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公寓楼的风水

3月2日，星期六，晚上十点多，美黛酒家的员工餐厅。

听了宫本美子的提示，美黛子摸着下巴疑惑的自语道：“升职，是说那个死者从课长成为经理吗？这有什么问题呢？”

山崎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升职是一个局，有了升职才有了这顿最后的晚餐。”接着苦笑道，“不过，再给个提示吧。”

“没有想透彻吗？”宫本美子说道，“那好吧，再给个提示。”接着问道，“你们认为高井课长为什么会被升职？”

美黛子说道：“升职当然是因为功勋了，要不然就是靠关系。”

“这个，”山崎想了想苦笑道，“妈妈，想不明白。”

“好吧，那就再说的深一些。”宫本美子说道，接着问道，“会社之前有人跳楼自杀了，这件事情想必全会社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对不对？”

美黛子说道：“这是肯定的。”

宫本美子问道：“那么，自杀之人为什么自杀的原因，想必也都知道了，是不是？”

美黛子说道：“没错，肯定传遍了。”

宫本美子问道：“死因是工作压力大，而这个压力是上司给的，也就是高井课长，你们认为会社的上层会在自杀事件之后没多久就去给这位高井课长升职吗？”

“啊，明白了，”美黛子笑道，“这确实有问题，会社上层要是在这个时候给高井课长升职的话，那就是说，他们支持高井课长的做法，那会社里的人心就有问题了。”

“很好。”宫本美子点头笑道，接着对山崎问道，“你明白了吗？”

山崎无奈的说道：“这一点我是明白了，只是……”

宫本美子问道：“那么，会社出现因工作压力的自杀事件之后，会社上层提拔一个经理，你们能明白是为什么吗？”

美黛子说道：“明白，这是一种表态，是说我们知道了，我们已经用调整管理层的办法着手改变环境。”

山崎说道：“还有，制造新话题，转移会社里的流言蜚语，淡化自杀事件的影响。”

“很好。”宫本美子点头笑道，“那接下来你们再回答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们，你们会选择谁当经理。”接着点名道，“美黛子先说。”

“我啊，”美黛子想了想说道，“这我不知道。”接着问道，“不会是那个川上先生吧？”

“应该就是他。”山崎说道，“自杀事件之后，提拔一个普通社员是比较好的选择，一来对于其他普通社员来说，普通社员会为普通社员说话，这可以让其他普通社员放心，二来普通社员越级升职，这可以为其他普通社员树立一个奋斗榜样；而川上先生正是一名普通社员，是承受工作压力的一员，另外，川上先生还是高井课长的同学，他们就算不是同时进入会社的，也应该相差不远，也就是说川上先生在会社里有足够深资历，这样一来川上先生就是绝好的升职选择对象了。”

“这样说来，他还真的很合适呢。”美黛子说道，接着问道，“妈妈，那凶手真是他吗？”

“不要问我。”宫本美子笑道。

美黛子问道：“哥哥，你明白了？”

“嗯，明白了一些。”山崎说道，“会社上层如果让高井课长这个逼死社员的人升职，那势必让普通员工觉得前途暗淡，所以川上先生才是比较好的选择，但现在……”

美黛子接口说道：“现在的结果却是高井课长取代川上先生升了职。”

“没错，问题就在于此，”山崎说道，“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川上先生主动帮高井课长做工作，向上层，向普通社员，把这个升职的机会让给了高井课长。”

“所以说是一个局，”美黛子问道，“但是把升级，不，升职的机会就这样让出去，应该不可能吧？”

山崎反问道：“那个位置现在不是又空出来了吗？”

“真的耶。”美黛子说道，“这样说来，这家伙还真厉害。”接着问道，“那这个局又是怎么完成的呢？”

山崎说道：“对此我有个想法，只是有些荒唐，也不知道是不是。”

“说来听听。”宫本美子笑道。

“风水。”山崎说道。

“风水？”美黛子眨了眨眼睛。

“自杀事件之后，高井课长一定是表面上不在乎，内心其实很惶恐，生怕上层拿他做替罪羊平息普通社员的心情，”山崎说道，“在这种时候，川上先生只要跟高井课长说，把卧室布置成什么样子可以帮他转运，有助于他，高井课长一定会试的。”

“啊，我知道妈妈刚才说的一批人证是什么了，”美黛子笑道，“应该是搬家公司。”接着问道，“可是，那一个人证又是谁呢？”

