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鬼弄堂

类别:游戏竞技 作者:文武不就生字数:4053更新时间:22/06/11 05:25:32
易风指着屏幕最后出现的那个黑影,呼吸有些急促地问道:“究竟是什么干的?”

叶落寒苦笑道:“那黑影动作太快,留下的几乎全是残影。我请一些高手解构过这个视频,可得到的画面中,那个黑影也都是模糊不清的。”

易风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叶落寒道:“七天之前。死者是被当地的一位环卫工人发现的,死状与游戏世界里的那个女孩一样,全身上下仿佛都被吸干了精血。”

易风脑海飞转,如果自己没有算错的话,那时候正好处在母体更换重新洗牌的时候。难道,一些不良程序趁机逃脱进入到了这个世界?

他说:“叶先生,请问你早上有事么?我想去案发地点看看。”

叶落寒说:“我也正有此意。不过,咱俩年纪差不了多少,你也别叫我叶先生,叫我小叶或者落寒都行。”

“行,落寒。那咱们不如现在出发吧?”

“好,不过有个朋友也想去看看,他正赶过来,相信很快就要到了。”

叶落寒所说的那个“朋友”正是先前与他在游戏中通话的“李凡”。

当他坐出租车来到楼下的时候,易风赫然发现这小子的块头竟然比自己还大!

易风也不知道曹查理有没有在这个世界准备什么车辆,正准备打车去,只见叶落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朝停在边上的一辆车子遥遥一指。

车灯闪了一下。

好家伙!银色的路虎揽胜啊!

易风知道这车子价值不菲,没想到叶落寒竟然还是个有钱的主儿。

李凡一见到他那辆银色的路虎揽胜立马俩眼放光,二话不说,一把抢过叶落寒手里的钥匙就钻进了驾驶座。

叶落寒请易风坐到后面,自己则来到副驾驶座上带路。他闻着李凡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禁苦笑说:“你昨晚的酒都醒了?开车没问题吧。”

李凡道:“你又不熟悉去鬼弄堂的路,当然由我来开啦。”

估计李凡有几天没摸车了,当下兴奋地抓耳挠腮,一辆车开得跟打醉拳似的,还差点在小马路上跟辆电瓶车来上个飞吻。还好叶落寒坐惯了他开的车,在警劝几句后认真说道:“你知道我平时不太开车。如果你想练练手的话,待会不妨把车停在你家楼下,免得下回我坐你的车还得提前去买保险。”

李凡将脑袋摇得跟拨lang鼓似的,说道:“别,你要把这车给我开,回头还不知得整成什么样子。再说,我有钱塞油箱,还不如弄点好酒犒劳下自己的肚子。”

叶落寒摇头笑道:“那你把油费发票给我,我给你报销。”

李凡说:“还是省省吧。就我身上这套行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开路虎的。我要是想开的话,会来你家找你练练手的。”

叶落寒知道他的脾气,笑了笑就没再说下去。

车在一幢老式的建筑楼前的大花坛前停了下来,三人刚一下车,就觉得一股热lang扑面而来。叶落寒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扔了过去,自己也打开了一瓶。

李凡大口牛饮了几口,那瓶饮料差不多只剩一半了。他将钥匙扔回给了叶落寒,说:“还记得出门左拐的那条小弄堂么?那就是鬼弄堂了。”

李凡去年在这里租了套房子。

叶落寒不常来,只是有几次开车送他回家路过一条小弄堂,当下仔细一想,恍然说:“哦,你说的就是那条平时看起来阴森森的小弄堂?”

李凡点头说:“亏你还记得。对了,为了写作,我曾经花了些力气搜集了点本地的民间灵异传闻。这条鬼弄堂原来早在解放初期就已经闹得挺邪乎。我在那弄堂里走过几次,只觉得阴阴的,倒也没撞上什么诡异的事情。”

叶落寒望了望两边的楼房,笑说道:“原来咱新中国刚解放那会儿,老百姓就住上了六层楼房了。”

李凡没好气说:“这一片的确是楼房,不过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房子了。鬼弄堂就在两片老房子之间。”

易风忽然想起刚才开车经过那里的时候,的确瞥到有两排矮平房,好像解放前地主资本家住的大宅子。这宅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他不禁奇怪道:“这里的地段不算差啊,照理说就算赶不上前几年的市区房地产大开发,也早在解放后被充公改造成平房了吧。怎么还有那么老的房子存在?”

李凡一听他这样说,便考上前去神神叨叨地说道:“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我曾经托关系查找过鬼弄堂一带的老照片和旧的建筑布局图。我发现自打全中国解放那会儿起,那两排老墙门和鬼弄堂就没被动过。你说怪不怪?”

易风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也不清楚李凡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叶落寒却已经嚷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前些年开发商恨不得把钱塘江都给填平了盖房子,怎么会漏下这么一块市区宝地?”

李凡双手一摊说:“我又不是开发商,我怎么知道?不过,在本市曾经有三十四条老巷子被称为‘鬼弄堂’,可现如今只剩这么一条了,还被政府正式用来命名这里。其他那三十三条鬼弄堂不是被拆就是换了名字。”

叶落寒说:“本市是长三角经济开发区的关键城市之一,改革开放后,老城区不断被翻新整改,丢了几条老巷子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李凡说:“这当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你知道吗,这里的鬼弄堂曾经出过许多命案,那个在附近上班的女房产经纪人根本不是头一个被吸干了血的尸体。”

易风沉声问说:“这么说来,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命案?”

