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献祭

类别:其他 作者:燕小甲字数:2219更新时间:22/07/10 13:00:01
收起画像,炎廷又道,“既然锁魂术是炎释秘术,那用锁魂术拘禁了纯阳之魂的人,不是剑魂的肉身,便是炎释族的人。”

我点点头。

炎廷看着我,“会不会是炎卿?”

我皱眉道,“炎卿心术不正,炎司不太可能轻易让他知道这种秘术的修习之法,而且炎卿在炎沼里思过多年,恐怕一身修为已经耗去大半,我总觉得并不是他。而且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炎释族早已和天族、灵泽和各界谈和,那这一切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真要看着锁魂剑毁天灭地不成?”

炎廷道,“炎司可有什么想法?”

我摇摇头:“炎司如今已经束手无策,我想连他也猜不到原因。”

炎廷道,“那只能找到剑魂,或者施了锁魂术的人才能知道了。”

我点点头。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我们就打算告别了于府,继续往北去。

于夫人挽留半天,见我们去意已决,又承诺一定回来看于公子的病情,只得捧出了一沓银票,我本来想收下银票,好让于夫人安心,炎廷不着痕迹地将我拽回来,婉拒了于夫人,告辞出来。

一出于府,我忍不住瞪他一眼:“于夫人一片好意,为何要苦苦推辞?不收银子,于夫人怎么能安心?”

炎廷好笑地看着我,“你收下银子,夫人就安心了?”

我点点头:“医者仁心,收了银子,我们总归多多少少有责任为于公子负责到底,于夫人自然会安心一些。”

照你这么说,“医者仁心是有银子就有心,没银子就无心了?”

我嘿嘿一笑,“这种事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嘛。”

“你前两日不是在聚仙楼赚了笔银子,何必这么贪心。”

我扭头看着炎廷,“你怎么知道我赚了聚仙楼的银子?”

炎廷有些意外地道,“怎么你没有听说?这两日街上都在议论,前两日聚仙楼来了一位极为美貌的女子,衣着雅致的很,自告奋勇要在聚仙楼唱曲,结果一开口吓呆了众人,老板娘担心聚仙楼的名声受损,便出了二百两银子,买了姑娘的几匹布料,打发那姑娘走了。大家形容的绘声绘色,分明就是你的模样。”

我觉得很生气:“这分明就是以讹传讹,你如何能信?亏我还一向觉得你聪明,你也不想想,我自小在地宫长大,我的唱功自然不会师从他人,神风除了医术,便是以乐技闻名,就算我得神风十分之一真传,也不至于唱的难听到吓坏了人吧?”

炎廷一面走,大概觉得我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一面点着头,又淡淡道,“既然神风是你的师父,你为何把投花子用在我身上,差点医死了我呢?可见这些事怪不得神风,许是你学歪了。”

炎廷举出的这个例子,我无法辩驳,只得悻悻地住口。

炎廷看了一眼我的神色,又宽慰我:“不过神风年岁已高,大约教你也有些力不从心,这事也怪不了你。”

我凉凉地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茬。

炎廷又道,“这件事肯定是以讹传讹,神风的高徒,定然很不一般,恐怕是阳春白雪,没有知音罢了。”

我这才带着赞许的眼神看了一眼炎廷:“我说你聪明,果然是个有眼光有品位的人。”

炎廷嘴角抽了抽,道,“你过奖了。”

“知音难觅,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也不能让你失望,这样吧,神风前前后后大约也教过我几百首曲子,可是我记性不好,只还记得二三十首,我都唱给你听听,也替我洗清那些谣言。”

“不用了吧,赶路怪累的。”

“这么客气做什么,举手之劳罢了。”我说完,毫不客气地一路吟唱着。

晚上,到了一个叫笼镇的地方,大约是恰逢这里的什么节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我有些好奇,便叫了伺候我们吃晚饭的小二问了问,那小二摇了摇头,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是向那河神献祭的日子。”

“献祭?”我睁大眼睛。

店小二点点头:“笼镇这两年河水暴涨,不但淹了河上的桥,河边上好的良田,还淹死了很多人,前两日还打翻了一条商船,死了几十个乡亲。前些日子镇上来了个法师,说是因为镇上的人惹怒了河神,河神要惩罚整个镇子,镇上的人原本是不信的,结果当晚河里头打出个十尺高的浪头,将河边的行人卷走了,大家这才相信了法师的话,法师说要拿童男献祭,就在今晚”

店小二叹着气走了。

我和炎廷面面相觑。

“事情有点不对劲。”我低声对炎廷说。

炎廷点点头:“快吃点东西,我们也去看看。”

我着急地将饭菜往嘴里扒拉,炎廷皱着眉头看着我:“慢慢吃,也不急在这一会的功夫。”

我嘴里含着饭,给他使劲夹菜:“你也快点吃,晚了就来不及了。”

炎廷摇摇头:“小心别噎着了。”

胡乱吃了一碗饭,我放下筷子,叫了店小二算了帐,拉着炎廷就往外走。

我们顺着人群,一路往河边走。

炎廷紧紧拉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个法师有点邪门,待会先看看情况,你不要贸然行事。”

我点点头。

到了河边,果然见到一个祭台,一个须发泛着黄白色的老头身着一件灰褐色的道袍,站在祭台上。

旁边围着一圈呜呜哭着的人,大概是那些被选中献祭的男童的父母。我挤开人群,站到里面。

那老道微微闭着眼睛,一言未发。

七个男童被缚着双手,几个壮汉拉着他们,站在祭台上。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将这几个孩子扔到河里去。

那几个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两三岁的模样,都被这场面给吓坏了,嚎啕大哭着要找娘亲,十分可怜。

我看得咬牙切齿,“天真孩童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要他们的命。”

炎廷转头看着我,“玉芒。”

“嗯?我沉着声应道。”

“我的手,还有用。”

我看着炎廷,有点莫名其妙,“啊?”

炎廷举起手。

我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他的皮肤被攥的隐隐发白。

我忙红着脸松开。

这么一打岔的功夫,我再往台上看去,那老道突然睁开眼睛:“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