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憎恶篮球

再次来到客厅（客厅和餐厅连接在一起，不太分清楚界线），一眼看去，松棕色的餐桌上摆满了诱人的食物，一股扑鼻的香味，让刘小枫的唾液分泌的异常的勤奋。

刘帆和高省已经上桌了，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划拳。

“六五六啊！三二七。”刘帆看起来非常高兴，这可把刘小枫给惊讶的张着小嘴。

“老爸，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野了？”

“老爸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没再你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刘帆没心没肺的回答道。

“原来是披着狼皮的羊啊？懂了！”

“恩？”刘帆一听，觉得不对。

“哦，说错了，是披着羊皮的狼！”

“恩？你说什么？臭小子！你刚说什么？你说老爸我野？有这么说的么？”刘帆才回味到原来刘小枫说的话。

“……你喝你的就去！”刘小枫无语了。

“兄弟，你说我野么？”刘帆向高省问道。

“野！十足的野！”高省含笑的点了点头，一杯酒‘咕嘟’一声，下肚了。

“靠……“

“我就喜欢带有野性的你！”接着，高省继续说道。

“嘿嘿，这句话我喜欢！来，干一杯，吼吼，你酒量还是那么好啊！”

“还不是被你带的，哈哈，来，走着……”

“开动咯！”刘小枫从高宇的妈妈手里接过盛好的一碗白米饭，像誓师大会一样的吼道。

“你这个臭小子！诶，那个，妹子，快，一起吃了！”刘帆转头说道。

“马上就来！”高宇的妈妈王凌应道。

“伯伯，听老爸说你玩篮球很厉害啊？”高宇涩生生的问道。

“那是，嘿嘿！不过你爸也很厉害啊？”刘帆嘴角呆着一丝微笑。

“那你以后可要教我哦！”

“额，兄弟，你还没和你儿子说啊？”刘帆惊讶的看向高省。

“没，忙，忘记了！”

“好吧，小宇啊，伯伯这次把家搬到s市来呢，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腻了；第二，来s市看看你爸妈以及你这个小鬼！”这时，高宇‘呵呵’一笑。“第三呢，那个也是最重要的，伯伯从你爸的口里听说你特喜欢篮球，而刚好呢，你老爸基础不扎实，自己会的一点简单的教给你了，哪晓得你这小子领悟能力那么强，一下就学会了，教你高深的，还不到时候，所以呢，请我过来教教你。你以后可要给我好好的学哦。还别说，老弟，你找对老师了，我可以放话，全s市，绝对不会出现三个人教篮球的水平比我高，如果我们的老师不在s市的话，绝对不会有两个，恩，一个嘛，到时很有可能。”刘帆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是嘛？伯伯，你真的太厉害了，吼吼，以后，哇……篮球，我亲爱的篮球。”高宇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

高省：“……”

“嘿嘿，兄弟，你教了小宇什么？”

“呜呜，真好吃！哈哈，这个也不错，诶，那个，那个也很不错哦。”王凌一直夹菜给刘小枫。刘小枫埋头吃着，一点也没去听刘帆的吹天动地的言论。“婶婶，我还要那个！恩，对，那个鸭子，最好是鸭脖子。那个鸡吗？哦，牛肉也来点，恩，多点。”

“这孩子，就知道吃！”刘帆摇了摇头无语了，但一看刘小枫的筷子频繁的运动着。“诶，儿子，别全夹了，给老爸留点，对，就那个，诶，这个也留点，唔，你夹得这个也留点。哇，鸭脖子都没了，还夹，快，把你碗里的那个给老爸，来！”

高省、高宇：“……”

“对了，小枫，以后多陪小宇哥哥打篮球哦！”高省说道。

“额，这个，我可真的不能陪。宇哥哥要我去宰了谁，我二话不说，刀给我，脸都不洗、牙都刷，走着，唯独篮球，呵呵，我真的……”

高宇：“为什么脸都不洗、牙都不刷？”

刘小枫：“一般你找我有急事的时候我在睡觉，起来有急事当然脸都不洗、牙都不刷。另外，大架的时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向对方吐一口气，臭死对方去，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哦！”

刘帆：“……”

“哇，好厉害，以后打架你一定少不了，哈哈。”

“打什么架？”王凌一眼横过去。

“额，是，妈！”高宇低了低头，表示认错。

“小枫，为什么讨厌篮球？”

高省看了看刘小枫，刘小枫没有说话，又看向刘帆。

“准确地说吧，小枫是憎恶篮球！”

