子的罪行加重才藏起来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愚蠢的方法，就像大部分家长对付自己喜欢玩电脑游戏的孩子。

藏起键盘和鼠标，甚至是电源线的行为都是基础操作，设置登录密码的是一般操作，厉害的家长应该使用奖罚分明的制度，比如考多少名后每周奖励多少时间。

在祝龙馨看来单纯的阻止行为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会激发孩子的叛逆心，有些学生因为家里玩不到游戏就拿钱去黑网吧，其中有些因为钱的问题，变成偷窃、敲诈勒索。本来只是一个玩游戏的问题，到最后变成了违法犯罪。

至于某些灭绝孩童天性的行为，她就更不赞同了，就算是父母也没有权力决定小孩子的一生，只要不选择犯罪这条不归之路，父母就应该给予鼓励。

“可能就是没文化的弊端吧，他们认为报案以后就会判刑吧，然后孩子就一辈子留下案底，找不到好工作，对孩子也不好。他们就觉得阻断他赌博的方式就可以了。”张一罚简单复述了一下孙凯岳父母的话，明明那次举报老爸赌博以后，他老爸也好好的，他也能上大学拿学位证啊，除了自己趴着睡了几天觉以外也没有什么坏事发生。

“现在这样就好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祝龙馨这几年工作中经历过很多事情，更加看过很多过去的案例，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制止在犯罪发生之前，但是因为某些家长的固执己见，一些学生的青春年华都呆在少管所内，十几年再出来已经与社会脱轨，什么朋友都没有，找工作更是困难重重。

张一罚看她情绪有点不对，说话声音这么大，旁边好多家属和医生护士都盯着她看，他赶紧催促着祝龙馨出发，“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啊，他们已经告诉我手机的存放地点了，我们去找吧。”

“呃，对不起。”祝龙馨被张一罚一催促，也察觉到附近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特别是看到有个护士小妹妹过来，她赶紧对着附近的病人疯狂道歉，然后也不管张一罚就从跑下楼，冲向医院外的停车场。

打开车门的祝龙馨不顾因为阳光照射后的滚烫座椅，直接坐了进去，也不打开空调喘着粗气捂着脸就在驾驶位上自言自语，“呼~呼~~真是丢脸，刚刚肯定被护士小姐认出来是巡逻队了，她们群里一定会把这件事当作饭后谈资的，以后这家医院不能再来了，我还是和别人换班吧。”

“跑那么快干嘛，那么高也跑楼梯，馨姐你疯啦？”张一罚拿着祝龙馨喝了一半的咖啡，站在驾驶室旁边，他没敢做进去，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有多热。

“这不是着急吗？而且那么多病人要使用电梯，你多按一次说不定有人就会因为等待电梯而去世，再说了我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跑个楼梯怎么了。”祝龙馨被热晕了，嘴里胡言论语的。

“那是住院部，又不是急诊，哪有这么夸张，你赶紧开空调出来透透气，我去那边给你买点药，你可别开车一半中暑了，我又不会开车。”张一罚也是在暑假学过车的男人，虽然没有考过科目二，但是也是知道一些些小技巧的，在医院附近就是方便，到处都是药店。

等张一罚带着自己心爱的快乐水以及一些药和矿泉水回来，祝龙馨早就已经把车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他美滋滋地坐了进去，“给，不含酒精的，吃完好上路。”

“吃完好上路？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祝龙馨接过水和药，就按照说明吃了一些，毕竟这人竟然没有驾照的，如果路上她晕过去，那也太危险了。

“那台手机他们到底藏哪里了？”祝龙馨看张一罚系好安全带了，就换挡起步了。

张一罚看着车子平稳地运行起来，他有点小羡慕，心里想着要不要去考个自动挡的拍照算了，之前为了表明自己智商和璃宝宝一样，也报了个手动挡的，结果练个科目二的项目都像是在移动不可描述，被教练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去他们家。”

“不可能在他们家啊，我们用尽各种方式搜过了。”祝龙馨听到张一罚的话后立马反驳，这不就是在说他们无能吗？

“不在他们家，在他们家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里。”

“他们家没人在坐公厕管理员啊，孙凯岳他父亲母亲现在都是工厂仓库管理员的，那里我们也查过了。”

“听孙凯岳母亲说，她是在有一次早上和老伴抢厕所失败后，去的那个公厕，发现里面的管理员比较懒，洗手池下面一摸全是灰尘，她就把儿子的手机用塑料袋包了下黏在了洗手池下面。她说是害怕藏在家里被儿子发现，藏在工厂里会被儿子抢到，藏在外面就可以说他儿子自己弄丢了。”

“这也行啊，要是她不说，我们绝对找不到，希望手机不要被人捡走。”祝龙馨听到这里也是非常难受，这谁找得到啊，想到自己花了几个小时搜查孙凯岳家里竟然是无用功，本来就睡眠不足的她感觉更难受了，脚下踩油门的力量也略微增加。

张一罚看到她一脸不开心，而且超过了很多辆车，就知道抓着安全拉手的自己应该说句话了，“馨姐，我的大姐啊，你开慢一点注意安全，超速的事情你可不能做，你可是巡逻队队长啊。”

听到张一罚的提醒后，她赶紧减速，然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超速，只是旁边这个弱鸡他没有驾照，特别害怕。

