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冷言穿心,惊醒
类别:
其他
作者:
里里薰字数:3154更新时间:22/07/10 16:51:14
云铎自接到匈奴急召起一刻也没有睡安稳,眼里满是显希的样子,她在匈奴原本就不好过,又遭到恶人谋害,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急奔,他将那几个送信的匈奴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站在匈奴的土地上,他感慨万千。上次无奈地离开一幕幕还在眼前,他的显希永远都是那么坚强。这次,他一定要将她带走,不给她说“不”的机会。
当右贤王带着云铎进来的时候,冒顿先是一愣,算算时间,他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坐吧!”冒顿冲着他摆了摆手。
“不必,我是来看病的。显希——虑瑶公主在哪里?”再怎么愤怒,此刻该有的称呼还是要有的。
“你很急?”冒顿慵懒地后靠,紧蹙眉心,看到另一个男人因为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他特别地不舒服。
“单于不急吗?那你还叫我来做什么?”云铎双目似火地瞪视着冒顿,“我记得上次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若是单于不珍惜她,就请放开她吧!何必如此地折腾?”
“哦?别忘了,她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再说,她连一个北狐都不如,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了她?”冒顿冷笑不止。
看到云铎紧握双拳,牙关紧咬,冒顿竟然无比地惬意。他端起茶杯,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在余光里瞥到了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她的脸色异常苍白,一个不稳差点儿摔倒。
冒顿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他一下子起身几步来到了她的面前,沉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云铎也是一惊,他蓦地转身,正对上那个千思万想的女子。她刚才一直在吗?她听到了什么?她一定很伤心吧?
显希勉强地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灿然的微笑,“感觉闷了,就出来走走。这是新做的糕点,请单于品尝。”说完,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奉上。
果真是这样吗?冒顿的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他一把接过那个盒子,余怒未消地问:“难道不是来看你的云哥哥吗?”
顺着冒顿的视线,显希也看了过来,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显希竟然有了想哭的冲动。她有多久没体味到这种亲切的感觉了?
“多谢单于,真的将云铎请来了。”显希生生地压下跑过去抱一下云哥哥的念头,刻意的疏离让云铎心口泛痛。
“既然在这里遇到了,那么就请云铎开始为虑瑶公主看病吧!”冒顿说完示意右贤王做好准备。
显希听了也不犹豫听话地在床上躺了下来。云铎不再说什么,他也担心着显希的病情。
将手轻轻地放在显希的脉上,只是听了一会儿便微微地一愣,但下一秒便深锁眉宇。
冒顿沉着脸有些弄不懂云铎的表情。
显希也是万分紧张地看着云铎,因为是在单于的帐下,他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万一云铎说出真相,自己该如何收场?
过了好一会儿,云铎才站起身来,冲着单于拱手道:“虑瑶公主的病情复杂,我需要细细揣摩才能用药。若是单于信我,我想看看当时的那个汤碗。”
冒顿点头,顷刻,便有人将汤碗呈上。
云铎拿在手里,仔细品闻,心下了然。他重新坐下,看着显希神情微缓地说:“公主之病比想像中的要好得多,只需几副药便可痊愈。只是这药需要我亲自熬服,对时间和火候也要求严苛。”
冒顿冷笑,却大手一挥,“无妨,你可以住到显希的院落。若是能治好她的病,我会重重地赏你。”
显希刚刚舒了一口气,此刻听到单于的安排,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他明知云铎一直喜欢自己,却这样大度地安排,怎么听都不那么自然。
“右贤王,你就跟在云铎的身边,缺什么少什么也有个安排。”冒顿说完,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向里面走去。
显希凉然地一笑,就说他不会这么好心。
在回“唯情园”的路上,显希中规中矩,并不与云铎有过多的交谈,自己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右贤王轻轻地蹙了蹙眉,很是知趣地落在后面,刻意与两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云铎暗稠了心绪,他又岂会不知显希的落寞。刚刚冒顿的冷然任谁也会难过。
“显希,你没事吧?”云铎终究是忍不住,他很想将显希拥在怀里,可是他不能。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显希抱歉地笑笑,“没事,也习惯了。只是这次又连累了你。”
“虽然我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显希会保护自己了,我也是特别地高兴。刚刚来的时候,真是一筹莫展。”云铎用余光看着后面的右贤王,虽然想说得清楚,但还是极力地掩饰了许多。
显希轻轻地点头,她又何尝不知云铎哥哥的担心。以他的精睿,早已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恙。庆幸的是急性子的他居然没有露出破绽,真是太好了。
眼见着到了地方,云铎突然急迫地小声说:“跟我回去吧!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显希的脚步一滞,消散的忧伤再次暗浮,她看向深情不已的云铎,艰难地说:“我一定会回去的,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相信我!”