“风水师。”山崎笑道，“川上先生想要高井课长相信，一定会介绍一个风水师给他，而那个风水师其实是和川上先生串通好的。”

“原来如此。”美黛子问道，“妈妈，哥哥说得对吗？”

“嗯，说得不错，我也认为情况应该就是这样的。”宫本美子说道，“另外，这个事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建筑安全。”

“是的，我明白。”山崎说道：“如果不是那个窗台太矮，那也不会出这种事情，川上先生也就无局可布，甚至因此放弃报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侥幸的心理作下案子。”

宫本美子说道：“还有，我说川上先生只是单纯的在打击服部，也是根据川上先生的身份地位来推测的。”

美黛子问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宫本美子说道：“一个人在一个会社里做到中年，他的同学能升为课长，他还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社员，应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人管不住嘴，常说一些不被上层喜欢的话……”

美黛子问道：“等等，不能是犯了错，或者是工作能力不够吗？”

山崎说道：“如果犯了十几年也不能升职的错，早把他开除了；工作能力不够也是一样。能让他一直在会社待着，正是说明他的工作能力不差，而这样却一直没有得到升职，只有可能是没有管好自己的嘴。而他的这些话虽然不被上层所喜欢，但普通社员应该喜欢，所以上层也不好拿这个当借口解雇他。也因此，当川上先生不接受自己升职，提议自己同学高井课长升职时，会社上层才会都同意他的提议，普通社员才会被他说服，否则的话，高井课长是不可能有机会的，怎么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他。”

美黛子说道：“哦，这么说也对。”

宫本美子说道：“好了，关于事件就聊到这里，具体的等找到那个风水师再验证，时间不早了，你们赶快吃东西吧。”……

另一边，阿笠博士家。

服部和柯南过来后，向阿笠博士和灰原说打算住一晚，灰原同意了，让他们在工作室里面打地铺。

灰原还通知柯南，光彦从他姐姐那里拿到六张足球赛的门票，明天下午去东京体育场看东京灵魂队与东京诺瓦队的比赛。

接着，服部和柯南去浴室洗澡换下沾有血迹的衣服，服部穿了阿笠博士宽大的浴袍，柯南穿了他放在这里的他自己的睡衣；然后跟阿笠博士拿铺盖到工作室去打地铺。

工作室。

阿笠博士关上门小声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朱蒂老师是不是他们的人？”

服部笑道：“这个还很难说。”

“什么？”阿笠博士吃了一惊。

柯南说道：“博士你不要听他乱说，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

“真的？”阿笠博士不相信的问道，“你不会说故意瞒着我吧？”

“哪有的事啊？”柯南送上一双大白眼。

“那就好。”阿笠博士笑道，“你们慢慢布置，我去帮你们那些茶水来。”

“那就谢谢了。”服部笑道。

等阿笠博士带上门走了，柯南对服部小声埋怨道：“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服部小声笑道：“有什么关系啊，总之我认为那个朱蒂老师不是一个坏人。”接着看了看时间，“啊呀，时间不早了，我们来整理今天事件吧。”……

客厅。

看阿笠博士笑着在准备茶水，灰原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朱蒂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另一边，朱蒂老师的公寓楼。

毛跑把从宫本美子那听到的，当成自己的向目暮警部说了，让目暮警部调查风水师和搬家公司。

目暮警部向大楼管理处询问后得知，一名管理员曾经看见高井课长带着几名搬家公司的人上楼。……

第二天，3月3日，星期日，早上。

毛利去警视厅找目暮警部，跟着目暮警部去了那个搬家公司，从那几名员工处得知，他们确实在高井课长家见到一个风水师，还听他的指示移动了高井课长家的家具方位，并从其中一人的手中拿到了当时风水师给的名片。

目暮警部根据名片找到了风水师，让毛利出面装作客人向风水师套话，但没想到那个风水师把高井课长升为经理的事情，当作成功的风水案例，没等毛利旁敲侧击，他主动就说出来了。

