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试探

“那夫人决定如何对待她？”

“哼，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那么冲动么？我要让老爷亲自收拾她。”

“夫人，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把若曦叫去涉灵阁，我这就去赵老爷把此事说清楚，我倒要看看，她还要如何辩解。”

“是。”

李香莲赶紧起身，朝着涉灵阁奔去，跨入房门后，看到欧阳兴在练字，她温柔的说道：“老爷，妾身有事要跟你说。”

“夫人来了，快快请进。”

鉴于大夫人所出的主意，让欧阳兴落下了一块心病，于是对她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

李香莲眉眼一弯，笑着走过去，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字，“呀，老爷写的真好。”

“呵呵，夫人见笑，对了，不知夫人要告知何事？”

两个人一同坐在了凳子上，笑意融融的气氛，就像两个十分恩爱的平常夫妻一般，任谁也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早已貌合神离。

李香莲把笑容收敛起来，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

“此时当真？”

欧阳兴当即沉下脸，凝重的皱眉，“会不会搞错？也许不一定是若曦。”

见他下意识维护若曦那个小贱人，李香莲气的心口抽疼，无奈此时不能发作，只好微笑着道，“老爷，妾身当时也不敢肯定，可扫地的丫鬟亲口说的，况且，那日在涉灵阁没有你的吩咐，一般丫鬟怎敢进来？所以，很有可能是若曦听到的。”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老爷您当真想不到？”

“什么？”

“您可知，前阵子清狂去皇宫说不喜欢世子爷，还说了些什么。”

“这我知道，她说是因为要把世子爷让给真正爱世子爷的人，那人也正是她的好姐妹。”

“呵呵，那老爷不妨想想，咱们府里，谁和清狂的感情最好？”

“你是说……”

欧阳兴目光暗沉，放在腿上的拳头越来越紧，只因后面话不言而喻。

“老爷，夫人，若曦姑娘来了。”

碧青的声音打断两人对话，抬头看去，只见若曦盯着一张十分无辜的小脸走了进来，对着面前二人行了一礼，“若曦见过老爷夫人。”

“恩，你起来，我们有些话要问你。”

李香莲笑呵呵的，态度温和的实在异常，若曦自打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再看向老爷，发现他此时盯着自己的目光十分阴沉，她心下一跳，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香莲微笑着上前，亲切拉过若曦的手，“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今日因为扫地丫鬟昨日没把院子扫干净，老爷发了怒，可小丫鬟又不承认昨日是她做的，她说昨天轮番扫地丫鬟那么多，几乎一个时辰就换一次，问老爷为何要冤枉她。这不，老爷便跟一个小丫头生气了，你昨日一直在涉灵阁伺候着，可否指认出，昨天上午是谁扫的院子？”

若曦一听，顿时笑了，“没问题呀，奴婢一定认出来。”

不想她话刚落，欧阳兴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李香莲笑的更欢了，连忙吩咐碧青，“去把他们都叫进来，让若曦认一认。”

“是。”

碧青点头，把门打开，很快便把那六个小丫鬟叫了进来，并排站在若曦面前，若曦看了看，指向了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穿着青色粗布衣裳的丫鬟道，“就是她，昨天上午她再扫院落。”

若曦不知为何，说完之后，发现屋内气氛顿时变了，就连大夫人脸上的柔和都冷了下去。

“碧青，把丫鬟们都待下去。”

屋里只剩下了欧阳兴，李香莲和若曦，欧阳兴看着若曦，目光阴沉，仿佛强忍着怒气，他猛地一喝，“还不跪下！”

若曦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十分疑惑，“老爷，不知若曦犯了什么错惹您这般动怒？不管若曦做了什么，老爷您千万不要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

“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假惺惺作甚？”

说话的是李香莲，她站起身，走到了若曦面前，眉梢一挑，“昨天，你去了朗月阁。”

若曦原本无辜的神色顿时一变，随后又伪装起来，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啊，若曦每天都会去朗月阁跟大小姐聊天的。”

“呵呵，说得可真好听，不过你似乎忘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夫人眼中，你去做了些什么，本夫人一清二楚。”

李香莲掩着唇轻笑起来，那眼中的嘲弄是那么清楚。

若曦心下一沉，连忙扭转头看向一旁不出声的欧阳兴，“老爷，若曦真的不晓得发生了何事？还请老爷告诉若曦哪里做错了，若曦会改的。”

看着若曦略微紧张的模样，欧阳兴心底下有丝不忍，可一想到她做过的事，所有不忍都化为冷怒，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沉声道，“若曦，可是你去朗月阁告密告诉我和大夫人商议的事情？”

