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为他求情,无奈

类别:其他 作者:里里薰字数:3366更新时间:22/07/10 16:51:35
“你——”冒顿气极,她就这么不解风情吗?

显希无惧地迎视着他的目光,他还想怎样?已经死过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冒顿转身一拳砸在了树干上,那只大手顿时就流出了鲜血,可他却浑然不知。

显希的心蓦地一悬,刚想上前查看,却猛地顿住了。既已决心要离开,就不该有任何的温柔之举。单于受伤,自然会有人管,她似乎想多了。

“显希疲惫,想回去休息了。”说完,不待冒顿反应便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冒顿只是怔怔地站着,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单于在上,以南有礼了。”一个妙龄的女子盈然地站在了冒顿的身后。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到了她的眼里。

看着显希离开的身影,她蔑然地一笑,原来不遮面巾竟是如此地丑陋!她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大魅威的单于身边?简直是匈奴国的耻辱!

“你是谁?”冒顿这个时候才发现右手已是鲜血淋漓。

“唉呀,您受伤了!”以南惊慌不已,伸手拉住了冒顿直直地奔着她的住处跑去。

“放手!”冒顿岂能跟着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跑来跑去?

“单于莫怪,我是夫馀国的以南公主。刚刚见到单于受伤,一时心急便有些莽撞,请单于饶恕!”她虽是回着话,但脚步却没有停。

“夫馀国?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冒顿有些疑惑,那些人早就该离开了,不是吗?

以南嫣然地一笑,“单于所言极是。但以南初次来到匈奴,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同时也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于是便恳请父王多停留几日。不想撞到了单于受伤,这才突兀地出现。”

冒顿听了,一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单于,到了。请让以南为单于包扎!”说着,她率先走了进去。

事已至此,冒顿也不矫情,日后给她些赏赐就是。

次日醒来,身边竟是空的。原来他真的没有回来。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显希懒懒地坐起。

这个时候,婉玉心急如焚地跑进来说:“公主,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显希立刻直起了身,她不希望在离开之际惹上更多的麻烦。

“公主,听说单于昨日并未回到大帐,而是去了夫馀国公主的帐中。今天早晨才离开的。”

“什么?”显希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夫馀国的公主?那个以南?她没有忘记那日她讥讽自己的话,原来是早对单于有了心思。

见公主的脸色很是不好,婉玉低头不敢言语。单于也真的,前一刻还和公主亲密,转眼之间就去了另一个女子的住处。任谁都会想入非非吧!

既而,婉玉也想起了那个刁蛮的公主,不仅言语刻薄,还粗鲁无礼。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入单于的法眼?

虽说单于娶几个阏氏没什么,可是在目前这么敏感的时期,单于未免是太心急了。

正想着,南赤木也走了进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显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或许事情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以我对单于的了解,他还不至于轻意地对哪个女子动心。”

这个时候,显希才抬眼微微地笑笑说:“无妨,单于身边终究得有人照顾着。如此甚好!”

显希说完,慢慢地站了起来。冲着婉玉说:“帮我梳洗吧!想出去看看我留下的院落。”

“是。”婉玉大气也不敢出。公主这般淡定,其实心里是无比地难受吧!

“我去给阀氏做些吃的。”南赤木刚想转身,却被显希拦住,“不必了,我不饿。”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卡里雅公主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显希,出事了。”卡里雅的眼睛通红通红的。

“怎么了?”显希一脸疑惑地看着卡里雅,能让她这样悲伤的一定是出了大事。

“单于命人将左谷蠡王抓起来了!”卡里雅再次哭得厉害。

“抓起来了?为什么?”虽说有准备,可这么快还是大大出乎了显希的意料。

“那个呼培启已经供出左谷王仿制军事秘图害你一事。”卡里雅绝望不已。

“呼培启?他是什么人?”显希腾地站了起来,须卜仰真是可恶,所有的一切果真是他所为。只不过,她并不认识呼培启。

卡里雅这才止不住了哭泣,哑声地说:“就是那天禀报单于秘图失踪的那个大胡子。”

“是他?”显希的眸光顿时浮起层层的怒意。

卡里雅万分矛盾地走到了显希的近前,拉着她的手说:“你被陷害的时候,我义愤填膺,千方百计地想要为你收集证据,洗刷耻辱。那个时候,我虽隐隐地感觉是左谷蠡王所为,但内心还存在着那么一丝的侥幸。我以为他虽是对你有偏见,却不会置匈奴大计于不顾,一意孤行。谁知真相浮出水面之时,看着他在我的面前被人抓走,我还是心如刀绞。显希,我那么喜欢他,以为他是睿智的。可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与你作对?现在,我该怎么办?”

