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悲剧的鸡毛

此时是凌晨三点，一家网吧的厕所中一扇刚被关上的门在1秒后就又被打开，一名身穿高中生校服，头发凌乱略显消瘦的青年缓缓的从中走出。

两只眼睛因为异常的小于常人，脸上稍微一个动作就会眯成两条缝隙。这名高中生突然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动作……眯着眼猛吸了一口气……好像完全没有意思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更加诡异的是厕所那种萦绕不散的味道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苏阳猛吸一口气后伸了一个懒腰，左右晃动了一下好像在验证自己真的是从进化空间里回归现实的一样，待到他完全适应了突然的变化后才懒洋洋的推开门回到网吧中。

走到网吧大厅时苏阳不禁愣了一下，站在走道那里很是呆了一段时间，最后脸上突然露出释然的表情，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就这样直接走出了网吧……看起来就像半夜冒雨跑到超市，突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然后豁达的随便买了一条纸巾就屁颠屁颠回家的样子……。

“是你？”

一个打着哈欠，穿着懒散，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光是背影就充满了屌丝混混气息的人人这时刚在服务台买了一包烟走来，也许是烟瘾犯了一边走一变点火，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从他那急色和陶醉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抽的不是香烟，而是毒品。

满足的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白烟后这人才抬起头来，这时苏阳刚好走到他面前，两人直接打了个照面，那人看到苏阳的样子后脸色猛地一变，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阳……阳哥，您……您老也在这上网啊。”那人看到苏阳后连话都说不好，身体就像是打摆子一样发出微微的颤抖，手指头的烟更是直接掉到地上，溅起了零星的火花。

其实在还没走近的时候苏阳就认出了这人，赫然就是曾经大混混沙龙的手下，是一个叫做鸡毛的混混，似乎也算是一个小头目，平时就吆喝着三两个屌丝干干欺行霸市，收收保护费的勾当。

这名叫做鸡毛的混混就是跟着沙龙追杀苏阳的人，并且他当时还几乎将苏阳的锁骨给敲碎，可以说两人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

如果是以前“大名鼎鼎”的鸡哥看到苏阳肯定是立刻叫嚣着“扑街仔”然后一支千里追魂箭就会对苏阳发起“港式黑帮”的追杀。

但是此时的鸡毛哪里有一点鸡哥的风范，就像是麻风病三期的患者突然发作，微凉的深夜里居然还哆嗦着身体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沙龙被确诊为植物人的消息几天前就在平远县的一些圈子里传扬开来，沙龙带着20多名小弟去追杀一名普通高中生，不仅损失惨重……当时有十多名跟着去的混混都是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势回来的……而且沙龙本人居然还差点被人干掉，及时送到医院里好歹还捡回一条命，但是下半辈子都得做个活死人在病床上度过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有惊有喜……喜的是随着沙龙的倒下，平远县原本就已经饱和的利益瞬间就空了一大块出来，其他各个“割据一方”的大混混都暗暗盯着沙龙以前的地盘，似乎随时都会爆发街头械斗的好戏。

而令他们惊讶的则是到底何方神圣居然独自一人就能够收拾下20多名持械的混混，苏阳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普通高中生就这样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内。

对于这些苏阳当然是并不知情……不是说他被蒙在鼓里，而是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些……无论是眼前的鸡毛还是沙龙……其就算绑在一起对苏阳的威胁力都不如地狱天使或者猛虎帮的一名普通打手……这样的打手都被他干掉了十几个了，所以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被苏阳放在心上。

此时的鸡毛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这个杀星和自己可是有着深仇大恨……自己还曾经用铁棒差点被把他的头给敲破，这个时候被他碰到了会不会直接把我弄死在这里……或者像对龙哥一样……。

鸡毛不自觉的陷入到了到底是做植物人好还是做死人好的问题当中……不自觉的忽略了眼前的苏阳。

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此时苏阳的感知在裸装效果下都达到了整整27点的高度，此时面对面之下对方的心思自然是毫无隐藏的被苏阳给洞悉。

感知到对方自怨自艾的纠结想法后，苏阳也不禁暗暗无奈，鸡毛如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在苏阳眼里根本连蝼蚁都不如……一般人会无聊到去踩死一只蝼蚁吗？何况是连蝼蚁都不如的存在……

