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机合一”

“金玖玖，这是一篇关于《红楼梦》研究的论文，你下次上大学语文课之前交给郝教授就可以了。”苏小白将一沓塑封皮的论文递给金玖玖。

“啊，小白，这是你写的啊？”金玖玖接过来，感动得天上地下的，连连谢过，“啊，如果没有小白，我的大学生活将会多么悲惨啊！”

苏小白浅浅笑一笑，“以后好好听课就是了。”说完擦过她身边，走进教室。

林雨萱在后面咬牙切齿地问：“玖玖，你既然不喜欢小白，为什么还要跟他勾一搭二勾三搭四？”

金玖玖一听就郁闷了，小声辩解说：“我哪有，这都是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嘛。叫你那天晚上打牌伺机下手生米做成熟饭，你自己不努力，怎么能怪我呢？”

林雨萱黑着脸说：“你还敢说，那天他来了看见你没有在，一口气赢了我们一百多块钱，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害我这个月洗面奶用完都没钱买。”

囧……金玖玖哭着脸说：“那你用我的吧。”

“好，算你有良心！”林雨萱敲诈完，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里去了。

进了教室，习惯性地坐在后门靠墙的位置，林雨萱和小猪她们坐在身边。一切都很正常，可金玖玖就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一个劲地慌。以前这种情况从来不存在呀，她金玖玖在古桥镇上一贯混得风生水起，多少恶少都是她手下败将，上大学后进入天骄大学，更是春风得意一呼百应，从来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差点就要不知天高地厚地给自己起个“独孤求败”的别号了。结果这一连几天是怎么了，先是遇到了妖异界来的大妖男，法力在她之上——如果她拍砖的功夫能叫法力的话；又出现一个爆炸型的猥琐男，第一眼看就不像好人，再看更像坏人……每个人都比自己牛叉一百倍。

金玖玖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再也彪悍不起来了。

金玖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错觉，错觉，其实人生还是相当美好的，比如现在外面9月的天气正风和日丽，大家的生活都滋润幸福……上课铃拉响了，教室前门砰地被撞开，当一个鸟巢爆炸型猥琐男穿着大裤衩走上讲台的时候，金玖玖立刻就晕厥了。

整个教室飘满了泡面的味道。

“同学们好，我叫郝帅，是天骄大学新聘请的高级讲师，这个学期教大家高级计算机理论……咦，为什么大家都用手捂着鼻子？还有同学在吐，你不舒服吗？我这里有吗丁啉。”

连苏小白都愣了，这不是郝教授的独生子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高级计算机理论的老师，还是学校聘请的高级讲师。如果没记错的话，传说中郝教授的儿子从小生活就不能自理，那天他带着金玖玖去找郝教授的时候也亲眼目睹过了，连吃面都会流口水……他还真有自知之明，明明知道自己会把其他人恶心到，随身携带了吗丁啉。

苏小白转过身，却不见了金玖玖，不会吧，这家伙跑得那么快？

林雨萱匪夷所思地指指桌子下，苏小白才看见金玖玖蹲坐在桌子下面，一脸菜色，连使眼色，都差要在地上写个了。

“金玖玖同学，你为什么坐在这里？”郝帅果然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观察到了问题的实质，此刻站在林雨萱和小猪她们旁边，弯着腰撅着屁股朝下看，金玖玖露出级恐怖的假笑，语无伦次地说：“郝老师，你好啊，多时不见……你，你变得更帅了……”

郝帅一阵大笑，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更浓郁的泡面味道。

“好了，想必我的造型是如此与众不同，带给了大家全新的感觉。那么接下来我的讲课内容也会带给大家不一样的学术气氛！”他弯腰从讲桌下面哗啦抽出一只黑色的大提包，从里面抱出一堆电脑元件，哐戚哗啦地摆在桌子上，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不到1分钟就组装好了所有元件，看起来已经像是一台电脑了。

“大家现在所看到的，按照一般的常识，就叫做计算机，但事实上，这是传说中的高人机。”

人机？

郝帅丝毫不在意学生们的目光，依然十分自如地摆弄那堆垃圾，并且脸上带着神往的笑容，“人机的意思就是人就是机，机就是人，当操作计算机的人和计算机融为一体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机人！”

