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章：跟班

两人吃完了饭，毫无疑问的，季夜瑾又坐着欧楚琪的车子回到公司，这次倒是乖巧，一言不发的全程盯着前方看，脸上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成功进军欧楚琪办公室，季夜瑾乖巧的就像是个懂事的小孩，安安静静的往沙发上一坐，淡定的坐在原地玩游戏，除了偶尔指甲碰到屏幕上以外，基本上都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午三点钟，欧楚琪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着季夜瑾专心低头玩手机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弯了弯。

从来没有见过季夜瑾这么清闲的样子，基本上大部分的时间里，他只要默不作声，不是睡觉就是在工作，今天才发现，原来玩游戏的他也是这么专心的。

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绕到他身后去看，还没等低头仔细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就看到他一脸防备的收起了手机，往自己怀里一挡，警惕的盯着她看。

“你干什么？”

“神经病啊？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看他夸张的样子，欧楚琪有些尴尬，气势汹汹的朝着他吼了句。

“那也不能随便看别人手机，你这样是不对的，虽然说你现在在养我，但是我还是有**的！”

季夜瑾一本正经的说着，好像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一样。

被这么对待是欧楚琪万万没有想到的，可又的确是因为自己好奇，偷偷看了他手机一眼而已，有些夸张是没错，但还是理亏的。

“不看不就得了，看你那个青春期少年的叛逆样子！”

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欧楚琪转身进了茶水间。

“哼！”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季夜瑾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个三岁孩子。

朝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用力的哼了一声，那气势可爱的要命。

“加不加奶？”

听见欧楚琪在茶水间里鼓捣了一会，接着传出一句问话。

“不加，我要冰的！”

沙发上的小气鬼开口，笑嘻嘻的说道。

“没有冰！”

欧楚琪从茶水间门口探出头来，没好气的回。

“那就热的，双倍糖浆，单倍奶，谢谢。”

看她摔脸色，季夜瑾又赶紧呲牙，讨好的说着，视线稍稍往下，看了一眼手机赶紧放下。

就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欧楚琪桌边的咖啡也已经喝光了，伸了个懒腰，抬头去看时间，余光扫到季夜瑾，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高个子居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看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的样子，欧楚琪心里有些不忍，站起身来想给他盖点东西，拿了条平时在办公室盖腿的毯子过去，刚要挨到他身上，只见他猛然起身，一脸被吓到的表情，警惕的盯着自己。

“啊……是你啊，下班了？”

看清楚眼前的人，季夜瑾才似乎是放下点心来，长出了口气，放松下来问道。

“恩，差不多了，饿不饿？出去吃点什么？”

刚才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欧楚琪心里清楚，他之所以反应这么大，肯定有什么原因，或许和这段时间消失的经历有关，可嘴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只是淡淡的掩饰过去。

“想吃火锅！我有钱，请你吃！”

只是一瞬间，季夜瑾又恢复到了之前小孩子气的样子。

看他这个样子，欧楚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到了一样，疼的厉害。

以前的季夜瑾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有什么深刻的记忆，绝对不会让他就算睡觉也变得这么警惕。

话到嘴边想问，可是又几次憋了回去。

只是点头，温柔的带他出去吃东西。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因为来的比较晚，又刚好是吃饭的时间，所以根本没有包间可以坐，只能在大厅里。

欧楚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低头在吃，显然季夜瑾心里也在想着什么，全程没有搭话。

“你们公司大概几点会没有人？我那时候再进去。”

正沉默着，季夜瑾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恩？”

这话问的欧楚琪一愣，抬眼看他，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晚上要去办公室睡觉的事情。

“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身上臭死了，去办公室又没办法洗澡，今天还是跟我回酒店吧。”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心态，欧楚琪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季夜瑾这才惊喜的开口，欧楚琪低着头也能猜到，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心里有些触动，想到了自己没有地方可以去，无家可归的时候，那个落魄的样子。

别说是找个地方洗澡，就是洗脸，都得在医院或者车站的洗手间里完成。

因为当年那段时间的窘迫，以至于欧楚琪到现在都有在包里放着洗漱用品的习惯。

“季夜瑾，我有话问你。”

叹了口气，欧楚琪努力平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放下筷子，十分严肃的开口。

“你，你要说什么？”

看她突然变得真挚，季夜瑾也似乎紧张起来。

“你……算了，没什么。”

她很想问关于刚才睡觉突然惊醒的事情，可看着季夜瑾这个防备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一次不争气的忍住了。

“你还是说吧，你这样话说一半，我不安心。”

季夜瑾也跟着放下筷子，不安的坐在对面，表情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吞吞吐吐了半天，平时说话一直很溜的欧楚琪有些磕巴，听语气也知道是犹豫的，不知道这个话题会不会戳到他的伤口。

果然，听完了问题，季夜瑾沉默了好久。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监视，总觉得会被人在梦里杀了，再也醒不过来而已。”

面带微笑的说出这句话，季夜瑾语气平淡的很，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可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看的人心酸。

“他们，对你很不好吗？”

对话的内容似乎有些深刻了，欧楚琪越发犹豫，每句话都说的艰难异常。

“也没有很不好，只是我自己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