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瞬万年

苏阳还在猜测所谓的生命之花冠，阿尔萨斯却已经不耐起来。他不知道艾萨拉的意图，也根本无需知道，作为巫妖王座下最受眷顾的死亡骑士，所有妨碍巫妖王意志者皆为必须扫除的敌人，再加上身后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的麦迪文，阿尔萨斯已经决定不给艾萨拉纠缠的机会。

“死亡缠绕！”

一个墨绿的骷髅幽魂拖着余尾脱手而出，与此同时阿尔萨斯一拽缰绳，座下的死亡战马立刻纵身而起，从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艾萨拉娇媚的俏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愠怒的寒意，原本随意披洒在肩头的绿色秀发仿佛有生命一样飘动起来，然后诡异的变成了恐怖的长蛇，对着迎面而来的阿尔萨斯吞吐着艳红的蛇杏。

无数条长蛇从艾萨拉的头发上弹射而出，与死亡缠绕的骷髅幽魂相触后仿佛生命都被汲取了一样迅速崩溃泯灭，化作一条条细发飘落而下，但阿尔萨斯的死亡缠绕也被这些诡秘的异蛇抵消。

“死亡凝视！”

一道无形的幽光从艾萨拉的金色眼瞳中射出，只见阿尔萨斯拽着缰绳和他座下的死亡战马在半空中就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身体表面浮现出了石质的迹象，就连身上的寒意都实体化成灰色的石头。

虽然身体受到了艾萨拉那诡秘的石化视线影响，但阿尔萨斯依然一手紧紧地按住苏阳，另一只手紧握霜之哀伤，随着他低沉呼唤，霜之哀伤上立刻回应他，并传递出了连灵魂都能冻结的寒意。

虽然借着霜之哀伤的力量进行抵抗，但显然阿尔萨斯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和艾萨拉抗衡。

身体表面寒霜瘟疫的力量在和代表石化的灰色相抗衡，虽然避免了被完全石化的后果，但阿尔萨斯的行动能力也明显削弱，座下死亡战马的腾挪动作都显得极其僵硬。

趴在马鞍上的苏阳忽然感觉周围的海水似乎要静止下来，一朵浪花被马蹄践踏成无数的水珠，在苏阳眼前渐渐地绽放开来，甚至每一滴水珠泼洒的轨迹都可以清晰看见。

浪花泼洒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完全静止悬浮在半空中，就连身下的死亡战马以及按住他的阿尔萨斯都感觉不到任何动静。

苏阳想要尝试着挣扎一下，但却发现身体没有传来任何反应，好似除了他的意识以外的所有时间都停止了下来。

但随即苏阳却看到自己的手指好像动弹了一下，然后是手掌，接着整条手臂，最后身体也终于响应了他的意识，但是每动作一下都要延迟数秒才能实现，就像是当年冬瓜打WOW时9C的坑爹网络延迟一样。

紧接着的变化却是更加诡异，周围的时间居然以倒流的趋势变化，那朵被马蹄践踏的浪花在苏阳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恢复，死亡战马的白骨马腿也以违反物理规律的动作弯曲抬起。

但苏阳却发现自己的动作依然顽固地按照他的意志在进行，虽然极其缓慢和艰难，但确实没有受到时间倒流的影响。

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苏阳才终于从马背上挣脱下来，在整个过程中阿尔萨斯都没有任何反应，原本紧按住他的手也没有任何力量传来，就像是随意放在他身上一样。

噗通……苏阳毫无滞碍地跌落到海水中，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身体并没有如期感受到海水的冰冷感觉，他忍不住睁开眼，却看到了让他惊讶的情景。

海水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原本应该是浑浊昏暗的海水居然是清澈可见，甚至有一群只有拇指大小的鱼群在他面前游弋而来，在即将游到面前时才发现他这位不速之客，却没有惊慌都四散开来，反而好奇地游到他身边，用稚嫩的鱼嘴轻轻触碰他身体皮肤。

苏阳此时才发现原本禁锢住他的力量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他手脚同时下划，身体就顺利地向上浮起，呼的一声就破水而出。

“这里是哪里？阿尔萨斯和艾萨拉呢？”

柔和的阳光，温暖的泉水，葱郁的树木，在这一片祥和的环境中伫立着一座宏伟的湖畔宫殿，许多身穿华美法袍，尖耳俊美的精灵在宫殿中进进出出。

就在苏阳以为自己要被当做入侵者而被强行驱逐的时候，一名从湖畔边低空漂浮而过的精灵却对他视而不见，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苏阳这名人类的存在。