“……”教室里几个平时学习成绩比较优异的优等生此刻都只剩咽唾沫的份了，只有苏小白同学沙沙地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乎寻常的输入系统，就是这个思维导入装置，戴在你的头上，就可以将你的想法输入计算机……然后这个，意念还原装置，就是输出系统，你可以看到人机运算的结果，获得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郝帅举着一只学校小卖部花1o块就能买到破耳机和一只看起来好像罩杯的胸衣兴奋地介绍，“这样的设备将带来电子科学界的又一次革命，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会研究它，使用它，推动新的革命的进行！”

科幻？

金玖玖也忘记了恐惧，此刻再看郝帅，已经不觉得他是神经病了，而绝对是级流氓加神经病。她虽然学习成绩废铜烂铁，但玩电脑还是很在行的。纵观全计算机系男生，打电脑游戏能杀过她的也寥寥无几，但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人机合一，我还人剑合一呢。

郝帅满意地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同学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着说：“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跟我讨论，下课！”

……

“金玖玖请留一下！”

金玖玖刚迈出教室的脚步僵住了。回过头，对上了郝帅那副天杀的大墨镜。林雨萱同情地拍拍金玖玖的后背，小声说了句，“玖玖，祝你好运！”带着小猪她们忙不迭地逃走了。

金玖玖转过身，一脸黑线，把住门框镇定了一下心绪说：“别以为你冒充计算机理论的讲师就能骗过我，我从小就冰雪聪明不畏强暴。说，你是不是杀掉了高级计算机理论的老师扔到后山，然后扮成他伺机从事恐怖活动？你要是现在去公安局自，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郝帅愣了一下，从大裤衩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来，举到金玖玖面前说：“喏，看吧，我确实是妖务司的特工，这上边有我的名字和照片，还有国务院签的特工号和妖务司的印鉴，你相信了吧？”

金玖玖仰头大笑三声，鄙视地说：“你忘了我是学计算机的了吧，p个证件容易得就跟晚饭吃麻辣粉一样，你不要骗我了。”

郝帅哭笑不得，晃着那颗乱蓬蓬的大脑袋说：“金玖玖，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终于碰见一个比我更能胡搅蛮缠的人，服了。不过据我对你感知的分析，你已经逐渐相信我的话了，进来吧，我给你引见几个人。”

郝帅抬起左手，扣动了一下食指，教室的窗帘全部自动拉上，金玖玖身后的门也砰地关上了。金玖玖汗了一下，这个家伙的法力不在妖男之下啊。

他又扣动了一下食指，教室中间亮起一团烛火，像是在一个凭空出现的水晶球里出来的光一样，很柔和，但很明亮。

金玖玖依然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郝帅已经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对着空中说：“江，慕容大人，你们出来吧。”

“啪！”三个身影出现在水晶球下面，站在金玖玖的面前。

金玖玖昏迷了，前几天刚刚又重温了《指环王》电影，还感叹过人世间怎么就没有那么多神魔鬼怪的故事呢？结果现这种感慨不能乱，这个世界还是很妖邪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上司，妖异界特工组组长江大中，这位是神界元老会大使慕容大人，这位是我的同事，江的秘书杨柳。”

金玖玖又傻眼了，突然变出来的这三个人，那个江大中和杨柳也倒罢了，穿着打扮和神态气质都跟普通的公务员没什么两样，但另外一个慕容大人，这，这不就是……郝帅的未婚母亲郝教授吗？

“很高兴认识你，金玖玖。”江大中说着过来跟她握握手，杨柳也过来握手说：“上次就听郝帅讲过你，果然是个美女。”

金玖玖一头大汗，上次？上次是哪一次？不过她确定这两个人的手都有温度，是正常人。可是那一个……

郝帅见金玖玖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大人看，有随时就将她吃下去的危险，便笑呵呵地解释说：“我们妖务司从事的工作保密性十分强，不能被普通人所接受，否则会引起恐慌。所有从事这份工作的人都必须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普通人面前。慕容大人驻使凡间十几年，化装成天骄大学的中文系教授，而我正好负责跟大人的联络，就化装成了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