卡里雅是彻底地崩溃了。哪怕她恨着须卜仰,处处忤逆着他,却不想看到他有任何的危难。可是今天,她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须卜仰所犯之错,恐怕要以人头来抵。

卡里雅慌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显希。若是显希肯饶他一命,他或许还能苟活,否则,便是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显希问得淡然,但其中的愤怒却不言而喻,她无法平息所有的怒火。正是这个须卜仰让她自始至终没有消停过。这次要不是她侥幸躲过,如何能看到他被抓?他的眼神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恶毒!

“显希——”卡里雅是真的说不出口,无论从哪个层面,须卜仰都是罪大当诛。对显希,他死上几次也不足以弥补显希受到的所有伤害。

可他终究是他的男人,他死了,她怎么办?她可以离开,可以恨他。却无法面对他要死去。她可以大言不惭地求个情吗?

“卡里雅公主,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可是那个须卜仰太过狂妄,处处与我们公主作对。真是死不足惜。”婉玉气得别过了脸。

南赤木听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他一直都没有接受和亲这件事,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阏氏的头上,以为是阏氏阻碍了匈奴的大业。但如此任性终究是害了自己。卡里雅公主,您也不必太难过了。或许单于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上能够饶他一命。”

“不会的,不会的。”卡里雅连连地摇着头说:“这次单于是动了大怒,若是真相查明,须卜仰必死无疑。因为他侵犯的是单于的阏氏。严惩也是无可厚非。”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传话,令里娟即刻前往单于大帐。

所有的人皆是一愣,倒是婉玉率先兴奋起来,“公主,这次我们有救了。只要里娟说明原由,再加上那个呼培启什么的作证,须卜仰算是死定了。”

南赤木悄悄地碰了一下婉玉的手臂,因为此刻的卡里雅已经完全呆傻在那里。

显希伸手扶起了卡里雅,轻声地说:“不必惊慌!我自然心里有数。”

“显希——”卡里雅扑到了显希的怀里,无论如何也止不住担忧的眼泪。她断断续续地说:“是我让你为难了。”

好不容易将卡里雅送走了。婉玉转过身来埋怨着显希说:“公主,那个左谷蠡王屡次三番地加害于您,死不足惜。您为何还要那般劝慰卡里雅公主?”

凡宇立在一边也是满脸的不高兴,等婉玉说完,他也上前说:“公主,婉玉所言极是。这次正好可以除了他。匈奴大国没有他的参与,定会与汉国友好相处,再无纷争。另者,单于也会对公主一心一意,宠护倍至。公主且莫心软,狼性凶残,岂能悔改?”

莫凯倒是没有言语。公主犹豫,必定有理。凡事不可只看表面。近段时间,卡里雅公主为虑瑶公主担忧奉力,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或许,虑瑶公主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不愿意看到她如此地悲凉。

显希半天不语,直到婉玉摇着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其实,刚刚几个人的话她全都听到,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见大家都在看着她,她淡然地一笑,“你们也无须担心了。单于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卡里雅对左谷蠡王情深似海,难舍之情我自是理解。她对我也有大恩,岂能轻易忘却?若是我替须卜仰说话,那也是因为卡里雅。女人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依靠,只要须卜仰能给她,我也可以不去计较什么。”

见大家沉默不语,显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莫凯、凡宇,你们立刻去着手准备明日离开之事,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回汉都了。”

“啊?”所有的人皆是一惊,公主在这个时候离开为什么呢?

“公主,真相即将浮出水面,为什么不等一等呢?”

“是啊,再说里娟还没有回来,我们不是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吗?”

“左谷蠡王一直是粗莽蛮横,我倒是真想看看他失意的样子呢。”

“就算要走,我们也要昂首挺胸,也要告诉所有的匈奴人,虑瑶公主无愧匈奴。可只是一步之遥,公主为什么如此心急呢?”

显希轻轻地抿了抿双唇,笑着说:“他定会还我一个真相,可也会给我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阏氏之位另有其人。与其渴望一时的风光,却换来一世的耻辱,我宁愿先行离开。何须等到他残忍地扯开我的伤口?”