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朕的皇后回来了
类别:
其他
作者:
jingYu58字数:2168更新时间:22/07/10 09:37:07
温晗的头没有抬起来。
云王为她倒满了茶,唇角勾起,笑道:“本王初次遇见你,我们一起在藏金阁,三年前太子府,还有现在,你的眼睛,从来没有变过,遮过脸,变过容貌,只有那种眼神,从来没有变过。”
温晗开口:“王爷,您认错人了。”
云王的茶水放在温晗的面前,人也坐到了温晗的身侧。
“这么多年,你还是爱骗人,满嘴胡话 ,没一句是真的,连本王都已经记不起来,是为什么只会对你刮目相看。”
温晗的手攥紧,眉心蹙起,云王这话……
她听着,怎么总觉得像是在向着一些奇怪的方向发展……
她的头低垂着没有看云王,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被云王推过来,云王的身子似是又近了一点。
“本王初见你时,你说你是王兄的女人,本王再见你时,你是赫赫有名的太子妃,如今你总算再无牵挂,这一次,你终于可以做本王的女人了。”
声音暧昧的很。
云王伸手,两根手指捏住了温晗的脸,手掌转动,直接将温晗的脸转向了他。
温晗的眸中带了狐疑和迷茫,还有一丝受宠若惊。
“王……王爷,您说的话,奴婢真的听不懂……”
云王一怔,这双眼,和他记忆中是有差别的,只是……
云王勾唇,唇角带着笑意,几分邪魅:“听说,你要为皇兄报仇,为你自己报仇,杀了秦澈,辅佐本王?”
温晗的目光凝住。
云王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如此刚好,本王若是齐国的帝,你便是齐国的后,秦澈许给你的空话,本王让它变成实话,可好?”
云王的身子又向前倾了一分,眼眸盯着温晗的眸,唇角带笑。
温晗的眸从胆怯渐渐变为冷漠。
四目相对之时,云王的笑,更深了。
“朕的皇后,回来了?”
“王爷,我的眼神从未变过,可您的眼神变了。”
她曾见过属于五皇子的眼神,虽历经杀戮,却纯洁无瑕,像是个孩子,心中只有战火平息,百姓安生,兄弟和睦。
可如今的云王,三年边疆,他的眼睛是用血洗过的,红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温晗伸手,将云王捏着自己脸颊的手移开。
起身:“王爷,奴婢只是亲王府的一名小小的婢女,俸禄已经足够奴婢吃的,再不敢想其他的荣华,王爷说这话,真的是折煞奴婢了。”
说罢,温晗转身离开。
五皇子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开口:“鑫爷,本王不会放弃。”
指尖微动:“亦或者本王该叫你,温晗。”
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温晗的步子顿住,声音很轻:“王爷,奴婢如玉。”
话音落,温晗已经踏出门。
杯中的茶还是温的,云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面上嗤了一丝浅笑。
……
温晗出了门,眉头一直没有展开。
她已经和陈止墨说了这件事要考虑一下,可看着陈止墨的态度,云王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
认眼睛的事情温晗之前经历过一次,那时候她信,如今她改头换面,戏也演足了,云王只看了她一眼,如何能说出辅佐登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云王已不再是当年的云王,温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能拽着自己的衣裙,快步走下楼。
云王的马车还在门前候着,看见温晗出来了都是毕恭毕敬:“属下送姑娘回亲王府。”
温晗摆了摆手,自己向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雪下了太久,虽然有人打扫,地上还是有不少的积雪。
雪都被人踩实了,走在上面有些滑。
离过年的日子也没几天了,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货,街道上很是热闹。
温晗记得,那也是这样的一个日子。
自从回了京城,她还没有好好地在这里逛一逛。
曾经做小姐和太子妃的时候倒是闲得很,隔三差五就约大家一块出来吃吃饭喝喝茶,那时候鑫爷也喜欢出来,温晗背着麻袋,京城的官员被她洗劫了遍。
自从武功废了,很多记忆好像也跟着荒废了。
明明只有三年,温晗看着这些东西,却觉得那些回忆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越往前走,人越发少了。
不多远的地方是刑场,杀气和怨气太重的地方,除了有大犯人被处决的时候,百姓都是很少过来的。
连集市也离得远远地。
冬日的风吹得凉凉的,温晗裹紧了衣裳,又向前走了两步。
眼眸侧过,身边是一片废墟。
断壁残垣里还有着大火的痕迹,温晗一怔,若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那一夜她醒来的客栈。
当年在客栈里口水横飞,胡乱言语的人还那么多,现在却只剩下烧焦的墙了。
这里没有人再重建,本就是荒芜的地方,经了一场大火,没人重建,这里也就更加荒凉了,年关时分,连个人影都没有。
温晗忍不住走进废墟里,看着里面的砖瓦,想起一些不知该不该想起的事情。
轻声的抽噎响在耳畔。
温晗愣住,初时以为是她的幻觉,哭声却渐渐清晰起来,一声声响在耳畔。
温晗挑了眉,顺着哭声寻去,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废墟里哭得伤心。
温晗走近,那人惊了一下,本准备跑,却是温晗诧异开口:“卫妍?”
这一声唤住了那人,她回过头来。
粗布麻衣上面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正是卫妍。
温晗皱了眉头:“你在这里干什么?”
卫妍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两颊被风吹着,皮肤已经红了。
卫妍哽咽一声,又开口:“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是我害了他们,之前三皇兄就是在这里晕倒的,温姐姐也是在这里死的……是我害了楚凌,是我害了温姐姐,是我害了鑫爷……呜呜呜……”
话说着,却又哭了起来。
温晗的喉间动了一下,抬眸看着她哭。
呜咽的声音似要和冬日的风融为一体。
对面的姑娘哭得难看,一声声挠着人的耳朵。
一遍遍重复的话,每一次都在她的心上划一道裂痕,那是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口,只能任其流脓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