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过去

类别:其他 作者:莫装字数:4208更新时间:22/07/10 10:31:03
屋里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

我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在门口等的过程也非常漫长,说不出心里的矛盾,一方面希望里面真是刘欣儿,至少我可以问问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又分明知道如果是她,那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样老天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点?再者在之前的桃园里还有一个从南方来的女人也说自己是刘欣儿,那这中间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成婶子终于出现在门口了,她的脸上竟然带着少有的祥和,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

本来预备好的恐惧没有用出来,出神地看着她的表情,说真的她此时的神情还真有点像青离,但是我从来也不知道青离姓什么,倒是大明,因为是刘欣儿的爸爸,所以猜着他应该是姓刘的。

她浅笑着说:“我不是刘欣儿,我是青离的妈妈。”

“啊?”,这个真的让我觉得意外到无法想像。

青离妈妈点了一下头说:“对,我姓刘,是青离的妈妈,但是我并没有死,也不是上了你二婶子的身,只是通过她的身体传达一点信息给你。”

我茫然看着她问:“什么信息?”

她想了一下说:“猫灵石的存在本来就不是幸事,现在更是因为它牵扯了太多人进去,里面有很多恩怨都是很多年前的,也已经是过去的了,但是有人放不下,便会一直追下去,既然现在这东西在你手里,你就拿着吧,我本来是想着让你把它丢给狗子,这样也许能结束一些报复,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倒是在你手里反而会好一些。”

她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就叫云里雾里,第一个,她转来转去也没说出到底有什么恩怨;第二个,既然报复在继续,她也知道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去阻止他们?还有让我更想不通的是,她既然是活着的人是怎么通过我二成婶子传话给我的,之前又是怎样做出那样一种姿态让我们看的?

她看我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就叹了一口气说:“很多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并非人力所能改变,如同大明和青离的命运。

她说到这点就让我很有些生气了,难道他不知道大明和青离是被人害死的吗?

这样想着,嘴里也就说了出来:“大明和青离好像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人害死的。”

青离妈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被人害也是有原因的,种了因才会有果,其实跟人生病死了是一个道理。”

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不是青离的亲妈了,哪有亲妈听说自己女儿被害了还有闲情说什么顺其自然,连问一问死时的情形都没有的?

她似乎也懒得跟我说那么多,又自己叹口气说:“我走了,如果有缘我们在南方见吧。”

我拦住她说:“之前的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黑影是不是你?”

她犹豫了一下说:“是,本来不想插手这事的,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我问她:“我看狗子之前好像很怕那个黑影,怎么你一上我二婶子的身,他好像又不怕了,是怎么回事,这个狗子又是谁?”

青离妈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他并不知道我是谁,只是之前在我手里吃了亏才有所惧意,至于你二成婶子,我说了,并不是上她的身,而狗子也并不知道。还有,你既然现在有了一双看透阴阳的眼,很多话最好不要到处乱说,不然对自己没有好处。”

我在里惨笑了一下回她:“好处什么的也不说了,我就想这事能有个头,别没完没了的折腾。”

她没在说话,站在门里的阳光里,面色祥和,神态安宁。

我等了她一会儿,仍然不见有所动,就试着问她:“那你知道刘欣儿的下落吗?”

二成婶子说:“鹏鹏,你说啥?”

这声音,这语调已经完全成了真的二成婶子,我已经后悔死刚刚没想起来问她这个事情,现在再想弄明白已经难了,就是真有机会以后去了南方,又往哪里去找她呢,南方那么大,谁知道她说的又是什么地方?

不过从她这里倒是了解了另一件事,就是当年青离和大明来这个地方本身就有蹊跷,他们并非单纯的逃难而来,也不是无亲无故,也许来到这里就是有某种目的,只是这个目的我们这里的无人知晓,而他们的惨死是不是跟来这里的目的有关也成了一个谜,是单纯的被唐家陷害死了,还是杀害他们的另有其人?再则白小红那时候也说过它们只报自己的仇,而青离和大明的事情,似乎与它们无关一样。

这些事情越弄越复杂,我没有一点头绪,刚才青离妈妈在的时候只顾着生气和震惊呢,竟然什么都没问,现在后悔却已经晚了。

我在门外懊悔的直跺脚,而二成婶子却在屋里追着问:“你刚才说啥呢?谁的下落,对了,您二大上哪儿了?”

说着话人也已经出了屋门,到处看了都没人,重新回来拉着我问。

我告诉她人去了医院,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她急着说:“那你咋在这儿哩?你咋不去医院哩?都谁跟去医院了,您大成大一个人可不中,万一把他跑丢了怎么办?”

我只能又耐着性子把他们走时的情况给她解释一边,但是对她的焦急没有一点缓解,话没听完就嚷着说:“走,走,快开车带我去医院看看,我不看见人是放不下心哩。”

我自己其实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已经有些累了,本来想着她没事了回家休息一下,况且现在连午饭都没吃,肚子也饿的难受,可是二成婶子一点不放松地拉着我说:“快点,鹏鹏,咱们得快点去,对了,你等一下,我拿点钱。”

说着又折回屋里,一顿翻腾,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提包,大概里面装的就是钱吧,笨拙地爬到三轮车上说:“走走走,快去医院。”

我把车开出大门问她:“婶子,这大门不锁上?”

