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剑

“这把剑……”我疑惑地看着快刀。

“怎么，不满意？”快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反问。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很满意。只是，这把剑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了。我不能接受。”

原本我只是拜托他帮我找一把好一点的剑。可是这把剑明显超标了。虽然我不懂得辨别武器质量，但光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这柄剑的不凡。人情债最难还，所以就算万分不舍，我还是把剑递回去给他。

“你别误会，这剑不是我的。”快刀没有接：“我可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好的兵器，这剑是一位前辈的。我把你的事情上报之后，他很欣赏你。所以托我将此剑赠送给你。”

“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要了。”我微微眯了眯眼，拒绝道。

“你先别忙着拒绝，”快刀劝道：“你就先说说看，你喜不喜欢这把剑？”

不喜欢是假的。身为一个剑客，见到如此宝剑，怎能不动心。只是……我叹了口气，“无功不受禄，这是我的准则。有些东西，拿了之后，要再还回去，可就难了。所以，我还是不能要。”

“这你就想错了。那个前辈说了，这把剑就是赠送给你的，不用你还。你别瞎担心。而且，”他左右看了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凑近我身边之后才接着说：“这把剑，其实是一把废剑，别人用不了。”

“咦？”我好奇地问：“怎么说？”

“每把宝剑都有灵性，会自动则主。而且则主的条件都不一样。好比这把剑，它对持剑者的条件是要在二十岁之前拥有剑意。这么苛刻的条件，有几个能达到？”

“领悟剑意很难吗？”我觉得挺简单的。

“很难。”快刀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后补充说道：“意境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境界。没有人能够把握住领悟意境的规律。据我所知，要想领悟意境，除了长年累月全身心的修炼之外，还需要特定的机缘，才有那么一点点概率可能成功。绝大多数的古武者，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这种境界。”说到这，他怪异地看着我：“当初见你领悟剑意，着实吓了我一跳。”

“有必要那么吃惊吗？”我淡淡地说：“我没发现它有什么用。”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快刀颇有些嫉妒地说：“剑意能够让你练起剑来得心应手，加快你的实力增长的速度。还能在战斗中震慑对手，凭空增加战力。打个比方，两个人交战，没有领悟意境的人会受到领悟意境人的压制，在战斗中束手束脚，一身实力大打折扣。而领悟意境的人则能超常发挥，用出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两百的战力。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才接着说：“当然，意境最大的作用，并不是这些。它的最大作用，是用来突破极限。”

突破极限！我目光闪烁一下，凝声问：“气魄凝型？”

“不错。”快刀点头：“唯有领悟意境，才能够气魄凝型。可以说，意境武者，是c级强者的门槛。整个中华，古武者数十万，但c级强者却不足两百。以此推理，领悟意境的人绝对不超过五百之数。几千分之一的比例。而且，那些领悟意境的人当中，几乎都是中年或者老年。赤眉之所以让上头另眼相看，除了他实力强悍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也领悟了意境。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说这把剑是废剑了吧！”

我点了点头：“恩。”

“领悟意境的人本就不多，领悟剑意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二十岁之前的要求，能符合这种条件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那位前辈是爱剑之人，不忍心让这把剑埋没在尘埃之中。所以才会将这把剑赠送给你。你就不要再推迟了。”

“这……”我犹豫一下，最后决定：“好吧！”身为剑客，我对剑的喜爱不会比任何人差。更何况我确实需要一把好剑。“替我跟那位前辈道声谢。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这份情谊我记下了，以后定有所报。”

“我会的。”快刀舒了口气。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我，眼中带有莫名的光芒：“那位前辈还有一些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

“剑乃凶器，是为杀伐之用。持剑者，可以心怀慈悲，但下手决不能留情。惩恶即是扬善，除恶务尽。尤其是这把剑乃是通灵之剑，只有杀伐果断的人，才配掌控此剑。杀机越盛，戾气越重，与这把剑的契合度就越高，能够发挥出来的威力就越大，实力提升就会越快。反之则是明珠暗投，伤剑误己。”

这是在教唆我成为一个杀人狂吗？我皱了皱眉，再次拔剑。看着光滑似镜的剑刃，莫名的，我想起了杨伟，火强和那天晚上的情景。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我却没有一丝紧张和害怕，有的只是兴奋和痛快。或许他说的对。剑，本来就是杀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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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怎么还没来？”

空旷的路边，几个人或站或蹲。只有一个穿着黑背心的汉子烦躁的四处走动，最后更是一抬脚，踢在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上，“噗“，小石子带着惊人的射速飞向空中，正好打中空中飞过的一只麻雀身上。麻雀连鸣叫都来不及便爆成一片血雾。

“你吃饱饭没事干吗？”旁边一直蹲着的中年人不满地皱眉，大热天的，他还穿的严严实实，带着墨镜，披着风衣。“这里离目标这么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附近盯着，你还敢弄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怎么办？出了事你负责吗？”