“交通标志都不会看，你的科目一到底怎么过的？”祝龙馨没有看张一罚，她怕自己笑出声来影响安全驾驶。

“就是刷题，记答案，考试的时候看眼熟的选。”

“幸好没有让你考上驾照，不然马路手的罪恶笔记里又多了一个名字。”

“我只是几年没看了，有些忘记了。你们这些有驾照的，还不是经常违规，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张一罚可不服气，这没有考过驾照是他这几年的痛，特别是那几千元钞票打了水漂，他就更加心痛了，早知道就找一个吹牛承诺不过包退的驾校。

经过短暂的驾驶后，祝龙馨驾驶着汽车在一个公共厕所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就是这个？”

“应该是吧，孙凯岳母亲也没说清楚，现在该馨姐你出马了。”

“你倒是想进去，你敢吗？”祝龙馨已经彻底地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医院的所思所想，恢复了平常的心态。

“不敢。”

“那你就是承认想进女厕了？等等和我去巡逻所一趟，交代一下你去过的那些女厕所。”

张一罚没在车里待着，这个抠门的司机说不敢把车钥匙留在车里，怕他去做马路手，没有空调张一罚当然只能出来，“快去拿手机吧，这里味道又不好闻，去巡逻所是要去的，我要去举报你污蔑好人。”

祝龙馨看他捂着鼻子，也不再玩了，进入女厕当着一个大妈的面摸了摸洗手池底下，从底下掏出一个包裹严严实实的东西，透过透明的袋子可以看到其中有一台手机。

“抓人啊！有小偷！”大妈身为良好市民，觉得事情不对，特别是和昨天看的电视剧有点像，像是犯罪份子接头，抱住祝龙馨的腰就不放。

“阿姨，我是巡逻队的，你先放开我，不信的话我给你掏证件。”祝龙馨被大妈从身后抱住也有点蒙了，这一天天的，怎么认识张一罚以后就经常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

“掏证件？恐怕是要掏武器吧。快来人啊，快打110报案！”大妈不愧是大妈，自从退休在家，天天去公园散步，微信步数已经保持几个月连续第一，偶尔跳跳舞唱唱歌，上公交都不用小伙子让座，还帮小姑娘抓到过扒手和铯狼，今天没想到又能做个好事，家里的锦旗怕是放不下了，要不再买个房？

“我真的是巡逻队的啊！”祝龙馨欲哭无泪，心中有些绝望，但是又不敢用力反抗，人家大妈这也是做好事嘛，只能希望大妈早点放手。

在门口等待的张一罚听到大妈的声音，二话没说就报案了，至于进去是不敢进去的，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是祝龙馨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然后大妈想讹人呢？他一个男性进女厕被拍下来，那他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

“哈哈哈哈哈哈……”巡逻所里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哈哈，连那些要被拘留的也这么高兴。

“啊！你打110干嘛，我一个队长在里面，你还报案？”祝龙馨听着外面的笑声此起彼伏，红着俏脸暗暗恼怒，心里希望他们这些人都笑晕过去，然后她就能打120了，到时候谁笑谁还不知道呢。

“我这不是正常操作嘛，毕竟那是女厕嘛，话说这大妈体力真是好，你都有点累了，她还生龙活虎的，给你道完歉，又跑去接孙女放学了。”张一罚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他也好想早点退休啊。

“别再提这件事了，不然我们就绝交。”祝龙馨的红脸本来已经褪去，但是被张一罚这一提，又变红了。

“好的，馨姐，你看看手机内容吧。”张一罚看着被她攥在手里的手机，他早就想看了，但是祝龙馨一直拿着，他身为一个普通市民，又不好意思动手抢，而且也不能抢，他又没发疯，抢巡逻队不是自寻死路嘛。

“都是你的错，说不定早就把犯人抓回来了。”祝龙馨点开手机查看了一些各种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

张一罚看她不说话，自己干等着很难受啊，不让看就算了，也不说说有没有发现，“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倒是有，我发现他的手机这几天竟然有通话记录，大部分记录都在凌晨和半夜。”

张一罚惊讶地说：“孙凯岳母亲不是说好几天前就把手机藏起来了吗？她天天还去检查手机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通话记录？”

“看样子是孙凯岳得知了自己老妈藏手机的地方，但是没有戳穿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而是偷偷摸摸地拿来用，用完后还再放回原处。”祝龙馨思索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张一罚想了想也很同意她的解释，他自己也干过，把电脑主机电源线藏在米缸里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玩得很开心，“这倒也有可能。”

“行了，你先回去，等我们找到正主了，我会通知你爸爸来辨认的。”祝龙馨听着外面还依稀有些笑声，她越看在张一罚越不顺眼，既然有借口让他滚蛋，当然要赶紧用。

“真的是，都不把我送回医院，不就是帮忙打了个110嘛。”张一罚推开门走出去，看到祝龙馨翻脸不认人，也是感受到了人性的丑恶，然后和那些笑眯眯的巡逻队队员们聊了起来，说了说自己亲眼目睹到的场景，还用自己小学水平的语文修辞手法加以润色，看着开心不已笑声不断的巡逻所，张一罚感觉到了自己肩上分享快乐的重担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