如果鸡毛知道此时苏阳对自己的看法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为自己成为蝼蚁而逃过一劫……还是为自己的卑微身份而感到悲哀。

并不想节外生枝的苏阳只是微不可察的颔首，然后连看一眼都俸欠直接走出了网吧的大门。

一处网吧就有一股微凉寒风吹来，这些带着深夜湿气的寒风就像是无数双顽皮的小手，争先恐后的从苏阳的衣领和袖口处钻进，猝不及防的苏阳很是被灌了一身的冷风。

不过苏阳的身体经过数据化后就已经接近了常人的巅峰，而且经过了两个世界的生存考验，就算是精神特长者的苏阳在力量、敏捷、体力这三大属性上都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可以说就算是这样单薄的在这里站一晚上也只是会感到非常疲倦，仅此而已。

苏阳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哪怕是他成为征召者后也抵御不了常人面对夜晚就像睡觉的心理反应，脑中一边考虑着睡醒后是去哪里美餐一顿，一边摇晃着身子在街上踱步，慢慢的朝住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苏阳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感觉，静谧的夜晚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更加令人心灵宁静，小村镇的天空因为没有受到城市工业污染所以显得异常清晰，一颗颗璀璨的星光毫无掩饰的努力闪烁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走着走着苏阳不禁默默的闭上眼睛，脚下原本就不快的步伐更加缓慢下来，空无一人的街道……安静得的夜晚街道在隐约传来的虫鸣声中更显静谧，苏阳有一种心灵被轻轻安抚洗涤的舒服感，一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平静而安详环境的错觉油然而生。

就在苏阳眯着眼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连串纷杂喧闹的声音不可控制的传进了苏阳的耳中，在27点远超常人4倍有余的感知力下，远在百米外的声音都能被苏阳清晰的察觉，杂乱的踱步声……叫嚣声不绝于耳。

难得的平静被打破，苏阳猛地睁开眼，眼中不禁闪烁出一种暴戾的光芒，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好不容易已经渐渐放松下细胞在一瞬间再次跳动起来。

“妈的鸡毛你不是有种吗？有种你跑什么，让我逮到你先废了你一只手再抓你去见大B哥。”四名明显也是混混的青年在后面追着逃跑的鸡毛，当前一人口中不断叫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异常刺耳。

鸡毛本来还想投入到虚拟的世界里好好奋战一晚上，但是和苏阳的不期而遇却使得他仿佛经历了被人连砍十条街的心理负担，再也没有心思泡吧的他选择结账走人。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电脑上瞎玩了一会才忍不住跑到吧台结账的鸡毛居然遇到了斧头帮的人，双方同时发现了对方后，目光相视沉默了1秒钟后，立刻就暴起上演了一场深夜街头的追杀好戏。

之前那名斧头帮的混混喊出的大B哥正是斧头帮的老大，自从沙龙倒下后周围的其他组织就盯上了附近这片地盘，而斧头帮就是其中最激进的一方。

也不知道斧头帮的名字是不是受了几年前星爷一部电影的影响，不过虽然这个名字很戳B，但是斧头帮的实力确是不容小觑，以大B哥为首的头目下面有着上百名混混打手，平远县超过三成的KTV和酒吧都在其控制之下，实力比之沙龙以前的实力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这一次沙龙阴沟里翻船正好给了野心勃勃的斧头帮一个机会，这几天在大B哥的一声令下，斧头帮的人频繁出现在这片区域，到处搜刮着沙龙的旧部，一旦发现立刻就进行招揽……当然是先把你抓起来暴打一顿，据说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同一件事情而厌倦了混混的身份，决定洗心革面的混混因为拒绝了招揽，结果纷纷被打成重伤，甚至残疾。

鸡毛就是收到风声才不敢去自己以前常待的地方，无处可去之下就跑到了自己以前很少去的网吧准备先随便凑活一晚上，但是没想到先是遇到了苏阳这个噩梦，然后又和苦寻他已久因为始终不可得也跑到网吧里泡的斧头帮成员，一边在心里哭诉自己背运的同时，一边死命撒丫子朝着一个连他自己时候都觉得意想不到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