黑背心汉子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中年人站了起来，带着大墨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我这么说还算是客气的。凡是会影响我完成任务的人，都是敌人，对于敌人，我还有更加不客气的做法。你要不要试试？”

“我倒真想试试，正好闲得无聊。”

黑背心汉子冷笑，眼中亮起一丝光芒。风衣男毫不畏惧地站着，右手却伸进风衣里面。其他人都感兴趣地看了过来，有几个一脸兴奋。

“好了。别闹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带有魔力一般，剑拔弩张的气氛随之一淡。

黑背心汉子冷哼一声，却听话的转身。风衣男也闭上嘴，再次蹲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又恢复之前的沉默。

终于，在这种枯燥的沉默中，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靠了过来。车子停稳，快刀微笑着走了过来，“抱歉抱歉，被一点事情耽搁，来晚了一点，各位不要见怪啊。”

黑背心汉子扬眉就要数落一番，一只白净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个穿着西装的斯文男士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他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无妨。”沙哑的声音从西装男口里发出，刚才阻止两人冲突的，正是他。他没有跟快刀寒暄，反而指着我问：“你身边的这位是？”

“哦，他是新人，这次跟你们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快刀微笑着回答。

黑背心汉子再也忍不住了，粗声说：“什么？这个小屁孩也要跟着我们去？快刀，你脑子秀逗了吧。我们是去执行任务，不是去旅游。”

其他几人也皱眉，纷纷不满地看着快刀。

快刀正要说话，那个西装男率先开口喝止：“卫强，住嘴。不准这么没礼貌。快刀既然会带着这位小兄弟过来，自然有他的含义。”随后带着歉意地对快刀道歉：“不好意思。卫强这人一向是有口无心，你别见怪。”

那汉子嘴巴动了动，明显不服，不过在西装男瞪了他一眼后，还是老实的不敢吭声。

快刀急忙摆手：“不会不会。我挺喜欢心直口快的人。”

我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一声不吭。哪怕面对别人的挑衅也不发一言。这种情景还是应该交给快刀处理。不过快刀的性格似乎有些软弱，对外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身为江西负责人的霸气。

寒暄几句过后，快刀便进入正题。“好了，执行任务的八位组员都已经来了。你们当中可能有互相认识的，也有不清楚的，老规矩，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

西装男再次率先开口：“我的名字很普通，就不说出来让你们笑话了。大家叫我梦幻师就好。这位是我的同伴，叫卫强。”

“我叫樱花，是个异能者，请多关照。”唯一的女性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第二个作自我介绍。

接下来是一个瘦高的男的：“我叫牙签，也是一名异能者。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看到我这模样你们应该理解吧，呵呵……”

“我们三个是一起的，练枪的。名字早忘了。你们叫我**就可以了。”先前那个跟卫强起冲突的中年人淡淡地说。

“我叫二号。”

“我是三号。”

剩下两人也陆续开口。他们三人打扮很相似。穿着风衣带着墨镜，脸上表情很僵硬，都是不苟言笑的人。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我。

“叫我白剑好了。”我平静地开口。

很明显，所有人用的都是代号，我自然不可能透露真名。白剑这个名字也不是我胡乱编的。我师承李白，取这个名字便是代表不忘本的意思。

“白剑，好名字。”梦幻师友好地冲我微笑。

我无动于衷，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脸上的笑容越发友善。倒是那个卫强脸上怒色一闪，张口就要咒骂。

“大家伙介绍完了，想必心里对队友都有个初步的印象了，那现在就来说说任务吧。”快刀急忙插嘴：“任务的大致内容想必诸位都清楚。目的便是活捉那个美籍华人。诸位都是老经验的行家，我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在此我提醒各位两点。第一，除了我们特殊行动组，还有很多不同势力也在盯着他。光是明面上就有五股：国安局，fbi，国际刑警，义和会，以及庇护他的三联帮。还有很多暗地里没有露出水面的家伙，可谓是鱼龙混杂。第二，军事技术重要，但公众安全更重要。上头的意思，是要尽可能不引起轰动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站着说话不腰疼。”卫强再次不满地抱怨。“这个要求，那个要求，束手束脚的，我们还怎么完成任务啊。总不能让我们走过去跟他们说，嘿，科学家，跟我们走吧。其他人让开，别挡道。”

这话倒有点意思。我多看了这个大个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诙谐的一面。樱花是个美丽的女人，此时也捂嘴娇笑：“那也可以哦，别忘了我们有梦幻师在。”

梦幻师对她报以微笑。“樱花小姐太看得起我了。”

“各位也别生气。”快刀补充说：“本来这种任务只能是f级别，那个美籍华人身边的保镖都只是普通人。正是因为盯着的人太多提升了难度，所以才上升到e级。而且还特地派遣了大名鼎鼎的梦幻师过来。有了他在，相信这次任务是手到擒来。接下来任务的执行，我就不多参合了，全权由梦幻师做主，担任你们的临时队长，各位有意见没有？”

没有人做声。显然对于这个决定大家都心里有数。

“那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快刀对梦幻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