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已经离开太久了

见电话这头没有声音，那清脆的女声又喂了句：“说话呀，找哪位？”

“啊。”一鸣这才回过神来，直觉自己失礼，赶忙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是高老先生的电话吗？”一鸣不太确定，毕竟电话那头的声音和自己臆想出入太大。

“噗！老爹才不到五十岁，硬是让你给叫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先生。这是他电话，他出门买菜去了，没带手机，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晚点打来，一般感冒伤风就别问了，自己吃点药就行了。”

一鸣听到电话里这一大串信息，一时间没缓过来。

高老爹才不到五十岁？买菜去了？还有一般的伤风感冒是什么玩意？不会真的就是一般的伤风感冒吧？也不好问太多，一鸣按照邱队长所说的，直接告诉电话那头自己是邱凡介绍过来的，有些事情想跟高先生了解一下。

对面听到是邱凡介绍的，倒是换了个稍微正经点的语气，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给了一鸣一个地址，让他先过来等着，高老爹待会儿就回来。

一鸣打车前往电话中所说的地址，下车结账时摸了摸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想了想有些头疼，看来这阵子除开要了解一下计划组的事情，还要想办法给自己挣点外快才行。方鼎的父亲每个月得寄些钱过去，自己现在的生活费也成了个问题。

一鸣来到目的地，按照门牌沿路找着，直到他傻愣愣的站在玉田路52号时，他才发现那伤风感冒就真的是一般的伤风感冒啊！此时出现在一鸣眼前的赫然是一家社区医疗诊所，这家诊所大门前，四个明显已经有些破旧的大字被高高挂起振东诊所。

看着眼前这招牌，一时间一鸣有些接受不了，难道邱队长是准备将这里的主治大夫介绍给自己？还是说这里的医师，就是那位高老爹，也是一位出色的解锁者？

带着自己的疑问，一鸣还是选择推开了振东诊所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和一般诊所别无他样。同样的老旧玻璃矮柜，里面摆了些常备药，三个两米高的木质大柜子靠墙摆放，木质大柜子上布满了可以抽出的小抽屉，有点儿像老中医存放山药用的玩意，靠门的左手边，一张联排的不锈钢三座长椅，像是给病人待诊坐的。门厅就只有这么大，墙后边倒是还有一间诊疗室，因为是用玻璃隔开，所以能看清楚。再往里面，就不知道什么样了，不过应该还有其它的房间。

唯一让一鸣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是在老旧玻璃柜，也就是前台处正坐着一位灰白色头发的年轻女孩，正打量着一鸣这位陌生的客人。

这位灰白色头发的年轻女孩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年纪看上去不大，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她的五官就像是由艺术大师雕琢而成，每一处都完美动人。她上身穿了件半长款的夹克，里面是一件非常简单的卡通t恤，腰下则是一条七分牛仔裤。一眼望去，这个女孩既美丽动人又充满活力。只是那灰白色的头发，略显得有些不良少女的感觉。

不过当一鸣细细瞧了瞧那灰白的颜色后，才发现她的头发其实很有光泽，并不像特意染的，反倒是有种与生俱来的韵味。

女孩看到一鸣进门，就问他找谁。一听见这清脆的声音，一鸣就知道这女孩便是开始与自己通话的那位。

一鸣告诉她，自己刚才有打过电话来，女孩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多看了一鸣两眼，她让一鸣自己先找地方坐，并告知高老爹差不多该回来了，然后就见这女孩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剧，时而还能听见她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声。

小半会儿，一鸣听见了电视剧的片尾曲，应该是一级已经播放完了。这时年轻女孩抬起头，望着一鸣开口道：“嘿，你跟邱凡那臭小子什么关系？”

虽然这个地方是邱队长介绍的，可当时他也没说还有其它人，让自己找的人是高老爹。一鸣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否清楚解锁者的事情，也不确定这女孩知不知道邱队长的真实工作。

就在一鸣晃神思考该如何回答时，只听得“啪”一声传来，眼前这位年轻女孩身子微微前倾，右手一巴掌拍在身前的玻璃矮柜上：“扭扭捏捏的干啥呢！像个男人样的回答问题呀！”

这一出让一鸣猝不及防，头一次听到有人用扭扭捏捏来形容自己，好不尴尬。正想着如何去接这茬，此时诊所的门被推开了。

来人个头不是很高，戴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手里拎着两袋生鲜蔬菜。不用多想，这人肯定就是高老爹了。

“又吓唬病人？蒋晴晴！”

原来这位灰白色头发的年轻女孩名叫蒋晴晴，一鸣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老爹，这人是邱凡介绍来的，说是有事找你。”蒋晴晴交代完后，又开始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剧。

高老爹起初只以为是上门就诊的病人，当蒋晴晴说是邱凡介绍的，才仔细看了看坐在长椅上的一鸣。

下一秒，只听见“啪嗒”两声，原本两袋提在高老爹手里的生鲜蔬菜散落在地上。他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这让一鸣很是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位高先生的神情很古怪，目光紧紧的盯着一鸣的面容，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高老爹推了推眼镜，又将一鸣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确认自己没看错，才慢慢平复了会儿自己的情绪，一边弯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蔬菜生鲜，一边口里也不知是对谁说到：“小凡好像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吧。”

“那臭小子整天就是瞎忙。”倒是一旁的蒋晴晴应了高老爹的话。

高老爹拾起蔬菜，看着一鸣：“小伙子，邱凡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叫高振东。”

“您好，高先生，我叫一鸣。”一鸣随即伸出手想要跟对方握握，才发现高振东手里还拎着两大袋子。

“一鸣是吗……”高振东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原本看着电视剧的蒋晴晴，这会儿倒是开了口：“不光扭扭捏捏还文绉绉的，叫高叔吧！不妨碍你们谈事，我出去买个披萨。”

敢情她一直留意着这边，等到蒋晴晴起身离开，一鸣才舒了口气，不大的诊所门厅现在只剩下自己和高振东两人：“高叔，您知道解锁者吗？”

高振东点点头。

“那您知道计划组吗？他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这个问题一鸣当时有问过邱队长，但邱队长说这些属于机密，而现在对一鸣困扰最大的就是计划组这个神秘的组织，于是他又将自己的疑惑提到了台前。

“他们啊…原本都是一群为了探索人类进化之谜的科学家。”高振东意味深长的缓缓说到。

一鸣能明显从这句话中听出怀念的意味，然后呢？他在等待高振东继续给出下文。却不想，就这样没有了，高振东真的只打算用这样一句话就概括计划组这个神秘组织吗？

“就这样没有了？”

高振东自己也是微微一愣，苦笑道：“其实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了，已经离开太久了，久到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计划组变成了什么样。不过最近些年他们干了不少坏事我倒是知道，毕竟老师……”

后面的话一鸣是一句也没听见，就好像被高振东自己给吞进了肚子里，更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听。能明显看出高振东一脸愁容，似是回忆起了些难过的事情，一鸣也知不要揭人伤疤，没准备再就此问题做过多纠结。不过听这口气，高振东先生原来是计划组的人？那他为什么又会和卫兵联合处邱队长很熟悉呢？

于是一鸣又提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问题：“高叔，您能给我讲讲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