带着惊疑不定的心思，苏阳小心翼翼地游弋到岸边，带着湿漉漉的身子踏上了由碎石子铺成的道路上。

苏阳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果然是充满了魔力的高密度感，一开始是难以忍受的窒息，但很快适应过来过，就发现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身体的细胞都会发出愉悦的欢呼，似乎只是站在这里随意呼吸都能够获得无尽的满足感。

因为陶醉于呼吸空气中魔力的愉悦感，苏阳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有一名身穿华服的精灵施展法术从他身后飞驰而来，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避，当他准备接受随之而来的冲撞时，却发生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苏阳身体向一侧倒去，双手收拢在身体两侧，尽可能的将碰撞的力量减缩到最小。

但在与这名精灵相触的一瞬间，苏阳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产生了一阵涟漪，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任由那名精灵从自己的身体上穿透而过。

苏阳一时止不住倾倒的惯性，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就这样看着那名从自己身体上穿透而过的精灵扬长而去，进入到那座宏伟的宫殿当中。

“这里难道是幻境？但为何一切都如此真实。”苏阳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地面的碎石，同时感受着身体湿漉漉的凉意，在他高达58点的感知力中居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破绽。

苏阳再一次抬头朝远处环视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这时在这个湖水的一侧森林中，数名精灵结伴而来，这些精灵和苏阳之前见过进出宫殿的华服精灵不同，衣着极其朴素自然，看起来更接近苏阳在海加尔山中见过的那些精灵。

这群精灵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对俊美男女，女的衣着代表祭司的法袍，而男的则是由植物和动物皮革织制而成的大衣，与其他精灵不同的是，头顶居然还长着两根不长的鹿角。

苏阳尝试着使用天赋能力：心灵之光，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唤出人物信息面板的指令都没有作用，自己就好似一个普通人，所有能力都无法使用。

这群精灵刚要进入宫殿就被门口身穿华服的精灵拦下，那名头顶鹿角的奇特精灵开口诉说着什么，由于隔着一段距离，并且感知力在这个世界中完全失效，所以苏阳也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但随即苏阳就看到拦路的华服精灵脸上表现出了明显倨傲的神色，伸手做出了挥手的动作，显然是想要驱赶这几名普通的精灵。

苏阳立刻快步向着宫殿的方向走去，那几名精灵的对话很快就隐约传递到他的耳中。

“快点离开，奎尔多瑞的荣誉岂是任何精灵都可以染指的。”

“我所追寻的是自然之道，对于奎尔多瑞的荣耀并无想法，我此次前来只是想面见女王，还请让我们进去。”

华服精灵似乎对于鹿角精灵的纠缠也感到不耐烦，立刻大声起来：“玛法里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不轨企图，泉水的秘密是我们奎尔多瑞的生命，不容得任何精灵的侵犯，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将你强行驱逐，也好让你见识见识，泉水恩赐的伟大力量。”

华服精灵话刚落音，就立刻后退一步，修长的手指仿佛凶器一般指向玛法里奥，澎湃但暴躁的魔力波动从他体内升腾而起。

“这个人果然是玛法里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旁边那位女性精灵就是泰兰德了，泉水？难道指的是永恒之泉，难道这里是……”

就在华服精灵就要对玛法里奥动手的时候，一个冷酷带着不容侵犯的声音从宫殿中传出，听到这个声音后所有的华服精灵都立刻表现出了敬畏的神色，那名还在酝酿法术的华服精灵也立刻停手，低着头侧身退到一旁，似乎在迎接某位大人物的降临。

在数名华服精灵的簇拥下，一名衣着华贵，头戴王冠的女性精灵摇曳着曼妙的身躯，从宫殿中缓缓走出，当看清楚这个女性精灵的容貌后，苏阳忍不住惊呼而出：“雪歌！？”

看到来人，玛法里奥以及他所带领的精灵也都纷纷做出了尊敬的动作，玛法里奥微微弯腰，然后抬起头说道：“艾萨拉女王，曾经你的宫殿是所有精灵都尊敬和向往的贵地，只要愿意就算是一尾草鱼也可以自由游弋进去，但如今我却受到了奎尔多瑞的阻拦。”

玛法里奥见到艾萨拉后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但随即就立刻被严肃给取代，语气指责地说道：“塞纳留斯老师曾经说过，傲慢是不可触碰的原罪，艾萨拉，我已经在你以及你的奎尔多瑞身上看到了傲慢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