她嚷嚷着说:“锁啥哩,家里也木啥值钱哩东西了,走吧,先看看你大要紧。”

现在我都有些羡慕我二成叔了,有一个真实的女人这么贴心的想着他,既是长的不够好看,身材也胖的让人心烦,但是却知冷知热,要白首一生的人。

我们赶到医院时,二成叔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子有些虚,正在输液,我看着吊瓶上写着葡萄糖的药瓶问大成叔说:“这得输几瓶?”

他也看了一眼回我:“得输四五瓶呢,这儿也木啥事,你先回去吧,折腾到这会儿饭也木吃上,都饿坏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其他几个堂叔说:“大,您都吃饭木有,木吃咱都上街上先吃了吧。”

他们忙着说:“你去吃吧,俺刚才都抽空吃了了。”

我把成叔拉到一边说:“那我先回去吃饭了,有啥事再给我打电话吧大。”

大成叔往医院里面看了一眼问我:“这是不是就过去了,木事了?”

我也不敢肯定,只能说:“这会儿看着是木啥事了,这不今儿刚好也是三天,也过了晌午,应该都木事了吧。”

大成叔叹口气说:“这都折腾死人,我看您二叔醒过来精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估计三两天也歇不过来哩。”

我安慰他说:“谁生个病也木那么容易好,打打针,多歇歇就过来了。”

大成叔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二成婶子出来往这边走,就闭了嘴,直看着她。

二成婶子过来也是问跟大成叔一样的问题,我又照着前面说过的回了她一遍,她仍然不放心地说:“像这样的事情要不要再去一趟桃园,等您二大好了,我带着他一块去。”

我想了想说:“不用了吧,这不都木事了,还再跑一趟去干啥?”

大成叔却接过话去说:“这会儿先不说这事吧,等二成出了院木啥事了再看看,就是好了去一趟也不多事,这不都兴还愿啥哩,这烧香哩人都有这些说头,去上盘香也木啥多事哩。”

二成婶子一听忙答应着说:“中中,出了院我就问问,去一趟总是好一点。”

我不便再劝下去,出了医院往家里走。

回家就看到白小红又站在大门外看着那座老坟发愣,连我回来都没听到,直到我走到她身边,她才猛然醒神一样转身看着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一边回着她话,一边往厨房里走。

她跟进来说:“给你留着饭呢,你坐一下,我热热给你端过来。”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练的把扣在饭锅里的菜一一倒进去热了,再盛出来,然后再端到屋里的茶几上放好。

等都收拾好了,她也跟我一起坐进屋里问:“二叔没事了?”

我应了声,对于狗子其实心里有种非常恶心的感觉,所以并不想多说。

白小红看我没什么心情说话,也就没再追着问,一个人坐了会儿,又往外面走。

我叫住她说:“你在老坟那儿看什么呢?”

白小红想了想说:“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坟在这里这么多年,明明里面有东西,为什么从来都没出来过?”

我问她说:“里面有什么东西?”

白小红皱着眉头说:“现在还说不好,但是,确实跟别的老坟是不一样的,一般的坟墓埋下地里有一定年数尸体都会腐烂,棺材也会慢慢腐朽,但是这个却保存完好。”

我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棺材是不是好的,在地下埋着呢?”

白小红撇了我一眼说:“我既然这么跟你说,自然是我看过了,难道还有瞎编的?”

我已经被她说的有些晕了,忙着问她:“你什么时候看的,难道还趁我不在家挖了人家的坟不成?”

白小红白我一眼说:“用得着挖坟吗?哎呀,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不过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在你们家烟地里碰到的那只老鼠?”

白小红提起的这只老鼠在我以前快要忘记的时候,她就提醒过我一次,所以她现在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看着她问:“又跟老鼠有什么关系?”

她淡淡地说:“他住在坟里。”

我吃惊地看着外面问:“你不会是说那只老鼠就住在我们家这院里吧?”

白小红笑说着:“没有啊,但是那次他本来想把你给弄走了,被我制住以后,现在有时候会帮我办点事。”

哦哦哦,老鼠怕猫也是应该的,我竟一时说不出别的话了。

接着把饭吃完,又突然想起青离妈妈的事,于是问白小红说:“你以前的主家,就是青离和大明的老家到底是哪里?”

白小红淡淡地说:“南方。”

我回她:“南方那么大,具体是哪个地方?”

白小红看了我一眼说:“我不知道,有我的时候我们都在这里了,应该奶奶知道,不过以前我问过她,她也不说。”

说完这些又看了看我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没回答她,帮着她桌子上的碗盘收拾到厨房说:“我一会儿去一趟桃园,找奶奶问问这个事。”

白小红跟着说:“行啊,我也正想回去呢。”

赶到桃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白奶奶刚刚睡完午觉,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斜阳里,那银白的头发被阳光照着,闪着点点的光,说是仙风道骨一点也不差,只是又有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着。

当她听我说起青离妈妈的时候,眼睛突然睁的老圆,那白色的长长的睫毛向上翻卷着,眼睛像现在的姑娘做了美瞳一样发出绿色的光,而且光润集中地看着我问:“你确定是她?”

我不能确实地说:“她自己说是,我知道是不是,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白奶奶听我这么说,又突然歪倒在躺椅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她来了也好。”

我追着问:“是不是你们以前就是从她家里出来的?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那时候青离他们要来这里,被人欺负了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