李凡说:“根据我搜集来的资料,刚解放那会儿,在这条鬼弄堂里就曾经被人相继发现过两具尸体,每一具都被吸干了血液。当时以为是潜入大陆的特务在搞破坏,可公安局查了好些年都没能破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到了文革初又被发现了两具尸体,也都被吸干了血液。其中还有三个人曾在这条巷子里失踪,至今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全中国都乱得跟条麻花似的,公安局都被迫害地够呛,谁还有心思搭理这岔?等粉碎四人帮后,由于离案发时间太久,现场又遭受过严重的破坏,根本无从查起,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了。”

叶落寒骇然道:“有这么悬?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李凡没想到费了半天口水,叶落寒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当即发自内心地信誓旦旦道:“此事千真万确,如果我有半句忽悠你的话,就让我被天下间最丑的女人日日蹂躏,夜夜**,直至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两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见他连如此悲壮的毒誓都能发出来,当下信了**成。

易风心中讶异,看来早在自己进入盘古大陆世界以前,母体系统便出现了问题。

转眼间,两人已走到了一处弄堂口。

时值午后两点左右,天上的毒日正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可那条鬼弄堂却阴森森的。两人站在弄堂口,依稀可以感受到从弄堂里透过来的丝丝阴凉之气。

一走进幽暗寂静的弄堂,两个人不知为何都觉得浑身上下很不自在。

李凡不由得用咒骂来减低心中的不安情绪:“他奶奶的!树上的知了都热得直叫,这里怎么冷得老子连汗毛都竖了起来?真是见鬼了!”

叶落寒停下来环视周遭的环境,也不禁皱眉道:“这里的确有些古怪。你看,两边大都是平房,其中最多掺杂着几幢两层高的矮楼,又没有什么树,可为什么我觉得这里的光照十分稀少,好像阳光根本射不进这里来一样?”

易风暗中打开“烙印程序”,以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观察着这里。他发现这里的程序一切运行正常,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不禁心中诧异,难道系统没有混乱,一切都是人为的?

被他这么一说,李凡登时也发觉了一些异常,他四下里一看,只见并不十分狭窄的路面上虽然也有阳光照射下来的迹象,但是看起来有些稀疏阴暗,和外面是截然两种不同的世界。他一口喝干手中剩下的饮料,扔在身后的垃圾桶里,随即兴奋地一搓大手道:“这弄堂里肯定有古怪。没准里面还能蹦出个吊死鬼来!这回可有素材了,走,一起进去瞅瞅!”

鬼弄堂不短,约莫有一百来米长,它并非一条直路通到底,而是蜿蜒曲折。

也许是因为高温酷热的缘故,当地居民都躲进了屋子里午睡,整条弄堂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李凡说:“大白天走在这条弄堂里就够渗人的了,可想而知到了晚上会是怎样的感觉。那位死去的女孩子也真够的胆大的,大半夜的敢独自一人走这条路。就算不撞邪,碰到一两个半夜出来溜达的小流氓也够呛了。唉!她那公司的领导也是,大半夜的竟然让一个女孩子值班,也不想想现在的社会治安有多乱。”

叶落寒叹息说:“听说死者是从外地来本市打工的。她人地两生,在如此现实的城市里能找到一份正当工作已经不易,还能奢求什么?”

李凡说:“那倒是。报纸上说她是做二手房租赁的。本市的外来人口流动量那么巨大,房屋租赁倒真比二手房买卖靠谱很多。”

叶落寒说:“所以,她还能奢求什么?”

地面的石板高低不平,也许是前两天刚下过雨,石板下的缝隙还存留着些许积雨。叶落寒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登时心叫不妙,急忙往后纵身退开。

果然,那一脚不小心激起了一飚积雨。

李凡和叶落寒都是练家子,不过李凡所练的国术走的是硬桥硬马的路子,在轻身纵跃上不如叶落寒,更别说易风了。

他闪避地慢了一步,t恤和牛仔裤上都沾上了泥垢污渍。

易风和叶落寒望着他,当下有些忍俊不禁。

李凡恼怒说:“老子他妈的就剩这套行头能穿出来了,要是这两天下雨,让我裸奔上街啊!不行,老子也要回敬你一脚!”说着趁叶落寒不注意的当儿也踩了那石板一下。

又一飚水花平地而起,同时激溅在三人身上。

望着对方身上的狼狈样,三人不由得回想起童年在老巷子里嬉戏打闹的情形,禁不住齐齐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甫落,一丝幽怨的声音从前方的弯角处飘了过来:“……年纪轻轻的……死的好惨啊……慢慢走,黄泉路上莫回头……冤有头债有主……”

那声音似乎出自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口中,声音幽然缓慢,中间夹杂着呜咽和啜泣,仿佛鬼魅一般飘荡在寂静黑暗的鬼弄堂里。

三人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寒意,在互相望了一眼后,同时朝那声源处掠去。

前方的路有一个很大的弧度,两人跑了约莫二十多米远,只见弄堂的另一侧路口凸显在眼前,而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眼前就是那一夜的案发现场了。

夏季的雨水早已将大地冲洗干净,却冲洗不掉沉寂在这里的罪恶。

想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在这里消逝,两人均在心头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一股烟气从前方右侧的一个墙门上缓缓升起,而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直觉告诉叶落寒,那声音的主人肯定与死者有一些关联,当下一个箭步掠进了那道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