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立

“呼~~~~”

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大口呼着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棉被顺着他柔滑的肌肤掉在了腰胯，裸露在空气中宽阔健硕的肩膀下是一块块棱角分明的肌肉。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鼻头颤动，转头朝着那淅沥着阳光的百叶帘望去，天空还没有亮透，闹铃还没有响，看来是起早了。

揉了揉眼睛，扯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迈开腿朝着厕所走去。

拖鞋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两条令人羡慕的长腿因为身体的压力而若隐若现的鼓起了性感的肌肉。

从厕所的抽屉内取出一条白色的浴巾，打开了镶嵌在陶瓷墙上的淋浴头，待水温上升，朝着淋浴头下方走去。

热水会刺激交感神经，促进肾上腺分泌，带着力道的水压还有注意疏通堵塞的淋巴系统，促进血液循环，活络大脑。为了保证上班时的工作效率，他在工作的日子里每天早晨都会给自己来个热水澡。

巨大的水压将水从淋浴头表面的小孔给挤了出来，带着温度的水被分割成无数的小细流，热水附带着化成白雾的水蒸气，顺着头发流过肌肉分明的身体最后低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片不小的水迹。

男人随手挤了两下“三合一精华洗发露”，手指在发间来回梭动，不一会便是满头的薄荷味白泡沫。

随意的冲掉了身上的泡沫，关掉了水闸，提起毛巾在自己健硕的肌肉上胡乱一擦，水珠被毛巾的绒毛吸的一干二净，露出下面性感白皙的肌肤。用手撩了撩发发梢多余的水珠，随手将浴巾别在了腰上。

抹了抹被雾气遮蔽了的镜子，露出里面一张帅气的脸庞。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似的，”男人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最近总是会梦见自己孩童时期出车祸的情景。但每次梦境结束，自己却总感觉丢失了什么重要的记忆样子，硬是想不清自己经历了什么。梦境和自己经历的基本一致，但在自己的记忆里，一切都是因为他脚滑，不小心的摔跤，才导致了他意外的避开了那场多人死亡的灾难。

但在梦境里，事情好像更加复杂，但他却记不起更多的内容....

“红色衣服的女人，”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男人朝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两行小字：

“宝贝，我明天回家”

“秦立啊，妈妈和弟弟过来有事找你”

秦立脸色有些黯淡，转头看了看柜台上摆着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一个5，6岁的皮肤稍黑的男孩站在夫妻的左侧两手插在胸前小脸气鼓鼓的看向其他地方，另一个13，4岁的男孩则微笑着站在夫妻的另一侧，两个大人则欢笑着一手揽着一个。整个画面温馨而充满活力。

那次车祸后，警察便将秦雄立带回了警察局准备录一下口录顺便观察其精神有没有受到刺激，以便他们可以尽早的救治。

但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秦雄立那不负责的监护人所有可恶行为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家庭暴力，语言暴力，不够存活的生活费，经常性的断水断电，任何一项都让身边的刑警们对那个不见踪影的监护人怒目相视。

几个热心的警察们更是直接将问题汇报到了当地妇联，和检察院。

自此之后秦雄立便被另外一家人收养了，还改了名字，叫秦立。

秦力关上了手机屏幕。

从衣柜里掏出了几件衣服，然后套上便出了门。

冬天的雪就仿佛是带美颜磨皮功能的相机一般，一按一闪，老旧的街道也变得和那高高矗立的高楼大厦一般带着些许的神秘感。

秦立的公寓周边有一条带着历史岁月感的街道，说白了就是还没有拆迁的老房子。

秦立之所以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间，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破旧了。

老化的电线杆，掉漆的墙壁，经常性出没的野猫野狗，附带着一群标配的低收入人群。

即使价租金便宜，大多数年轻人却都是看都没有看便拒绝，理由却也碰巧的同上！

空了三个月的三室一厅房子，在房主的“宁可低价不可再拖”的心态下便宜了秦立。且合约一签便是两年，生怕哪天秦力两眼一抹，视力恢复，然后举家逃跑！这事情在房主身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对住宿条件没有要求的秦立也省了个麻烦。

清晨的街道上都是一些来往的行人，大多数都是小巷的土著居民，也有在此租房打工的外来者！

而这来来往往的人流量在有心人的眼中便成了闪闪发光的商机！

小巷里稍微有个两手的大哥大姐们便寻思着站出来大显身手。随便从家里拿出一个锅一个瓢，桌桌椅椅往街上一摆，便成了一个小贩摊位。久而久之，小巷的这条街道边上便有了不少卖小吃零食的摊贩，吆喝着，喊叫着，倒是给这个破旧的空间带来了几丝的温暖。

“来啦，老弟”一个笑容和蔼的大姐正弯着腰给身边的客人勺豆浆，嘴里却朝抄着一副正宗东北腔对着秦立热情的喊道。

秦立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条折叠椅，自顾自的坐了上去。嘴里笑着道：

“来了，姐！老样子一条油条，一个豆浆，两个红糖馒头”

秦立已经习惯在胖大姐着吃早饭了。

不仅因为胖大姐的热情，还因为这是秦立唯一负担得起的几项早餐之一。

虽然他每个月的工资还算不错，但特殊的开支却让他不得不拮据生活。而胖大姐的馒头油条，则是其中最实惠的选择。

“好嘞，老弟！”大姐爽快答应道。

木质汤勺利索的从保温壶内匀出一大碗豆浆，并从箱子里取出两个棕红色的馒头和一根香脆的油条放在盘子里，两手端着朝着秦力走来。

秦立笑着接过盘子，将其放在桌子上。

饿了一晚上的他，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盘子里摆放着的食物。

盘子的右侧，是两个光滑的棕红色馒头，馒头表面不均匀的镶嵌着一块块化开的红糖，正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刀痕，刀痕没有将馒头切透，仅将表面切开，露出内部松软且充满质感的内陷。