于是目暮警部出场，告诉风水师高井课长已经死了，警方怀疑是他摆的风水阵害死了高井课长。

风水师吓得当即就说自己是受人指使才那么摆放风水阵的，而这个人就是川上升。……

午前，阿笠博士家。

灰原在地下实验室，阿笠博士在准备午餐材料，服部和柯南一边看电视，一边思考昨天晚上的事件，他们穿着他们昨天的衣服，阿笠博士用洗衣机洗出来的。

这时，电视里播出了关于警方对昨天晚上事件调查结果的最新新闻，警方逮捕了嫌疑人川上升，怀疑他指使一名风水师通过摆风水阵害死了死者。

“不会吧？”阿笠博士吃了一惊。

“原来如此。”柯南和服部一起说道。

“什么？”阿笠博士问道，“真的是风水阵？”

柯南说道：“是川上先生和风水师串通骗高井课长，让高井课长移动了卧室的家具。”

服部说道：“然后川上先生只要等着就可以了，就算高井课长这次不掉下去，也会有下一次。”

阿笠博士问道：“那到底是不是风水阵的关系呢？”

“高井课长会死不是因为什么风水阵，”柯南说道，“而是因为窗台太矮，是因为人心。”

“好吧，这个事件我们就算平手了。”服部说道，“我也该回去了。”

之后，阿笠博士开车和柯南一起，把服部送去了东京站。……

后来，川上升说出了事件的起因和经过，他一直暗恋那位跳楼自杀的平屋小姐，只是自己工作多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社员，实在拿不出勇气去表白。

平屋小姐跳楼自杀以后，她的死因传遍了整个会社，会社上层为了安抚人心，就找上了川上升想提升他为经理，当时只是私下打个招呼，这件事情其他人并不知道。

会社上层让川上升去考虑，还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说些上层的闲话了，比如某个上层身上少个扣子，就说他和老婆打架了之类的。

川上升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话会传到会社的上层，询问后得知是自己同学高井课长说的，也明白了自己这些年来得不到升职，一直是因为高井课长在从中作梗，新仇旧恨之下，他对高井课长起了杀机。

川上升回家左思右想，偶然想到高井课长曾经说过，他坐在窗台上打电话，回想当初帮高井课长乔迁时看见的他公寓的建筑格局，于是就想到变动家具方位让高井课长失足掉下去的办法。

由于高井课长十分爱惜自己的公寓，不喜欢带人去，川上升就想到了让高井课长升职，好借此到他公寓去，一来确认计划是不是妥当，二来可以在事后摆脱嫌疑，毕竟是他把经理的职位让给高井课长的，这样又怎么会想杀他。

川上升介绍了一位风水师给高井课长，串通风水师让高井课长变动了家具的方位，说是有助于高井课长转运，然后向会社上层提议让高井课长当经理，并说他会说服其他的同事，这件事情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会社上层同意了，川上升在高井课长的配合下，用高井课长已经悔改了，来说服了其他的同事，让高井课长当上了经理。

高井课长只知道川上升的帮助，并不知道川上升的相让，这是川上升为免高井课长起疑，没有告诉他，还用不想让高井课长感激的言辞，让会社上层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高井课长。

在高井课长高兴之下，川上升提议去高井课长的公寓喝酒，高井课长同意了。

川上升买了两个新行动电话，其中一个设置成了一个遥控装置，利用行动电话的震动，只要按下自己的手机，就可以让遥控装置按动行动电话播打高井课长的手机，匿名的。

事发当晚，川上升趁高井课长高兴灌了他很多酒，虽然意外吵了起来，但这正好让川上升有了退场的借口。

下楼时，川上升偷偷按下了自己的手机，于是高井课长就因为醉酒没有意识到家具方位已经改变，像以前一样坐到窗户边，结果坐的不是原来那个面向阳台的窗户，而是现在这个面向外界的窗户，导致他失足摔了下去。

至于针对服部，川上升说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后来想想也许是一种仇官仇富的爆发，因为自己出生不好，以至于人到中年还只是一个普通社员，暗恋的人就这样从眼前滑落，变成冰冷的遗体，那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种痛苦实在无法言语，也许是憋得久了，在发现服部确切的违法证据时，在那一瞬间就爆发了。……

后来，川上升因杀人罪而被判七年，风水师因不知情而被没收从高井课长那得到的钱款，公寓楼的开发商因窗台设计太矮而被勒令整改公寓楼，免费为所有自愿安装的住户在窗户上安装铁栏杆。

至于服部，新闻中并没有报导他私闯现场的事情，不过警视厅的小田切部长和服部平藏本部长通了电话，向服部平藏说了服部的事情，服部平藏就把服部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