若曦心底猛地一震，强忍住心虚，故作疑惑的睁大眼，“高密？若曦不明白，不知道老爷说的什么商议的事情？”

“还不想承认？！”

李香莲冷哼一声，眯起眼睛，厉声道，“就是你去朗月阁高密，不想让清狂和世子爷在一起对不对？就在刚刚我们问你昨天是谁上午扫院子，你正确指认出了的那个丫鬟，她亲眼看到你来了涉灵阁，并且不多时神色匆匆离开，那么多丫鬟你偏偏清楚的指认了出来，说明丫鬟的话是真的！而你……你还有什么理由辩解？”

“没有！夫人我没有！我怎么会去高密呢？我不可能去啊。”

若曦满脸委屈，转头看向欧阳兴，泪流满面，“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敢的，真的不敢的……”

欧阳兴叹了口气，现在证据却在，若曦还在狡辩就显得多余了，不由得挥挥手，“来人，把若曦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一步。”

“老爷……”

李香莲一急，怎能轻易放过她？光柴房这么简单处罚太轻松了！

可欧阳兴早知道她什么意思，提前打断她，“去吧，把若曦关起来，我累了。”说完，站起身朝内阁走去。

不甘心的蹬了一脚，李香莲心下怒气横生，老也明显就不愿意处罚这个小贱人！哼，就算你不处罚，我就拿她没办法嘛？阴险一笑，她转过头，面无表情对着碧青道，“带着她去柴房，本夫人要跟她好好聊聊人生。”

“是，夫人。”

碧青上前，粗鲁拖起若曦的手臂往外走，若曦一个激灵，连忙反抗起来，“放开我！不要这么对我！你们没权利处罚我，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对于李香莲的想法，若曦怎会不知？想到上一次李香莲的手段，吓得她小脸煞白。

“你若再叫，我立刻拔了你舌头。”

李香莲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成功让若曦闭上嘴巴，脸色灰白的被碧青拽了出去，她疑惑了，究竟是谁出卖了她？

难道是欧阳清狂？

不可能！

她没必要傻到这么做，她明明自己不想跟世子爷在一起。

那么，会是谁呢？

李香莲说她知道一切，这么说她真的派人暗处监视自己？

想到这，若曦浑身顿时冒冷汗，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

……

天渐渐暗下来，大夫人又来到了朗月阁。

“女儿啊，娘亲带你去花园走走，据说今日月亮很远，夜景很美呢。”

人未到，声先到。

欧阳清狂抬头笑呵呵看去，见李香莲走进来，轻声唤了一声，“娘亲，今夜真的是月圆吗？”

“当然啦，不信你与我出去瞧瞧，实在是美得很。”

李香莲走过来，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后，只听清狂无奈笑道，“好好好，我去还不行么，您别拽我了，我自个儿走。”

“呵呵。”

李香莲并未松开手，好似怕这一松开她就跑掉似得，硬是强拉带拽的来到了花园内。

现下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牡丹芳香，月季的娇媚，紫罗兰的鲜艳，等等，一朵朵争奇斗艳，在月光下开的美不胜收。

“怎么样，这花儿们美不美？”

李香莲转头打量女儿，发现她此时没有任何异样，心下疑惑，难道药量还不到发作的时间么。

欧阳清狂毫不在乎她的目光，转眼笑笑，“美呢，已经好多日子女儿见不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了。”

话刚落，她忽然眉头一皱，身子晃了下，“娘亲，我的头好晕哦。”

“头昏？”

李香莲心下一喜，面上装作很忧虑的扶着她，“这样吧，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子，娘亲扶你进去歇歇。”

“恩。”

清狂扶着头，随着她朝小屋子走了过去。

刚一进来，屋内一片黑暗，甚至没有蜡烛。

“女儿在这里稍等片刻，娘亲去把蜡烛拿来。”

“娘亲快去快回。”

“恩，你可不要乱跑啊，周围道路不平，会摔倒的。”

“我知道了。”

李香莲慢慢走了出去，还把房门关好，一路快奔，她回到了涉灵阁，此时，欧阳兴和皇甫逸轩正坐在椅子上聊天，一看到她，欧阳兴满意眯眼，“夫人回来了。”

“见过夫人。”

连日以来的秃废让皇甫逸轩看起来十分憔悴，纵然换了身衣着也挡不住浑身酒气，傍晚时分，欧阳府的一纸信，立刻让他燃起了希望，快马加鞭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