“憎恶篮球？”

“恩，是的。那时候小枫在学校被欺负了，被班上的人嘲笑没有妈妈，没有奶喝的孩子。当时的他真的很伤心，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都不愿意去上学了。一直追问着妈妈去哪里了，当时我真的不好怎么骗他了，都那么大的孩子了。我就说妈妈离开人间了。然后他又问为什么会那么年轻就离开，别人都有，唯独他没有。我想我没办法骗他了，我就告诉他，因为老爸玩篮球，得罪了人。我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可能怪罪于我，所以，就憎恶篮球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他一夜没睡，把我们老师送给我的篮球用剪刀剪成无数块，真的是千马分尸，那可是老师送给我的珍贵篮球啊，被这小子败坏了，但想到这孩子心里承受的痛苦，也好，一个篮球，没有什么比我的宝贵儿子更重要。所以小枫现在不玩篮球，我也从来没教过他。”

“老师送我的那个篮球也被这破孩子败坏了！”说着指向高宇，高宇咧嘴一笑！

但，刚还在吃的起劲的刘小枫，慢慢的移开了凳子，走向高宇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门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他因该想妈妈了，可惜，连一个面都没见过，在深处的记忆里，一张脸的印记都没有，哎！”刘帆说着，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这时，高宇也沉默的离开座位，慢慢走向房间。王凌打算阻止，但很快被高省拦住，说：“小宇能够做好的！”

高宇打开门，看到刘小枫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身体颤抖，传出“呜呜”的声响。高宇轻轻关上门，坐在床的边沿，轻轻的拍了下刘小枫的肩膀，说道：“弟弟，别哭了，过去的都过去了，过去的我们没有能力再去改变，但现在以及将来，可都在我们的手中啊！在你难受额时候，请别忘记哥了，这些伤疤，就让他们去吧，谁想来揭，我们揍他去，拼了老命。还记得那个小胖吗？我们不是狠狠的揍了他一顿不，虽然后面我们被还了一顿，但好呆，他知道，我高宇的兄弟，就没有被欺负的，挨打也要挨的有骨气。放心，哥不会抛弃你，世界上假如没有一个人理你，你都要相信，在你的身边，还有两个人，永远的信任你、在乎你、保护你，那就是你爸和我！别哭了，好不好？”

这时，刘小枫坐直立了起来，一股脑的扑向高宇：“哥！”

高宇勇敢地接住，紧紧地抱着刘小枫。

“呜呜……”刘小枫依旧在哭。

“好了，别哭了，等下把我也带哭了。”

“哥！呜呜……”

“恩，呜呜呜……”高宇也哭了起来。

餐厅里，烟雾缭绕。刘帆还没抽完这一根，又拿出一根，打算点，高省阻止了，说：“哥，抽多了不好！这不，有酒嘛，还有我呢，来，我们哥俩来一杯！”

“好！说的痛快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醉不罢休。”

“好！凌儿，再去里拿两瓶白的来。”

“恩！喝慢点，别喝快了，多说说话，排解下心中的难受！”王凌不好劝阻男人们去排解心中的难受的方式，但为了他们的身体，还是要叮嘱下。

“恩，知道，去吧！”高省回答道。

“兄弟，知道吗？”刘帆说着，一杯酒下肚。“我在x市，一个人，孤苦无依，忍受多少的痛苦？什么狗屁领导？就知道喜欢吐舌头的哈巴狗，老子是人，以为我会做他的哈巴狗？滚TMD。要不是我的成绩，带出几个省篮球运动健将，老子我早就不知道被下放到哪里去了。哼！这回，我不干了，让那些哈巴狗奉承吧，阿谀吧，谁想上位谁上！”

“TMD，一群没实力的杂种！放心，这个世界上，好人永远比坏人多，来，干！”

“干！哈……”一杯酒下肚。

“想到薇儿，心里就不知道多么难过，有时候真的想一走了之，但想到小枫这娃，哎，舍不得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受罪。每一次在酒吧里想这些事，我真的很怀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们真的做的什么？做错了？是我们自私了还是那些人本来就该死？一个充满期待的赛季，怎么就被那些该死的人当成谋财害命的工具？名誉，都不重要，唯有身边的人，那才是重要的。”

“哥，别这么说了，那些不是已经过去了么？来，喝，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有兄弟真幸福！难得开心的日子，提那些干嘛，对不？听兄弟的，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