“真的?”云铎顿时一片窃喜。
显希悲情地一笑,“我原本不属于这里。但回去是我一个人,却不能与你一起。我不能让单于怪罪于你,不能让匈奴怪罪于你。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来担才对。”
“显希——”云铎真想敲敲她的脑袋,为什么凡事都要替别人去考虑?
“还有,云哥哥可以在这里陪我几日,太快走了会引起单于的怀疑。有些事情我自有考量,回汉都时会详细地告诉你。”显希抬眼俏皮地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无忧无虑。
右贤王尽管跟在后面,但面前两个人的低声细语他又何尝不是看在眼里?若不是单于和亲,他们会是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这段时日,尽管单于对虑瑶公主特别,但只字未提“阏氏”一事,想想也是不安。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会恢复得如何?单于还会将心思放在虑瑶公主的身上吗?尤其是刚才的一番话,字字清薄,并无半点情份。虑瑶公主的将来的确是堪忧啊!
“唯情园”里的人看到云铎自然是亲切,好一番热闹,连右贤王也深受感动。派自己住到这里,还不是监视着云铎的一举一动?若是不能长久,又何必如此费神?有的时候,右贤王还真是不懂单于了。
一路里南逛,竟与左谷蠡王不期而遇。
“左谷蠡王好兴致,竟一人欣赏满目的春花?”右贤王大笑起来。
“呃?”须卜仰吓了一跳,见是右贤王,顿时眉毛一挑,有些挑衅地问:“右贤王也有此雅兴?”
右贤王微微一笑,理了理袖子,有些贪恋地说:“还真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了。”
须卜仰冷哼着说:“这有何难?只要匈奴早成霸业,别说是这风景,就是想摘天上的月亮也并非不可能。”
“左谷蠡王这是怎么了?”右贤王有些诧异他的烦闷。
“哼,几个月不打仗,手有些痒痒。再说,有的邻国趁我们休养的时候都扩大了很多疆土,真不知单于是怎么打算的?”须卜仰正在为刚刚得到的消息烦躁,那些小国有何德能扩展疆界?若是匈奴策马,还有他们的甜头吗?
“左谷蠡王,你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停止征战,让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之大,岂是一人独享,就算统一了,也会分成若干个区域,谁又能保证没有摩擦呢?实现霸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自己的子民安逸幸福。若是满目的疮痍,拥有再多的疆土又有何意义?”右贤王一脸的严肃,却是由衷地劝告。
须卜仰陡声长笑,用手一指右贤王,沉哼着说:“我是一个粗人,不懂得这般道理。但我却知道胜者为王。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纵容单于懈怠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
右贤王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涌起了隐隐的不安。
“单于,您叫我?”南赤木恭敬地立在一边。
“嗯,这几天,公主可好些了吗?”冒顿紧紧地盯着南赤木,面无表情地问。
“是,汉国的云铎每天都为公主熬药精服,公主的气色明显好多了。只是她闷闷不乐,吃的却少了起来。”南赤木不敢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其实,自从那日回来,虑瑶公主就再也没有笑过。她是一直跟在公主身边的,岂会看不出公主的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是医治不顺利吗?”冒顿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那日云铎明明说可以治愈的。
南赤木低着头,怯怯地后退了两步,小声地说:“也许公主是想单于了。”
尽管不想说,可也不忍心看到虑瑶公主每天的落寞,她实在不明白单于为什么一连数日都不再去“唯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