馒头的右侧是一根刚刚出锅的油条。油条是由两根面团条组成的，准确的来说是一根面团条被划开一道痕，成为了两根面团条。相互缠饶的面团条在油锅的高温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垂涎的金黄色，内部的松软配合着表皮的香脆，让它也成为了秦立每日的标配。

饿了一晚上的秦立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红糖馒头，将其掰开，拿起刚刚出锅的油条，将其对折，塞入馒头内。接着张大了嘴用力的咬了下去，馒头的松软配合着油条的香脆，好吃的让秦立不自觉的眯了眯眼。随手拿起装着豆浆的碗，饮了一口。还没有沥透的豆渣顺着其浆液游荡在秦立的嘴里，稍稍烫口的豆浆此刻刺激着秦立的味蕾，让他稍稍感受到了一股叫做充实的感觉。

稀稀落落的陆续有人朝着大姐的摊位走去，其中大多数都是准备着出门的打工一族或是习惯早起的阿姨大叔派。

但无论是大叔阿姨派还是外来打工一族，他们都对小巷内的质量感到无比满意。新鲜又干净，便宜还量大。

做邻里邻内生意的好处便是不敢乱加胡改。和中国所有人家一样，小巷内同样有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习俗，而经常带着孩子吃早餐的爷爷奶奶便是这些商贩的天敌之一....哪家孩子吃坏东西了，一整条街的商贩都得受罪，奶奶级别的碎碎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而这也造成了这些商贩们超水平的服务，倒是也让秦立这些收不付出且时间宝贵的打工人士受了不小的益。

正低头喝着美味的豆浆，品着油条加馒头的秦立忽然一僵，手上盛着豆浆的勺子也停在了半空。

有神的大眼里闪过了一抹疑惑，抬起头，侧着脸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是欢笑着聊着天吃着饭的人群，还有几个匆忙赶路的路人....

环顾一圈，秦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正爽朗大笑着和客人拉家常的胖大姐身上。

秦立顿了顿，收起了思考的念头，手里的勺子继续前头停下的动作，猛地送进了嘴里，目光收回，低下头，大口大口的继续吃着馒头喝着豆浆。

结束后的秦立，用手机扫了扫大姐挂在木杆上的二维码，微笑着和大姐告了别后，接着便踏着步安静的离开了。

大姐望着秦立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另一个正在喝着豆浆的大姐，痴痴的道：“小伙子真不错，又帅又有礼貌，俺家那个如果是女儿，俺就让俺女儿倒追了！”

“您倒是有能耐，还让女儿倒追呢，怎么自己不上！真是，“喝着豆浆的大姐露出了个白眼，嘴里却打趣道。

“倒也是，俺年轻个十岁也是村里的一枝花，说不定也能成，”大姐乐呵呵的道。

大姐“不要脸”的话将周边的几个阿姨给逗笑了，这真是自恋，想当初她们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脑子里这么思绪着，一个个早已青春不再的阿姨们陆续的抬起头，表情兴奋的对着周围的女人们谈论起自己过去那如花似月的感人爱情史。

随着时间的发展，城市的建设也是越来越完善，更多的限制和管理也成为了城市礼仪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而那些在城市建设初期被鼓励和支持的小摊小贩们此刻却被国家要求整改和处理。

对于商贩而言，在街道旁边巡逻的城管，是比奶奶的碎碎念还要强大的存在，没收桌椅瓢盆不说，巨大金额的罚款，严重的还得被要求行政拘留！这让他们这些承受不起打击的商贩们不得不经常的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自己就进去了！

秦立离开没有多久，两三辆沾着厚厚灰尘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停靠在了离秦立公寓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内，车身的两侧还用黑色的贴纸大大的标出了“城管”二字。

车内接着出来了一群手持警棍身着警服的男人，领头的是一个极为精神的中年人。

“举报说这里有人在街头无证经营，我们的目的是没收其工具，逮捕无证经营的商贩，”中年男子转过身，双手背在腰间，目光严肃的扫向身后的年轻城管们，大声道。

“遇到闹事的怎么办？”

其中一个年轻的城管举起手，表情好奇的问道。他是今年刚刚进城管队的新生，这是他第一次在生活中穿上警服执法，为了保证他的第一次能圆满成功，他还特意温习了之前警官在课堂上特意强调的几点内容。

“只要你不率先打人，怎么样都可以！”中年城管肃然的冷喝道。

他在城管这个职位上停留了太多年，遇到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商贩，其中不少有着令人潸然泪下的理由。从一开始的幼稚到现在的肃然公正，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望着身后这些年轻新近的城管，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有的透着自信，有的却流露着一丝丝对他的不满。

对此，中年男子并没有在意，曾经年轻的他也对着那个带队的老城管露出过相同的表情！

“给我打开你们胸前的执法记录仪！任何一刻都不要发生肢体冲突！如果小贩打你，你就避开！如果他闹，你就让他闹！但是….”男人顿了顿，接着道：

“如果有小贩用危险用品袭击你，给我第一时间的往死里打！打到他无法行凶为止！！”中年男子眼神凶狠的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喝道！

站在后方的几个长相精神的年轻城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悦，他们相互望了望彼此，却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两腿一并，手上行着军礼，嘴里大声的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